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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狐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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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耳咖啡馆是城里著名的网红打卡点，这里是年轻情侣们约会的天堂，也是大龄青年们相亲的圣地。无数对恋人在此相知相识，然后又相爱相杀。
它的盛名秦叙其实早有耳闻，此前虽然也曾几次路过这里的门口，但也只是匆匆一瞥，始终没敢亲身进来感受一番，而这天中午，她终于鼓起了勇气，推开咖啡馆的大门，和白茯一起走了进去。
他们挑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白茯好奇地环视了一圈店内的景象，给出了自己的评价，“这里的环境不错。”
秦叙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你看上去很紧张，”白茯注意到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是在担心那位即将会面的主播吗？”
“不，不是的，”秦叙摇了摇头，犹豫着说道，“我...我以前从来没过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白茯有些不解，“是指咖啡馆吗？你不喜欢咖啡的味道？”
“也不是，”秦叙仍是摇头，“我的意思是，这里是人类约会常来的地方。”
“唔...好像确实如此呢，”白茯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注意到，“这里的其他桌上似乎都是成双成对的人类。”
“是啊，而我却在这里和一只妖怪坐在一起，等着另一只妖怪的加入。”秦叙不禁吐槽道，“简直就像是言情频道突然混进来个无CP组合一样。”
“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你的心情我大概能够理解。”白茯略为勉强地点点头，“不过严格来说，约我们见面的那位目前尚且不能确定是只妖怪。”
“我们马上就能确定了。”秦叙看了眼手机，此时离中午十二点还差十分钟，她跟白茯确认道，“你应该能分辨出那家伙到底是不是妖怪吧？”
“有些妖怪的伪装是很难识破的，”白茯冷静道，“但是如果能和对方面对面坐着聊上一会儿，我想辨认出她的真实身份应该问题不大。”
“那就好。”秦叙与他商量道，“到时候你如果确定对方是妖怪的话，就给我打个手势，让我心里有个数。”
“好的，”白茯点点头，“用什么手势来表达比较好呢？”
“让我想想，”秦叙思考了下什么动作能够不那么显眼，“这样吧，到时候你如果分辨出来了，就把你的眼镜摘下来擦一擦，如果对方是妖怪的话，你就擦一擦左边镜片，如果对方是人类的话，你就擦一擦右边的镜片。”
“明白了，”白茯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还有，如果对方看起来十分危险，你也没把握能对付得了的话，你就...”秦叙正想跟白茯交待一下行动取消，撤退逃跑的手势，忽然咖啡馆门口一个青年男子的身影勾走了她的注意力。
这男子模样生得异常俊美，五官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风度翩翩、气质不凡。他一进门，便吸引了店内大部分女性和一部分男性的目光。
在众多惊羡、仰慕以及嫉妒的眼神中，男子一下子便注意到了秦叙，以及她身旁的白茯，后者正用一种戒备的神态关注着他。
男子从容不迫地走向秦叙，在她面前微微鞠了一躬，指了指她对面的空座，“你好，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额...”秦叙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如此美色当前，她实在难以拒绝，但最后关头她还是把持住了自己，“我这里约了其他人了。”
“我知道，”男子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露出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容，“是我约的你，我就是田园将芜狐不归。”
“你...你就是那个女...女主播？”秦叙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宕机了。
“嗯，”男子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就是叙事屋心理咨询室的主人了。”
“是...是的，”秦叙慌忙道，不知怎的，她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柔之美，让她不由得为之屏住呼吸，心神荡漾。
“咳...”一旁的白茯适时地咳嗽了一声。
秦叙这才醒悟过来，她将目光恋恋不舍地从男子的身上移走，转头看向了白茯，只见白茯摘下了自己的眼镜，从上衣的口袋里抽出一张手帕，裹住左边的镜片细细擦拭了一番。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男子见他们都不说话，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当然，”秦叙反应过来，连忙对那男子道，“请坐，田园将芜狐不归先生。”
“谢谢，”男子优雅地落了座，“叫我狐不归就好。”
“狐先生你好，”秦叙机械地点了点头，“我是叙事屋心理咨询室的老板，我...我姓秦。”
“秦总你好，”狐不归对她报以礼貌的微笑，然后望向了白茯，“这位是...？”
“白茯。”白茯收起了手帕，将眼镜重新戴好，“我是秦总的朋友。”
“你好。”
互通称呼之后，他们彼此看着对方，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是秦叙率先打破了僵局，“那个，狐先生，你看上去和你直播间里的形象不大一样，我还以为...”
