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npc》腊鱼寒冬里

10、下午

　　早上，林岁开开心心地来到教室，看见旁边的宋郁已经右手拿着笔写写画画。“啧啧，真勤奋，不愧是学霸。祖国有你们这样的人我就能放心摆烂了。”她伸脑袋，想看看对方写的是什么东西，草稿纸上一堆自己看不懂的数学公式，接着感慨：“害…”
　　大壮一天不犯贱就浑身难受：“怎么了岁姐，自卑了？”
　　“我她妈…”林岁暴躁地给了他一拳。
　　一天就这样吵吵闹闹地又开始了。
　　“诶，宋郁，你玩游戏吗？”大壮开始找宋郁搭话。
　　林岁觉得他怕是闲疯了，宋郁那副生人勿近，熟人也照样滚蛋的样子，刘大壮竟然找他聊天，害，可惜了，好好的帅哥眼却瞎了，不对，好好的帅哥却长了一张嘴。
　　宋郁没有回头，笔尖写写画画的顺序也没有因此打乱：“不玩。”
　　林岁：“人家宋郁，一看就是那种学霸，好学生。诶，你不会聊天就别聊…”
　　“谁说我不会聊天的，德育社交小王子，好不好。你去打听打听，谁不认识我高一八班刘大壮…”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的名字吗。”宋郁出乎意料地开口接话。
　　“哈哈哈哈哈哈。”
　　刘大壮：“啧，那倒也是。那我们聊点别的，你真的是宋家的私生子吗？”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好家伙，贴脸开大。
　　林岁瞬间觉得热闹非凡的教室跟自己前后左右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们四周似乎被一圈无形的沉默笼罩，外面是嘻嘻闹闹的世界，里面是沉默无言的三人。刘大壮的同桌还没有来，林岁很是羡慕他，晚到有晚到的好处，自己也是神经病，没事来这么早干嘛…
　　林岁决定从现在开始断绝与刘大壮的朋友关系，这样以后宋郁翻旧账的时候，或许还能放过自己狗命一条。
　　宋郁手中的笔终于停下来，缩在袖子里的左手骤然握紧，传来阵阵隐痛…
　　林岁给刘大壮使眼色，大壮惑，言：“怎么了，外面的学生都说你是宋家的私生子，我不是很相信。所以我问问你…”
　　林岁甚至有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穿的或许还是一本男同文，而大壮与宋郁就是…林岁觉得自己可能也是疯了…
　　“不是。”宋郁又出乎意料地开口，“我小时候在家看见过离婚证…”
　　林岁：“？？？我简介还看串了？？？”
　　刘大壮：“这样啊，那外面传你是私生子的人岂不是在放屁，我以后再听见谁说你…我就纠正他。”
　　林岁：“您还真是见义勇为啊，壮壮哥。”
　　“那可不是，不过谁要说你是私生女，我可就跟着附和了，岁姐。”
　　“你不犯贱会死啊。”
　　“略略略…”
　　就在林岁转过身的时候，看见宋郁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手中的笔继续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但是整个人的神态看起来仿佛发生了一些细枝末节的改变，周身的气场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林岁将这一切都归功于刘大壮他运气好。
　　时间转眼来到下午放学，林岁走出校门，想起昨天赵希妍说的学校旁边那家甜品店的蛋糕特别好吃，嘴馋。她比较喜欢吃蛋糕，于是对李叔说，想去那家店买小蛋糕吃。李叔陪着她一同前往。
　　林岁很开心，马上就能吃到小蛋糕了，脚步轻快。在经过其中一条街道巷口时，听见从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你他妈…”
　　林岁好奇，扭着头，看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见大概五六人围成一圈，地上躺着的应该还有一个人，他们拳打脚踢的同时，顺便骂骂咧咧。林岁觉得或许这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脚步试图离开，但是…内心又有些犹豫。之前刷到的一些因为校园暴力而离开人世的孩子们的相关视频开始回荡在大脑中，被撕碎的衣服，身上到处可见的淤青…
　　“万一，我没有帮助他，因为这次校园欺凌，他晚上就想不开，跳楼了，怎么办？那我会很愧疚的，我岂不是跟那些施暴者一样罪恶…而且，李叔还在我旁边，我害怕什么。对，我不怕…”电光火速之间，林岁的大脑就结束了犹豫，快速做出决定。“李叔，我们进去看看，反正有你在。”“好。”李叔也是个热心肠。
