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捉妖师》乌林答

54、服食白玉膏

　　夜间雷原又偷偷溜进了解霜的房间，解霜也正在等他，他刚打算坐下，解霜便扼住他的喉咙将他抵在了墙上。
　　“楚山是不是你杀的？”
　　雷原的脸涨得通红，“放…不是…”雷原掰着解霜的手指，却不是她的对手。
　　“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恩将仇报你不配为人。”解霜手上加了力，雷原明显觉得解霜动了杀心。
　　“不是…我没…”雷原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见解霜还是无动于衷，一只手摸到了解霜的胸上，解霜马上松手退后几步。
　　“混账，小心我剁了你的双手！”
　　雷原跪在地上用胳膊挡住嘴咳嗽着，过了很久脸色才好了一些，“我没有杀他，我真的没有杀他。”
　　“雷原，我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这么心狠手辣。”
　　“我雷原对天发誓，如果是我杀了山哥，就让我雷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后暴尸荒野无人收尸。”
　　解霜退后几步坐下，语气稍缓和了些，“那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还以为是姐姐你，”雷原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你为了报复白念让她伤心才杀了山哥。”
　　“我才不会做这么下三滥的事。”一提到白念，解霜就气得发抖。
　　“姐姐，不如你跟我走吧，我们两个离开这里，我们可以四处游历做一对神仙眷侣，你何必留在这里看王爷和白念卿卿我我。”雷原跪行到解霜身边，拉住了她的手。
　　“滚开，你不配。”解霜推开他。
　　“自我来到王府，姐姐从未服侍过王爷，如今白念回来了姐姐更无出头之日，姐姐与其为难自己不如放过自己，我见姐姐这副模样实在心疼。”
　　“闭嘴，你说的话让我恶心。”
　　雷原自嘲地笑了笑，“我早知道姐姐对王爷一心一意，是我痴心妄想了，杀死山哥的凶手还望姐姐帮忙详查，我明日就离开王府了。”
　　“你要去哪儿？”
　　“我去北夷找巫医，我知道你想让我去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我说过我会成全你，我说到做到。”
　　“那你何时能回来？”
　　“运气好的话一两个月，运气不好的话也许再也回不来，如果我真的回不来，希望姐姐能替我时常祭拜一下山哥，多谢姐姐。”
　　雷原说罢走出了房间，解霜不是不感动，只是不爱的人做得再多也不如心爱之人轻描淡写的关怀。

