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字情书》淮续

208、予野一生

　　将洋娃娃送给李笑笑后，林天野将罗怀特送到了本吴晨家。
　　罗怀特解开安全带要下车，林天野拉住他的手：“又忘了？”
　　“哦。”他要习惯男朋友帮开车门的！

　　坐等林天野去开门，林天野却并不放手：“亲一下再去好不好？”
　　罗怀特轻轻碰一下他的唇，林天野顺势用手扶住他的头，美美地亲了一个够。

　　手都放到门把手上了，又转了过来。
　　“又要好几个小时不能亲亲了，我想再亲一下，只一下。”
　　再亲就下不了车了！
　　还是听话地让林天野又亲了一下，又一下。

　　林天野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罗怀特。罗怀特抬头向门前看了一眼，陈天赐的眼神正锁定在他们的车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
　　还好看不见里面。

　　“快去开门，天赐等着呢。”
　　还好不是本吴晨。不过，是本吴晨也可以，看看林天野到底会不会吃醋！

　　“宝宝，我不是不吃醋，我是信任你。”林天野柔情似水，“你是我的爱人，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我相信我们的余生，只有你和我。”
　　这是听到罗怀特的心声还是回答他昨天的问题呢。有什么关系？
　　林天野信任他。

　　虽然陈天赐在等，罗怀特又赖在了林天野怀里。
　　“天野，从我决定将自己交给你，我就认定你是我的唯一。我不会让你吃醋。”
　　“我知道。”林天野柔声说：“宝宝，我没有参与你的过去，但你的未来我要全程参与。”
　　天王老子罗怀特也不管了，主动又亲上了林天野的唇。
　　“天野你记住，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哦。”

　　林天野帮罗怀特打开车门，扶着他的手出来。陈天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向他走去。
　　林天野向陈天赐打了个招呼，陈天赐只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林天野依依不舍：“宝宝，吃过饭我接你。”
　　罗怀特乖巧：“早点过来。”
　　林天野含笑：“好。”

　　罗怀特想起什么，又交代：“对了，你把车放春风，打出租过来。我单车在晨晨家，我们一会儿骑单车。”
　　林天野满口答应：“好。”

　　陈天赐依然面无表情地等着，等他们终于告别完，二话不说抬脚就走。罗怀特加快脚步跟上。
　　他真不是故意给陈天赐看的！

　　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罗怀特向后看了一眼，林天野还在那里望着他。
　　默默走了一会儿，陈天赐问他：“他亲自送你，不吃醋的吗？”
　　刚好林天野回答过这个问题：“他信我。”
　　陈天赐默然。

　　快走到别墅，陈天赐才告诉他：“晨晨刚才出来等你半天了，吴姨将他喊进去的。”
　　“嗯。”

　　本妈妈和白清雪还有爷爷奶奶都在客厅。凯子、刘星星也到了。
　　看到罗怀特进来，本吴晨冲他笑笑，快走几步迎上来，朝他伸出双臂，将他紧紧拥抱住。

　　“罗特。”声音透着无尽的伤感，“我以为你不来了。”
　　罗怀特轻轻拍拍他的后背。

　　感觉大家都在看他们，本吴晨还是没有松开。罗怀特明白了，这是本吴晨无声的反抗。
　　他是演给妈妈和白清雪看的。

　　他轻声问：“好了吗？”
　　本吴晨没有动：“再抱一会儿。”
　　罗怀特：“好。”

　　“谢谢你。”本吴晨终于松开手。
　　凯子走过来和罗怀特拥抱了一下。

　　罗怀特这才和爷爷奶奶还有本妈妈打了招呼。大家坐下随便聊了几句，本妈妈招呼大家洗手上桌。

　　爷爷奶奶和本妈妈去厨房了。陈天赐和凯子、刘星星也跟着去帮忙。
　　客厅里只剩下本吴晨和白清雪还有罗怀特。
　　本吴晨一动不动，只木然地坐着。罗怀特受不了这种压抑，也站起来去厨房。白清雪跟到他后面。

　　穿过走廊，白清雪快走一步拦住他：“我们十一要订婚了。”
　　罗怀特淡然：“祝贺你。”
　　白清雪也淡淡的：“不用。你放心，我们什么都不会有，只是形婚而已。”
　　罗怀特说：“那是你们的事，你们乐意就好。”
　　白清雪说：“我就是想解释一下，我不会影响你和晨晨。”

