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今朝》祝信

5、岁岁和今朝

　　“回到家了吗。”
　　“嗯，刚到。”常岁接起电话。
　　“好。”游今朝淡淡的说了一个字。传到常岁的耳朵里就像是外边冬季的冷风，好凉。
　　“游今朝，我会好好复习的。”
　　“别学太晚，好好休息。”
　　“嗯。”

　　第二天一早，闹钟照常响起，它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晚睡而破例晚响。
　　常岁顶着两个黑眼圈开始换衣，照镜子时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她看了眼时间，碎碎念道：“还来得及，吃完早餐还有时间复习。”匆匆吃完早餐，背上书包就出门。
　　游今朝也是这个时间来的，刚想按门铃，常岁开门了。
　　外头的光刺进来，常岁下意识眯了眯眼，一瞬间光消失不见，是被云遮住了吗……
　　是一只手，手掌犹如一片云挡在常岁刘海前，遮去了光留下了阴。
　　“你这黑眼圈是怎么回事，昨天复习到几点。”游今朝皱眉。
　　“嘿嘿，记不清了。”常岁如实回答。
　　她确实记不太清了，昨天复习到太晚，一夜睡在书桌上，她只庆幸自己没有落枕，不然监考老师还误以为她想作弊。
　　“我们赶紧出发吧。”常岁拉起游今朝的衣袖，朝着学校的方向跑去。
　　到教室后，常岁又一次被清桐震惊，教学方式真的令人感叹，明明前一天还在大叫追逐的同学，在今天每个都认真的坐在课桌前背诵。这让常岁的热度又“蹭蹭”上升了几分。
　　时间总是在你需要它的时候匆匆流逝。第一门考试就快要开始，留下十分钟让学生们准备去考场。清桐的考场是按照首字母排序的，所以常岁和游今朝被各自安排在首考场和末考场。
　　两个小时对于在奋笔疾书的人来说，太短了。
　　考试开始。
　　……
　　……
　　……
　　考试结束。
　　常岁起身交卷，出考场门时甩甩自己肩膀，晃晃手臂。突然，她的手臂被人抓住，她一惊迅速扭头，定睛一看，是他。
　　“你在走廊甩手是真不怕把路过的同学给打到。”游今朝还是平常的语气。
　　“啊没注意。”常岁四处看看，发现没有经过的同学，便抽回手，她问道：“我记得咱俩不是同个方向啊，你怎么来了？考得怎么样？”
　　“学校是你家啊，我想来就来咯。”他又不正经了，“考的还不错。”游今朝换了一副轻松的语气，“你呢，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和你做同桌了……
　　常岁好像对和他做同桌有种执念，她称不上来为什么。
　　“没什么。”
　　“好啦好啦，饿死了，快去食堂吃饭。”游今朝看出她不想说，那就不强迫。
　　清桐的改卷速度也是非常惊人，没过几天大伙的成绩单已经出来了。全年级排名已经贴在楼底的公告栏处。
　　徐嘉拉着常岁一起，她现在是常岁在清桐的好友，两人关系可铁了。
　　“走走走，常岁去看年级排名去。”
　　公告栏前围了好几圈人，挤都挤不进去。常岁本想等人群散开点再去，刚想转身就听见前方同学说：“这个游今朝是谁啊，竟然排第二，把那位千年老二干下来了，他不得气死呀。”
　　常岁听见游今朝的名字，自然是迈不动腿了，她鼓起勇气，拍了拍前面女生的肩膀，：“你好，请问一下你刚刚说游今朝第几。”
　　“第二啊。”面前女生如实回答，然后又转身对自己朋友说：“他谁啊，长很帅啊！之前没见过啊，这颜值可以当校草了啊！”
　　一脸花痴样。
　　人群终于散开点了，常岁挤进去后，看见鲜红的纸张上写着大字，第一眼就看见了游今朝。
　　第二名。
　　第二名上边是他的照片，是之前在梅林和常岁一起去拍的，很浓的少年气。照片底下是他的总分数及每科目的分数排名，分数离总成绩不高，但与前面第一名差的不大。