　　于是，两人走进巷子里，她在斑驳的地面上，捡起一两个散落的石子，朝他们扔去“喂…”
　　石子砸到杨伟背部，他停下手上动作，烦躁地转过头，“那个不长眼的傻逼啊？”
　　林岁也不甘示弱，你个校园霸凌者还牛逼上了？再说，她旁边还站着李叔，她怂什么，“你爹。”
　　“你…”杨伟看清来的人是谁，面部表情转变的超快：“岁姐啊，这么巧。”
　　林岁内心：“？？不是，你谁？”她早晚得旁敲侧击地问问刘大壮，她高一的时候到底干了些什么事，一个两个都喊她岁姐。难道我们家也涉黑吗？惊恐，□□竟然是我自己…
　　“你们在干嘛。”林岁明知故问，但是既然对方对自己和颜悦色，她觉得这件事或者可以言和，不必上升为更加暴力的解决方式，免得还有其他人受伤。她本来还担心，对方不是本校的学生，而是街上混混，危险程度岂不是更高…
　　“这不是…”杨伟挠挠头。
　　“不是什么？”
　　“哎，”杨伟跑到林岁跟前，小声嘀咕：“拿了宋则一点钱，替他教训教训那个宋郁，反正宋郁是个私生子，又没什么人撑腰，所以就…”
　　林岁听见宋郁的名字，心里一惊，搞了半天是同桌哦，怪不得她刚才看着地上那人的身影有点眼熟。“宋则那个王八蛋，他给了你们多少钱？”杨伟伸出一个手掌，眼神里暗示意味明显，一副见钱眼开的小人模样，林岁会意。
　　她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杨伟闻言，脸上笑开花，手脚麻利地掏出手机，“岁姐大气。”“叮—”的一声，“我给你双倍，赶紧滚，以后不准再找宋郁麻烦。”
　　“好勒。那我们就撤了。”杨伟转身冲剩余的几人喊了一声，“诶，走了走了。”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怎么了，杨哥？”
　　“走了走了，人家宋郁是岁姐的朋友，咱们在这掺和什么，走走走…”
　　“哦，好…”几人跟着杨伟离开。“走了啊岁姐。”杨伟
　　“赶紧滚。”林岁没好语气
　　“嘿嘿，得了。”有钱就是爹，杨伟笑嘻嘻地走了。
　　他们走后，宋郁从地上坐起来，左手的伤口再次裂开，不断渗出鲜红的血液，他知道来的人是林岁，不想让自己的样子显得更加狼狈，他有一瞬间，不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他试图站起身，用右手撑着地面，但是刚才右胳膊被他们踢伤，很疼，没有办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又再次跌倒，扬起的灰尘，落在布满灰白脚印的西装外套上。
　　宋郁觉得现在无论怎样做，做什么，都不会改变自己在林岁面前狼狈的模样了，所以他只想让林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难堪…
　　“她为什么要帮我，一时兴起，还是见义勇为，还是因为自己是宋郁…”在他内心一团乱麻的时候，林岁走到他面前，蹲了下去。宋郁抬头。今天下午的天空一直都是分外阴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那种阴沉，但是现在，一束阳光却穿透层层乌云，落到地面上，在混沌世界里，盛开出一朵金色的月季花。街道上的路人在聊天，“估计下不了大雨了…”“，是啊，阳光都出来了，一场雨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他抬头，看见林岁背对着阳光，身后仿佛有万丈光芒。两人目光再次相识，短暂的一秒后，宋郁低下头，动作慌乱，掩饰自己剧烈地心跳声。
　　林岁看见地上的血迹，心生疑惑，拉过他的左手查看，伤口赫然暴露在两人之间。林岁皱眉：“这是怎么受伤的？”伤口应该不是刚才，杨伟他们几个没有带锐器，看伤口周围的血迹，应该是昨天…而且，林岁将他的手拉近，伤口还是蛮深的。宋郁想收回自己的手，“别动。”林岁握紧他的手腕，职业病犯了，“你要赶紧去医院，或者诊所看看，虽然现在天气转凉，但是想要伤口愈合得快些，还是要去看医生。”
　　宋郁感觉被女生握住的那段手腕，温度很烫，而且自己脸上的温度也在上升：“没事，不用看医生。”
　　“李叔，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家小诊所，你帮我去买一瓶安尔碘，还有棉签，纱布，还有云南白药气雾剂也买一个。”
　　“好。”
　　　 李叔走后，剩余两人目光相对，宋郁又眼神躲闪，垂着眼眸，一副很乖很听话的样子。林岁还握着他的手腕，“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刚才就是这样，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不是...”
