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千载》短鱼

3、第三章

　　回到长祈殿，川信沉维二人正蹲在殿门口，看见姜献后，二人起身跑了过去。
　　“殿下！你没在殿里啊，我在门口守了好久，怎么喊你都不理我……”
　　“有点事情，昨晚就没回来，抱歉啊。你带走的那人呢？”
　　“在我殿中的暗室，我们要不去看一下？”
　　“走吧。”
　　潭枉殿院中栽满了梨花——清新淡雅，和沉维恰恰相反。
　　川信翻了个白眼，嘟囔道:“你那哪叫暗室啊，只接叫一间屋子呗，感觉人人都知道你有那间暗室。”
　　“什么人人都知道，明明就你们两个知道嘛，你那样说显得我很傻啊！”
　　姜献尴尬得走到二人之间，想让二人保持距离别再打起来。
　　“本来也不聪明……”川信小声嘟囔一句。
　　“唉，你们两个有时候真的很像小孩子啊。”姜献捂着嘴笑着。
　　进入暗室，看见坐在椅子上的人，一袭黑衣，披散的头发。注意有人来了，眼神瞥向来人，冷笑一声。
　　“我以为你们会把我送进天牢。”
　　“你这种危险等级还不够进入天牢呢。”川信开口，
　　“是这样的公子，听你所说的杀人的原因，我认为恩将仇报之人确实该杀，我们会帮你。”
　　“没想到你们天上的人会听一个恶人的话，别叫我公子了，我叫赵琛，赵修林”。那人转过脸去。
　　“为了看看你的话是否真的值得我们信任，殿下会读取你的记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就帮你把天宫加予你的罪名划去。”
　　“随你。”
　　姜献走到赵琛身边，手指轻放在他额头上，轻声念咒闭上双眼。以赵琛视角的画面在眼前浮现:

　　一个雪夜，伤痕累累的男孩躺在雪地，周围的白雪也染上红色。他闭上双眼静静得等待死亡，突然听见有人在说话。
　　“孩子，孩子？”
　　睁开眼看见一个老妇人举着火把弯着腰唤着，见他睁开眼，那妇人便伸出手:
　　“大雪天在雪地里躺着回头冻着了，你和我回村里吧。”
　　“不必……”
　　他艰难得发出声音。
　　“小哥哥，你和我们回家吧！家里有火炉特别暖和。”
　　从妇人身后走出一个小女孩，笑眯眯得看着他。两人走到他身旁将他扶起，老妇人将赵琛背起，小女孩举着火把，走在回家的路上。
　　赵琛在村里养好了身上的伤，村子里的人都很热情，把他当亲人一样看待。
　　在这里待了两年。
　　“琛哥哥，可不可以陪小璇放纸鸢呐？”女孩拽着赵琛的衣角。
　　赵琛蹲下身，揉着女孩的头。
　　“小璇呐，你看天黑乎乎的，要下雨了，我们改天好不好啊？”
　　“好吧……”
　　女孩拿着纸鸢，一蹦一跳回到了屋里。
　　“修林，你有空吗？可以帮我把这些布收进屋里吗？”
　　赵琛站起身，微笑得走了过去。
　　“修林啊，你来这都两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刚到这里时你才多大点，现在都这么高了。”
　　老人笑着，将布拾进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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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跳转。
　　几个陌生人走进村子。
　　“老前辈，能不能教教我们如何织布？我们没有活可以干，没有收入，没有农田，家中孩子瘦骨嶙峋，快撑不下去了。”那些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哭道。
　　村民们听不下去，也看不得孩子被饿死，答应了请求，临走时还给了他们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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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来到三年后。
　　赵琛回到村口，看着眼前的大火怔住了。他走进大火之中，大声呼喊着。
　　“张婶！二叔！”
　　走到井口，看着井边躺着的小孩，背上一道伤口还在流血。
　　“小璇？小璇你别吓我，你醒一醒啊，小璇！”
　　一场大雨扑灭了火焰，村子变得残破不堪。赵琛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家人”眼中充斥着仇恨。
　　他安葬好村民，看着眼前的废墟，意识到:我好像又没有家了……
　　“为什么？为什么！张婶，我一定会抓到伤害你们的人为你们报仇的……”
　　他哽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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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来到七年后。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杀还张婶他们？难道他们对你们不好吗？”
　　“他们惺惺作态给谁看啊，真想让我们好还抢我们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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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就是该死，他们不死锦鲤镇哪能发展这么好。”
　　“你们这群白眼狼！”
　　赵琛一拳打在那人脸上，那人笑起来说着侮辱的话，直到赵琛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他才意识到：这人是来索命的。
　　“少侠……饶……饶命。”
　　“饶命呐！”
　　他们大喊着挣扎着，想要挣开束缚在手脚上的麻绳。
　　“你们在杀人的时候也不会把求饶放在眼里吧……”
　　他一刀一刀捅进了那些人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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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琛找到一个又一个凶手，手上的人命也越来越多。

