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千载》短鱼

4、第四章

　　长祈殿虽是怀清城三殿下的宫殿，但简陋的连靠后的小神官都不如，许多人劝过姜献将殿重修，但姜献都表示:
　　反正不常在，何必浪费那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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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一年又一年，殿中越来越破败，越来越冷清。
　　“殿下！你干什么事儿了？为什么通报上写你要被流放啊？三年？”沉维川信破门而入。
　　姜献尴尬得转过头：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不小心把秦医师的药房砸了吧。那也不一定，也可能是因为我这三年什么任务都没完成过？”
　　二人愣住，
　　“额……你砸了那老古板药房？那里面好像是有很多珍贵药材。”沉维盯着姜献。
　　“那药房药材再怎么珍稀，他医术也比不过殿……”
　　沉维给了川信一拳，川信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抱歉……殿下。”川信低下头。
　　“不必道歉，这些话也不是禁忌，不是不能提及的。”姜献走过去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唉明天就该走了，不知道会被流放到哪儿。”姜献仰起头。
　　“通报上提到了……赤京。”沉维眼中满是担心，
　　“哎呀，别都这幅表情，我又不是废柴。”姜献笑道。
　　沉维从身后抱出一个大行囊塞到姜献手中“我为你准备了包袱，不必谢我，谁叫你是我朋友呢！”
　　包袱里有许多法器，姜献从包袱中掏出一把剑“你连你师父给你的剑都给我？”
　　“反正我不用剑，他还不如多给我些金丝弦呢。”沉维捧着脸，看着这些镇殿法宝。
　　“这三年你没法儿和我们通信，法力也会锁一半，但我们可以去找你，你多加小心……”
　　姜献将包袱推到沉维手中“知道啦，这些法器我用不到，沉维你还是拿回去吧，还是多谢你了。”
　　“我自己准备准备吧，你们两个真的不用那么担心，我真的能保护好自己。”
　　姜献将二人送到殿外，二人一步三回头得走了，“呼，看来这殿门的咒失效了，这么容易就可以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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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献独自来到赤京，这地方人少，是三千年前天魂之战的战场。有很多亡魂在这里游荡，导致了这儿没人敢来，但这儿风景很好，还有姜献喜欢的枫树。
　　“咕噜——”姜献肚子里传来一声。
　　“看来应该吃完饭再来的……看看又没有野果野兔之类的吧。”
　　走在林中的路上，微风吹林间，树叶沙沙作响。姜献走到一湖边坐下，湖水泛红
　　“算了，我也不可能饿死。”
　　看着眼前宜人的风景，姜献伸手拂过湖水，正在他不知道要做什么时，一人做到他身旁。
　　“殿下，好久不见呀。”谢逢看着他，
　　姜献眼睛瞪大，好像吓了一跳：“阿一，你怎么在这儿啊？”
　　谢逢歪着脑袋道：“我觉得你很需要我，我就来啦，你怎么在这里啊？这儿平时一个人都没有。”
　　姜献笑着，略微有些尴尬地说：“我被……流放到这里，刚到这儿就碰见你了，你来这里干嘛？”
　　“这儿是我家。”
　　“家？”姜献看了看四周“没见到附近有什么建筑啊？”
　　谢逢笑着看着姜献，久久才开口:“殿下去我家吧，我请你吃饭。”
　　姜献转过脸，
　　“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谢逢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很久才开口。
　　“殿下怕水吗？”
　　听到这个问题姜献很疑惑，“不怕啊，问这个干嘛？”
　　“带你回家。”
　　说完谢逢将姜献扶起，和他一同走到湖上的断桥。二人站在桥上，姜献看着湖，谢逢走到他面前眯着眼睛看着他。在姜献疑惑之时，谢逢轻轻将他拥入怀中，他愣了神，“殿下可要抱紧了。”
　　说完谢逢身子慢慢后仰，抱着姜献倒入湖中。姜献的头埋在他怀中，慢慢睁眼，湖底冒着明艳的红光。当沉入底端，面前出现一扇红色泡沫围成的门。谢逢张开手放在门上，深红色的湖底瞬间变为一片满是红枫的世外桃源，而在次地中心的是一座极致壮观的楼阁。
　　姜献松开抱着谢逢的手看了许久，
　　“殿下，你喜欢这里吗？”
　　“这里确实美丽，和你很配。”姜献转过头看着他，
　　谢逢迎上目光，靠近一步，“你若是喜欢，我随时欢迎。”
　　姜献轻笑一声，“你对我这般好，我都不知如何回报你了……”
　　“不必回报。”说完领着姜献走进楼里。
　　踏入大门，一位带着半边面具的人朝谢逢鞠了一躬，“阁主，有何事需要我去准备？”
　　“无大事，只是这些天我都会待在这里，请按时备好吃食。”谢逢对那人说，
　　“好的阁主，我现在吩咐人去备午膳，片刻就好。”那人说完边走向旁处。
　　姜献跟在谢逢身后，谢逢给他介绍了许多地方。当走进最下面，出现一潭碧水与一面足够占满一面墙的镜子。
　　“阿一，这些是做什么的？”
　　谢逢笑了笑，拉着姜献的手来到镜子旁。
　　“殿下闭上眼睛，想一下你的住处。”
　　姜献闭上眼，谢逢将他的手掌展开放在镜子上。镜子里出现了长祈殿的模样，“殿下，可以吧眼睛睁开了。”
　　他睁开眼睛先是一愣，然后笑了一下，叹了口气：“和你这儿比起来，我这住处才是潦草的很。”
　　谢逢没有说话，拉着姜献的手走入镜中。只是眨眼间二人就来到了天宫长祈殿。姜献看着周围的环境，镜子化为光围绕着二人，最终潜入谢逢手上的戒指。
　　“殿下要进去吗？”
　　姜献笑了笑，闭上眼，轻叹一口气：“流放期间我不能随意进出这儿，我们回去吧，有机会了，我们再来好吗？”
　　“好，都听你的。”谢逢眯眼笑着。
　　谢逢将戒指取下，放在手心请吹一口气，那戒指便化为一个光圈，走进去就到了来之前的地方。
　　姜献低着头想说什么，确没有开口。但这些动作还是被谢逢察觉到了，他靠近姜献，轻声开口道：
　　“殿下，怎么了？”
　　姜献没有立刻回答，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我只是感到很……这感觉说不上来。”
　　“那就不必说了，不要感觉你对不起谁，也不必为了小事而愧疚。”谢逢转过身去，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过了许久，他笑着问：
　　“殿下饿了吗？我们吃饭去吧。”
　　二人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姜献看着他的背影，
　　「为何他会对我这般好？他有如此强大的法力会是什么人？」
　　姜献低下头叹了口气，
　　「我不该对他有猜疑的。」

