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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揭秘明天 ...

  •   清晨,雾气弥漫,晨鸟啼鸣。
      电子闹钟的时间分秒跳跃,早醒的蒲生关了手机的闹钟。
      身边的商德睡的很是香甜,蓬松的头发都陷入雪白的枕间,看上去很是安心舒适。转过头,蒲生看着他孩子般的憨甜。
      昨天晚上,商德告诉他今天可以照顾好自己,让他回去陪夏鸣凤他们买东西。其实说到底,商德也是明白其中的含义,只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蒲生昨晚说来说去,其实是想问问商德是否准备好了。
      蒲生闭着眼,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终于在今天,一切就可以恢复原状了吗?
      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是有些小惊喜,但担忧的感觉却也占据了他现在的心。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让这些麻烦事带走,蒲生站起来换了衣服。他回忆着今天的行程安排,走向浴室洗漱了去。
      站在镜子面前,蒲生看着自己那张有些疲惫的脸。
      果然还是不能不去担心。
      取下架子上的洗漱杯,那是成对的。茉莉花味的牙膏在口中散开,舒心的气息舒缓了蒲生疲惫的心情。
      漱过口,蒲生将水龙头开了一个小角度,盛着水,那张孤单的纯棉帕子又被取下浸湿。拧拧帕子,残留下稍许的水,微湿。
      蒲生双手拿着帕子贴在脸上,划过额头,擦拭那双浓眉。洗去眼睛边的尘埃,眼角微挑,双眼皮的线条贴在睫毛之上,给人一种天生的冷感。他放下手中的帕子浸在水里,盯着镜子再一次审视自己。
      “比刚才精神多了。”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有了些许神采,他想着,还是不要去太过于担心了。这些年来,他们三人都在努力找到合适的时机把严德接回去。
      六年前,大家都犯了错。那场奇幻又悲烈的闹剧无声袭来,又在风雨播撒中消散。
      若不是那时的璀璨星河,鹊桥帮牵,或许就没有如今的红线相引,难舍难分。
      一场场的想要救赎,一次次的渴望呼吸。一点点的星光洒落四方,一阵阵的微风助力,将二人推向彼此的海洋。
      一想到这里,蒲生不由得好受了许多。他整理了自己的思绪,挂上新的心情,走出洗漱间。这时,商德也刚好醒了,他坐在床上揉着眼睛。
      “早安,花花。”
      打了哈欠,商德的眼角还有泪光闪烁。
      “哈啊。早安,花生。”
      蒲生走到床边,坐在他身边,“睡的还好吗?”
      商德睁开眼睛,转过头去看蒲生,“嗯。没有做奇怪的梦了。”
      蒲生笑了笑,摸着他金黄的脑袋。
      “那就好。要一起去吃早饭吗?”
      商德起来穿上拖鞋,“好呀。”
      “那你去收拾收拾吧。”
      蒲生说着话,推着换好衣服的严德进了洗漱间,又转回去整理床铺。
      “花生,你什么时候过去啊?”
      “和你吃完饭过去差不多了。”
      商德刷着牙,支支吾吾的说着些什么蒲生没听清。
      估计是在说他不用这么担心自己吧。
      “之后就可以天天陪你了。”
      洗洗漱漱,商德焕然一新。
      走到玄关,两人换了鞋子。两人一身到底都是运动装,果然周末休息,一切都会变得悠闲起来。

      吃完早饭,商德目送蒲生开车离开。
      “晚上见。”
      “嗯。路上小心。”
      差不多九点了,蒲生才到严家接上严从君和夏鸣凤夫妻二人。出发之前,两人还问蒲生有没有吃饭,他说和商德一起吃的,夫妻两人相视一笑感到安心。
      “好。待在一起好。”严从君坐上车,挽着老婆的手。
      “待会要买的东西都列好了,我们早点去早点回来吧。”
      夏鸣凤望着后视镜里的蒲生,笑着像是一切都准备好了。
      蒲生瞟了眼夏鸣凤,点头微笑。
      严家的两夫妻和和睦睦,这么多年来似乎就没吵过架。或许吵过一次,可那都是八年前的事了。那时的蒲生在艾美丽卡,只是从家政的口中得知了这个事。
      但是两人为什么吵架他后来才慢慢领悟。
      蒲生开着车载着两人去了常去的那个超市。他走在严从君两人的旁边,看着单子里面要买的东西。
      夏鸣凤站在货架旁选着胡萝卜,严从君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老婆操作,他完全不会选菜。只要夏鸣凤递过来一只萝卜,严从君都会拿过来反复研究。
      这东西长的不都一样吗?严从君是没看明白。
      夏鸣凤只是一心的选菜。今天早上来的有些晚,超市里的好菜估计都被那些家政们选完了。但是她并没有要责备任何人的意思。她觉得,就是这边没有,他们还可以开车去其他地方。
      选完萝卜,夏鸣凤把菜放进蒲生推的车里。
      “生生中午和我们一起吃吧。”
      蒲生点点头,商德在刚刚还提醒他中午多陪陪夏阿姨他们。他们俩毕竟约好了晚上再见,不可以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违约啊。
      夏鸣凤看了看清单,差不多了,最后一个是水果。这个区在蔬菜区的另一头,她打算把蒲生想吃的东西买了再过去。
      “生生想吃什么?”
