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你还没有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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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陈嘉树站在农家乐的门口，像在等人。
“早上好。”陈嘉树朝余炀微笑示意，他穿件黑色大衣，身形挺拔，样貌英俊，“这么巧又遇到了。”
姜由忙着指使廖九搬东西，两个人鸡飞狗跳的，没注意到这一幕，程钰的注意力都在余炀身上，一下子就发现了他。
“陈老师怎么也在这里？”
余炀挥挥手打个招呼，“好巧，你也来这里玩吗？”
农家乐的招牌上写着“橙橙乐园”，装修偏童趣。
陈嘉树：“这里是姑母的产业。”
余炀：“那巧上加巧了，下次去拜访陈阿姨。”
陈嘉树微微一笑，“不巧，我是听说你来才来的。”
余炀开玩笑，“是不是太久没联系陈老师了，老师担心程钰的学习情况，没关系，程钰学习能力很强。”
陈嘉树摇摇头，“我是为了你来的。”
余炀没多想，下意识回道，“为了我？”
“余炀，你在磨蹭什么？”姜由踩在门框上，不耐烦地招呼他，“大忙人，我们先上楼去放东西，都快饿死了。”
程钰赖在他身边撒娇，“哥，你帮我搬下，我搬不动。”陈嘉树嘴唇动了下，好像说了什么，余炀问他，陈嘉树却又不肯再说了。
余炀道歉，“抱歉，朋友在叫我了，等下有空聊。”
陈嘉树语气温和，“我站在门口就是为了等你，我帮你搬行李吧。”
正好大家都没事，他们打算在这里住一个礼拜，东西带的格外多，尤其是姜由，从美容仪到泡脚桶，恨不得把家搬来。
苦力廖九不无怨言，“哥，你是我亲哥，带这么多东西，要我老命。”
姜由笑嘻嘻地给他捶背，“您老人家受累了。”
廖九嫌他肉麻，“起开。话说咱这大冬天来什么农家乐，菜都蔫了吧唧的，人一下子赚到四个傻子的钱，算是乐坏了。”
罪魁祸首余炀摸了摸鼻子，“大家就当出来放松放松，我请客。”
程钰说：“哥哥，我想吃火锅。”
余炀摸摸他的头，“好说。”
姜由和廖九住在二楼，余炀程钰住在三楼，装修是偏日常的那种，和余炀家老房子有点像，他颇有点怀念地摸了摸墙壁。
廖九挤眉弄眼的，“怎么，想起和前男友在破旧的出租屋里的幸福生活了？”
余炀“啧”了一声，“九儿，你讲话真难听，什么出租屋，现在已经是我的豪宅了。”
廖九唱了起来，“我想问问问问问，我该怎么脱身，你却说花花世界不必当真~”
余炀踢他屁股，“滚蛋，这歌被你唱这么难听也是绝了。”
冬天天气实在干燥，姜由刚安顿下来就洗了个澡，从头到脚擦了润肤乳，还敷了张面膜。
诚如廖九所说，冬天的农家乐没什么好玩的，余炀想到了陈嘉树，人家都特意等在门口了，别管真假，都有一份心意。
于是他掏出手机，找到了小黄狗头像。
羊羊羊：晚上一起吃饭吗？我们打算在房间里煮火锅，不会把地毯弄脏的。
陈嘉树几乎是秒回，“有的。”
余炀回了个可爱小狗的表情包，又一条消息进来。
嘉树：介意我带一个小朋友来吗，是我的表弟，和程钰一样大，感觉他们年轻人会很有共同话题[小狗转圈]
嘉树：陶禾也是江城一中的，开学了可以让他带带程钰
余炀想想也是，明年程钰就要读高一了，穿越过来还没和同龄人一起玩过，欣然同意。
廖九和姜由对此双手双脚赞同，“北城大学的博士，拉过来，提高一下平均学历。”
程钰抿了抿嘴唇，转过头去看余炀，他边打字边笑，看来那边说了有趣的话，余炀没有注意到他，他有些莫名的失落。
“小钰，来，帮哥打个下手。咱去楼下自己炒俩菜，让他们见识一下五味大饭店的大厨的手艺。”
程钰跟着廖九去一楼借个厨房做了几个菜，没空注意余炀之后有没有笑了。
嘉树：小禾说一中氛围很好，应该没有校园霸凌，有任何情况都可以报告年级主任
羊羊羊：好耶，我挺担心程钰被欺负的
嘉树：以前的高中霸凌是蛮多的，我会让小禾多帮助程钰的
羊羊羊：太感谢了，过完年请你们吃饭，还请陈博士给我这个机会[握手]
余炀把手机收起来，午饭和晚饭是在二楼廖九的房间吃，他们发现这间屋子里面有一个麻将机，下午的活动又有了。
“小钰，你会打麻将吗？”
程钰摇摇头，程立军赌博上瘾，将家产输个精光，连路晶的房子都没守住，怎么可能还会学麻将。
廖九：“我等下教你，我们三缺一，拉你凑个数，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程钰抿着嘴不说话，廖九也没在意，程钰的脾气一向很好，他也没觉得会遭到拒绝。
余炀却是知道其中渊源的，赶紧假装打了个哈欠，“别吧，我有点困了，想睡午觉，你要实在想打，我把陈嘉树叫上来。程钰才十七岁，你这是教唆未成年赌博。”
廖九也咂摸出不对劲，“那也行，吃晚饭等陈博士。”
