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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原来这是个简易的棺材,四面严丝合缝,只怕里面的徐叶要窒息了。
      影子饱含威胁地:“呵呵。”
      秦以宁:“……知道了,我答应帮你找,你快点放了她。”
      它倒是挺好说话,只见那块木板虚闪了一下,消失不见后,整个“棺材”也没了。徐叶躺在地上,眯着眼,唇色已有些青紫。
      “去把老朽取下来。”影子飘到第三阶的看台上,指着一块木板。
      秦以宁叹息一声,拿起徐叶的撬棍,走了过去。
      “这块吗?这么长……太大了也不好带出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变小一点。”
      最后秦以宁撬下一块七十厘米长的木板,把它藏在外面后,返回来捡起蜂针,背起徐叶。
      走出体育馆时,徐叶咳了声,有些迷糊道:“阿宁,你来救我了,有鬼……”
      秦以宁:“没有鬼,只有你自己。”
      “我被关进棺材了,呜呜,我要死了……”
      “没事了,回去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徐叶靠着秦以宁的肩头,沉沉睡去。
      第二天徐叶醒来后,去找其他几人算账,双方一对,这才发现昨晚真是有些诡异,但那四个人迷迷糊糊的,还有点不信徐叶的话,把徐叶气得半死。
      她十分肯定,他们和自己昨晚肯定都撞邪了,遇上了可怕的东西。
      徐叶找秦以宁作证:“你去找我的时候,我是不是就躺在棺材里?”
      秦以宁担忧地看她:“并没有,你当时躺在地上,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其实我想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呼吸系统疾病,发作后看见幻觉了?”
      徐叶睁大眼,怎么突然她就有病了呢!
      “不可能,我没病,身体好着呢,你真的没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没有啊。”
      “怎么可能……”徐叶不敢置信,昨晚的经历明明那么真实。
      秦以宁看她那样也没办法。以前她也曾惶然地说出实话,向亲友寻求帮助,但总是被斥责,甚至辱骂,而且暴露自己也会被妖邪盯上,后面她就学乖了,再也没跟人说过,确实避免了许多麻烦。
      徐叶经此一遭后收敛了许多,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咋咋呼呼要去找灵异,后来秦以宁听林一灵说,她已经从实践派转为了理论派。
      好吧,那都是后话。秦以宁当下打发完徐叶,本想去淘个二手吉他包,结果这玩意儿还真不好买,网上购物最少也要等两三天,棺材精是一刻也等不了了,时刻在她耳边絮絮聒聒,最后秦以宁无法,去找学弟,用一杯奶茶换了个旧的吉他包。
      大四的课程很少,又快放假了,秦以宁下午没事,本来有兼职的,只好跟老板请了假,背着吉他包出去流浪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女生插着兜背着吉他走过,一些路人不由侧目,遇见美女总爱多看几眼嘛,何况是一个会弹吉他的文艺清冷女孩。
      然而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女生的包里不是什么吉他,而是一块棺材板。
      “都走大半天了,你找到方向没?”
      从市区绕到郊区,眼看天就要黑了,秦以宁耐心还有,就是脸有点臭。
      挂在吉他包上的虚影摇摇晃晃,一直说着:“快了快了,就是往这里走没错。”
      它惨遭“肢解”后,被运来运去,都给绕晕了,因此花了一些时间在路上,幸好这会儿已经找到了一条正确的路。
      其实秦以宁也看出来了,这棺材精似乎挺弱的,连人形都凝不出来,而且每每想要威胁人的时候,总是靠嘴上说,顶多散发点冷气,昨晚困住徐叶、迷惑那几人,大概已经是它最大的力量了。
      又过半个多小时,郊区的一处偏僻厂房外,秦以宁探出头,难以置信道:“你说这里?”
      这就是一个小的木材加工厂,周围环境冷清,这厂子看着也很凄凉,像要倒闭了似的。
      此时天蒙蒙黑,四周萧索无人,初夏的风还有些凉,加上背后发着阴冷气息的棺材板,秦以宁身上比周围都要低个几度。
      “是这里没错!老朽能感应得到,还有一部分在里面。”虚影很是激动,“当时只觉得在阴暗的空间里待了许久,后来被运到这里,还待了好几天。”
      阴暗的空间,说的是载货的车子吗?
      这么说的话——“呃,你该不会是从外地来的吧?”
      “啊?好像是吧……反正再沿着路寻过去……”
      秦以宁深感被骗,这无头苍蝇似的,还要找多远多久?得亏它不是人,不然秦以宁都要怀疑它是想拐卖自己了。
      “不行,我没那么多时间,如果你是郊区附近的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可能在更远的地方,还不明确目的地,那我也没办法了。”秦以宁一脸拒绝。
      虚影剧烈晃动起来,看上去都要散了:“不管!老朽不管!你答应帮老朽的,你……老朽要降罪于你,天天缠着你,把你身边的人都杀了!”