      蒲生犹豫了一下。他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他一般都是问商德想吃什么。
      这让他自己想要吃些什么,蒲生确实有点为难了。
      见他没说话,夏鸣凤就给他开了个头。
      “想不想吃鱼?”
      蒲生真的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
      哎,要不就吃这个吧,他不想让夏鸣凤难过。
      “嗯。”
      夏鸣凤挽着蒲生拉着老公朝着海鲜区进攻。严从君提着老婆的丝质手提包,踏踏踏的跟着他们。
      海鲜区挺大的,河鱼、海鱼和其他的海制品都在这里。平常这里的鱼都满满当当的,可今天不知怎么的,河鱼那块被选的干干净净,一条也不剩。
      “什么啊!一条都没有了。”夏鸣凤拖着疲惫的身子,努力的不让自己无力瘫倒。
      卖鱼的先生搅了搅水,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夫人。有个先生把河鱼都选完了,他们今天举办私人宴会。”
      什么嘛,我还想给我的孩子举办宴会呢,夏鸣凤无声抱怨。
      “您不急的话,我们下午还会上。”
      可是哪等得了这么久啊。
      严从君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
      以前他和江秋实经常去一家私人钓鱼场钓鱼,那个地方专门就是养河鱼的,要说新鲜,肯定那边要好多的。
      严从君拍拍老婆的肩,凑在他耳边嘀咕着说。
      夏鸣凤突然有了活气,但是没过几秒有阉了下去。她想,现在去的话肯定得花时间钓鱼吧,也不知道这鱼什么时候能上钩。
      了解媳妇儿的脾气,严从君跟她说可以直接跟老板讲,他们有当日客人钓到的鱼。有些客人钓多的鱼带回去也吃不完,干脆直接又卖给老板转卖。
      听上去是个不错的主意。夏鸣凤站起来,扯了扯有些皱的运动防晒衣。她做出决定,买了水果就去钓鱼场吧。

      江家开着自家车来到市郊的一个钓鱼场。
      他们向场主租了烧烤架,还有遮阳棚以及太阳椅等需要用到的东西。鱼场的老板倒是爽快,还给他们送了三瓶饮料。江临远谢过老板,端起这些东西就往江秋实这边跑来。
      江秋实站在湖边眺望着远方,湖的那头有棵倒下的树,这边是水草丰茂。他心想着这个地方钓到肥鱼的概率最大,就在这占了位置。
      小鱼儿跳出水面又落了下去,平静的湖面被他们点出阵阵涟漪。
      江临远看老爸在湖边插底座。两鬓花白,戴着卡其色的渔夫帽,身着同色系的马甲和短裤,中性的身材早已没了原来的气势,反倒留下的是不灵活的迟钝。
      他走到江秋实旁边,吐槽江秋实看上去像个小浣熊。
      站在一旁的江秋实比江临远要矮些,听到儿子吐槽自己,他连忙挺直腰杆,抓起鱼竿就往江临远身上怼。
      打打闹闹的那个场景又回来了。白霜凌喝着饮料,给父子俩记录下和历史。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驶过草坪的汽车声。白霜凌转了过去,是一辆宝蓝色的车,车牌号“6A-10182”。
      白霜凌没见过那串车牌号,她以为是陌生人,又转过去看老公和孩子打跳。
      车里,严从君眯起眼睛看着那边的三个人,不禁觉得有些眼熟。
      “老婆。那是江秋实他们吗?”
      顺着严从君的视线,夏鸣凤也透过前玻璃窗望了望。
      “诶嘿。好像是欸。”
      江家?蒲生见过江家夫妻,但那里站着的高个子男生是谁?
      “要不我们下去打声招呼?”严从君贴在蒲生的座位靠背上。
      “得。走。”夏鸣凤贴在副驾得座位靠背上。
      刚想下车和夏鸣凤他们过去,蒲生的电话又响了。他跟严从君他们说自己去接个电话,待会再过去。两人摆摆手,说去去就回来,让蒲生在车里等他们。
      蒲生点头同意,坐在原位上接起学校那边打来的电话。
      严从君下车,关上门就朝江秋实那边喊。
      江秋实一家闻声而转,只见不远处一辆宝蓝色汽车车门边站着两个人正朝着他们挥手。
      “从君老兄!”江秋实认出是严从君,转过去就往严从君那走,“你们怎么来了?今天不忙吗?”
