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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我真傻,真的 ...
时间回到这日清晨。
卯时未到梅戴便醒了。
昨夜他和蒲从心睡在一起,两个小孩在小床上脚靠着头打通腿。
起先蒲从心是不乐意的,他跟着师父在山上住时也没跟师哥睡过一张床。但他太困,梅戴又把屋子搞得暖烘烘的,他实在懒得计较,稀里糊涂地就睡了。
梅戴起身下床时他还睡得很死,睡姿规矩平躺,搞得梅戴把脚从他脸上拿下去时还有些不好意思。
屋外传来“嗖嗖”声,梅戴出门去,看见翟大人正在院子里练剑。
数九寒天,他竟没穿上衣,将单衣系在腰上,精壮的腱子肉上覆着一层薄汗,手里拿着的并不是剑,而是一截树枝,却被他使得如同身体的一部分般游刃有余,力可生风。
见梅戴走了过来,翟松停了动作,拿一旁水桶上的帕子擦了擦脸。
“大人起得好早。”梅戴总是乐呵呵的,讨喜得很,“我再去打些水来。”
“我来打水。”翟松已将身上的汗擦干,穿上系在腰间的单衣,又扔给梅戴个钱袋,“你去灶房换点米菜芋头来,我们自己生火做饭。”
“哦,好。”梅戴从不深问,大人要他做啥就做啥,接了钱袋就走了。
翟松才去院子里自带的小厨房收拾。
可以看出这梅香院修缮已久,许久不曾有人住过,依旧拾掇得很干净。小厨房有使用过的痕迹,只是时间久了,土灶里积着灰。
汤绽梅一事后,翟松再不想用苟璧给的一切吃食,连水都是自己挑的。
没多久,梅戴就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拎着一大篓子萝卜芋头,半袋子白米,喜气洋洋地出现在小厨房门口。
“大人,我回来了!”
蒲从心睡眼惺忪地走过来,见状瞪大了眼睛,道:“你搁这喂猪呢!”
梅戴笑笑道:“厨娘还要塞呢,我硬推说不要,好容易逃出来。”
蒲从心看着他那没心没肺的笑脸,颇不以为意。
翟松知道自己做饭难吃,只生火叫梅戴煮粥。饭得了,薛钦元像是闻着味不知从哪冒出来,也嘻嘻哈哈地干了三碗粥。
吃完了饭,他又不知去向。
饭后,翟松叫蒲从心守着江沉舟,带着梅戴往大门走去。
没走两步,便听到个憨憨的声音在讨好着什么人。
“姐姐,糖没了,要糖。”
那被讨好的人声音柔柔的。
“别急,这就给你。”
梅戴眼睛一亮,小声道:“是苟或和苟夫人。”
翟松示意他别说话,两人轻手轻脚地凑了过去。
木芙蓉正遣侍女去拿糖,她仍穿着素净的藕粉色冬衣,微低着头看着蹲在地上撒娇的苟或,半阖的眸子里盈着光,如同她鬓边的芙蓉花一般温柔。
她旁边站着另一个容貌冶丽的女子,梅戴认得,是赏梅园门口攀着苟有利的那位,叫丁小红,据说是杨氏的远房亲戚,打小就送来苟府养着,这几年和苟有利勾搭上,在苟府里并不是秘密。
这都是他昨夜打听出来的。
她昨夜瞧着魂都丢了,瑟瑟缩缩,今日倒是张扬了许多,笑着跟木芙蓉咬耳朵。
“表嫂你总惯着他,该让他少吃些。”
苟或似乎很听木芙蓉的话,乖乖地坐着等。
不一会,侍女就端了托盘回来,那盘里装着的是寻常的糖瓜,一看便是上好的麦芽糖熬成的,个个白白胖胖。
木芙蓉道:“把罐子拿来。”
苟或老老实实地把他那竹制的糖罐子拿出来,眼巴巴地看着侍女往里面放糖。
“谢谢姐姐!”他开心地往嘴里塞了一颗,咯吱咯吱地咬。
“你这几日又闹牙疼,少吃些,一个时辰吃一颗。”木芙蓉说得很慢,温和又耐心。
苟或应了,盖上盖子,手舞足蹈地跑远了。
丁小红在一旁道:“这才对嘛。”
木芙蓉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挽着丁小红慢慢沿着小路往另一边走。
看上去,像是再寻常不过的日常交流。
梅戴道:“苟夫人人真好。”
翟松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
辰时,苟府的仆役和庆安班的伶人们在木芙蓉园那白日里都有些阴森的大门集齐,沿路到达目的地。
出谷唯一的路依旧被石头淹没,翟松做了简单的分工,便和众人忙碌起来。
连苟有利、丁魁和孟凭生都帮着运碎石,苟璧却在临时搭就的帐子里窝着。
木芙蓉作为苟府主母没有来,帐子是丁小红张罗着侍女们搭的,还摆上了竹椅茶桌,香炉里燃着角香,桌上摆着几样玲珑点心。
苟璧就瘫在竹椅上,任侍女喂他吃点心。
和他在角落里拿树枝抠蚂蚁洞的兄弟苟或相映成趣。
美其名曰:昨日闪了腰,行动不便。
老爷是不必亲自干活的,只是县令大人都下场动手了,他在一旁看着,连好脸也不给一个,就显得有些突兀且嚣张。