　　常岁这才注意到第一名，方智全，是个女生，听徐嘉说她也能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常年霸占第一，据说从没掉下来过，第三是杨昌，之前都排第二，我们都叫他‘千年老二’，天天称自己要考上第一第一，一次也没成功过，人可得瑟了，眼里谁都瞧不上，这回游今朝踩在他头上，真不知道他什么想法。徐嘉说到杨昌的时候一脸的嫌弃，“岁岁，你可要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好……”
　　“不是什么！你说啊不是什么！”一声很烈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吓了两个小姑娘一跳。两人猛的扭头，常岁一眼认出是背后公告栏上的第三名。她尴尬死了，挽着徐嘉的手臂自然紧了紧，徐嘉也是尴尬，背后说人坏话还被当场抓住。
　　“你们继续说啊，我不是什么。”杨昌继续追问。
　　“那个羊肠，额不是，杨昌，刚刚不好意思啊……”常岁疙疙瘩瘩说出这么一句话，总有人要先开口，不然一直被他堵着，周围同学看了笑话。
　　“道歉！我说道歉！”杨昌瞪大双眼，眼里爆出的红血丝让常岁吓了一跳。“快说！道歉！”语气越来越重，常岁不想惹太大，“对不起。”“还有你呢。”杨昌把头转向徐嘉，“对…对不起。”
　　可杨昌似乎并没有想放过他们两个，他看了眼衣服上的校徽，读出她们的名字：“常岁，徐嘉，记住你们了。”然后越过她俩走到了公示栏的前面，用手隔着塑料板找到她俩的名字，：“104名，125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你俩也敢嘲笑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你说什么呢，千年老二，别自己被踢下去了，把火发在我们身上，不都道歉了吗，你嚷嚷什么呢。”徐嘉不是吃瘪的人，听不得别人看不起她，当即就反击。
　　“就是啊，自己被甩下来了，把火盖在别人身上干什么。”周围人瞧不下去了，悉悉索索的开始说起。
　　“什么叫我把火撒在你们身上，难道不是你们先……”杨昌语气变得更差了。
　　“叮—叮—”
　　上课铃前提示音响了，杨昌看了眼手表，嘴里骂道：“都你们俩害得，浪费我学习时间，妈的，下次别让我看见你俩，看到一次我揍你们一次。”
　　“有病吧他，真神经，自己没考好怪起我们来了，岁岁你没有被吓到吧。”徐嘉吐槽完后关心起常岁。
　　“没事，我们也赶紧回去吧。”常岁第六感告诉她，以后会和这个人有关系，难缠。她扭头看了眼公示栏上的第二名，最后皱紧的眉头散开，回了教室。
　　到教室后她发现游今朝还没回到座位上，老师也还没来，游今朝前桌扭头跟徐嘉、常岁闲聊：“哎哎，听说刚‘千年老二’朝你们发火了？是不是男人啊！朝你们女生发什么火？”
　　“你也知道了？”常岁的眉头又紧皱起来。
　　“一传十，十传百啦。学校里的大喇叭多得很，这正常。”方尧尧一脸平常心的解释道。
　　代课老师走到讲台上，身后跟着的是全年级第二名游今朝。游今朝向老师喊了报告后回到座位上。“你去哪里了？”常岁问。
　　“办公室，跟上次的竞赛有关。”游今朝说。
　　“你第二名！恭喜你！”
　　“你呢，第几。”游今朝嗓门压低，很低沉的嗓音。
　　“我就不太好，才104……”
　　“没事，努力了就好。”
　　常岁觉得今天的游今朝特别温柔，为什么呢。
　　“你今天很不一样。”常岁轻声嘟囔。
　　“什么？”游今朝听见了含糊的声音，没听清内容。
　　“没…没什么。”常岁抿抿唇，随后抬头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