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神》顾小Y

14、第 14 章

　　“不过，你要是不习惯跟狼焰他们分开，我也可以想想办法的。”

　　我岔开话题，而林逸辰的注意力也成功被我转移。

　　小孩子的眼睛总是最传神的，能够传达许多隐藏的想法，但是每每望去林逸辰双眸。

　　深邃，不可捉摸，但是又会有透着的光亮会指引你，就像穹宇中的亮星。

　　林逸辰此时的眼睛就闪着一点一点的亮光，透露出来的小心思不言而喻。

　　“真的吗？阿隐哥哥。”

　　“真的。”

　　“牛昊的师傅希望我保护他们，所以我们之后应该还是可以继续见面的。”

　　“快洗澡吧！”我捏捏林逸辰的小脸蛋，之后没有再提此类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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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鲸花村肉眼间也可以看出发生许多变化，自从我将献祭活动搞砸之后，那日滔天的吞天鲸也被半数的妖亲眼目睹，整个鲸花村陷入了一种低迷状态，五族之间哪怕再说出之前的说辞也很少有妖相信，并且隐隐约约有妖开始紧张抗议，自发性地组织准备逃离出去。

　　而平时还有训练的林逸辰也有时停止训练，身为吞天徒弟的五妖更是自发去稳定村民状态，但是效果不甚明显。

　　闲下来的林逸辰几乎每日都与我一起，时而会出去找他新交的妖族朋友们一同游玩。

　　我偶尔也会辅导林逸辰的功课。

　　但是今日牛昊居然抽出空与我见面。

　　“林公子，你要不要去参加我们五族的会议，商量出完善的逃离计划。”

　　我摇摇头，“这件事情你们内部自己解决就好，我不掺和这件事情。现在应该没有反对的族群了吧？”

　　“没有了！有林公子那日出手，现在五族都开始积极准备出逃计划。只是时间越发紧迫，届时吞天鲸一亡，必会出现伤亡。”

　　牛昊似乎不死心，“但是只要林公子出手，那我们就可以……”

　　我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我是答应你师傅保你们五人性命无忧，其余妖的性命与我无关。况且，我只是一介散人罢了，并没有多少实力来庇护这么多人。”

　　这话虽然说出来很是冷漠，但是我从来不是什么善良之人。

　　牛昊在吞天的教导下，相信也不是不知道我话中的意思，他最终作揖道谢。

　　看着牛昊落寞地离开，我招呼一旁偷听多时的林逸辰出来。

　　林逸辰垂眉不看我，他无神地走过来，只是这次没有第一时间就凑向我。

　　我有些不解：“阿辰，你怎么了？”

　　林逸辰这才抬头看我，但是眼神有些飘忽不愿意看我，“阿隐哥哥，你为什么不愿意帮助那些妖族呢？”

　　我却反问：“阿隐，你觉得鲸花村大不大？”

　　深吸一口气，挥手让林逸辰更接近我一些。

　　林逸辰乖巧凑过来，低声回答，“大，比我之前居住的村子要大。”

　　我点头，“鲸花村其实不大，而且鲸花村居住的都是妖族，而自古人族和妖族因为种族不同是站在对立面的……”

　　林逸辰本来还安静听着，但是很快便着急打断我说的话，

　　“但是牛昊哥哥，阿娇姐姐他们都对我很好。他们就算是妖族，但也是好妖。”

　　我静默盯着林逸辰的脸看，将林逸辰盯着有些发毛，“那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阿隐哥哥肯定也是好人！”

　　“为什么？”

　　“因为阿隐哥哥救了我……”

　　我这时候别过头不看林逸辰。

　　他的眼光太亮了，我明明是怕黑的，但此刻却有些惧怕起光来。

　　“是，我是救了你，但是阿辰你不能说我就是善良的。”

　　“而且，阿辰你不能一味的认为善良就是需要对所有人都产生善意。这种滥俗的善意不是善良，我想你要知道的事实便是我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

　　林逸辰此刻的表情我没有去看，但是他的语气很匆促，

　　“那……阿隐哥哥是坏人吗？那既然是坏人，那为什么又要救我，又要保护牛昊哥哥他们的安危呢？”

　　我叹气，小孩子果然不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我也不是坏人。我保护牛昊他们，是出于承诺，只是属于我自身的义；我救阿辰你，也是有原因的……”

　　我这时候才抬头看向林逸辰，林逸辰小脸此刻满是慌张，双眼此刻噙满欲落的泪水，像是随时要摔倒在地的花瓶一样。

　　正如我不理解林逸辰为什么会因为我不善良这个事实而伤心，我想林逸辰也是不理解为什么我会是这样的人。

　　我此刻却是处于本能将林逸辰抱进怀里，指腹刚触碰到林逸辰的眼尾。

　　林逸辰便铺在我怀里，放声哭出来。

　　“阿辰，我救你的原因是因为我们俩很像。”

　　怀中哭泣的林逸辰一下子止住哭泣，沾满泪水的眼光像清晨滑过树林的光雾，干净澄澈。

　　我没有继续解释，只是接着我的话，

　　“鲸花村不大，但是要守护一个你，牛昊五人便不是轻松的事情。阿辰，你要明白我们会走出鲸花村，会去到更广阔的地方，你会遇到更多的人，更多的妖魔鬼怪。你可以善良，但是你也不能觉得自己就可以拯救所有人。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对你来说也不是你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你这是心软，而心软不是表达善良的方式。阿辰你……”

