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海》药与白芷

8、归兽的办法

　　将凡认出跳水的是当初拦下官员的风尘女子，他施法，让那女子把喝下去的水全都吐出来。又过了好久，那女子才慢慢苏醒，一醒过来就坐在那里哭。

　　“哭什么嘛，男人没了就再找一个，多大点儿事？”将凡安慰，“你拿着他给的钱，去别的地方找一个比他好千倍万倍的男人不好吗？干嘛非寻短见？”

　　“我，我才不稀罕他的臭钱。”女子抽抽搭搭说道。

　　“什么！他的钱你都不要那你要什么？”将凡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爱情什么都是虚的，只有钱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男人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不可信，你看我现在说我喜欢你，想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你信吗？”

　　不知道为什么，将凡感觉自己说完这话后背凉飕飕的，回头看去，后面只有霜归，也没别的什么呀。难不成是起风了？

　　“可是，可是……”

　　那女子还想再说，却被将凡打断：“不要再说了，你仔细想想你看上他什么了？是看上他三心二意还是看上他大腹便便？”

　　女子低头咬着唇说道：“我就是很不甘心。”

　　她也并非非那人不可，只是那人正巧在她最想安定下来时出现了。她本想就这样过日子，没想到那人转头就把她抛弃了。

　　“看吧，我就说你这不是爱。”将凡道，“照我说，你现在就去找他，让他给你恢复良籍，再叫他把黄金给你。”

　　那女子狠狠抹了把眼泪说道：“好。”

　　“这就对了，为这种人哭不值得。”将凡说道，“实在不行，我们两个跟你一起去。”

　　“我还以为我能跟当年的竹夫人一样好运，结果是我痴心妄想了。”

　　将凡问：“竹夫人是谁？”

　　“在很多年前，有个书生进京赶考，功成名就之时特意回来求娶自己的青梅竹马。可那时的青梅竹马早就因为家中变故流落风尘，皇帝也有意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可他偏偏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娶那个青楼女子为妻。这个女子就是竹夫人。”

　　“所以你也想效仿他？”

　　“是啊，凭什么她能那么脱了贱籍成了官员夫人，我就不能？”女子苦笑道，“罢了罢了，我以后也不想了。还是多谢公子相救，奴家小频，若是之后有什么事，都尽管来春风楼找我就行。”

　　将凡道：“说错了，今后你可就不在春风楼了。”

　　小频懊恼地打了两下自己的嘴：“瞧我，都忘了，我等天一亮就去找那个负心汉，让他给我脱了贱籍。”

　　“不过巧了，现在还真有一件事，想跟你打听打听。”这种风月场所一般鱼龙混杂，是打探消息的好去处，说不准小频会见来往的客人带过七色石。

　　“公子尽管问，小频定然知无不言。”

　　将凡拿出霜归画的那张七色石图纸，问道：“你可见过此物？”

　　小频思索着摇头：“并未见过。”

　　霜归也走上前说：“这块石头的一角呢？或是长得与这块石头很像的东西，这是仙石，有些灵气。”

　　小频还是摇头：“确实没有印象。”

　　接着她又说：“不如两位公子随我去春风楼，那里的姐妹兴许有见过的。”

　　“那就先谢过小频姑娘了。”

　　两人跟着小频到了春风楼，本该在晚上热闹的春风楼今日却异常冷清。

　　“小梅姐，这是怎么了？”小频拉住一个穿着玫红色衣服问。

　　小梅本就着急，见被人拉住正要发作，却又看见小频忍了下去：“咱们春风楼那几个刚长到十五岁的小丫头全不见了，现下所有人都在找呢。”

　　“什么？”小频也没想到，“是不是不想接客，全跑了呀？”

　　小梅道：“这些不是从外头买的丫头，是自小长在楼里的，好些都是只做些杂活不用接客，她们跑什么？再说，圆儿也在里面。”

　　小频问：“可是故意在躲着玩呢？”

　　小梅摇头：“要是这样，看我们这么大阵仗也该出来了。就怕是被什么人给拐走了。可今天下午人还在呢，那么多人，拐子全拐走呀。”

　　“再说，怎么会有人拐咱们楼里的姑娘？”小频眉头紧锁，又意识到将凡二人还在这里，“实在对不住了两位公子，我们这里出了些意外，怕是帮不了你们了。”

　　“单是丢了还好，可别是遇上什么不干净东西。”

　　“呸呸呸，小梅姐，你在说些什么。”