　　初一那日徐景苍进宫陪着太子在御花园玩了一会儿，徐景苍给太子用雪堆了一只胖乎乎的兔子，太子玩得不亦乐乎。到了夜间太子就发起了高烧，一连几日高热不退，皇上皇后李国舅整日待在太子宫，徐景苍也一直住在宫里，李国舅看他的眼神简直想吃他的肉扒他的皮，皇上安慰他让他不用自责，太子不过是着了风寒，与他没有关系，可他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
　　白念回来后只见了徐景苍两次，初一那晚徐景苍从宫里回府就不早了，她只简单说了说楚山的事，徐景苍便安排人去详查，第二日一早听闻太子患病便走了，一连五六天徐景苍都没回来。
　　白念是个不甘寂寞的，徐景苍不在她在府里也待不住，便想去云隐寺看看，结果被徐来拦下来说徐景苍有交待不让她到处乱跑，她想了想问徐来知不知道若离在哪儿，徐来告诉她在青鱼巷，可还是拦着不让她出府，白念就乖乖地回了房间，一转眼化身白头翁飞了出去。
　　白念在青鱼巷来回转了几圈，发现有个院子门口有人把守，屋顶上也有人，看来若离应该就在这儿了，屋顶的人也看到了白念，戳了戳一边的人指着天空问，“我是不是看花眼了，寒冬腊月的怎么还有鸟？”
　　挑了个没人的地方白念化成人形，还没走到门口就瞧见叶青安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
　　“叶青安！”白念叫了一声，“碰见你正好，我要找若离。”
　　“你来得也正好，若离有点不对劲。”叶青安本来是要去找大夫，看到白念突然觉得她可能比大夫更有用。
　　白念先叶青安一步进了院子，把叶青安关在了院外，“你在外面等着，不叫你不许进来。”
　　若离背身躺在床上，白念走到床边摸了她一下，一股乱窜的灵力将她弹开几步。
　　“你吃了几次白玉膏？”
　　若离勉强抬起手伸出三根手指，转过身看向白念。
　　“白玉膏的灵力一直在叠加，你一次扛得过去，不可能次次扛过去，你得想办法引导体内的灵力，让它听你的而不是控制你。”
　　若离得到了启发，手掌积蓄灵力打在自己的身上，四支化灵针进入了她的体内。化灵针是筮蓍族创造的对付妖族的术法，化灵针本身就是灵力，灵力越高的人能凝聚的化灵针便越多。
　　随着化灵针在若离体内四处游动，白玉膏的灵力也在她全身筋脉里慢慢化开，若离满头大汗地坐了起来，虚弱地对白念说谢谢。
　　“我很好奇你到底为了救谁，”白念坐在她的身边，“好些了吗？”
　　若离点点头，“前两次我还能控制，没想到这一次竟这么厉害。”
　　“幸好我来了，否则叶青安就是把整个宜临城的大夫都请来也治不好你。”
　　“我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过来。”
　　白念突然坏坏地笑了，“你这个人可不太老实，这边和叶青安不清不楚，另一边又豁出性命要救人，到底哪个才是你的心上人？”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若离并不接话。
　　白念撇撇嘴，掏出一把用布包着的匕首，“前几日我的一个朋友被人杀了，他死前被人下了毒，这匕首上沾了他的血，你能不能看出他中的什么毒？”
　　若离接过匕首闻了闻，很笃定地说，“是白信草。”
　　“这个东西长在哪儿，容易找吗？”
　　“白信草本身是一种安神的药草，很常见，几乎每家医馆都有，大量提炼后服用能使人四肢乏力精神不济，你要想从这里查到线索可不容易。”
　　“徐来说前后两个给我朋友看病的大夫都死了，若是这把匕首上也没有线索，就真的无处可查了。”白念有些丧气。
　　“你的朋友是男是女是什么人？”
　　白念把她和楚山相识的过程一一告诉了若离，若离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白念半天没说话。
　　“你有话就直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杀死楚山目的就是为了离间你和徐景苍，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明白。”
　　“你是说…”白念眨了眨眼，“我好像明白了。”
　　“你笨就算了，徐景苍在朝堂多年不可能也看不出来，他没有怀疑的人？”
　　“太子病了，他一直在宫里，估计连想我的时间都没有，哪顾得上这么多，”白念起身，“出来这么久得回去了，他不让我到处跑，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若离点点头，白念走到门口又回头说，“白玉膏切记不能多吃，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你连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
　　叶青安见白念出来，先问了若离如何，得到她没事的消息后，叶青安请白念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远了些，叶青安看了看远处的侍卫，压低了声音问，“白姑娘何时从西域回来的？”
　　“除夕那晚，怎么了？”
　　叶青安心里愈发肯定，“谢谢你帮若离逃了出来。”
　　白念不知道若离什么都没说，况且这事在她眼里也不值得隐瞒，“若离是我朋友，区区小忙不足挂齿。”
　　“姑娘走了这么久，想必若离要的东西你已经交给她了。”
　　“若离连这个都告诉你了？”白念啧啧几下，好事之心冉冉升起，“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这样拼了老命去救另外一个人，你不吃醋不嫉妒吗？”
　　“她会有性命之忧吗？”
　　“不好说，总之很危险，”白念突然想到什么，“她有没有跟你说我是什么人？”
　　“没有。”叶青安的眼里满是担忧。
　　“不过你也不用这么担心，那人也许救不活，到时候你就能和若离双宿双飞了。”白念笑着安慰他。
　　“若是救不活只怕若离也活不下去。”
　　“原来你是单相思，可我觉得若离对你也有意思，你不妨努努力，好女怕缠郎，你就整天跟在她身边嘘寒问暖总能打动她的。”
　　看来若离同样没有跟白念说实话，白念不知道若离要救的人是皇上，叶青安也只能由着白念误会目送她离开。
　　白念走后叶青安去找若离，见她脸色比方才好了些，“你怎么样，你刚才怎么了？”
　　“没事，练功急了些。”
　　叶青安倒了杯茶给若离，“没事就好，我看你心情也好了些。”
　　“你若是又想问赵严父子的事，就免开尊口吧。”若离推开他的茶。
　　“我以后不会再问发生了什么事，我想问你，白念是什么人，也是筮蓍族的人吗，我看你对她很信任。”
　　“她不是，”若离看着叶青安，想到柳姑的惨状，想象如果有一天被连累的人是他，他像柳姑那样被人虐待七窍流血死在自己的面前，她一定会当场疯掉，“你该回去了。”
　　面对若离的逐客令，叶青安没有不自在潇洒地起身离开，他早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