　　宋郁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又不敢看林岁，只能偏过头，看着地面。
　　幸好，李叔很快就回来，带着一个白色塑料袋。林岁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其实主要还是职业病犯了。“我先帮你，简单消毒，包扎一下，你这几天注意。”
　　边说边拿着棉签消毒，她的头距离宋郁很近，风吹起女孩几缕碎发，轻抚过他的的脸颊。耳垂炙热的温度传来，他想逃离，不想让林岁看见自己这副面红耳赤的模样，实在是....太丢人了....他在心里想，但是他又想这样挨着林岁，近在咫尺，在只属于两个人的空间里，肆无忌惮地倾听自己的心跳声。
　　他想让林岁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又害怕。一方面是渴望触碰，另一方面是胆怯自卑。他看着女生低头小心翼翼的模样，手掌处能感受到轻柔的触感，还有安尔碘消毒的微微刺痛感。宋郁不知道以后会经历些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忘记这一幕，比疼痛与耻辱更加深入骨髓的，是林岁，是此刻懵懂热烈又归于沉寂的感情。
　　林岁将纱布轻轻覆盖在消好毒的伤口上面，宋郁刚才被推翻在地，手上的伤口肯定接触到地面，地面上多脏啊，必须要好好消毒，幸好，她今天遇见自己了，我真是太好了.....她在内心忍不住给自己颁发一个助人为乐，慈悲为怀的小奖杯。她不知道此刻宋郁的心思，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被吓死。
　　“李叔，麻烦你再跑一趟吧，刚才忘了嘱咐你买医用胶布，它这个纱布没有办法固定。”“好好好，我现在就去。”
　　林岁将纱布重新取下，折叠放在塑料袋里，开始叮嘱宋郁：“这几天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洗澡的时候尽量不要弄湿，然后呢....”“纱布比较多，自己可以消消毒换一下，自己一个人如果不方便，就带到学校来，我帮你换....”闻言，宋郁抬头看了他一眼。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林岁低头鼓起嘴巴给他伤口处吹吹，宋郁看着她的眼神异常明亮，林岁感觉到，抬头解释，嘴唇还是嘟起嘴巴的形状，看起来即认真又可爱，宋郁觉得模样像是在索吻.....一瞬间，他的身体被自己的想法，搞得异常燥热.....手掌处传来的清凉感，完全不能抚平内心的燥热，反而宛如火上浇油一般，火势越吹越旺.....
　　李叔的到来再次拯救春心萌动的宋郁，将胶布递给林岁。林岁开始简单包扎一下他的伤口，“欸，好了。”这对林岁来说真的很简单。
　　她看了看天气，发现再不去那家甜品店，店主就会关门了，所以赶紧将装着药的塑料袋子递给宋郁，“我看你刚才....这些喷雾，能缓解淤青，你回家喷一喷，杨伟他们估计以后也不会再找你麻烦。那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动作麻利地站起身来，蹲到时间有些长，猛地一起来，眼前发黑，她缓了几秒，拉着李叔离开。走了几步路，想起后哦面的宋郁，想着再跟他打声招呼，转过头，就看见宋郁动作异常缓慢地扶着墙站起来。样子看起来有点可怜.....林岁于心不忍，“李叔，你先去买两个黑森松露小蛋糕，我去扶着点我同学，我们在车边集合。”“好，那我先走了岁岁。”“嗯。”
　　宋郁看见又重新回来的林岁，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林岁走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胳膊，“我来扶着你，等会你就做我们家车回去，怎么样。”“.....谢谢。”“欸，没事。”
　　两人走的很慢，天空慢慢转暗，街道上的霓虹灯亮起，地面上多出两人的身影，相互交叠。他们走在薄暮下的街道上，旁边是过往的行人和川流不息的车辆。“我之前听过一句话，前世三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会不会此刻与我们擦肩而过的路人，在前世对我们回眸了三百次。”林岁的思想一直都很跳跃，脑子里出现什么念头就会将它们说出来，思维不能用奇怪来形容，简直就是诡异。
　　“可能吧。”宋郁看着她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前世今生何止三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