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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生长痛 ...

  •   39

      段闻风和我讲,让我和姜错低调点,上回放学在楼通就看见我们牵手。

      我有些错愕,因为我和哥一般都是比别人晚半个点才走的、难道那时段闻风也在?

      这个话题太过于敏感,我含糊点了头就”嗯啊”答应,实际上后面他说的话我没太听清,只顾着脸红。

      段闻风见我这样又忽地笑起来,边笑边叫着“纯情”。

      纯你妈情啊,我抬脚朝他小腿踢过去,“闭嘴!”

      ∥

      期中考试的成绩被放在大厅中央,我也去看,但并不是为了去看我成绩,我只是把目光放在最后一块板上。

      “你找谁呢?”宋棠叼着一根棒棒糖突然凑到我身后。

      “啊…没事,就,就随便看看…”见她来,我又紧张起来,但目光却仍旧往下移。

      她也在跟着我的目光移动。

      “你在找谁吗?怎么在最后一块板上找?”

      “没有,”我额头冒出些许汗,可扫了一遍到底还是没看见姜错这两字,难道他在前面?这不科学啊。

      为了不引起宋棠的怀疑,我不再看了,和她打了声招呼说要去吃午饭了。

      实际上,我还是往教学楼的方向走,这个点楼里基本没什么人,走廊里空荡荡。被人打开的窗户正有风呼呼地刮进来,从我这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几颗病怏怏的树弯下了腰。

      我只觉得冷,就把校服拉链拉上。

      溜走到五班的后门时,我特意往里看,一搭眼就看见坐在最后一排的姜错趴在桌子上睡觉。

      就他一个人,寂静得很。

      我大脑不知道缺了什么筋,自己蹑手蹑脚走进去,轻轻搬过一个椅子,坐到他对面的位置。

      他零碎的头发落在眉头上,双眼微闭,眼角深长,因为呼吸身体而起伏。我想叫醒他,就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手背。

      没有反应。

      正当我想加大力度的时候,突然,前门吵轰轰竟进来一个人。我一惊,吓得下意识从位置上“扑嗵”一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摩擦出声。

      我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张明昭吗?他抱着篮球骂骂咧咧,看见我也明显愣住了。

      “?徐知南?你怎么在这?”他的一嗓门差点把我送走,我甚至腿一软没给他跪下。

      “我…”正当我想解释的时候,一旁姜错忽然诈尸一样醒了,并顺手从座位旁拎起一个书包就朝张明昭飞过去,对方躲闪不及,被正好砸中。

      他吃痛得叫了一声。

      “吵什么吵!”姜错睡眼惺忪,但又怒气冲天,我站在一边一动不敢动,并尝试小步移出教室,淡出他视线。

      可是张明昭跟二逼一样,大喊冤枉边把书包放回去,边指着我示意姜错。

      我直起来的背弯下去,连忙解释“我…我找他有事。”

      姜错终于看着我了,他阴着脸朝张明昭接挥手叫他滚。

      他还蛮识相的,扭着他的长脖子一脸迷茫的走出去,临走前还贴心插上门。

      我真他妈谢谢他。

      现在整个教室就只剩我和姜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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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清是真的入了秋,教室里的窗户是打开的,凉风呼呼往里灌,外面白鸟”比咕比咕”得叫。

      我却因为羞赧而浑身发烫,姜错见我没说话,他很大胆地拽住我的手就往自己怀里揽。

      我打了个哆嗦,结实地坐到他腿上,姜错想亲我。

      我感觉到他身上一种磕睡的味道,是潮乎乎的洗发水味。他弄得我呼吸紊乱,听着到外的脚步声,我心头一紧,害怕这种诡异的场景被人看见。

      “停。”我推开他,为了把注意力引开,我只能拼力从对方怀中挣脱,“我饿了。”

      “哦。”姜错狡黠地眨了眨眼,视线从我脸上往下移。

      ?不是,你看哪呢?我觉得在他眼里我应该是□□的,他大概是认为我在勾引他。

      “等一下,不是那个…是真饿了。”我往后退了一步。

      看见姜错挑着眉,从被丢来丢去的书包里掏出几袋牛肉干。

      “怎么不去食堂?”
      “去看成绩了。”
      “嗯?”
      “期中成绩,被放出来,就在大厅里摆着。”牛肉干像嚼纸一样的咬不断,吃得腮帮子疼。

      对方对成绩提不起半点兴趣,他把手机放在桌堂里看消息,我往边上站了站,把桌堂挡得死死的,以免主任突击检查。

      可同时,我尽力想看清屏幕上的内容,换了好几个姿势,最后放弃为他遮挡,直接蹲下去。我双手扒着姜错的腿,伸头看手机。

      他往下滑着界面,“你看,九月末那个乐团来抚清巡演。”

      “?真的假的?“我往前凑了凑,手机上面果然是用加粗字号写“草柑橘乐团九月巡演。”

      “你想去吗?”姜错摸上我的后颈。

      “…也不是那么想。”我抬头,眨了眨眨眼,我可没他家那么有钱。演出门票都是要上百上千,想到这我尴尬地笑起来。

      “你和他们唱的一样,听你唱。”

      对方听到我说的话低声笑起来,他硬生把我从地上拽起来,亲了亲我的眼角,“怎么可能一样,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无从躲避又惊慌失措。他总是这么突然趁我溜号的时候入侵。

      他似乎是为了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不断反复确认。“把我当成了什么?”

