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周中的散文》孜祁

7、解铃还须系铃人

　　（观前提示：此篇为架空世界观，正文里并不会出现此剧情，但全糖无刀，放心食用）

　　我本来就爱她，这是事实。
　　当然了，我也为我心里的爱努了力，最后的结果也让我，非常震惊。

　　（操场看台）
　　“余霄，有句话，其实我藏在心里很久没有说出来。今天，我想顺着毕业的机会，告诉你。”
　　右手已经扯着衣角不知揉了多少次了。
　　“我喜欢你，虽然我们同为女生但我必须要向你表明心悸，因为过了这天我们或许就得分道扬镳，去到不同的城市，去往不同的大学，又会遇见新的人。你之后或许就会忘了我了，因为我们以后或许不会往来了。”
　　“所以再不告诉你就来不及了，我不想只和你是普通朋友……”
　　“算了……你怎么可能性取向不正常，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这样一个我。”
　　我坐到看台的椅子上，把坨成个球状的校服捋平了又穿回了身上。
　　“再说了，她要是真同意了，我们不在同一个城市不就异地了吗？异地恋多么累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她又是那样好的一个人……”
　　“或许我们的感情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她的父母也不会同意的吧。”
　　我就这么坐着看天边的夕阳，有时候还飞过几只鸟雀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
　　本来今天是想告诉她我喜欢她的，但思来想去还是把自己说服了，于是我便想着不如算了，就让我对她的情感烂在肚子里吧。
　　只是阴差阳错，在毕业聚餐那天借着酒劲把我想告诉她的都说了一通。

　　（毕业聚餐）
　　一开始我也没想喝酒，不知是谁到后期喝的烂醉借着激将法将我喝了一杯酒，我也没想到自己酒量如此差劲，喝一杯便醉，然后便赖着余霄不走了。
　　虽然都是同班同学，但余霄看样子并不想久留。然后看我醉了的样子，像是找到了理由，便和老班打好招呼拉着我走出了饭店。
　　或许是到夏天了，出了店门便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浪，倒是本来让我被酒搞糊涂的大脑清醒了一些。
　　那个饭店离我家并不远，所以她打算就这么扶着我走回去。
　　“余霄……”
　　“你清醒点了啊…你也是，一杯倒的酒量你喝什么酒，还得我把你搞回家。”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爱调侃我。
　　“那也不亏啊…你送我回家，是我赚了，嘿嘿……”
　　我痴笑着，换做以前，她的话语尖利，总是能变着花样惹我生气，而我却拿她毫无办法。
　　倒是我喝醉了却没有这种“待遇”了。
　　“送你回家就是赚了吗？”她问到。
　　“小赚一手，大赚撑不上……”
　　“喔？那哪样算是大赚呢？”
　　她说完这番话后我的双脚就像粘在地上不动了，然后同一时间挣脱她的束缚，尽量让自己站稳。
　　她转过身又退了回来。
　　“我跟你…说一件事，要是你同意，我就是大赚。你不同意，我就什么也赚不到。”
　　她也顺着我的意停了下来，问到。“那你说，是什么事。”
　　“……我想成为你的对象，余霄……我喜欢你，我爱你。”
　　这怕是我醉酒后说出的最正常的一句话了。
　　她没有说话，在接近五秒的沉默后，我倒了戈。
　　“算了……赚不到也，没关系。”
　　“我爱你……”
　　我愣住了，一时间不知是不是谁发出的声音。
　　然后又是一句。“周中，我爱你。”
　　“真…真的啊……”我有些不敢相信，醉意都被她这个几句话冲淡了。
　　“当然是真的，所以现在，你赚了吗？”
　　“当然，简直赚翻了！我……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看看疼不疼。
　　她立马把我的手给拦下了。
　　“那现在可不能跟我捣乱了，要扶你回家我可辛苦了，让我轻松点行不？”
　　“好……都听你的，嘿嘿。”

　　我和她算是邻居，她家里也只有她母亲有时在家，父亲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外地工作，我见着他们一家三口的机会非常少，但在她的语言里，跟我描述的她的家庭，是十分和睦的。
　　她家和我家也很熟，因为总有一段时间她家是没人的，她算是我家的常客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我对她的感情从友情转变成爱恋的呢？

