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青早

14、[Bleach]芳菲消歇

　　CP：葛力姆乔×霖

　　Ⅰ

　　这是五月份的气息，风吹在脸上暖丝丝的感觉，头顶是还算柔和的光线，虽然空气里已经有了浓重的汗水味道，但女生扬起的头发下露出颈脖处的小块白色肌肤，男生的白色衬衫下露出的精致锁骨，已经让人感叹起，五月是个好日子了。

　　霖站在人行桥最高地方往下望纵横交错的铁轨线，迎面的风吹过女生半长的短发，她趴在栏杆上用左手支撑着下巴，眼睛里倒影着静谧的白云映衬在蓝天之下；铁轨线沿着地平线的方向一直延续下去，此时并没有火车通过，女生眨了眨眼睛，长长睫毛投下淡淡阴影。

　　“呐呐。葛力我很羡慕你哦，每天都可以看到这么美丽的日落呢。”女生上扬的音调，脸上洋溢着所谓[羡慕]表情，夕阳缓缓而下，撒下一片金黄。她慢慢蹲下身子，双手交叉，闭上眼睛，大概许了什么愿，然后把新鲜的小雏菊插在玻璃瓶中。

　　浮在半空的少年，头发染成蓝色，左手斜插在牛仔裤里，故意扭转头方向，胸前的锁链发出零碎的声音；发现女生的背影消失在人行桥，撇了撇嘴巴，小声骂道，“傻瓜。”

　　Ⅱ

　　午休时间的校园相当热闹。女生三五成群的在座位上吃着便当，男生时不时的穿梭在各个年级甚至是班级之间，也会很突然的叫某某女生的名字，“喂！×××找你。”就可以看到女生脸上的潮红恨不得捂着整张脸跑出去。

　　霖默默地咬着饭团，听着旁边的几个女生在讨论昨晚的什么偶像剧放到哪里，男主角和女主角如何如何。霖没有做声，把头转向窗外，无意中注意到操场上有几个男生在跑步，原本因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他们的脸有些失望，想想如此努力的人还是现在比较少了吧。

　　“喂！”

　　霖猛的回头才发现被旁边的女生抢了一直叼在口中的饭团，“惠里，不要闹。你要是喜欢直接从我的便当盒里面重新拿一个就好啊。”

　　惠里乖乖把饭团重新塞回她的口中，“刚才在想什么，看你一直在发呆。”

　　霖摇了摇头，“只是看到中午时间也有人不愿意休息去训练，觉得他们很有毅力。”随即又换上笑脸，“昨天葛力有陪我一起看夕阳哦，我有带小雏菊给他，不过他的脾气还是那么不好，都不和我说话……”

　　“够了！！”惠里几乎是用[吼]来说出这两个字。班里剩下同学的目光全部都转向这里，一下子都安静下来。
　　霖眨眨眼睛，试探着问她，“怎么了吗？惠里？”
　　“霖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这样。”后面的话语几乎轻到听不见，“葛力姆乔他死了，死了……”
　　霖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啊，可是葛力就是葛力啊，我真的有看见他。”

　　葛力就葛力啊，真的有看见他。

　　Ⅲ

　　夜幕下的铁路线更加迷离而幻惑，葛力姆乔坐在人行桥上，今天霖没有来。他并不确定霖是否可以看得见自己，虽然她每次都可以那么精准的找到他的目光面带着微笑和他说话。握紧的拳头敲打在人行桥的石柱上，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

　　黑暗背后几双带着笑意的面孔盯着少年的背影，笑的意味深长。

　　画面突然的转换，葛力姆乔感觉被一股力量推入了深渊，身体不住的往下掉，内心的恐惧被逐渐放大，他并不畏惧黑暗，而此时周围的黑色空间，让他由衷的感到恐怖。

　　那群模样怪异的不能被称之为动物的奇怪生物，胸口的空洞，面具下看不清楚的脸，正慢慢向他靠近过来，葛力姆乔本能的叫起来，“干什么！”或许不是简单的逃跑就可以远离这些东西，危机感被如此直白的冲向大脑。

　　……

　　痛。

　　只剩下痛了。

　　Ⅳ

　　放学铃声无疑是最具有魅力的声音了，学生们纷纷冲向社团，教室里此起彼伏的“明天见”“再见哦”的告别声。霖一声不吭地收拾着书包，惠里早就已经准备好拎着书包站在一边。霖对惠里笑了笑，“今天我要去看葛力，惠里你就不用等我……”

　　“我陪你一起去！”惠里脱口而出后就立即后了悔，“嗯……我不是……”
　　“没关系。”霖背起书包，站在教室门口，“那就一起去，快点哦，不然我先走了。”

　　霖把刚买的小菊花拿在手中，惠里能看得出她的心情很好，不然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一边走一边张开双手像鸟儿在天空中翱翔的姿势。