      严从君摆摆手,离开了车边走过去,“忙啊,忙着做饭呢。这不,来买鱼的嘛。”
      江秋实一脸不敢置信,严从君居然要做饭吗!记忆里,以前去他们家做客一直吃的家庭厨师或者家政做的,他以为严从君一家从来都不会自己做饭。
      “嘛。不过是夏夏做饭,我打个下手,哈哈哈”严从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江秋实笑他,跟他说要学会给老婆做饭才行。不过江秋实这话应该跟他自己说,因为他就没给老婆做过几次饭。
      白霜凌听到这话不觉感到有些讽刺,她跟夏鸣凤说着老公的陋习,让别人好好笑话笑话这个江秋实。
      江临远走过来和严从君打招呼,回想起昨天爸爸说的,‘近几年严从君的气色都要好的多了。’
      听到江临远和自己打招呼,严从君朝他挥挥手。
      “临远也在啊。”
      严从君现在看上去确实比以往要精神的多,不知道是释怀了还是像江秋实猜的那样‘那孩子现在好像有点消息了’,江临远感到好奇。
      江临远看见夏鸣凤和白霜凌在一起聊天,她的脸上也多了好多的笑容。
      可能真的是一切走向正常了吧。
      蒲生坐在车里打着电话,他看着严从君和江秋实没说多久,就跟夏鸣凤去湖边的小房子那里买鱼去了。原地,江秋实朝着那个高个子男生的屁股踢了一脚。
      那个男生转过来捂着屁股一脸委屈。
      “江临远。”
      蒲生坐在车里认出了那个孩子。
      “您是说让江临远来做主持人吗?”
      电话那头刚刚在问蒲生校庆的主持人安排,列举的集合人名当中没有江临远这个名字。那边解释,如果蒲生推荐江临远做主持的话,校方这里可以内定江临远。
      蒲生本是口误,但是想了想这样似乎也不错。
      江临远是江家的小孩,到时候校庆江秋实一家作为资助人应该也会去看。如果江临远做主持的话,江叔叔也有的期待了。
      “嗯。”
      “好的蒲老师。请问临远同学是哪个学院的?”
      蒲生掌着方向盘,看着江临远。
      “经济与管理学院,16级经济专业。”
      电话那头连忙说好,他们马上就去联系江同学的辅导员做准备。
      挂了电话,蒲生坐在车里无所事事。他拿出手机查看有没有其他的未读信息,像是心有灵犀。一条显示未读信息的消息栏出现在手机的锁屏上。
      蒲生点开那条信息,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商德拍的午饭,是昨天包的饺子。卷边的,手捏的,两种不同长相的饺子躺在盘子里,冒着热气。盘子旁边是料碟,里面盛着红红的番茄酱。
      蒲生还没回复,对方接着又发了一条文字消息。
      “你们吃了没有啊?”
      蒲生点开视频聊天,想要快点见到电话那头的人。
      “花生,你没回信息我还以为你在忙呢。”
      蒲生对着摄像头,趴在方向盘上。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蒲生的整张脸,但他放大的确实对方的镜头。
      “我打字慢,还是和你打电话来的及时。你想让我打字秒回吗?”
      “不用了。你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吃饭呢?”
      “还没,我还在陪夏阿姨买菜。”
      “啊?那你给我打视频!”
      商德把蘸了番茄酱的饺子放在嘴边还没来得及吃,又放在料碟里。放的太仓促,料都粘在了脸上。
      蒲生截了屏,没跟商德说。
      “没事的,他们出去了。我在车上等他们。刚刚在跟学校那边谈校庆的事情,就没和他们过去。”
      “嗯……吓我一跳。”
      商德说完又把饺子夹起来,放在嘴里就开始吃。
      “我好饿啊!给我也吃一个。”
      蒲生趴着,看上去很无力。
      “真是的。张嘴吧,我顺着无线电喂给你。”
      蒲生张张嘴,似乎真的要吃。
      “不给你吃了。”
      商德撇了撇嘴,把饺子放在了自己的嘴里。蒲生“昂”了声,好像是在撒娇。他跟商德说自己好伤心,现在又饿又无聊,好想回去。
      车子里面只留下蒲生一个人,外面是一家,房子里面又是一家。偏着头,他看见严从君提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中,里面装的应该是刚杀好的鱼。
      蒲生拿着手机坐了起来。
      手机镜头一转,给了蒲生下巴一个特写。商德被这突转的画面所吸引,本来还想笑一番蒲生,仔细看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脸上沾了番茄酱。
      这是什么时候沾上的?难道蒲生一直知道吗?
      商德的脸瞬间红了一个度,哑口无言。
      蒲生看着那两人要过来了,抬起手机想跟商德说。只见商德红着脸,拿纸巾捂着嘴巴周围。看来他自己也发现了。蒲生笑了笑,把镜头转向夏鸣凤他们那边。
      “晚上我接你回来。”
      商德看着手机屏幕里的那两个人,莫名一阵心酸。他们好像什么都没变,但是似乎又失去了什么。他确认了昨晚蒲生的意思,看来现在真的可以回家去了。
      红了的脸恢复常态,强颜欢笑,以“晚上见”收尾。

  • 作者有话要说:  两只黄鹂鸣翠柳,江临远是单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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