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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惊弓之鸟局 ...

  •   这居民楼里每个房间环境迥异却都危机四伏异常危险,里面的每个人看起来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们现在是彼此的邻居,他们会出现在这里一定不是偶然……

      比如这一位……

      “谁他妈把老娘关在这里,我去你妈了个逼的……”一阵大声叫骂让徐贤铃擦冷汗的手停在半空。

      她循声找去,那幢居民楼的一个粉红色房间里,一位身着汉服的女生叉腰站着,满脸怒意。

      这女生梳着古代少女头,长相甜美,嘴里却狂飙脏话。

      “快放我出去,否则老娘踢爆你的头……”

      她房间里家具很全,各个角落堆着各种大小的盒子,盒子旁边到处是苍蝇还有些小飞虫,连眼睛都能感知到的臭。

      房间并没有天花板,但时不时会从天而降一些盒子,偶尔还会砸到这女人的头。

      徐贤铃看了看标识,505室,祝灵台,名字倒是古风的紧。

      祝灵台看起来在找门,她的情绪已到崩溃边缘。

      对!门!门牌号!

      徐贤铃终于能说出这幢楼的诡异在哪儿了。

      她看到的这幢居民楼的每间房子都没有门,好像有人把这幢楼从正面直直地切掉了一堵墙。

      而且这楼里的门牌号,没有任何顺序。

      祝灵台的房间在第一层右数第一间,但这个门牌号居然是505。

      “啊……”一阵尖叫声来自第三层左数第二间房,这是202室。

      一个女人蹲着紧按自己的脚踝,她的脚踝在流血。

      这女人扎着极高的马尾,小麦色皮肤,浓浓的欧美妆容,穿着露脐背心和短裤,此刻眼神中全是迷茫。

      她的这个房间有大大小小很多管道,管道中好像在流淌着什么液体。

      地上长满了鲜艳的花草,花草的边缘全都是非常锋利的尖刀,她刚刚应该就是被这些尖刀割到脚踝。

      林传津。徐贤铃看了下这欧美风女人的名字。

      她还蹲在地上,不敢轻举妄动……

      “嘭”的一声,徐贤铃吓了一跳,第二层右数第一间房,也就是祝灵台楼上的房间,居然喷火了。

      407室,这房间的墙壁是血红色的,房间被隔开四个小房间,房间里的家具时不时喷一下火。

      里面站着的男人一直在跳来跳去躲避火焰。

      这男人戴着一副眼镜,满脸汗水,穿着像是公务员一样的衬衫,衬衫已经被烧了半个衣角,身背一个电脑包。

      眼镜男叫赵中正,他的鬓角挂着汗,一脸惊惧。

      徐贤铃还想再仔细看看这些家具,阵阵敲铜打铁声再次吸引了她。

      一层左数第二间房,803室,一个肤色白皙、身材高挑的冰块脸男人在敲打墙壁。

      铜制的墙壁和铁质的家具,男人右手小鱼际的地方仿佛已经敲红了。

      只听见男人轻声嘟囔着:“林传津,别死啊,林传津……”

      这个冰块脸,叫林传液!

      以徐贤铃的第六感,这林传液和林传津应该是兄妹或姐弟。

      林传液似是有点不耐烦,用脚猛地踢了下铜制的墙壁。

      徐贤铃不用想都能感觉到多疼。

      突然她感觉困难,她捏紧自己的脖子,空气中的氧气变得十分稀薄。

      徐贤铃在当上医生那一刻,就在想象自己的生命会以何种方式结束,让她最难接受的就是窒息而亡。

      正当她放弃希望时,忽然氧气又好像全部回来了。

      她拼命大口呼吸着,那股庆幸油然而生,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无力感。

      有人在操控着这个世界,他们所有人都像是操控者的玩具。

      “传津,刚刚是你在叫吗?”银铃般动听却又显急切的声音仿佛春风般让徐贤铃情不自禁望了过去。

      第二层左数第一间房,1010室,这个房间像一个昏暗的墓地。

      徐贤铃凑近看了一眼,房间被隔开左右两间,不对!

      这个房间不是墓地!这是个灵房!