　　姜献睁开眼，手指离开赵琛的额头许久没有说话。
　　“赵琛公子，你所经历的过往……我没有资格劝你放下仇恨，但是希望你不要永远活在仇恨里，一辈子还很长，你有属于你的人生。”
　　“我懂得。”
　　“所以我们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和主君说？”沉维走到姜献身边。
　　“殿下自有办法，你就别管了。”川信说。
　　“我还不知道怎么说。”姜献扶着额头，苦恼地看着二人。
　　“先去大殿吧，赵公子在这里等我们消息。”
　　赵琛站起身，
　　“为什么我不能一起去。”
　　“你去会添乱。”川信道。
　　“你这人真不讨喜。”赵琛看着川信。
　　“实话实说而已，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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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一同来到大殿，主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挽舟，你来啦，找到凶手了？”
　　“主君，在我旁边的赵琛就是。”
　　“直接打入牢中就可以了，为何还要带到这儿来？”
　　姜献上前一步，
　　“我认为，那些死者……本该如此！”
　　旁人怔住，
　　“挽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忘恩负义者，天下人可唾弃，恩将仇报者，该千刀万剐。赵公子一村人从未杀过任何人，且救锦鲤镇人于水火，最后确被那些人屠了全村……杀人偿命，赵琛何罪之有？”
　　主君站起身，笑道:
　　“我以为你一心向正义呢，姜挽舟。“
　　“什么才算正义？什么才叫恶？善良的人没得到善终，难道还要让作恶人活得逍遥吗？”
　　“挽舟，你知道的我一直相信你的办事能力，如果你一意要保这人，我也不好从你那抢人。我可以划去他的罪名，但他手上毕竟有十几条人命，引起群众恐慌，这该怎么算。”
　　“让他在我身边做苦力吧！我身边正好没人，最近殿中事物繁忙，自己一人实在忙不过来。”沉维开口。
　　“这事就由你们自己决定吧。”君主说道。
　　“谢君主，暂无他事，我们就先离开了。”
　　众人走出大殿，
　　“怎么样我是不是聪明的紧？”沉维笑道。
　　“你真打算让我留在你身边？”赵琛挡在沉维面前。
　　“不然呢？我都那样说了……带在我身边又没人会欺负你，别不识抬举啊。”沉维绕过他。
　　姜献看了看赵琛，笑道:“我感觉赵公子身手不凡，有他在你身边倒是没人欺负你了。”
　　“对了，你那把扇子拿来的还有毒？还有你怎么会分身术？你不是普通人？”沉维问，
　　“我从未说过我是普通人，那扇子是我自己做的，毒是提前涂好的，就是一把普通的扇子而已，分身术我意外间会的，不方便告诉你。”
　　“你！我可救了你，对救命恩人也不能说嘛？”
　　“还是你抓了我呢……”
　　几人就这样吵闹着，回到了长祈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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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咱们下一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