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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落葵在哪 ...

  •   只过了一两个时辰白念就醒了,但她不想睁眼,她不想看到徐景苍不想看到楚山,更不想看到若离。她想家想师父师公,她体内的化灵针只有师父才取得出来。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门被推开的瞬间白念侧了侧头,她怕被人发现装睡。
      “别装了,告诉我落葵在什么地方。”若离朝床榻走去,没等到白念的回答,若离右手一挥,白念立刻坐了起来。
      “嗯…”白念捂着肚子,刚才被化灵针牵制起得太猛,扯到了伤口。
      “敬酒不吃吃罚酒,落葵在哪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念低头一看,鲜血已经染红了衣服。
      若离再次挥手,白念从床榻上摔了下来,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守在门口睡着的两个婢女,她们急忙冲了进来。
      “白姑娘,你怎么摔下来了?”一个婢女把白念扶到床上,“伤口怎么出血了,我去拿药。”婢女像阵风似的又跑了出去。
      “若离姑娘,大夫说你需要卧床休息,我扶你回房。”另一个婢女刚走到若离身边被她重重推了出去,若离关上门手中幻化出一张灵符贴在了门上。
      “我以为你们筮蓍族都死绝了,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居然能碰见,”白念的声音很虚弱却满是嘲讽,“当年你们族人死在玉灵谷的可不少,不知你有没有时时去祭拜?”
      “落葵在哪儿?”
      “我不认识落葵,但我想认识一下你的族人,你还有族人吗?对了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爹娘早就死了吧?”白念忍着痛嘲笑道。
      若离的双手攥得咯咯作响,眼前又浮现出母亲自尽的场景。
      “玉灵谷是我们的,玉灵谷一草一木都是我们的,可你还去玉灵谷偷东西,你这么恨我们,该把回魂香吐出来才是。”
      “你说错了,这世间所有的东西,”若离手中幻化出一条金色长鞭,“都不是妖配拥有的。”
      白念被长鞭卷着扔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墙上又落了下来。

      徐景苍得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只见几个侍卫在用力地撞门却怎么都撞不开,徐景苍看他们满头大汗知道他们用了全力,可那明明只是两扇木门。里面各种摔打碰撞的声音听在徐景苍的耳朵里令他心惊肉跳,也不知这两个女人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一见面就要打得你死我活,不知一会儿会不会只有一个人从房间里走出来。
      “一群蠢货,门打不开就换个地方。”徐景苍手一挥,侍卫们纷纷领会上了屋顶。
      若离听到外面的声响,一挥手门上的灵符就消失了,留在门口拍门的婢女突然跌进了屋里,徐景苍见门开了赶忙上前,只见屋子里桌椅翻倒杯盏破碎凌乱不堪,白念蜷缩在地上浑身血迹斑斑。
      徐景苍自从在玉灵谷和白念初识,又因为夜明珠的事几次纠缠,就算不是朋友至少也是老熟人,与若离相比他天然地和白念更亲近一些,他待见不待见白念是一回事,可他也见不得别人这样对待她。
      “若离姑娘出手未免太重了,即便你们仇深似海,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用虐杀的手段。”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还请王爷不要插手。”
      “这是我的府邸,你说我该不该插手?看在你救过青安的份上我才让你留在这里养伤,你若是如此不尊重我这个主人,我自然也不会客气。”
      徐景苍说话的同时他身后的侍卫齐齐拔刀,若离没有多言转身离开,侍卫们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的房间在隔壁。”徐景苍把白念抱回床上,对着门外的若离说道。
      “王爷叫我来是为了流莺居行刺一事,我与此事并无关系,想必陆都尉已经禀告了王爷。”
      徐景苍缓缓走到若离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开口道,“白日里伤得那么重,此刻就能动手了,姑娘恢复之快让人惊叹。”
      “王爷谬赞。”
      “行刺的事虽与你无关,有些事还需细细查问,再说青安明日还要来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姑娘不妨多住几日,只一件事,不许你再随意动手。”
      若离没再反驳回了房间,关上房门捂着肩膀坐下,妖族的利爪可比寻常刀剑厉害许多,伤口也不是这么容易好的,若是有紫珠叶就好了。
      见到白念时若离没忍住,其实她根本想都没想,等了几百年中原大地上终于又有妖族出现,她激动地难以抑制,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出手了。现在回想起来才后悔自己太冲动,应该等白念落单的时候悄悄把她抓走才是,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日一早叶青安就去了赵侯府上,跟着下人到了赵正中的房间,见门口守着的两个侍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叶青安让他们走开一会儿,侍卫为难地对视一眼。
      “你们先去院子外头守着,我跟三哥说会儿话,我又飞不走。”赵正中不耐烦地把侍卫推开。
      等侍卫出了院子,叶青安假意好奇地问,“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爹还派人专门盯着你。”
      “没什么,是我爹小题大做,三哥来找我有何事?”赵正中扶着腰招呼叶青安坐下。
      “我来找你打听一个人,流莺居的若离姑娘。”
      “三哥不是要出尔反尔吧?你上次明明说不会和我抢人。”
      叶青安摇头,“你和她认识多久了?可知她是哪里人氏,家中是否还有亲人?”
