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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羊群计划 ...

  •   1989年,厦门升平巷132号,朱氏诊所骑楼前,轮椅老人找祝文坚。家人说带孙子去白城沙滩玩了。哦,就是那里,与文坚第一次见面,给他画戎装画。就在那里,因为几句“对白”,“男子汉大丈夫,还不扔了你的破笔迎战倭寇?”“凭什么?”“我要酒!”“我没酒!”“我就是找你要酒!”“什么酒?”“厦门丹凤58稀释40度。”“您是?18号同志?”两双大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从此投笔从戎。就在那里,兄弟俩撂倒了一排武装到牙齿的鬼子。

      此时,沙滩上,一句大哥!从轮椅跃起,没有站住,前扑一嘴砂,像狗吃屎。“你是?文炎?”“你不是早死了吗?”后一句是异口同声。什么话也没了,俩老人拥抱着嘶哑地号啕,像两头老狼。湖里山层层回响,海风海浪如此逊色,众人为之动容。

      1952年,自从褚文炎还回银狗那日起,黄珊珊空前的伤心和烦躁。文炎是她的初恋,可是她失恋了。谈了5年的男朋友把她甩了,之前她从不怀疑自己的魅力。那个贼眉鼠眼的高贵三天两头来骚扰,让她更加难耐。越是得不到的越是香饽饽,天天沉浸在甜蜜的回味之中。这下听说前男友褚文炎是共谍,黄珊珊是全世界最意外的人,处了五年怎么没察觉一丝一毫。这个前恋人最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曾经在自己怀里温存过5年,是双面间谍?现在要吃枪子了,实在不可想象,更是不能接受。她像是打了鸡血,这样的男人我黄珊珊非得到不可!

      “阿爹救他一把!”少将说:“你疯了,蒋总裁亲自抓的案子,再说把你先关起来。”找妈咪借钱,三条黄鱼。又根据看到的保险箱密码,偷了她的钥匙,这个家贼一偷沉甸甸几十条,当然只是金山一角。不相信买不回愣小子的小命。

      当囚车上的褚文炎喊口号催人泪下,尽显英雄本色时,人群外围,红鬃烈马,别枪女中尉,像江湖女侠,哭成了泪人。此时黄珊珊决心更加坚定,哪怕豁出命去,也要得到他。这个土匪收编的国军少将之女,自幼生活在山寨的众星拱月中,17岁就穿梭在枪林弹雨里,经历过无数血与火的历练,却有一腔母性的柔情。此刻她被火热的爱情烧得热血沸腾。她疯了,可是这个看似疯了的侠女心底却保持着超乎常人的冷静。

      刑场,总指挥埋怨:“以前在大陆杀个□□,随时随地,拔枪扣扳机踢一脚走人,哪须这么兴师动众,脱裤子放屁。”囚车到了,红鬃烈马前后脚到达,别枪女中尉,女侠跳下高马。所有枪口指向了她。两支手枪啪地扣到总指挥手心。“放心吧不劫法场,看把你们惊的。”

      “长官叔叔,给小女一个诀别机会,这个吻欠了他5年,让我一了心愿。”说罢嚎啕大哭。“去吧,傻丫头!”总指挥像是被爱的悲情感动,其实是被两支手枪下面,那沉甸甸凉冰冰的两只黄鱼感动了。

      到了刽子手跟前,泪人黄珊珊:“兄弟,这是剧毒麻醉子弹,0.1秒失去知觉,我能做的也就减少一点他的痛苦,请大哥成全。”说的也在理,接过她的10发,感觉到了子弹下面,那沉甸甸凉冰冰的黄鱼,两个人退出并交出了原来的10发。

      到了验尸官跟前:“长官叔叔,人犯如有残存心跳,那是在等待我,在我的怀里与他一起升天。”真感叹这么个痴情、殉情女子。其实感叹的是手帕遮挡下,那沉甸甸凉冰冰的黄鱼。

      最后是诀别,拥抱,深吻,给五花大绑的人犯衣服里塞进几个塑料袋小泡,里面一半空气一半红墨水。刑场外面卡车装着无底棺材,下面是折叠的被子。

      “预备!射击!”啪啪数枪,人犯胸前喷血,四脚朝天。验尸签字,收队。泪人黄珊珊披麻戴孝,哭喊着:“我可怜的老公啊!”冲入,抱起人犯尸体一手插入胸前查洞,一手捂脖子是否还有脉动。她麻利地掏出一支袖珍针筒,迅速给他注入一剂全麻。紧接着,侠女哀嚎一声,掏出一支手枪,啪!照鬓边一枪,歪倒地上,瞬间两具尸体成了十字形。六个人两付担架,立即抬走。