“你也不问问人家会不会？”
“能读到博士，那能不会吗？”
余炀无语，转头问程钰，“坐了一上午车，困不困？”得到肯定的回答，他带着程钰回到了三楼，“不想干的事情，记得拒绝。”
“我不想大家不开心。”
余炀笑了一声，一只手插裤兜里，“你说要做朋友，结果这不敢那不敢的。如果需要一个小跟班，那倒是蛮称职的。”
他把程钰送到房间门口，程钰：“哥哥，进来坐坐吗？”
余炀摆了摆手，“不了，陈嘉树约我有点事。”
程钰立刻想说他也要去，可余炀已经走了。
*
陈嘉树坐在后院的茶室里，点了支香，把茶水准备好。
他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木，心里平静无波，抬腕看了下时间，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点了点，快到了。
三二一。
“笃笃——”
余炀探头，“陈嘉树。”
陈嘉树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你来了。”
余炀走进来，关上门，打量了一下，真心称赞，“绿植修剪得很好。”
“随便摆摆罢了。”
余炀说，“我妈妈也很喜欢这些，有空你们可以交流一下。”
陈嘉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烫了，“是的，阿姨知识渊博，指点了我很多，希望有机会能上门拜访。”
余炀惊讶，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陈嘉树好像看出他的疑惑，主动说，“阿姨经常和我姑妈一起打麻将，我是被拉上凑数的。”
余炀一下子懂了，感情谁家小孩都当过牌搭子，调侃道，“她们牌品很差是不是？”
陈嘉树但笑不语。
“时间过得真快。”余炀坐在棋盘的另一边，感慨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是个高中生，现在已经是博士了，这一句恭喜不晚吧。”
“怎么会，我一直在等。”
余炀哈哈大笑，陈嘉树情商真高，从前还不尴不尬的，现在都能跟自己谈笑风生了。
“你头像的小狗好眼熟。”
陈嘉树看着他，眸光微动，“你不记得了？”
余炀也拿不准了，犹豫了一下说，“我......应该记得吗？”尾音微微上扬。
他提示了一下，“球球？”
熟悉的名字一下子把他带回了几年前的夏天，余炀恍然大悟，“便利店店长喂的狗？”
陈嘉树点点头。
那时候程钰和陈嘉树还在读大学，关系日渐恶化。余炀的纹身店如火如荼地开着，生意非常火爆，鲜少能抽开身去北城找程钰，因此两个人经常闹得不愉快。
那次吵架的原因是程钰说有人在追他，是个男的，他强调。
余炀那段时间连轴转，忙得脚不沾地，休息时候喝口水手抖个不停，看见消息已经是一小时之后了。
他想了想，慎重地回复道：挺好的呀。
宝宝：？
宝宝：余炀，你缺心眼儿吧你。
余炀真没觉得有什么，就算谈恋爱也要有个人空间，他相信程钰能处理好这些事情，他能做的不就是承认他的魅力嘛。
羊羊羊：没有呀宝宝[亲亲]
羊羊羊：[转账??1314]
羊羊羊：拿去买点吃的，老婆我这几天有点忙[嚎啕大哭]对不起忽视你了
随即余炀就收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象征他一波三折的爱情事业。
好在已经习惯了，余炀驾轻就熟地切换到短信界面，先发个感叹号试试水，很好，短信也被拉黑了。
微啵pp咪梭音小绿书小黄鸟feetbook邮箱，无一幸免。
最后余炀还是成功发出求和消息，在网难云音乐发私信：老公，我错了QAQ
对面一秒回复：错哪了？
余炀绞尽脑汁：......我不该叫你老婆？
结果是再一次喜提拉黑。
两个人和好于程钰见余炀这么长时间没有闹出幺蛾子，直接杀回江城，结果看见余炀和在隔壁便利店打工的陈嘉树一起喂狗。
程钰怒火中烧，两个人直接打了一架。
解决一个矛盾的办法是制造出另一个更大的矛盾，这样别人就没办法再为之前的事情发火。
余炀会心一笑，看向陈嘉树，“球球还好吗？”
“店长走了之后我就把球球带回家了，因为我觉得你会想他。”
“真是过去了好久。”余炀说，“还能想起我们三个一起聊天的日子。”他们俩负责聊天，陈嘉树多半是倾听者。
陈嘉树耐心地说，“店长回老家结婚了，前年有了一个孩子，很可爱。”
余炀由衷地为他们感到开心，“真好。”
陈嘉树放下杯子，偏黑色的眼睛一错不错地注视着他。
“余炀。”他唤他。
“你问了球球，问了店长，还没有问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你还没有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