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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遇袭落水 ...

  •   月色高清,点点星光投射在洢水河之上,河面上浮起粼粼金波,一行人踏着月色疾驰在洢水河之侧,为首的是平王徐景苍,他身侧是镇军大将军叶修竹的儿子叶青安,身后跟着徐来以及王府其他的亲随。
      一团浓密的乌云突然出现在空中遮住了月亮,徐景苍眼前一黑急忙勒马,所有人也都停了下来,散落的马蹄声此起彼伏。
      “王爷,只怕要下雨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歇脚。”叶青安侧头看向徐景苍,浓重的黑暗中只看到他腰间佩戴的一个荷包隐隐发着亮光。
      “下点雨怕什么,你这个人就是活得太细致。”徐景苍下了马走到洢水河旁,远眺着金光涌动的河面。
      “你非叫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你短?上次是谁在山里淋了雨高烧三日?”叶青安走到他身侧压低声音道,“也不知你哪来这么大的兴致,三天两头跑出来打猎,是该找个人管管你了。”
      “你这口气像极了皇兄,可我记得你比我还小一岁吧。”
      “你记得就好,你这样的年纪身边怎么能没人看管照顾呢?”
      乌云慢慢飘走,明亮的月光重新照射下来,徐景苍白了叶青安一眼,“你又要给你妹妹说亲了。”
      “鸢儿才貌双全性情温和,求亲的人都快踏破我家门槛了,若不是她痴心与你,哪里轮得到你推三阻四。”
      “是是是,是我不知好歹,”徐景苍回头朝亲随挥挥手,他们识趣地走远一些,“鸢儿的品行我自然知道,可你的父亲大人位高权重,你长姊又是新封的贵妃,开春之后皇兄隔三差五地身子不适,太子年幼,我若是与你家结了亲,只怕有人要猜忌我。”
      “你又推脱,我爹探过皇上的口风,皇上也是同意的。”
      “我说的不是皇兄,一个月前有人混进我府里想给我下毒,幸亏被徐来发现,不然此刻我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叶青安吃惊地看着徐景苍,“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禀告皇上了吗?他怎么说,有没有下旨彻查?”
      徐景苍摇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当场就服毒自尽了,我以后小心些便是。”
      “你这话说的不妥,不把幕后黑手找出来你这样到处跑很危险,”叶青安警觉地四处张望,“我们赶紧回去。”
      “就知道不能告诉你,婆婆妈妈比姑娘还能念叨,我只盼着周家那位姑娘是个河东狮,这样你婚后才能阴阳调和。”
      “说正事呢你又胡扯什么。”
      “我也是跟你说正经的,周家这么多年杳无音信,你爹当真要你信守承诺一直等下去?”
      “自然也不会一直等,我爹说明年再等一年,若还是找不到他们就要给我说亲了,倘若有一日他们出现,我爹会求皇上给周姑娘平妻的身份。”
      “姜还是老的辣,你爹想到十分周到,单看你二姐的婚事就能知道,你姐夫赵正君,他虽说是赵侯的侄子,可他父母双亡与赵侯来往也不甚密,若她嫁的若是赵侯独子那可就不一样了。”
      “快别提他,污了我的耳朵,若天下男子都像他一般只怕姑娘们都要去投河了,我倒是很羡慕皇上皇后如此情深似海,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你还叫我娶你妹妹,你知道我不可能只有她一个。”
      “你还肩负着给皇室开枝散叶的重任呢,”叶青安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有时间你得劝劝皇上。”
      徐景苍心里明白,这几年宫里只有一个太子,前年闵妃有孕可孩子却没能保住,皇兄几乎每晚都在皇后宫里,也不从在其他嫔妃宫里留宿,每月最多召两个嫔妃侍寝,皇兄的身体他最是清楚,能在这个敏感的事上为皇兄分忧的,他猜得到是谁。
      “宫闱之事哪儿轮得到我说嘴,”徐景苍突然脸色一变,“小心!”
      叶青安被徐景苍一把推开,两人分开几步远,几支箭擦着他的身体飞了出去,他拔剑抵挡,只听叮当之声作响身前掉落了许多箭矢,而叶青安却没有成为攻击目标。
      徐景苍的亲随闻声纷纷朝他们二人跑去,然而密密麻麻的飞箭却却比亲随的脚步快了许多,徐景苍有些难以招架,“青安快走,他们是冲我来的!”
      叶青安朝着徐景苍靠过去帮他抵挡,突然徐景苍的身子一歪,他的肩膀和腿上各中了一箭,眼见着铺天盖地的箭雨又朝着他们而来,叶青安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徐景苍身前,箭头的冲力让他后退两步,原本在他身后的徐景苍却没能撑住他,他脚下一空跌落进洢水河之中。
      “青安!”