“以为我是个女子是么。”狐不归知道她想说什么，“我并不感到意外，我在线下与很多慷慨的老板见过面，他们看到我的第一反应都是这样的。”
“你...你跟很多老板...”秦叙更惊讶了，“他们都见过你的真实面目吗？”
“嗯，不过通常约我出来的老板都是男士，”狐不归笑道，“我也是第一次跟女老板线下见面。”
“可...可是，”秦叙支吾道，“你为什么要男扮女装？”
“因为那些老板们喜欢看女孩子跳舞啊。”狐不归十分坦然地说道，“现在直播平台上假扮女子的男主播有很多，我想你也应该了解这个情况。”
“我是听说过几个，”秦叙承认道，“但他们都十分注重对自己身份的保密，不会轻易和别人线下见面的，你难道不怕那些老板们说你欺骗了他们吗？”
“欺骗？如果隐瞒自己的身份才算是欺骗吧，”狐不归有些不理解，“我正是因为不想隐瞒，所以才选择出来和他们见面。”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秦叙仔细想了想，突然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些老板们知道你是男子以后，是什么反应呢？”
“这个就因人而异了，”狐不归答道，“有些老板比较年轻，一时之间不太能接受得了，有些老板见过世面比较多，反应就相对比较淡定。”
“他们不会因此脱粉吗？”秦叙问道。
“基本不会。”狐不归摇了摇头，“他们当中大多都是比较有包容心的，我不否认有小部分人会因为无法接受而暂时脱坑，不过他们最终都会回归我的直播间。”
“为什么？”秦叙觉得很难理解。
“因为我能提供给他们想要的。”狐不归意味深长地说道，“人类想要的其实很简单。”
秦叙没敢仔细琢磨他这话背后的深意，只是感慨道：“现在的直播科技也太可怕了吧，我在直播间看你的样子明明就是一个唇红齿白，婀娜多姿的女子。”
狐不归朝她邪魅一笑，秦叙仿佛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直播间里那张姣好面容的影子，她不由得又是一阵恍惚。
“我想这与直播科技关系不大，”一旁沉寂许久的白茯突然开腔道，“狐族妖怪的千面之术本就出神入化，易容成一个貌美的女子对他们来说简单易如反掌。”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却如同在秦叙脑海里敲响了一声警钟，她张大了嘴巴，“狐...狐族？”
狐不归收起了笑容，望向了白茯，“原来这位先生早已识破我的身份。”
“狐族的大名在妖怪世界里可谓如雷贯耳，”白茯镇定道，“他们身上的气质过于出众，想要完全掩盖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狐不归见自己的身份暴露，却也并没有十分紧张，“我也早就看出阁下气势不凡，想必一定是位大妖怪。”
“大妖怪谈不上，只不过年纪稍长一些，见过的东西多一些而已。”白茯谦虚道，“我听闻狐族妖怪向来习惯隐居，不愿踏足凡尘俗世，更是不喜与人类发生纠葛，怎么如今也来到人间，做起人类的行当来了？”
“唉...这实在不是我族的本愿啊，”狐不归叹了口气，“可是如今这世道，哪里还有狐族的隐居之地呢，人类的行迹无孔不入，与世隔绝的桃花源早就不复存在。”
“我这种道行微末的小妖怪堪不破生死，只得顺应时代的洪流，入世求安。所幸自己还习得些傍身法术，虽不能逆天改命，但也够自己在这人间寻个生计，混口饭吃。”
狐不归黯然神伤，秦叙瞧着他都觉得有些可怜，不过白茯没有吃这套，他正色问道：“既然你选择来到人类世界谋生，为何还要出手伤人？”
“伤人？”狐不归一脸无辜地问道，“我伤谁了？我可是一直老老实实在做自己的直播，人类爱看什么我就表演什么，人类想约我见面我便出来，从来不敢有半点忤逆。”
“林女士的丈夫。”白茯朗声道。
“林女士是谁？”狐不归眉头一皱，“她的丈夫又是谁？”
“刘先生。”白茯提醒他道。
“就是你直播间曾经的榜一大哥，目前的总榜第三。”秦叙也忍不住说道，“一个月前经常约你出来见面的那位。”
“哦哦...”狐不归这才反应过来，“你说刘老板呐，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和他确实见过一次面，不过他没怎么和我说起过他家里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他还有一位姓林的妻子。”
“你和他只见过一次面？”秦叙好奇道，“当时你也是以现在这副样子去见他的吗？”
“自然。”狐不归点头道，“我在线下一向都以真面目示人，刘老板也不例外。他对我的直播事业一直很支持，那天他给我刷了一大波礼物，然后提出线下见面的要求，我便答应他了。”
“刘老板对你的男子身是什么看法？”秦叙问道。
“他倒是没有十分惊讶，只说我的舞跳得很好，他很喜欢看。”狐不归回忆道，“他说希望我一直坚持下去，还说看我的直播是他生活里剩下的唯一乐趣了。说实话，我当时十分感动。”
“然后呢？”秦叙继续追问道。
“然后我告诉他，谢谢他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做好直播的。”狐不归顿了顿，“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没了？”秦叙有些不敢相信。
“嗯？”狐不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林女士说，她丈夫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白茯冷冷道，“而且她有证据怀疑，原因就是刘先生每天晚上都出来与你私会。”
“天地良心，绝对没有。”狐不归矢口否认道，“我和刘老板只见过一次面，我每天直播时长是有要求的，而且晚上是我直播的黄金时间，我通常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门的，更别说与人私会了。”
看狐不归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秦叙也懵了，“如果不是出来见你，那刘先生每天晚上出来散步是去了哪里？”
狐不归神秘一笑，“能让人类流连忘返的，当然是他心中的桃花源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