      我不知道触了他哪根筋,我被他逼到墙角里。

      教室的窗帘像是水母的脚,飘飘荡荡。

      我记得我已经过了生长痛的年纪,可是骨缝里还是生长般的痛,我想到了什么。

      呼吸变得无节奏而急促,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紧张而微微痉挛。我扯住他的衣领往下拉,使彼此靠得更为接近。

      “…这种事情不要确认了。”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抖,但还是在拼命压低声音。

      就像是我学江远的语气威胁他,我的脸已经红得不行。接下来脱口而出的话,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说。

      “一旦接触,就会反复确认…是吧。”

      我突然见到姜错眼里慌乱,迷茫,瞳孔里映出的却是我的身影。

      就像是我第一次叫江远“哥”的时候,一切按照计划的事情被打乱。姜错抿着嘴他没说话,我感觉我的骨骼更痛了,闷钝地痛。

      我小声和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没有等他回答,我继续说:“因为相爱的两人会越来越像。”

      ∥

      就像是什么,像是明知道结果,却在不断细挑过程。我爱我哥,我也想变成他那样勇敢无畏。

      第一步踏入河流之后就从未回过头。

      我敏感,我不堪,我躲在每一处遮盖住我的地方。我从来和别人不一样,可也想光荡荡站在白天里。

      我懦弱、猥琐,我恐惧一切会让我失败的东西。

      可我哥不一样,非要折了命,掷了性,和我…和我一同站在河流里,看滚滚错误的浪花,将我脆弱的心冲得支离破碎。我跟不上他的步伐,但他却愿意等我,骂我走得太慢。

      于是我哥会牵起我的手。

      我从来都不后悔这种选择,因为即使错误,也有重头再来的勇气与时间。如果时间再过一遍,我会很庄重地和姜错说:“你好,我叫徐南知。”

      无畏的,疯狂的、洒脱的。

      我们身上从来没流过同一种的血液。
      但他是我哥。我爱我哥,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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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概是在什么地方触到他的神经,姜错捧着我的脸就把我抵在墙上索吻,在一瞬间,我想的是屋里的监控以及我刚吃完牛肉干。

      天杀的。

      我提了一口气,舌头还是没有他灵活。我感觉到他的腿抵在我两腿之间。我一怔,随后浑身都软下去,姜错扶住我的腰。像古时亚历山大东征一样,侵略侵占。

      我想象到如果和他上?床之后并不是有多香艳的场景,而是我是否可以活下来的问题。(当然,我还不想这么做)

      一个无厘头的吻终于在我咬破他嘴唇后结束,我也只能一边祈祷没人看见一边惊慌失措像是偷情的家妇那样逃跑。

      我的贞洁啊,真是操了。

      ∥

      回去的路正好迎面碰见许佳佳,她拎着从食堂买过来的水,离老远只见她胸前的两根麻花辫来回跳。

      她朝我笑,一排洁白的牙齿衬的她嘴唇很红,我想我现在嘴应该比她还红,上面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哈喽。”许佳佳招手,“你的脸好红。”

      “是吗?”我尴尬地笑了笑,抿了抿唇,“发烧了?”

      “没有…刚才着急,跑着过来的。”
      我和她顺路,就一道往回走,我问她“宋棠和你一起吗?”

      “不是啊,学生会要开会,她就去。”许佳佳扭开瓶盖喝了一口水,“哦,对了。”

      她特意把声音拉长,像是某种尖锐的小型报警器,“明天周六,下午有时间吗?小宋说去西广场玩…你去吗?”

      “我…随便,都谁啊?”

      对方伸出手指想了一下,“外班也有几个去的…就是有你我,张明昭,宋棠、认识的就这几个人。”

      “段闻风呢?”我下意识开口问。

      ……

      这像是什么炸弹一样,从我口中吐出后,许佳佳半天没回答我,她却像是看恐怖分子一样看我。

      “怎么了?”我一怔。

      “没,没事”她躲开我目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怎么了,太不自然了…难道段闻风和她发生了什么?想到这,我好像明白了一点。后续的事我也没多问,至于去西广场的事明天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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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和我哥牵手,尽管段闻风告诫过,但对我来说没什么卵用,只是在空闲之余憾叹他的包容性很强大。

      我还是在黑漆漆的楼道里和姜错牵手,他的手心如既往的热,骨节又大又硬。我的手很小很软,他这么揉搓着,上面全是肉,骨头在里面藏着。

      我们对白天的事情只字未提,姜错只是在说音乐节的事。没记错得话草柑橘应该长驻在北京,这回竟到了抚清,这是什么天赐的荣幸。

      北京和抚清尽管坐火车两天就到了,但是相隔的却是几个时代的故事。

      “去吗?”他仍然不依不饶。仿佛只要我不答应他就会一直问下去。

      “…看看时间吧…”

      其实是看看自己空荡荡的钱包。

      “张瑶给我一张票,免费的。”

      “这么好,可是就一张。”我的心突突跳,“你要和她去?”

      姜错回了我一个像看智障的眼神。“你用这张票,我再去买。”

      “这不会很贵吗?”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在低头刷着手机,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话问得有些该死,我想松开手,自己走。

      姜错察觉到了什么,把手捏得更死。

      “不贵,能和你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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