      天蒙蒙亮的时候小侯爷离开了流莺居,柳姑和芸沐焦急地等了一夜,送走小侯爷后风一般地冲进了房间,还有十来个姐妹听说此事也一齐挤了进去,原本这间房是流莺居里最宽敞的,此刻十几个人站在房里却显得拥挤不堪。
      若离背对着众人站在窗前整理衣服,她眼角一瞥看到洢水河边上有个人影,眨眼间她收回目光转过身。
      “若离姐。”芸沐先柳姑一步走了过去,待她走到跟前双眼瞪得又大又圆,手中绞着丝帕,朱嘴一抿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没事。”若离抬手擦掉嘴角的一丝血痕,淡淡地安慰着。
      柳姑这时也走到若离跟前,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回头冲着众人道,“都愣着干什么,快去拿药。”
      几个站在最外面的姑娘转身就跑了出去,其他人便都围了上来,只见若离额头两处大约是磕碰到的伤口,红红的脸颊还留着清晰的指印,脖颈上有一道带着血印的勒痕,至于看不见的地方,柳姑想替若离好好检查一番,却不知会不会碰到伤处,也不敢伸手。
      “这个小侯爷下手也太重了,简直不把咱们当人看。”
      “就是,从前只听说过,没想到他竟这么不是人。”
      柳姑回头左右开弓打了刚刚说话的两人,“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把你们丢进洢水河喂鱼!”
      两个姑娘被打蒙了,互相看了一眼抿着嘴不敢再言语,先前去拿药的姑娘怀揣着瓶瓶罐罐跑了进来。
      “别站着了快躺下,我看看哪里还有伤。”柳姑走到床边招呼若离。
      “把药放下你们先出去吧。”
      “行了行了别杵着了,你们都出去,”柳姑抬手让其他人都出去,回头对若离说,“我必须留下。”
      “柳姑我真的没事。”若离说着走到床边坐下,嘴角微微扯动一下。
      “还说没事,你这性子就是天雷劈在身上也说自己没事,敢对我的姑娘下这样的狠手,若他不是顶着小侯爷的身份,我非叫人扒了他的皮。”柳姑的眼神透着凶狠。
      “把药给我留下就行了。”
      “我知道有些伤你不想我看见,你先趴下,我只给你背上的伤涂些药,其他的你自己处理便是,”柳姑见她还要拒绝,不容置疑地说,“就这样,没得商量。”
      若离褪去衣服乖乖地趴在床上,柳姑取了一瓶止血祛毒的药膏小心地给她涂抹,左思右想还是问了一句,“他有没有…”
      “没有。”
      “谢天谢地还好,”柳姑说罢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我真是糊涂了,你都这样了我还说好。”
      “我没事。”
      柳姑叹息着摇摇头,“也不知我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能遇到你这么好的姑娘,你若是听我的早早嫁了人也不会遭这番罪。”
      “我哪儿也不去就守着柳姑。”
      若离是柳姑做过最划算的买卖,九年前五王之乱在宜临城掀起混战,她的继母在逃亡路上嫌她碍事顺手将她卖给了柳姑,柳姑原本也嫌多带一个人麻烦,可若离年方十四出落得实在漂亮,柳姑便咬咬牙买下了。事后想想若离大约是老天赐给她的福星,她年纪小却有一身好武艺,几年中她们多次遇险都是靠着若离化险为夷。
      五年前战事平息柳姑重操旧业开起这流莺居时若离已经十八岁,生意稍稍稳定柳姑就想把若离嫁出去,可若离却怎么都不愿意,柳姑几番劝说都不了了之,她慢慢也放弃了。
      若离有时帮着洗洗衣服做做饭,给姑娘们打扮梳头,她自小跟在父亲身边学习了一些医术,姑娘们有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都是她把脉开方,前年珍珍刚来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几乎都要过奈何桥了被她硬生生拽了回来,之后珍珍便拿她当亲姐姐一般。其他院子的姑娘有时有些难言的不适也找若离帮着看看,她外冷内热不爱说话也是个守秘密的好对象。
      柳姑把药瓶搁下给若离披上衣服,“好了,其他的伤你自己处理,你不想我看见我就不看了。”
      柳姑起身刚要离开,门被大力地推开,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冲到了床边。
      “若离姐!”珍珍泪流满面。
      “你来做什么,李公子呢?”柳姑有些恼,不论是什么人怠慢她的客人她都是不允许的。
      芸沐后一步迈进了屋子,“李公子走了,我拦不住珍珍,她一定要进来。”
      听到李公子已经离开柳姑的脸色好了一些,“若离需要休息,你别在这儿打扰她。”
      珍珍仿佛没听到柳姑的声音,只泪眼婆娑地看着若离,“姐姐你疼吗?”
      若离摇摇头,“我没事。”
      “你什么时候都说没事,都伤成这样了还没事,我看着都要疼死了。”珍珍伏在床边哭了起来。
      柳姑一把扯着珍珍的胳膊拽了起来,“你姐姐还没死呢,要你在这儿哭坟,真是晦气!”
      珍珍气鼓鼓泪汪汪地看着柳姑,却也不敢回嘴,两人正僵着只听芸沐大叫一声,两人顺着声音望过去,不知道芸沐什么时候站在了窗边。
      “你又凑什么热闹!”柳姑没好气瞪她一眼。
      “柳姑你快来看,这下面好像有个人。”芸沐指着窗外急急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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