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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你不认识沈亭玉?那可是京城小诗仙 ...
翟松会去苟老爷的赏梅宴已然让江沉舟很惊讶了。
然而更令他震惊的是,翟松认真地看着他,道:“沉舟兄也一道去吧。”
“啊?”江沉舟张着嘴,“我去作甚?”
“橘县的水有多浑。”翟松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咱们一同去淌淌。”
江沉舟又恨不得给六日前答应给翟松当师爷的自己两个嘴巴。
——
他兀自发呆,再回过神来时,已经坐在了浴桶里。
大概是纠结了半晌,最后挣扎着说了一句“沐浴了才去得”之类的话。
他缩在热气腾腾的汤里,回忆上次洗得如此舒服是哪年哪月的事,或许是过于久远,他实在记不得了。泡澡的感觉太妙了,如同飘浮在云端,被托着越飘越高,如此,怕是坠落也感觉不到疼。
翟松当真变了很多。江沉舟无法想象十年前的他会去富商附庸风雅的宴席,也无法想象他会优先在县衙后的宅院里搭个完备的浴室。
但他已任由岁月把自己磋磨成个面目全非的模样,又怎能强求翟松也一成不变。
江沉舟把不知在头顶盘了多久的发髻散开,任青丝于水上盘桓,雾气蒸腾,熏得他的视线又模糊起来,分不清今夕何夕。
门外梅戴那亮堂的高喊打断了他的迷糊。
“叔!水可凉了?再添些热的?”
江沉舟回过神来,也提高声音道:“不用!就好了!”
他飞快地把自己洗干擦净,去拿挂在屏风上的事先备好的衣裳。
看到时他已觉得不妙了,待摸到后他开始思索要不要使唤梅戴家去把他那件旧棉衣拿过来。
可想到待会儿要去的地方,他又收了这些歪路心思,老老实实地将那套衣裳换上。
衣裳上也有晌午在屋里闻到的熏香的味道。
翟松怎么会喜欢这么呛人的香。
一旁小几上摆着佩饰,他也一一穿戴妥帖,只将头冠和玉簪揣进怀里,走出浴室。
梅戴就在门口等着,他一开门便抬头去迎,随即像个被妖精夺了魂魄的小书生,纯然地呆滞了。
“发什么呆,走了,去屋里帮我擦头发。”
“啊?哦!”梅戴被江沉舟弹了个脑瓜崩,才回了魂,喜气洋洋地跟上去,“叔,这衣裳可好看。”
“呵。”江沉舟干笑一声,转移话题,“我且问你,今儿不是你轮值吧?”
梅戴道:“不是呀。我也不想休沐时当值,可阿蒲说请我吃肘子!”
江沉舟眉毛一挑,“肘子就把你收买了?”
梅戴道:“那哪能啊!可他不吃皮,哪有人吃肘子不吃皮,只捡内里肉吃的,皮多香啊!真糟践东西。要不是他非要我在衙门里吃完,我一定带回去给我娘也尝尝。”
江沉舟嗤笑道:“他是不是让你带赵苑苑来着?”
梅戴惊呼,“你怎么知道!”
江沉舟道:“你们这些小子,屁股一撅,就知道拉的什么屎。”
梅戴蹙着眉,道:“叔,你穿这么好看,讲话怎么还是那么粗鄙。”
江沉舟道:“我穿金装也是你江哥。”
浴室在后院,两人正要穿过侧门去主屋,江沉舟忽地瞧见远远的翟松和蒲从心站在院子里的秃银杏下不知说些什么,忙捂了梅戴的嘴。
梅戴收了声,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他说道:“你好不好奇这师兄弟平日里聊些什么?”
梅戴点头如捣蒜,两人悄悄晃至门后。
便听蒲从心道:“嫂子信上说送了十几个丫头小厮过来,估摸过几日就到了。”
翟松没回话,蒲从心道:“这真不赖我!也不是我大哥的主意。嫂子心疼咱们在这……穷乡僻壤的。”
他越说越泄气,声音也愈发小了。
江沉舟却忽地意识到了什么,愣住了。
他前些日子心思一直在翟松有没有认出自己的事上,完全没在意蒲小侍卫,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蒲不是个常见的姓,他名为从心,又有个哥哥。
他哥哥莫不会是……
却听翟松道:“她心疼,就得收吗?等他们到了,哪来的送回哪去。往后这话也不必说了。”
蒲从心垂头丧气,道:“师哥,我不明白,为何你总是不愿意接受我家人的好意。我哥和嫂子都是真心实意待你,这么多年……”
“我知道,但我无以为报。”翟松打断他,“正因如此,才不能接受。”
江沉舟呼吸微滞,过往如潮水般涌向他,搅打得他一阵晕眩。
蒲从心忽然抬高的愤愤不平的声音灌进他的耳朵,“那你为何对那仵作如此真心实意,他会报答你吗?!”
江沉舟倒退一步,脑内轰鸣作响。他该走开的,脚下却似扎了根,寸步难行。
耳畔梅戴担心地唤道:“叔,你怎么了?”
他惊慌失措地抬眼,正对上翟松鹰眸里坠落的星辰。
——
蒲从心知道自己是赌气才说了那样的话,他实在是不畅快,不知如何发泄,但话真的说了口,才明白那并非自己的本意。
他想道歉,抬眼才发现师哥并没在意他,而是望着大门的方向,眼睛发直。
瞧着活鬼了?