      “我不知道,我与她认识不到半年,第一次见她…”赵正中想了想,“就是你和平王在城外遇刺那天,我从流莺居回来就听说你失踪了,我爹也派了许多人到处找你。”
      “未免也巧了,”叶青安沉思片刻,“你既时常去找她,我想知道她身上的伤从何而来?”
      赵正中心里咯噔一下,柳姑分明告诉他若离上了年岁已经两三年未曾接客,她性子冷不爱说话时常得罪人也少有熟客,因此才敢找人假扮若离,除了自己若离不见任何客人,他反问道,“三哥怎知她身上有伤?”
      “不管我怎么知道的,总之我已经知道了。”
      “所以三哥是来兴师问罪的?”赵正中面露不满,“这些日子我被我爹关在房里,居然给了三哥暗度陈仓的机会。”
      叶青安的脸微微发胀,他最不喜人在男女之事上开玩笑,徐景苍说说也就罢了,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他只感到羞辱。
      “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了,不要扯无关的事。”
      赵正中扶着桌子站起身,慢慢走到门口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是我小瞧了若离的能耐,不过是些不疼不痒的皮肉伤罢了,也不知她使出了什么解数竟然能把不近女色的三哥都迷倒,还让三哥来替她出头,改日我非得拆了她的骨头,看她究竟有多少斤两!”
      叶青安对若离的伤有很多猜测,但万万没想到是伤在赵正中手下,“正中,这是天子脚下,你怎能如此肆意妄为。”
      “她能得了我的鞭子就是她的福气了。”
      “你别忘了她曾经救过我。”叶青安双拳紧握,克制着想动手的冲动。
      “三哥也别忘了,整个宜临城都知道她是我的人,我和她之间的事还请三哥不要插手,三哥一向自视清高爱惜名声,有些话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
      叶青安起身走到赵正中面前冷冷说道,“这件事我管定了。”
      说罢叶青安拂袖而去,赵正中忿忿地咬着牙,心道叫你一声三哥是看在叶将军的面子上,若不是我爹受了伤,他也该是当朝大将军,哪里轮到你跟我耍威风。
      赵严此刻坐在书桌前,身侧站着他的亲信郭阳。他正盯着面前的两根一模一样的银针,一根是若离暗杀赵正中时留下的,另一根是在流莺居找到的。
      “侯爷,昨日她被陆练带去了平王府,到现在都没出来。”郭阳的眼睛也在银针上来回扫着。
      “等平王问完话也就该放了,刺杀一事跟她无关。”
      “侯爷为何如此肯定?”
      赵严拿起一根银针朝窗户用力丢过去,银针微微刺入木中,只片刻就掉了下来,“有这样的本领,十个平王都插翅难飞。”
      叶修竹寿宴之后,赵严曾经问过叶青安在流莺居是如何获救的,叶青安便将若离用银针打掉袖箭的事说了,赵严立刻派人去流莺居搜查,在后院地砖的缝隙里找到了这根不起眼的银针。
      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接着一个男人推门进来,此人也是赵严的亲信名为许艰。
      “叶青安来做什么?”
      “小侯爷把人赶到了院子外头,他们听不真切,仿佛在为了什么人争吵。”
      郭阳把方才丢出去的银针捡了回来交给赵严,赵严拿两根手指捻着银针道,“派人盯着平王府,她一出现就给我抓回来。”
      “小侯爷亲自给她作画是她天大的造化,她为何还要刺杀小侯爷?”许艰不解地问。
      “等你把她抓回来,我让你亲自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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