      徐贤铃听科里护士说过,很多买不起墓的人,凑在一起买一套小房子,装饰成墓地的样子,将骨灰盒放在这个房子里,这样的房子就叫做灵房。

      一个女人从一块墓碑后慢慢走出来。

      这女人很美,白里透红的皮肤,俏丽的五官,说一声灵动的江南美女不为过。

      此刻她一脸焦灼,“传津,是你吗,刚才是你的声音吗?”

      徐贤铃低头看了下江南美女的名字,金治节,她好像很担心林传津。

      “是我,治节,你也在这儿吗?”林传津回应道,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欣喜。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到这个地方,我这里有好多花草,花草上面都有尖刺,刚才我被割伤了。”林传津继续大声喊道。

      “金治节居然也在这里。”803室的林传液继续嘟囔道。

      “割伤?你还好吗?”金治节一脸忧色。

      “还好还好,就划了一个小口,血止住了。”

      金治节闻言稍稍放了下心,“那就好!”

      “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林传津问出了一个徐贤铃困惑至今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我这里有点儿恐怖,而且没有出口。”

      “救命啊!救命!”急切粗壮的求救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一个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一个土豪样膀大腰圆的男人急得大汗淋漓,他的求救声伴随着回音阵阵飘荡。

      三层左数第一间房,909室,这个房间很高,最高的地方有个小窗口,房间的墙壁有很多褶皱。

      这个房间四周的墙壁在渗水!

      房间没有开口,等水满起来,里面的人只能一直不停游泳,否则绝对会淹死。

      那男人慌里慌张来回踱步,脖子上的大金项链跟着甩了起来。

      土四行,这名字跟他形象倒是符合。

      “我的房间在漏水,漏水啊,怎么办,我不会游泳啊!”

      楼里所有人的面色几乎都凝重了起来,土四行的话透露出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他很有可能死在他的房间里。

      那么他们每个人都很有可能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包括徐贤铃。

      只有一个人仿佛丝毫没有被影响,二层左数第二间,912室,这房间雾气弥漫,徐贤铃只能看到一个身影一直在移动。

      等着雾气移到房间另一头的时候,她终于可以看清整个房间的大概布局。

      这是个巨大的房间,房间里有很多小道,活像一个仿重庆的5D房间,雾气太浓,徐贤铃根本看不清这些道路的具体结构。

      但是,她看清了那个在移动的人。

      言半卦!

      是那个她陪着做磁共振的算命先生,这人穿着整套西装,戴一副中式小圆墨镜,看起来就一幅坑蒙拐骗模样,这样的人只此一个。

      他一直沿着一条道路上下起伏地走,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等雾气散开,徐贤铃好不容易才描绘出这条道路大概的全貌。

      莫比乌斯环!

      这条路居然造成了莫比乌斯环的模样,怪不得言半卦一直走不到头。

      而且他好像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完全不受任何影响自顾自走着。

      徐贤铃大叫了几声言半卦,他并没听见她的声音,楼里其他人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土老板,阿……阿土老板,是你吗?”三楼右数第一间房,传来微弱又缥缈的声音,这声音好像被好几层障碍物阻隔了一般。

      308号房间,陈蛰。

      这是一个短发女人,短裤下一双棕黑色长靴,稍显硬朗的线条展现出无比英气。

      一看就不好惹!

      “陈经理,是是是,是我,我是土四行啊,你在哪儿,你快来救救我,你来救救我,我马上买那台车,不不,我定三台,定三台。”

      陈蛰没有回应。

      她的房间是个立体迷宫,她能听到的声音和能传出的声音取决于她在的位置。

      此时陈蛰应该走到迷宫里面去了,土四行刚才的话,她可能根本就没听到,也或许听到了并不想搭理。

      这个节骨眼,每个人都是泥菩萨。

      “土四行……土四行……”又一个呢喃声。

      三楼右数第二间房,这竟是101室。

      一个中年妇女眼中满溢沧桑的畏惧,不断呢喃着土四行的名字。

      她四周是水泥面,墙角隐约可见翠绿色的青苔,房间中间用墙砖隔开两半。

      这个阿姨叫冯谷海,她眼里的惊惧根本藏不住,但是她怕的不是这个地方,而是那个叫土四行的男人。

      大楼里谁都不敢发声,只有土四行房间的水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沥沥声。

      过了片刻,忽然响起阵阵弥弥梵音,徐贤铃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场面太灵异了!

