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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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对雪是行动派，修整一夜调整好状态，第二天就出发去水患发生地了。
匡伦，也就是昨日领头的大汉，他主要负责支持叶对雪的工作，边走边讲解大概情况。
渠成帮以水产为主，在寥川河的一些支流边上都有养殖区，其他帮派也同样如此，现在寥川河发水患，对大家都有一些影响。
宋微约只是略懂些书上理论，实地操作起来完全不行，她很有自知之明，安静地当着背景板。
连续出了几天门，叶对雪几人肉眼可见地晒黑了一些，宋微约倒是没怎么黑，但皮肤也不好受。
盛夏的温度很高，还经常下雨，像一个大大的蒸笼。
匡伦摘下斗笠抬头看天，出门时晴空万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聚了这么厚的乌云，他忙提醒众人寻找高地准备避雨。
才刚到山坡上的破庙，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匡伦感叹：“老天爷诶！”
庙里的泥塑菩萨保存得还算完整，叶对雪大概清理了供台，对着拜了两拜。
“朝堂派的钦差大臣到了，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官。”匡伦想起这几人也是京都来的，“听说是皇宫里的，不知叶公子可有耳闻？”
叶对雪没关注这个，她想了想，皇宫里的，大概是某个皇子：“我不太清楚。”
宋微约出发前夜听宋常仁提过一句，说慕回风被派出去处理水患，但水患严重的地方不少，宋微约没深入问，反正慕回风身边有云七等人保护，没有太大危险。
现在看来应该是到了方川城这边。
这倒是个好消息，宋微约脑子里有几个想法，慕回风在城内的话，施行起来更容易些。
叶对雪看宋微约表情：“三弟知道？”
宋微约笑道：“应该是五皇子，他需建立功绩，这方川城水患问题，他肯定会处理好的。”
叶对雪点头：“也是。”
大家都知道五皇子刚被认回皇室，这算是第一个任务，若想得到陛下宠爱，必然想方设法处理好，以此证明自己的能力。
雨停后几人继续出发，对照着地图看，叶对雪与随行工匠到一些位置时会停下勘测一番。
宋微约帮不上忙，站在边上看着河中浑黄的泥沙流动，有时能看见房屋残骸，两岸的土地几乎被淹没了。
一棵垂柳随着洪水的撞击摇摇欲倒，宋微约看了会儿，叹了口气。
寥川河沿岸的景色很不错，上次来，岸边还有浆洗衣服的百姓，现在别说百姓，连房屋都冲没了。
不知有多少支离破碎的家庭。
匡伦同样缺乏相关知识储备，陪着宋微约在旁边看，听到清浅的叹息声，他笑说：“三公子莫要太悲伤，这附近是渠成帮的地盘，百姓都安顿去了帮里，虽然有人受了伤，但是没有死亡情况。”
宋微约惊讶：“贵帮令人敬佩！”
“都是舒姑娘提前料到将有灾祸发生，我们才能赶在决堤之前撤走百姓！”匡伦笑了一下又忧心道，“可惜别的地方就没有如此幸运了。”
他口中的“舒姑娘”就是渠成帮帮主的妹妹，闺名贺宜舒，在宋微约眼中，对方如同行走的天气预报，最擅长看天气变化。
匡伦觉得宋微约可能不知道舒姑娘是谁，他又解释：“舒姑娘人很好，等帮主回来你们或许可以见见。”
宋微约点头笑了笑。
贺楷渊这次出门应该是去给妹妹找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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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五天时间看完寥川河，叶对雪和她带的人围在屋里又商量了好几天，终于理出一个大致方案。
但现在还在洪汛期，没有现代化工业机器辅助的情况下，单凭人力无法在水中作业，必须等到退洪后才能动工。
叶对雪只好先指挥着稍稍疏浚河道，减少损失。
八月初，渠成帮的帮主回来了。
匡伦领着众人去见，一路上将自家帮主几乎夸出多花来，叶对雪不擅长社交，全靠宋微约附和着进行互吹互捧。
大堂里墨绿色衣服的男人背门而立，似乎在看什么东西，旁边管事有条不紊地汇报事务。
听到声响，贺楷渊回头，准确定位到叶对雪身上，笑道：“叶兄，久仰久仰！”