      秦以宁冷漠地解下包,把那块木板摔在地上,踩了两脚,边踩边说:“你再威胁一句试试?”
      这棺材精就是个花架子,现在顶多就是提前让她感受空调冷气的程度。
      虚影扑在木板上,嚎着:“老朽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秦以宁拿出蜂针,这个虽然对木头造不成太大伤害,但棺材精本来就很虚了,而且蜂针也是妖邪之物,多扎几个孔也不好受。
      虚影:“……老朽说错了,我们之间并无恩怨,是老朽要请你帮忙,拜托。”
      这就对了嘛,还怪能屈能伸的。
      秦以宁收好针,把木板装进包里,走上回城的路。
      “你不就是要埋在地上么,要么我给你重新找个地方埋了,要么你就安静等着,等我有空了再找。”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秦以宁插兜,看着遥远昏暗的天际,说:“不知道,等我把手头的兼职都结了,还要准备毕业,准备找工作,等找到工作后,先度过实习期,适应职场。唉,想想就好忙啊。”
      自从孤身一人后,她鲜少有不忙的时候。这会儿想到即将到来的人生新阶段,她既担忧,又有些期盼,心情颇复杂。
      虚影可理解不了她的感慨,只是无言凝噎片刻,最后颓然道:“那就先找个地方吧。”
      再不埋入地下,它都要散了。
      秦以宁行动力惊人,说干就干。回程的路上就在车上搜索哪个公园合适,边看边念念有词,搞得司机以为是在和自己说话,还回了句嘴,秦以宁就说戴了耳机,在和舍友讲话。
      最后她找了一个挺野生的公园,叫奥海森林公园,那里有块沼泽地,鸟类资源丰富,许多人都喜欢到那里去拍鸟。
      不过秦以宁看中的是公园西面的林子,那里的树长得又高又密,主打一个野蛮生长,这在大城市还是很少见的。
      下车后,秦以宁去买了把小铲子,公园是免费的,可以随便进。
      夜色极暗,七八点钟的公园已经没什么人了,这里基础设施不太行,人们散步或跳广场舞自会选择更明亮热闹的地方。
      秦以宁挑了块地方,问过棺材精意见后,放下包,开始蹲下吭哧吭哧挖坑。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买的是小号的铲子,偏偏棺材精还在一旁指挥:“越深越好,最少也要有个两米……”
      秦以宁闷头挖坑。
      还两米,一米都够呛,幸好它现在不是真正的棺材大小,不然这活还真干不了。
      挖着挖着,忽然后面传来一道喝声:“喂!干什么的!”
      秦以宁愕然抬头,瞧见一个中年男人往这边走来,她立马起身,捡起包就跑。
      见人突然跑了,那男人也下意识拔腿就追,边喊:“别跑!”
      这人是来夜跑的,他每天都这个点来,这边清净,树多氧多,很得他满意。谁知道今晚跑到这个路段时,忽然听到林子里传出奇怪的动静,当下也没多想,就这么走进来了,一看,居然有人在挖坑。
      难道是什么埋尸现场?
      男人大惊之下,脑子一热就喊出声了,见那人拔腿就跑,他也追了上去,谁知道竟转眼就追丢了。
      “呼呼……跑真快啊,不行,得赶快报警。”
      另一边,秦以宁边跑边听棺材精提醒“没追上来”,刚要停下,斜刺里又冲出一人,差点和她撞上。
      双方都急急止步,恰巧旁边有个路灯,光的角度却不怎么好,秦以宁仰头看去时,只瞧那人的脸被光照得看不大清,隐约能看出一点轮廓,脸上表情似乎有些诧异。
      “抱歉。”秦以宁短暂停顿,很快又跑开了。
      “等一下——”
      那人喊了声,不过秦以宁没为此停留。
      “……好吧,看着挺弱的,应该不会有事吧。”揉了揉头发,那人继续往反方向跑去,嘴里嘀咕,“怎么觉得最近妖邪越来越多了呢……”
      虚惊一场,秦以宁没死心,次日早早又来了,大清早的这里更没人了,她这次换了个地,终于顺利挖了坑,把棺材精埋了。
      秦以宁拍拍手,完事了,这下没人再来烦她了吧。
      秦以宁喜欢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她不讨厌意外,但有事一定要及时解决,否则一直压在心里会很不舒服。
      扔了铲子,洗完手,秦以宁买了早餐赶回学校。
      快到七月,暑假在即,下学期就要去找正式的公司实习,秦以宁把手头的两个兼职完结掉,最后还剩下段子裕的家教,这是早就讲好的,不好推掉。她想着等暑期补完,刚好就赶上开学,一切都刚刚好。
      这天是家教的日子,秦以宁到了段家,题讲到一半时,罗闻礼来了,就在楼下大厅,一个人捧着笔记本坐着。
      秦以宁不清楚段家的情况,也不知道这位舅舅来个一两次意味着什么,反正段子裕屁股上跟上了钉子似的,总是开小差。
      秦以宁拍了下桌面:“注意力集中,刚才讲的都明白了吗?”