汤绽梅下药失败后,苟璧似乎就不装了,既然翟松是个他啃不动的硬骨头,他也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翟松不得用,自有得用的人。
苟老爷在帐子里自在,丁小红在帐子外招摇。
她不仅拿点心去喂干活的苟有利,任他掐自己的细柳腰,还和庆安班的顺兴眉目传情,和孟凭生打情骂俏,张罗着给下人们分吃食,倒像女主人一般。
苟璧似乎也颇骄纵这个“远方表妹”,由着她来。
只苟或见着她就躲得远远的。
翟松不搭理他们,带着梅戴热火朝天地凿石头。
他们自己带了装满水的竹筒,渴了就灌,挥汗如雨地干了好一会儿。
日头渐升,梅戴有些累了,直起身子擦了擦汗,瞧见丁小红正坐在账外刚用石头堆成的小炉子上烹茶。
她深谙此道,动作流畅又好看,待茶烹好了便起身,娇滴滴地喊道:“各位忙了半晌了,歇歇吧。”
第一杯茶自然是要苟老爷喝的。
丁小红将斟满茶汤的青瓷茶杯托给苟璧,待他接了,又去往剩下的茶杯里斟茶。
茶汤很烫,苟璧轻轻吹了吹,又在须下细嗅。
“好茶。”
蒲从心来了都要啐一口:做作!
他就要喝那茶,却见一个影子忽地奔了来,一把夺了他的茶杯,也不管那茶汤滚烫,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那人低下头,脸都被熏得通红。
是苟或。
“你又犯什么病!”
苟璧被他这样一闹,很是不高兴,腾地从竹椅上站起来。
苟或看不懂他的怒气,仍露出个有些急切的憨笑来,道:“渴!还要!”
苟璧抬手,像是要把他往帐子外推,另一人又骤然撞了进来,大叫道:“你喝什么!”
声音里满是骇然。
却是苟有利。
他发了疯地拽着苟或,锤他的胸膛,像是要从肺腑里捶出什么来一般。
随后的确捶出了些什么。
苟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睁着他那双茫然又无辜的眼睛,直直向后倒下去,沉进泥地里。
他怀里抱着的糖竹罐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里面那清晨刚装进去的糖瓜洒了一地。
斟茶的丁小红发出一声惨叫,茶壶从她的手中脱落。那些因要喝茶而聚在一起的人们也同空气一同凝结,静止住了。
苟有利扑向他的傻儿子,拼了命地摇晃着他,喊着他的乳名。
但没有人回应他。
他还要去捶苟或的胸,似乎捶出什么苟或就会醒过来,但很快被制止住了。
翟松在他身后落地,抬手拉开了他,左手还拎着那本该落地摔得粉碎的茶壶。
“让开,你这样不行。”
苟或的嘴唇已经发紫。翟松俯下身,闻到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
“都别动。”
他手上攒劲,试图给苟或催吐,但失败了。
苟或已经断了气。
翟松将手里的茶壶提起来,提到一半就闻到了同样的味道,混杂在茶香里。
他嗅觉是很灵的,但方才离得太远了。
人就死在他面前,他却无能为力。
却听有人喊道:“快瞧!帐子上有字!”
方才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倒下的苟或身上,没有人在意帐子上多了几排龙飞凤舞的字。
【谁人仍记春水坊】
【淹死摔死烧死乱棍打死】
【毒死】
【苟或】
【秋海棠永不忘】
——
“这哪里是字,是诅咒啊!”
“是鬼!是鬼!”
“鬼秋海棠会把我们都杀了的!!”
“快凿吧,再呆在这,我们都得死!”
人群骚动着,惶惶不安。
“都住口!”
翟松站了起来,他声音如同灌注了如山内力,成功地让众人噤了声。
“杀戮者非鬼,而是人,是只敢假借逝者之名杀戮的懦夫,就躲在你们之中。”
他鹰隼般的视线从每个人身上一一扫过。
“我会把他揪出来。”
被这样的目光瞧过,众人不免都低头不敢言语,杵在原地。
翟松见他们都安静了,道:“其他人不要妄动,梅戴去请沉舟兄来。”
梅戴应声,小跑着往木芙蓉园去了。
这会儿,才听得苟有利坐在地上嚎哭起来。
“我才是个傻子啊!儿啊!我我害死你了啊……”
他哭得撕心裂肺,就像他的傻儿子一般。
在他不远处,苟璧依旧坐在那竹椅上,乜斜着,冷眼旁观。
在那冷眼下,几乎要溢出狂笑来。
导演:你看,这章全是你的戏。
松:老婆不在,想他。
舟:?喜欢上班不要带着我!
没有江哥os,这章连字数都少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我真傻,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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