《卖艺公子爱采花》鹧鸪呆

90、解释六难

　　“土埋…冰冻…水淹……”容寰宇嗫嚅着，剩下的“刀风、火海、情毒”他说不出口了。
　　他原以为只有火海和荼蘼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六难竟然会是这样的六难。
　　他眼前浮现起那日在祭坛里见到的熊熊烈火，下一瞬，画面又换成了躺在床上满身是烧伤的云颢。
　　他无法想象云颢是怎么从其他几难走出来的，同时还要护着一个昏迷着的自己。
　　云颢用筷子在容寰宇失了神的眼睛前面晃了晃，淡淡的笑了笑，才道：“容尘，其实这所谓六难也就听着有点吓……”
　　“只是听着吓人？”容寰宇一把抓住云颢的伸在他面前的手，筷子随之掉落在桌子上，他沉声道：“你差一点就没命了，云颢……你差一点就没命了啊！”
　　云颢挣了一下手，见挣不脱，只得维持这个姿势。他长吐出一口气，缓声道：“六难对应了怨嗔恨欲贪痴六念，只要过关之人不执着这六念，它们就不算太难的。你应该知道，我恰好是个不太看重这些的，所以……”
　　“可是你爱我！”容寰宇语气坚定。
　　云颢身子颤了一下，使劲拽回了自己的手，垂下脑袋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
　　“你爱我，这份痴就让你差点出不来，对不对？”容寰宇红着眼睛问道：“可是云颢，我也爱你，为什么我却能在那九死一生的六难里安然无恙！你为了护住我，到底还做了什么？”
　　云颢依然垂着头，没有回答他。
　　容寰宇用着近乎祈求的语气道：“云颢，你说你会告诉我全部的。”
　　好半响后，云颢才抬起头，脸色白得吓人，容寰宇脱口问道：“你怎么了？”
　　云颢摆了摆手，闭上眼睛似乎在调整呼吸。见他如此虚弱，容寰宇顾不得要什么答案了，他连忙起身直接将云颢打横抱起，放回了床上。
　　云颢在他抱起他时就睁开了眼睛，慢声道：“没事的，只是有点累了。”
　　容寰宇让他躺好，又给他盖好被子，才道：“累了就先睡吧。我守着你。”
　　云颢便闭上了眼睛。容寰宇定定地看着他，心中起疑，只是疲惫吗？为何看着更像是疼痛难忍的样子。但那些烧伤确实是没有了，难道是还有内伤？
　　他将手落在云颢手腕上，云颢动了一下躲开了。
　　以为云颢不想他触碰，容寰宇收回了手。
　　云颢睁开眼睛看着他，缓声道：“其实，六难轮回里，是你护住了我。”
　　闻言，容寰宇气笑了，他道：“我护住你？我昏着的，怎么护着你？云颢，你若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可以不说，何必用这种话来哄我？”
　　“没有……”云颢坐起来，“是真的。我身体前面之所以没有烧伤，就是因为抱着你，那些火苗在靠近你时，就变得微弱了。”
　　容寰宇微微睁大了眼睛，很诧异，但还是不信。
　　“也许就是因为你身体里有空欢吧。它们认主。”顿了顿，云颢强调道：“容尘，我说的是真的，你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那你身上被烧得那么严重，但你的衣服却只有些许火星留下的洞，而我的衣服连这点痕迹都没有，这又如何解释？”
　　“这……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不知道？！我知道！我来告诉你原因。”
　　“你知道？”云颢语气微颤。
　　“我知道！我知道是因为你把湿透的衣服全部穿在了我的身上，连我头发都包住了，而你自己却赤身走进火海。我说的对吗？云颢……”容寰宇深呼吸一下，语速重新慢下来，沉声道：“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云颢看了他片刻，无奈点头，“是。”
　　容寰宇闭上眼睛压制心脏的胀痛，哑声问：“而进火海之前，你已经受了许多刀伤，那些伤没用凝血丹也止了血，是因为火将血烤干了，是不是？”
　　“……是。”
　　“有多少刀伤？”
　　“……不知道。”
　　“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想过还能活着出来？”
　　云颢没有回答。
　　“云颢，你好得很。”容寰宇看着他，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水滑落出来，“所以并不是我失去了那三天的记忆，而是我真的昏睡了三天，在你生死关头时，我在睡梦之中……云颢，对不起，对不起！我说过要保护你的，可是你遇到危险，我在做什么？哈哈，我在做什么啊！”
　　云颢张了张嘴，好半响才低声道：“你保护了我的。若不是你，我恐怕真的走不出来了。”
　　容寰宇挫败地垂着头，一言不发。
　　云颢叹了一口气，拉住他的袖子，“容尘，你看……我出来了，虽然受了些苦，但是现在已经好了，不是吗？”
　　容寰宇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片刻之后突然弯腰伸出双手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虽然想过把云颢杀了将他永远地留在自己身边，可是，他更想云颢好好活着。
　　幸好！幸好云颢还在。
　　云颢没有拒绝他的怀抱，脑袋埋在他胸膛里，许久之后，道：“容尘，那个祸害人的六难轮回被我毁了。以后不会再有人受那玩意折磨了。”
　　容寰宇怔了怔，诧异道：“毁了？”
　　云颢从他怀里抬起头，“毁了。怎么样？我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