      段子裕点头,在秦老师的注目下艰难地解题,写着写着又忍不住:“秦老师你知道吗?我舅又来了,我妈说他平时俩月能来一次都算勤快的了,但他这周连着来了两天诶!”
      秦以宁:“所以呢?”
      段子裕眼睛亮了,有种发现惊天秘密的兴奋感:“所以他不对劲!据我观察,他上次看您的眼神就不对,我觉得他对您一见钟情了!”
      秦以宁无奈,道:“不要自己瞎猜,也不要说出去,你的想法太主观了,任何事情在没有得到证实前最好不要随便自己猜定结果。”
      段子裕一愣,乖乖地“哦”了声,咋有种班主任的既视感呢。
      其实秦以宁没别的意思,就是怕小孩乱说,然后传到家里大人耳朵里,不好解释。
      一直到段子裕的补习结束,秦以宁都没出过书房。下楼回去时看见罗闻礼还坐着,人家也没抬头理她,她就自己走了。
      别墅区离公交站还挺远,这次秦以宁有时间,便走了一阵,发现后面有辆车慢慢靠近,在身侧停了下来。
      车窗内,露出罗闻礼冷峻的脸。
      “罗先生?”秦以宁停下脚步,疑惑看着对方下了车,走到自己面前。
      没有一丝丝准备,就听罗闻礼说:“抱歉,可以一起去吃个饭吗?”
      秦以宁:“啊?”
      不仅突然,还莫名其妙,秦以宁直接摇头。
      “我知道这很唐突,只是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我就直说了,我想和你多见几次面,如果你愿意,或许也可以把这当成一种兼职?我会给你付报酬,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不会冒犯到你,可以吗?”
      秦以宁满头雾水:“能问下,您想起的是谁?”
      罗闻礼倒是实诚:“前女友。”
      秦以宁傻了,懵逼地:“啊?”
      在她身上看到了前女友的影子,然后要求多见几次面。
      难不成,或者,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替身?
      罗闻礼:“能借下你的手机吗?”
      秦以宁有些懵地顺手递出手机,她还在消化罗闻礼的话时,就听到手机里传来到账提醒。
      秦以宁一激灵夺过手机,边说:“你干嘛……”边看见多出来的二十万块钱,眼直了,沉默了。
      罗闻礼站得笔直,脸上不见丝毫开玩笑的痕迹:“这只是预付,之后还有。”
      秦以宁还沉浸在二十万的冲击里,她的人生中还没出现过这么多的零。
      刚上大学那会儿,她一度拼了命的去找兼职,想要赚钱养活自己,别人可以跟家里固定要钱当生活费,但她不行。
      她没想要去证明什么,只是想平凡顺利地生活下去。大一的时候,她顶着赚钱的重担,除了上课外基本不见人影,也不和人交际,一度在新生里很出名。想接近她的人很多,但也全都走不进她的圈子里,很多人私底下说她太过冷酷,也有人编故事编排她。
      这些秦以宁没听见,知道了也无所谓,她满门心思赚钱,直到期末成绩出来后,她呆住了。
      成绩惨不忍睹,也是那时候,她痛定思痛,花了一个寒假想清楚了自己该怎么做。
      钱可以赚,但还是要以学习为主,所以后边她即便是各种借钱,也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了,不过熬这几年而已,她后面的人生那么长,还怕还不掉吗。
      之后她调整计划,兼职同样做,但留出更多的时间给学习,后来成绩上去了,还能拿奖学金。
      这世间,形形色色的人很多,各有各的活法。有钱人嘛,秦以宁是不了解的,也觉得自己这辈子估计都没机会了解,而现在,她直面有钱人的骚操作,挺震撼的。
      好一会儿,秦以宁才眼皮一掀:“哎,你这样不行的,这种事情怎么能这么随便呢?你——你要加上自愿赠予啊!”
      罗闻礼:“……”
      管他什么操作,反正秦以宁一阵恍惚后,第一次觉得人间真他妈值得。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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