叶对雪看着这位大概三十上下的男人，不由得好奇宋微约对“年轻人”是如何划分的，相对于宋微约十几岁，三十左右其实说不上年轻。
她心中难得吐槽一句，面上笑着抱拳：“贺帮主。”她停了一秒，觉得应该再加点称赞的话，“渠成帮救助灾民，属实大善大义！”
“既得百姓支持立了帮派，自然应该庇佑一方，都是应该做的！”贺楷渊看着旁边年轻人有些许熟悉，却对不上名号，他问：“这位小兄弟是？”
宋微约上次来用的真实容貌，她自我介绍：“在下家中行三，贺帮主称呼宋三便可。”
贺楷渊多看了眼：“宋兄弟……宋？”
他忽然想起来，试探询问：“敢问宋兄弟家中可有有姐妹？宋兄弟与我见过的一位姑娘甚是相像。”
宋微约但笑不语。
“！”贺楷渊明白了，复又看了看旁边的“叶兄”，眼中满是感叹，“巾帼不让须眉，奇女子，奇女子！”
叶对雪不在意身份是否暴露，看宋微约的态度，这位贺帮主不至于因性别而在工作上为难人，她拿出图纸铺展开。
贺楷渊自然而然地在边上听。
“寥川河此次决堤导致洪灾，主要因上游春旱，未保来年春种，上游还需建水库……”叶对雪说起专业领域的事滔滔不绝，渐渐进入状态。
宋微约有些能听懂，有些如听天书，贺楷渊注意到她无聊，便说了句：“阿舒在家，我让人领你过去。”
宋微约颔首轻声退下，领路的人不断朝她投去打量目光，显然把她当成帮主为妹妹相看的夫婿候选人了。
贺宜舒住在后山的竹林中，这里少有人来，清幽静谧，一栋二层庭楼上爬满了藤蔓，盛夏季节的花争奇斗艳，美丽非凡。
宋微约刚过去一条大黑狗就扑了上来，领路的人慌了，撕心裂肺大喊：“彪哥彪哥！这是客人！舒姑娘！彪哥咬人了——啊？”
看着平日凶狠无比的黑狗躺在地上对宋微约翻肚皮求摸，领路人风中凌乱，嘴里几乎能塞个大鹅蛋。
有点尴尬。
宋微约善良地没笑出声，客气道：“多谢小哥，我自己过去就好。”
领路人：“……您请。”
听到喊声的贺宜舒以为丧彪伤到谁了，忙跑出来，见到眼前一幕也呆了呆，她眼神比哥哥好，眼睛一亮：“微微！”
“贺姐姐，”宋微约笑着轻踢了踢黑狗丧彪，“彪子，别赖地上。”
丧彪摇着尾巴蹦跳着跟着：“呜～”
“它还认得你，”贺宜舒拉着宋微约进屋，亲自端了茶点来，“快三岁了。”
宋微约揉着狗头，很是欣慰：“都长这么大了，当初小小一团，跟个煤球似的！”
——丧彪这个名字，还是宋微约取的，其实她想叫“刀疤”，无奈这狗油光水滑的，别说疤了，连根杂毛都没有。
可惜，丧彪听起来没有刀疤优雅。
若是贺宜舒听到宋微约心声，必然要极力反对：这俩名压根就和优雅二字不沾边好么！
贺宜舒看着宋微约这身装扮：“听哥哥说这次请了位大师来帮忙治理水患……”
宋微约刚要解释不是她自己，就听贺宜舒继续道：“你是跟着大师来的？该早些说的，我也好给你们另外安排院子，那边鱼腥味重，我记得你不喜欢。”
“闻习惯了就好，”宋微约笑，“再说我们整日在外边，五日里有三日都睡破庙，住哪儿都差不多。”
贺宜舒去窗边看了眼天气：“这几日还好，你们在外边注意安全。”
宋微约：“我就是跟着瞎跑，不懂叶大哥他们做什么，过两日我准备去城中看看。”
这在贺宜舒意料之中，她叹道：“我没去过城中，里面据说很乱，要不要让哥哥给你安排住处？”
宋微约摇头：“不必麻烦帮主，听茗居现在歇业了没什么人，我正好住过去。”
“有需要的就和我说，”贺宜舒托着下巴，“另外，城里来了钦差大臣，按以往惯例，少不得召我们这些帮派见见，哥哥应该也会去，有什么事你别客气，直接使唤他。”
宋微约笑着应了。
晚间回去了后，她同叶对雪说了自己去城中。
叶对雪沉默了一下，到底是自己带出来的学生，哪怕知道对方不是普通的闺院女子，她还是不太放心。
宋微约决定了的事一般不会改变，她不是征求意见，说完，她拉着云霜：“这段时间夫子您带着她一起。”
看叶对雪要拒绝，宋微约解释：“方川的帮派不如表面看去平和，有个河清帮与渠成帮有些矛盾，寥川河上游正好有部分地盘划在河清帮……”
本来叶赵功夫更好，但一来叶赵不愿意，二来宋微约也不确定他得罪的人有多少，若是不小心被人认出，很可能给叶对雪带去麻烦。
叶对雪听这么说了，只好点头道：“那便劳烦云霜姑娘了。”
“叶夫子莫客气。”云霜想了想，补充，“我挺喜欢跟你们出去的。”
她对性子比较直率的叶对雪以及只顾埋头做事的工匠们印象很好。
叶对雪看着年纪也不大的云霜，笑：“喜欢就好，还怕你觉得太苦呢。”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 6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