　　“好了，你家到了，钥匙呢？”她向我要钥匙。
　　“你等等啊……”
　　我掏了好久荷包才找到钥匙，然后递给她。
　　“给你。”
　　她用空出来的手拿钥匙开了门，然后扶着我一同进了门。
　　这时我爸妈刚好在洗漱打算去睡觉，见到醉成的熊样的我我妈说了句：“呀，去参加个毕业聚会怎么醉成这样啊…余霄你就把她丢沙发上就行。”然后我爸就漱了个口就冲出来了，连嘴角的泡沫都没擦干净。
　　“怎么回事啊这？”我爸问到。
　　“一杯酒下肚就成这幅德行了。周叔，不得不说你女儿酒量真不行。”
　　“确实，都没讨上我的好，这方圆百里的都没你周叔酒量好，哈哈哈。”
　　“你就吹吧你，能喝还是好事了，嫌你身子骨还硬朗是吧。”我妈把我爸推进厨房。“给你闺女煮醒酒汤去。”
　　“行行行。”我爸进厨房煮醒酒汤。
　　我妈则过来看我的状态，见我一直傻笑，她忍不住吐槽。“呀，怎么喝杯酒还给我们闺女喝傻了，你笑什么啊？”
　　笑什么啊？当然是十几年的等待终于迎来美好结局，我怎么能不笑呢？
　　我恨不得现在告诉全世界人啊。
　　“妈，我今天超开心的，我要开心死了……”
　　余霄站在我旁边，好像担心我说漏嘴，但又没办法在这个场合把我的嘴堵上，只好拽了几下我衣角让我不要说。
　　“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我妈问我。
　　“那当然是……”我正要脱口而出，她拽我衣角的力度加大了，制止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顿了几秒，然后说道：“……不告诉你了，这是我的秘密。”
　　我妈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妥协了。“好好好，不告诉就不告诉，我去看看你爸煮的怎样。”
　　见我妈转角进厨房后，我才看向她，小声的和她说。“嘿嘿，你看，我没有告诉她，这是我俩的秘密。”
　　“如果我没有拽你衣服你肯定会说出口的吧…”她双手抱胸，俯视看我。
　　“别拆穿我嘛……”
　　我们无意间对视，又因尴尬还是害羞错开视线。又是将近五秒钟的沉默。
　　“周中……”
　　“嗯？”
　　“既然你酒醒了我就先回去了。”她说完，想走，却被我抓住。
　　“我…我什么时候酒醒了？我醒酒汤都没…没喝，我怎么就醒了？我不管，你别走，我把我床给你睡。”
　　“你这是在耍赖啊…睡你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哎呀你又不是没在我家睡过，我不嫌弃你，再说……”
　　我用力把她拉过来，她的手撑在沙发上，刚刚的距离感瞬间消失。“万一后半夜我耍酒疯，把话都说出去了……”
　　“这我倒不怕。”她看着我的眼睛说的。
　　“咦？为什么？”我比较惊讶。
　　“因为你比我还怂啊，没有酒壮你的胆子你今天表白的话绝对说不出来。”她挣脱了我的束缚，然后直起身看我。
　　“我分析的对不对？”
　　她倒真的把我研究透了……
　　“没错，我的侦探小姐，没有谁比你更懂我了。”
　　“所以侦探小姐今天就住我家吧，你家今天绝对没人吧，一个人住不安全。”我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她。
　　我好像一语道破了，她母亲这几天都值夜班，父亲也不在家，晚上放学后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家。
　　我妈端着刚煮好的醒酒汤过来，恰好听到了我俩的对话，就过来帮我挽留。
　　“对啊，余霄你妈今天应该值夜班吧，这么晚了家里也没个人回去一个人也孤单，就在这睡算了，你睡周中的床让周中睡沙发。”
　　“啊……为什么我睡沙发啊，我要和余霄一起睡。”我提出了反抗。
　　我妈没同意我的想法，把汤塞到我手里。“就你这一身酒气我都嫌弃你，人家不嫌弃你？你爸晚上回来喝个烂醉我都不想让他上床。你赶紧把汤喝了滚去洗澡再说。”
　　“好吧好吧，我这就去……”

　　等到我终于从浴室里磨蹭出来后她早就比我先洗完澡了，换着她留在我家的睡衣坐在床上摆弄手机。
　　我凑过去看，发现她正在点空间赞，今天的毕业宴发朋友圈的人不少，她点了一会儿才点完。
　　她见我在看她的手机，但也没想隐瞒，就给我继续看。
　　“来我这干嘛？”
　　“这是我房间啊，我凭什么不能来？”我掀起被子想钻进去，却立马被她拦住了。
　　“哎，余霄你不能这样啊，我原先和你是朋友关系的时候还能睡一个床呢，怎么现在是伴侣关系就不行了？”
　　我依然想钻进去，但还是被她拦住了。
　　“当然可以让你上床，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她退开，给我让了个位置给我躺下。
　　“什么问题？”我问道。
　　她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
　　很明显，我慌张了，毕竟这种话题，换做我还在醉酒的时候脸皮厚点，可能马上就说出口了。可我现在酒醒了啊，本质上还是怂的啊。
　　“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了。好像很久之前，在你和李若阳关系要好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情感……我好像很嫉妒他，他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了，我…我真的很在意你。我那个时候感觉你就要和他走了，你好像要抛下我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感觉我的整个人生都少不了你了，我太爱你了。但你又知道，对于感情这种事我很难开口，我不敢、我害怕，我害怕你讨厌我，我害怕我说出这句话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我好像要哭出来了，该死的泪失禁体质。
　　“但你不还是说出来了吗，觉得结果如何？换句话来说…你满意这个结果吗？”她问道，她好像特别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比之前那个更期待一些。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楞了一下，随后便笑了，因为这个结果就是我最满意的结果了。
　　“如果这还不是我最满意的结果，那我还嫌不够什么呢？那一杯酒算是歪打正着吧，我还得感谢那位将我一杯酒，不然我想说的话就要一直烂在肚子里了。”
　　“余霄，我爱你。说真的，你就像是在很久之前就给我下了情蛊一样，我的目光里总是拥有你的身影，或是说…我的目光总是停留在你身上。我爱你，你的笑容对我而言便是最好的药了。”
　　“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
　　最好的药就是你啊……
　　我毫不吝啬对你传达爱意，我会在每天早上跟你说“我爱你”，我的爱永远赤诚，永远热烈。
　　恐怕这情蛊早已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