      一拨行刑官,做梦也没想到,杀个共谍还能发大财。朱秋枫接通知前去收尸,却只看到一片“血迹”,几个小时了还没凝固。秋枫医生很纳闷。有目击者说得很肯定,亲眼看到共谍褚文炎迎着长枪昂首挺胸,慷慨激昂,中弹倒下,也没加多想。

      那时黄珊珊摸到的人犯尸体胸前根本没洞,脖子上源自心脏的脉动奔腾如初。因为她交给刽子手的那10发子弹,以及她手枪里的子弹,是从电影制片厂高价买来的。那金灿灿的弹头,全是弹性十足的橡胶。

      瀚海中,豪华货船上的豪华病房,褚文炎从麻醉中苏醒。“黄珊珊你他妈这么自私!”“褚文炎你他妈不是脸已经肿成面包,我扇你十下八下,什么时候了还放不下那个寡妇,没错,脱寡两星期现在又成寡妇了!”“你他妈把一个烈士瞬间变成了逃兵!”“哈哈!这句话我爱听,哈哈!此时此刻我充满了成就感。你给我听着,共产党的褚文炎已经成为烈士,国民党的罪人已经伏法。你现在不是褚文炎,而是罗丘斯。我已经不是黄珊珊,是傅尔林。”她盗用了世界三巨头的名字。

      “这是在哪里?要去哪里?”“豪华包船上,目标,澳大利亚沙麻左牧场一角,没有人认识你认识我的地方。”褚文炎霍地爬起来:“不行!我还有要事。”奔向甲板欲跳海,被水手拦腰抱住。“看好他!谁要是让他逃了,跟他一起蹈海!长翅膀了不成! ”

      这个疯了的少将千金黄珊珊,不,是傅尔林,她的计划是把这一头狼驯化成一只羊,不再赌命,赌一生,然后充当种羊。自己来当这只母羊,下一群羔羊,用无尽的牵挂把他拴住。让他完全属于自己。

      她非常得意,在那一头,你已经是化成青山松柏的烈士,谁能接受英雄变成了逃兵这个事实。这一头,你已经是罪该杀头的罪人,已经吃了枪子。在这里,你是我的俘虏。在家里,你是说一不二的夫君。过些时候是一群孩子的父亲大人。货轮马不停蹄一路南下,在菲律宾补给,最终到达了澳大利亚。傅尔林用她腰缠的数十条黄鱼,开始了她的羊群计划。

      后来傅尔林(黄珊珊)声称,那寡妇朱秋枫死在了高贵的手里,母女已经到了阴间与你的大哥团聚,让罗丘斯(褚文炎)彻底死心。

      从此罗丘斯(褚文炎)被傅尔林(黄珊珊)“软禁”四十多年,同时傅尔林这只母羊为罗丘斯生下了10只羔羊,遍布世界各地,后来有两只定居中国厦门。傅尔林临终弥留之际,断断续续地宣布:罗丘斯你的软禁刑期结束,刑满释放,做回你的褚文炎。你这混蛋比张汉卿,比你们的国焘老大幸福得多了。说罢闭上了双眼。

      这年,风烛残年半身残疾的褚文炎回到了厦门,投靠他的羔羊。离时满目疮痍哀鸿遍地,回时海上花园歌舞升平。他轻易地找到了祝文坚,救过自己多次的大哥,于是上演了海滩重逢一幕。

      这晚,厦门升平巷132号朱氏诊所骑楼下,几杯厦门丹凤酒下肚,老人们脸皮厚了起来。唐春榕说:“要不是那阵台风,秋枫你们谁都没份。”褚文炎接话:“要说跟秋枫真正登记拜堂的也只有我文炎。”祝文坚说:“事情总得有先来后到,你那两个星期只是替大哥临时值班。”朱秋枫涨红着脸,箍着文坚的脖子说:“平心而论,本治骨嫲应归这个死鬼。哼!不是我老爸那一炸,你们早跟着那群战俘,饮血海滩,填入了前埔的沙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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