　　那个时候的霖说想做一只鸟，原因是她觉得葛力是蓝天，她对他的喜欢简直超越了惠里的想象；只不过当时那种想要嘲笑霖的心情，在此刻想起来，带着微微的心疼。

　　是那架熟悉的人行桥，惠里沿着阶梯往上走，霖弯下腰把菊花放进玻璃瓶里，重新站起来看着桥下的轨道，喃喃地对惠里说，“葛力他……不见了。”

　　惠里深吸一口气，“霖，其实葛力他早就不在了。”这句话说的如此坚决，没有丝毫婉转的余地，惠里盯着霖的侧脸，她不得不这样做，她不想看着霖一直这样消沉下去。

　　“不是啊。”霖转过身来，“前天我还在这里和他一起看夕阳的，惠里，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葛力他有和我一起看夕阳的。”

　　“霖！”惠里扶上她的肩膀，“霖。葛力姆乔他死了！是死了！”不由自主的加重手腕上的力量，“你所看到的那个葛力姆乔都只是你的幻觉而已，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什么灵魂鬼怪。霖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霖拿开惠里的手，像从前离开这里之前那样，蹲下身子，对着小菊花十指交叉，心理面默念，“希望下次来的时候还可以看见葛力。”

　　惠里看着她用胳膊环抱住自己，头发遮住了脸，风呼啸而过，惠里看见了她的眼泪。

　　Ⅴ

　　五月，还是芳菲的五月。只不过这样的时间，要在那次的黄昏之后用年的计量单位上加上“四”。霖抱着书从图书馆出来，用手遮着额头看了看不算耀眼的阳光，微微笑起来，长时间的阅读让她感觉有些累。

　　惠里发短消息过来说让霖去她家吃晚饭，做了她喜欢的馒鱼饭。霖看着手机屏幕又笑起来，看样子是和男朋友吵架才会让自己去陪她吧，明明是惠里更孩子气呢。

　　突然的巨大震动，伴随逃窜的人群和女子的尖叫声，破碎的玻璃撒满了东京的街头。天空仿佛在顷刻间黑暗下来，空气里有紧密让人快要窒息的感觉。

　　霖抓着心脏的地方瘫软下来，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头上不断流淌下的汗水，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呼吸也会变成如此沉重的一件事情。即使接下来一幕让霖睁大的眼睛不敢再闭上。

　　“葛力姆乔……”

　　他的样子没有改变，眼神里透露着一如当年的傲气，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昂起头来；霖想起以前便觉得葛力是蓝天，是可以站在我们所看不见的地方俯视万生的人。

　　霖扬起头，是这个季节最静谧无声地仰望。

　　葛力姆乔轻蔑一笑看着街边倒下的人群，他闭上眼睛试图找到可以和他进行一场漂亮战斗的人；衣服下摆被一只手抓住，葛力低下头去，女生漆黑的眸子里充满了液体，怕是轻轻摇晃就会立即溢出来。

　　他皱起眉头，“女人……你看得见我？”
　　霖勉强支撑着身子，动了动嘴巴半天才发出声音，“葛力……姆乔。”
　　葛力有些厌恶的甩开她的胳膊，迈开步子丢下句，“我不认识你。”

　　还是那个不羁的少年，像多年以前甩开她的胳膊，冲向那座人行桥，说的不是那些漫画里常有的告白“我喜欢你”，而是。

　　——我不认识你。

　　Ⅵ

　　我听见水声，周围被大海包裹。

　　身体悬浮在空中似的，慢慢睁开眼睛，阳光离我越来越远，我沉寂在那片蓝色的海洋之中迷失方向，除了那些偶尔的水花声，我的世界从此就变成了一成不变的蓝。

　　四季失去意义，生命失去活力。

　　可是那些时光里不停变幻的花朵，那些在岁月里重新绽放出的笑容，都一一印刻在不会在被重新开启的记忆里。

　　时光流转。

　　芳菲消歇。

　　——The End——

　　废言：

　　我每天坐的公交车会从人行桥上而过，我坐在公车向玻璃窗外望那些铁轨，总会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惆怅感，我常常在想，如果独自一个人那样站在桥上哪怕整整一下午的时间也不错。

　　于是，这些画面就一一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眺望远方的女生，站在她身后不知该说些什么而最终选择沉默的少年，夕阳西下的美丽与迷惑。全部都像一幅幅画展现在我的心中。

　　霖和葛之间的情感，我不确定。我写得很生涩，我甚至觉得葛的世界里终究是会出现很多像霖这样的女生，拥有着傻傻的笑容，在看到他之后会感动的落泪，觉得葛力就是她全部的世界。而葛力是要拥有全世界的人。

　　时光还是会在不知不觉之中流转，就像那样美丽的五月到底还是会结束在芳菲消歇的岁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