      在这念经声中,她甚至不敢转头看身后。

      “他妈的谁在那里给老子装神弄鬼的,给我滚出来。”祝灵台终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徐贤铃是真理解祝灵台的心情,精神如此紧张地在这么一个离奇的地方,突然响起的念经声像催命符一样可怕。

      “不……不好意思,我只是略感不安,才打坐念经的,不好意思。”

      一楼右数第二间,606室,一个穿着暗金黄色和尚服的人坐在桌子上,手拿佛珠不停转动,盘坐着的双腿上还放着一个公文包。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胆怯,徐贤铃觉得这人很面熟……

      李玉海!是李玉海!

      她想起来了,是中清寺的住持,她曾经和他有过几面之缘。

      中清寺坐落在瓯大附一院旁边,原本是个小寺庙,瓯大附一院搬过去以后,无意间带旺了那里的香火。

      印象中他举止文雅,不似如此畏畏缩缩。

      李玉海停止念经,从桌子上蹑手蹑脚地下来。

      这个房间俨然是个小型沙漠,数个伏度并不大的矮沙土堆,也不知道那房间哪来的风,时不时舞起一点地上的沙土。

      李玉海全然没有出家人的镇定,站定后双手颤颤巍巍死命将公文包抱至胸前。

      “呃哈……”突兀的喘气声一波接一波。

      徐贤铃一惊,二楼右数第二间房,1011室,居然有人。

      徐贤铃最开始就注意过这个房间,那时并没有人。

      房间里有很多类似大型蚕蛹一样半透明的东西从天花板上挂下来。

      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湿了,白色衬衣紧贴在腹部,显露出完美的肌肉线条,他左手捋了下湿发,嘴唇泛着微白,优越的下颌线展露无疑,眼神却丝毫不敢放松。

      他不断大口喘气,还没等他站起来,地板上突然出现一个半透明的白色大蚕蛹将他包裹了进去。

      大蚕蛹像被天花板吸附,自发悬吊在房间半空中,里面瞬间充满了水。

      怪不得一开始徐贤铃没看见他。

      白色蚕蛹不断扭动,他在里面拼命挣扎,而后又是一片水落在地上的声音,他突破这个蚕蛹,落到地板上,比之前更大口地呼吸。

      樊净州。

      他看起来恐怕支撑不了几个回合了。

      还有一个没人的房间,一楼左数第一间,706室。

      这个粉红房间,除了尽头有个不起眼的小门外,没有任何东西。

      徐贤铃的神经绷到最紧,无言的绝望像黑墨汁倒入清水中一样迅速蔓延。

      “哇靠……”一声沉闷的惊呼声响起。

      原本没人的粉红色房间掉下来一个人。

      是王十义!

      不夸张的说,徐贤铃此刻有点儿激动,老乡见老乡的感动她着实体验了一番。

      王十义的屁股在房间地板上摔了个结实,地板居然弹跳了一下。

      这是哪儿?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一时有些犯懵,屁股上真切的痛意提醒他这不太像梦境。

      这房间四周都是软弹滑的属性,快速行走会立刻踉跄倒地。

      目前他还没看到门在哪里,正前方房间尽头的地板往天花板翘去,呈现出滑梯一样的弧度,那上面倒像是有个出口。

      只不过基于这地板的状态,那个出口他明显上不去。

      房间另一头倒有个小门,不过那个门看上去比霍比特人的门还小。

      “谁造的门,跟狗洞似的。”王十义边嘀咕着边向小门缓慢行进。

      小门关得相当紧,他用尽全力才把门推开,门外是一片无止尽的白芒,视野中只有一座座桥孤独地存在着,像冬日里寒冷的孤桥。

      门边的小邮箱连接着一座桥一直往白芒尽头延伸,看不见终点在哪里。

      看来这门是这房间唯一的出口,然而目前王十义不会出去,房间里虽然行动不便,但非常温暖,关键是安全。

      他决定到滑梯那个口看看机遇。

      此时王十义还不知道,他将是这幢大楼开启死亡考验的第一个齿轮……

  • 作者有话要说:  名字和房间可以画个图哦,记不住也没关系,不妨碍后续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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