　　她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吗？
　　但罗怀特不在意了。知不知道和他也没有关系。
　　“不用对我解释。我有男朋友。”
　　白清雪微笑：“是因为我吗？”
　　罗怀特也笑：“对不起，我想你还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以为白清雪会离开了，却没有。
　　“阿姨虽然不说，但我能感觉到，她知道晨晨喜欢你。她告诉我晨晨重情，让我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生米煮成熟饭，晨晨就会负责。”

　　停顿了一下，她的语气激烈起来，“她把我当成什么了？勾引男人的女人吗？她还口口声声为我着想，她是为我着想还是为她儿子着想？她是把我当成掰直她儿子的工具，还是一个能给他生育的机器？”
　　罗怀特强忍住不适：“你说完了吗？”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会。我不可能背叛晓晓。我承认我想要光鲜的生活和地位，但我不是那种人。”
　　但抓住本吴晨，这是她的选择。他们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罗怀特对她说：“对不起，请让一下。”
　　他避开白清雪向旁边走，白清雪问他：“你真的不在意晨晨了吗？”
　　罗怀特看了她一眼：“我在意。”

　　陈天赐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你们在干嘛？”
　　白清雪嫣然一笑：“谈心。”

　　陈天赐冷言道：“你找错人了。”
　　拉上罗怀特就走。

　　陈天赐恼怒他，但又在白清雪面前维护自己，还是让罗怀特感动。
　　面上冷着罗怀特，但罗怀特有什么事，他还是会冲到最前面。

　　身后飘来白清雪的声音：“我乐意。”
　　陈天赐的脚步一顿，变得沉重起来。

　　餐桌上，本妈妈让白清雪和本吴晨坐到一起。本吴晨拉罗怀特坐在他的另一边。
　　白清雪和本吴晨不说话，红绳帮好友不说话，本妈妈招呼大家吃，都说好，动筷的没有几个。
　　气氛全靠奶奶一个人撑起来。
　　问问大家都去哪里上学，学的什么专业，场面倒还不算冷场。

　　陈天赐看不下去了，开始和奶奶一唱一和，有他参与，凯子再说几句，气氛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大家推杯换盏，说着无关的话题。
　　罗怀特没有喝酒，只象征性地端端杯子，本吴晨干脆连装也没有装。

　　气氛正酣时，本妈妈站起来，大家都不说话了。
　　“我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晨晨和清雪十一要订婚了。这两个孩子很早就订了婚约，现在也恋爱了，既然迟早是一家人，那就早点安定下来，我们都放心。”

　　她举起酒杯，爷爷奶奶招呼大家：“来，都端起来，大家喝了这一杯。”
　　大家都无言地端起酒杯。
　　刘星星说：“祝贺你们。”
　　陈天赐和凯子没有说话。
　　罗怀特站起来：“我代表我们红绳帮的兄弟们祝贺你。”
　　本吴晨这才低声说：“谢谢。”

　　本妈妈笑着说：“两个孩子还害臊呢。你们要早点适应别人的祝福。”
　　她看着白清雪，“明天我们就在龙棠和连恩的官网宣布这个好消息。有你们俩共同管理连恩，那些不放心的人也该放心了。”

　　要公开吗？
　　本吴晨猛地抬起头，显然他并不知道这个决定。
　　本妈妈又说：“吃过饭，我就请摄影师给你们拍照。”
　　本吴晨和白清雪同时说：“不用了。”

　　白清雪笑着解释：“阿姨，我们不想那么高调。晨晨还要上学呢。”
　　本妈妈看向一脸冷漠的儿子：“低调点好，还是清雪懂事。”

　　本妈妈说着郎才女貌的话，称赞白清雪的话。几个朋友都听不下去了，本吴晨只是沉默着。

　　白清雪笑笑，给本吴晨夹菜，本吴晨礼貌地说：“谢谢。”
　　但一口也没有吃。

　　虽然知道白清雪是表演给本妈妈看，但罗怀特也知道，虽然她不赞同所谓的勾引，但她确实想抓住这次进入名流的机会。
　　她有才，进入名流的机会很多。但有才的人也很多，不一定非她不可。而且她喜欢女生，像本吴晨这样刚好喜欢男生，还能给她机会的人并不多。
　　一边愤恨着，一边顺从着。