他甚少见到翟松露出这样的神情,不免好奇地也往大门看。
不看不打紧,只一眼,他就觉得身子里的血蹭得灌进头顶,搅得他忘记思考,只剩下一个念头——
天下竟有如此标致人物。
门口站着的那人披着件松绿绣斑竹大袖罗衫,内搭月白交领棉袍,脚上一双软底棉靴,腰间用红绳坠着块白玉牌。一头墨发还湿着,贴在那如皎月般光洁的脖颈上,带起的湿气润红了脸颊,削尖了鼻梁,柔润了乌目,染黑了黛眉。
这衣裳和这人,无一处不妥帖,竟浑然一体。
肌肤若雪,眉目如画,裙裾飘舞,如画中仙人。
可那本该温润如玉的唇瓣此刻一丝血色也无,苍白得像即将破碎的鲛珠。
蒲从心认得那衣裳,他不久前刚跟师哥在街上的成衣铺子里买的。
人他也认得吗?他有点不敢张嘴了。
这是江沉舟?这是那个总佝偻着个腰的病鬼江沉舟?
他蔫呆呆地发愣,翟松已走了过去,拉着那仙人的手就往屋里走。
“头发还湿着,站在那作甚?”
声音带着责备的温和。
江沉舟被他一拉,才笑道:“正要进去呢。”
那唇恢复了颜色,正如刚才那震惊错愕的神情也被这一拉带起的风吹得消散了。
蒲从心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娘啊。”
梅戴凑了过来,道:“如何?我叔是不是那个……玉树临风,神仙下凡?”
蒲从心觉得脸上热起来,却兀自嘴硬道:“他算什么,沈亭玉才是真神仙下凡!”
“啊?”梅戴一呆,“沈亭玉是谁啊?”
蒲从心胸脯一提,仿佛从中涌出无限自豪,“你不认识沈亭玉?那可是京城小诗仙!”
他这就要好好跟这乡野小子好好吹嘘一番,却听“哐当”一声。
平地起惊雷,江沉舟被门槛绊倒,头抢地摔下去,整个人趴在翟松身上,配着衣裳的颜色好似只□□。
翟松把他捞起来站好,他笑得跟个傻子似的,嘿嘿道:“哎呀,这新靴子底儿怎么这么软。”
蒲从心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才放下心来。
果然,就算凤袍在身,野鸡也始终是野鸡。
一边梅戴早跑去关心他的江叔了,剩蒲从心一个人杵在院子里,自讨没趣。
翟松把江沉舟挪到软垫上坐着,先把脸上的灰擦干净,又去看他膝盖和手肘有没有受伤。
江沉舟尴尬地笑笑,“抱歉,衣裳给弄脏了。”
“无妨。”翟松查看完,又去拿巾子给他擦头发。
“不用……”江沉舟被这么摆弄,有些窘迫。
“坐着。”翟松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
梅戴在门口探头探脑,蒲从心从后面走来,拿剑柄戳了戳他侧腰,“站门口作甚,神头鬼脸。”
梅戴也不恼,跟着他进了屋,道:“你说沈亭玉是京城人?那我如何认得。我连州府都没去过。”
蒲从心道:“你怕不是连橘县都没出过吧。”
梅戴道:“那倒没有,我还跟着江叔去过梅县。”
蒲从心一脸“我就知道”。
梅戴又好奇道:“那人什么模样啊?”
蒲从心撇撇嘴,道:“什么样……总之是真名士自风流,不是衣裳衬出来的伪仙。”
梅戴颇不赞同:“江叔也很有文采的。你说得这般模糊,莫不是根本没见过本人,只是道听途说吧。”
蒲从心被说穿事实,脸一下子红了,嘴硬道:“我是没见过,那是因为他被流徙时我才五岁!但是……”
“从心。”翟松道,“莫要妄言他人事。”
江沉舟在宽大的袖子下默默攥紧手指。
他果然打断了。
他才不会想听沈亭玉的事。
“哦。”蒲从心老实地闭上了嘴。
梅戴刚被吊起胃口,好奇得抠心挖胆,道:“哎,他写过什么诗,这总能说吧。”
蒲从心瞄了翟松一眼,见他没反对,才道:“京城最大的酒楼如今还悬着他的五言,起首四句:‘枕上花酒月,醉里剑雨风。跣足高阁上,银河盈袖中。’那酒楼也因此得名,就叫‘花酒月’。”
江沉舟忽地打了个喷嚏。
蒲从心皱着眉看他一脸扭曲,道:“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没有没有。”江沉舟道,“听起来像是花酒喝多了,耍酒疯所作。这仁兄没从楼上掉下去吧。”
蒲从心哼道:“山猪吃不了细糠。”
梅戴眼睛亮亮的,充满歆羡,“真想去瞧瞧啊,花酒月……”
江沉舟不以为然,道:“什么酒楼十年悬同一首诗,何况是被流放之人所作。也不怕被牵连?”
蒲从心道:“这不更说明京城小诗仙名副其实,实至名归。”
徒有虚名,又有何用?
江沉舟笑笑,不再回话。
他有些意外,以为翟松会再出言打断。
毕竟是仇人啊。
但翟大人只是默默为他梳发,他如同个少爷似的被伺候,却失了力气,不想动,也不想再去反驳什么了。
没想到蒲从心竟会崇拜沈亭玉。
若是他发现他所崇拜的虚妄之人如今正坐在面前,还颇令他生厌,不知会作何感想。
江沉舟心情复杂,却见今日当值的衙役在院子门口高声道:
“大人!苟老爷迎您去赏梅宴的车驾到了!”
松:你这身衣服,能焊身上吗?
舟:什?你的意思是我穿别的衣服不好看吗?
松:不,其实……
导演:咔!下面不能播了!
蒲:不会吧,我塌房了?
梅:这谁看了不迷糊啊!爹!(被打飞)
架空历史,和诗仙无关哈,小沈只是爱到处乱写乱画(顶锅盖遁逃)。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你不认识沈亭玉?那可是京城小诗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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