　　我感受着手心林逸辰发丝的触感，以及心中骤然升起的那股奇妙的感觉。

　　“所以……”我抹去林逸辰的泪痕，似乎是决定了一些事“我会试着去保护更多的妖群的。”

　　林逸辰透着不可思议，但是更多的是惊喜，他自己左右手并用擦去自己泪水。

　　欣喜地望向我：“谢谢阿隐哥哥！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个好人。”

　　说着，跳出我怀中，朝外面跑去。

　　“今天兔魅姐姐的训练没有停，我先过去了。”

　　我望着渐渐失去身影的林逸辰，蹙眉，不解自己为何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但是既然从我嘴里说出的话，那我就必须要兑现。

　　我站起身，拍拍自己有些僵硬的双腿，绕绕头发，叹着气走出房间。

　　我记得牛昊他们是在鲸花村那栋最高的房子里开会。

　　我出去的时候没有人拦着我。

　　走到正街的时候，这座宛若一座人类小城镇的街坊，平时还能听到各种吆喝贩卖的声响，如今却只能听到偶尔风拍打在木墙上的呼啸，以及家家户户的闭门自语，编制里游行的妖族护卫队巡逻的脚步声。

　　依旧出行的商贩此时也冷清反常，平添一丝落寞。

　　本来就萧瑟的环境，还大着胆子游走的小妖在看到一个人族大摇大摆出来，脸色惊变。

　　我不在意这些，继续朝着正前方那座高大的似塔一般的建筑物走去。

　　走近才瞧见居然有熟悉的面孔在那儿。

　　那边熟悉的面容的主人发现我，立马朝我跑来，“林公子，你怎么出来了？”

　　我朝牛二点头，“牛昊他们就在里面吗？”

　　牛二有些欣喜我的到来，倒与她身后那些一脸看见我就像看见鬼一样的表情形成对比。

　　“是的，林公子来了想必牛公子知道也会高兴的。”

　　确认具体的位置，我畅通无阻直直进入内部。

　　等我被颤颤巍巍的一位小狼妖带到牛昊所在地段，我才想起这些妖族不就是祭坛那天被我打趴下的小妖们吗？

　　“你们这些逆子！”

　　还没走进去就又听到一位女声传来熟悉的话语，我眼中多上几丝兴趣。

　　这是我没有印象的声音，想必肯定就是我没有见过的蝶族族长的声音了。

　　拽着自己遏制不住的兴奋，我直接推开大门。

　　“是谁这么没有礼貌？居然……”那位蝶族族长看到是我，直接噤声。

　　那蝶族族长头戴五彩鳞片编织而成的发带，耳间还有泛着光的耳珠，一头秀丽灰白长发搭在身穿华丽光彩长裙，整个场所就属这位女性族长最为光彩夺目，我感觉她甚至比屋内的灯更加有照明的作用。

　　“林公子，你怎么来了?”

　　牛昊几个与五族族长正好处于对立面，看到我眼中不免多上几丝感动。

　　我朝他们点头示好，然后自顾自坐在中央那个没有人坐的位置。

　　然后左看看神色各异以及吃惊的各位族长，右看看吞天的五位好徒弟。

　　“那么，你们聊到哪里了？”我双手交叉，望向刚刚说话的蝶族族长。

　　蝶族族长更是紧张起来，头上的各种首饰也因为触碰发出清脆响声。

　　“这……我们……刚刚……”

　　“看来蝶族族长还没有搞明白刚刚发生什么了，那么牛族族长呢？”

　　牛族族长本来还一脸看戏吃味的表情，一看我提及他，便跟嘴里塞了土一样，整张脸都黑了几层，憋着气不说话。

　　还是牛昊开口为我解答：

　　“我们再商量吞天鲸消亡那天，该如何进行疏散逃离。”

　　我没有说话，牛昊继续说道：

　　“我们是打算将鲸花村的村民分为几个部分，然后吞天鲸消亡那一刻鲸花村内部肯定会受到剧变，所以我们希望各族可以拿出镇族之宝，用镇族之宝的力量来庇佑一部分村民。”

　　“大胆逆子！镇族之宝乃祖上传承，我们世代供奉，用一族妖力气运滋养。如今拿出来岂不是自毁一族的根基!我不同意！”

　　蝶族族长厉声反对。

　　“难道所谓的传承比不上整个鲸花村妖族的性命吗？阿娘，你太自私了。”阿娇这时候站出来，眼神中难掩失望。

　　蝶族族长这时没有示弱，只是我从她眼中看出一丝不忍，

　　“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娘！你为何如此自私。”

　　其实我还没有搞明白，五族所谓的镇族之宝究竟是什么妙用法宝。但是为何蝶族族长会如此反对使用蝶族的镇族之宝。虽然场上现在只有蝶族族长一人拒绝，但是看其余四族族长面色不佳，我便心中了然。

　　“等等，或许你们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五族镇族之宝真的可以抵御吞天鲸消亡带来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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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马上就可以写完鲸花村里面的剧情啦。然后开开心心换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