　　她低声和本吴晨说着话，借机制造暧昧关系，本吴晨还是沉默。
　　他低下头玩手机。

　　几个人的手机同时响了一声。
　　【红绳帮】
　　he：@W帮我。

　　他发在群里，是不想大家误会。也是告诉他们，他和罗怀特还是好朋友。

　　罗怀特左右为难。
　　让他和即将订婚的白清雪争风吃醋吗？他已有林天野，他不能这么做。

　　本吴晨拿乞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罗怀特突然想到那天的曙湖，如果他们没有被人救起，是不是就没有了后来的种种。
　　不是本吴晨欠他，是他欠本吴晨的。

　　罗怀特给本吴晨夹菜，麻辣鸡腿，香辣羊排，酸辣藕片……
　　“多吃点。”
　　本吴晨朝他璀璨一笑：“好。”
　　夹起鸡腿，三两口填到了肚子里。
　　“慢一点。”
　　“好。”

　　罗怀特交代他：“这两天你乖乖的，别到处乱跑了。”
　　“好。”
　　“明天我上山，大后天找你。”
　　“好。”

　　陈天赐和凯子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们身上。
　　那么温柔，只是一场表演。

　　在本吴晨这里，罗怀特一直充当保护人的角色，在林天野那里，他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他喜欢撒娇，喜欢小小的任性，他享受被宠爱，享受被保护，这一切，都是林天野给他的。

　　白清雪笑笑，站起来给大家倒酒。到罗怀特这里，本吴晨拦住了。
　　本吴晨说：“他不喝酒。”
　　白清雪也不恼：“那你替他喝。”
　　本吴晨说：“我们约定过，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喝酒了。”
　　白清雪说：“那好，以后我来替你挡酒。”
　　本妈妈赞许地看着她。

　　这一顿饭吃得无比尴尬，而本吴晨，还将面临更多的尴尬与无奈。
　　他为本吴晨感到难过。

　　吃过饭几位朋友到小会客室，没有人开口说话。
　　本吴晨说：“在我这里很拘束吗？”
　　陈天赐拿出手机：“来，上号整两把。”

　　本吴晨和凯子加入游戏，罗怀特充当本吴晨的小跟班。看一眼茶杯，罗怀特倒上了，喝一口，随手又递给罗怀特。
　　罗怀特伺候本大爷，刘星星伺候那两个大爷。

　　玩了几把，朋友们起身告辞。
　　本吴晨说：“天赐，凯子，希望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他停了一下，“刘唐林天野他们也是。”

　　只有刘星星答应着：“是。虽然我们毕业了，但我们的友情是一辈子。”
　　本吴晨附和：“星星说的对，你们和罗特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

　　罗怀特说：“三十号我找你，我们去海边。”
　　本吴晨说：“那天你还在山上。”
　　罗怀特解释说：“我们明天提前去。”
　　本吴晨眼里有泪花莹动：“我以为你只是说说。”
　　罗怀特说：“这是我们的约定，我不会爽约。”

　　陈天赐的胳膊搭上本吴晨的肩头：“好了，我们要走了。哪有你这样的朋友，逮住一个人说个不停。”

　　本吴晨问他：“昨天你去找刘唐了？”
　　陈天赐哪想到本吴晨话题切得这么快，支吾了一会儿找到了理由：“你让我去的。”
　　凯子看着陈天赐直乐。

　　本吴晨拍拍凯子：“凯子，你一个人在定大，一定要保重。”
　　凯子：“知道了。”

　　走到别墅门口，罗怀特去门廊推车，本吴晨说：“等下再推，我有话和你说。”
　　陈天赐和凯子的电动车放在别墅前，本吴晨要送他们到门口，那两人蹬上车，说什么也不让送。
　　凯子使眼色，刘星星连忙坐到了陈天赐车后。

　　陈天赐说：“你们好好聊。”
　　直到现在，他还不死心地想再撮合他们。

　　等陈天赐他们的背影消失，本吴晨才说：“爷爷想和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