　　到了一处红枫盛满的亭下，亭中桌上摆好了饭菜。
　　“殿下坐我身旁就好了，不必客气。”
　　姜献坐下，笑着望眼谢逢“那我就开动啦。”
　　听了这话谢逢也笑了起来，看着桌上的饭菜，姜献夹菜的手在空中停住。
　　“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我们喜好的饭菜都如此相似。”
　　听到这话谢逢轻声笑了两声，姜献不理解地看着他。
　　“若我说这些饭菜是专门让下人学的，就为了做给你吃呢？”谢逢托着脸说道。
　　“哈……阿一还真是幽默呢……”
　　“……”
　　二人吃完饭后在亭中待了许久，谢逢靠在柱子上，望着满园的红枫，闭上眼叹了口气说道：“如此美景，如果再有个人弹琴一曲就好了。”
　　姜献抬起头，好像终于有他能做的事情了，“我可以抚琴，只是我技艺不是很精巧，希望你不要嫌弃。”
　　谢逢睁开眼，走到他身旁，“怎么会，能听到殿下抚琴，这辈子都值得了。”
　　姜献唤出他的涟惘琴，之间播动着琴弦，琴音随微风拨动着心上的弦……
　　「如果我可以一辈子过这种安宁清静的日子，管他什么仙位，什么皇子，我都可以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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