　　将凡与霜归对视一眼，也觉得有些蹊跷，说道：“不如我们也帮忙找找，我们说不准能对付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小频欣喜道：“两位公子帮了我一回，这还叫你们来帮忙，实在是太麻烦你们了。”

　　“人命关天，说不上什么麻不麻烦的。”将凡道。

　　就在这时，最后一批找人的伙计也回来了：“梅姑娘，城外那个树林我们也找过了，没人。”

　　小梅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随即她取下自己头上最华丽的那根金簪，跪到将凡他们面前：“求道长帮帮我们吧，到时候多少银子我都给。”

　　她说着，还把那支金簪往将凡手里塞。

　　圆儿是小梅的亲女儿，其他女孩也是小梅看着长大的，她现在比谁都着急。

　　将凡把人扶起来说道：“小梅姑娘放心，如果真是有什么邪祟作怪我们一定帮忙，若是人为，那我们也无能为力。”

　　“我知道，我知道，多谢道长。”小梅作势又要跪下，被将凡拦了下来。

　　将凡问霜归：“追踪术？”

　　霜归道：“我也学过，试试吧。”

　　“小梅姑娘，还请你拿一件丢失的那些姑娘的物品来。”追踪术一般是用来寻人的，只需一件所寻之人的物品即可。

　　“霜归。”将凡用胳膊肘捅了捅霜归，“你既然会追踪术，那当初怎么不用追踪术找我？”

　　用青铜仪盘找人，确实是下下策。

　　霜归道：“我这里没有你的随身物品。”

　　“那你拿我的羽毛是不是为了以后我丢了好找我？”将凡问。

　　霜归只道：“你不会丢了。”

　　霜归和将凡一起施法，很快就到了那几个姑娘藏身之处。没错，这几个姑娘都在一处。

　　“没想到这两个人挨了顿打还不老实。”将凡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很是无奈，“我没想到他们真是妖道。”

　　这里就是当初把将凡抓走的那两人的住处。仔细想来，他们刚离开，就又回来了。

　　将凡有恃无恐地推开门，就见老三正对一个姑娘念着什么咒语。察觉到大门被打开，他嘴也没停下。

　　“芳草！”小梅看清那个老三劫持着的人就想冲上去。

　　“小梅姐，别去。”小频及时将人拉住。

　　芳草也听到动静，艰难地睁开眼，虚弱道：“小，小梅姐。”

　　“妖道，你快放开她。”将凡将自己的法器变成剑，剑锋直指两个妖道。

　　“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兄弟二人成仙。”络腮胡子癫狂道。

　　见二人油盐不进，将凡直接上前，却不成想络腮胡子不知为何竟在短短几个时辰间法力大增，将凡只能堪堪与其打成平手。

　　霜归也上前，想要在老三手里救下芳草，可却被周围的屏障弹开。

　　“是你啊。”那个络腮胡子大哥认出了霜归，“我们兄弟二人查阅古籍，终于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了。”

　　“妖道，你又想胡说些什么？”将凡再一次出手，可这络腮胡子就想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一般，怎么打都不累，将凡再一次败下阵来。

　　“我这方法还是跟你身边那个道士学的，从你们走了我们就想，到底什么东西能动我们的元神。”络腮胡子故意卖了个关子，顿了一会儿才说，“是归兽。归兽靠吸食常人的元神为生，又因为是正常人的元神，所以很容易就伪装成正常人了。”

　　霜归冷笑：“原来你们修的是这种邪术。”

　　“你不跟我们一样吗？”

　　霜归施法上前，老三的屏障应声而破，老三也吐血倒地，络腮胡子大哥也顿时法力尽失。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老三满脸震惊。

　　芳草被这么一摔也清醒了，赶紧爬到小梅小频她们身边。

　　“我师父平生最恨归兽，所以我从能拿得动剑起，学的就是对付归兽的招式。”霜归拿剑指着老三，“我是我师父自小捡回山上的人，不是你口中的归兽。”

　　说完这些，霜归动手废了这两人的道行，又对小梅说：“你们报官吧。”

　　小梅虽然知道这么多姑娘遇害心里难过，但还是不忘道谢：“多谢公子。”

　　将凡看着霜归，总觉得他有什么事在隐瞒。

　　最终经过一番搜查，这次只有芳草活了下来，其他人都被两个妖道练成了丹药。

　　因为这两个妖道的修为被废，所以官府也很顺利地就把两人抓走，不出意外的话，该是秋后问斩。

　　此事告一段落，将凡还是没忘记顺便问一问七色石的事。

　　春风楼里的姑娘们一一看过那张图后，芳草开口说道：“这石头上面那一角我好想在点竹庙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