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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姐姐,强扭的瓜不甜。外甥女儿不愿意,何苦逼她!”这时,一个柔婉、爽朗的声音,从室外接引阳台上传来。

      大家循声望去,见是一位穿紫色衣裙的女仙,眉目长相与天后有些相似,但一举一动更温和可亲。
      她不慌不忙地迈步进来,身后还跟了名鹤发童颜、笑意满眼的老仙君。
      二位来者中,一位正是天后的亲妹妹绰丽仙尊,另一位则是月仙的父亲月老。

      “妹妹,你来了!”天后见到绰丽仙尊,赶紧从座上起身,快走几步亲自迎了上去。
      姐妹俩携着手,一直来到天帝面前,才舍得放开。
      绰丽仙尊先向天帝姐夫行礼后,天后正要拉她挨着自己坐,就听其说道:“姐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二人又一起走入会客密室,坐下之后,绰丽仙尊道:“关于凤兮的亲事,妹妹有两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咱们姐妹之间,有什么话是不当说的?你只管痛快讲来便是。”天后道。

      “那妹妹就直说了”,绰丽仙尊柔声细语、不徐不疾地问道:“姐,有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作为母亲,你自然会千方百计,为凤兮的幸福打算。可姐姐有没好好想过,又是否曾细致问过,她究竟想要何种幸福呢?”

      “这个…”天后听了,猛然醒悟过来。作为上位者,她要思考和处理的事情,向来关系重大,难免只看大局,却失于照顾人心情面。凤兮招亲这事,她只一意强行,缺不管闺女心中意愿,难怪吃力不讨好。

      思及此处,天后点头道:“也只有妹妹,才能说出这样贴心的话。论起招亲之事,我的确考虑不周。只是已到了这般地步,又如何是好?”

      “姐姐和姐夫,有何打算?”绰丽仙尊问。
      “如今之计,只有尽量说动丫头,让她回心转意,尽快嫁了罢了。我曾听月老儿讲,凡间不也有句话,叫\'先结婚后恋爱\'嘛?”天后仍心存期待地说道。
      绰丽仙尊听了,无奈摇头,心知方才白费口舌。不过,她还准备好了后边一张牌,便是与同来的月老有关。

      “说到月老,我请他来,也是有另外一件事,要对姐姐讲呢。”绰丽仙尊道。
      天后问:“与凤兮的亲事有关?”
      “姐姐猜得不错。你和姐夫来时,可曾看到定天峰上,天柱现出的异象?”绰丽仙尊问。
      “这个我倒忘了。按三界传说,天柱上的玄黄之气亮起,即昭示良缘。今日天柱光芒之盛,亘古以来从未见过。以此观之,凤兮与龙意魔神结为夫妻,岂非连天道都认可的大缘份?”天后道。

      “传说虽如此,可月老儿却有不同说法。 ”绰丽仙尊道。
      “哦,那何不快请月老儿进来,为我解读一番?”天后道。

      月老儿被请进侧室,天后赐了座,又问他道:“妙缘老仙君,你是姻缘里的行家。烦请说说,今日天柱显耀不世异象,兆头好是不好?”

      “天后娘娘,小仙儿只掌凡人姻缘,对仙魔婚配之事,虽说知之不精,却总比旁人深了一些。定天峰上那根天柱,确实多次显测姻缘。可这回声势如此之大,还放射五彩光芒照耀三界,却是头一回!”月老儿说道。

      “老滑头,说话就是啰嗦”,天后听月老儿废话多,加上之前请他不动,心里便有些不爽,于是说道:“老仙君,直说便是!”
      月老儿察言观色,继而答得简洁明了:“灵,是灵。好,不见得。”
      “愿闻其详!”天后眉头一皱。这并非她所期待的解释,可都说了月老是专家,还是得听下去。

      月老儿看得出天后不爱听,便悄悄传音绰丽仙尊:“确定还要解下去?”
      “如实说出便可!姐姐若动怒,我保你无事!”绰丽仙尊回道。
      事实上,月老这位说客,乃是绰丽仙尊略费些口舌,特意请来的。月老之所以答应,也是为了还一个旧人情。当年,若非绰丽仙尊帮忙,他可娶不到那位清丽多姿的月母。

      “嗯嗯!”月老清了清喉咙,接着解异:“天道运数,变化无常。凡事不可只看表象,对天柱异象也得看细节、本质才行。这回那玄黄二气,亮是够亮,相互之间却不亲密,欲相融合却犹犹豫豫,想要分开又纠缠不休。小仙儿以为,其中所示姻缘,最终可成,却需经受重重磨难。”

      天后耐起性子听完,起初那些话,她自是不屑一顾。可说到磨难,哪里能不心疼?与其如此,不如早些放弃,让闺女再等等也不迟。她长叹一口气,说道:“老仙君所言,或许在理!”

      绰丽仙尊和月老儿走后,天后便请天帝进密室,一边擦拭眼角泪水,一边灰心地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强求无用。眼前这桩亲事,凤兮实在不愿意,就由她去吧。”

      天帝性情本就随和,在共主位置上坐了两亿年,不知经历多少惊涛骇浪,早已了却执念。况且他确实舍不得闺女出嫁,于是说道:“也好!只是对三界众生,尤其是魔族,还需要有个合理交代。”

      天后道:“不劳陛下费心。若能妥善了结此事,也算我将功补过!”

      密室中,天后与夜魅魔尊对坐饮茶。天后轻轻放下茶盏,说道:“恭喜魔尊,养了一位出色的公子!”
      夜魅魔尊自谦道:“天后娘娘过奖,与帝姬相比,小儿不值一提!”

      天后停了停,继续道:“龙意魔神得了绣球,便是选中的天家夫婿。天帝与我,皆极满意,只是高兴之余,又不免担忧。凤兮这孩子吧,自小娇惯坏了,性情颇为任性刁蛮,将来还望夫家多多包涵!毕竟这俩孩子一个是天庭帝姬、一个是大魔天的继任者,若二人不甚投缘,总吵嘴斗气、甚至反目成仇,伤得可是天庭与魔界的和气。”

      夜魅魔尊听了天后话风,心中感到诧异。他细想起来,今日帝姬抛过绣球便无踪影,还有两位至尊驾临后,一直拖延接受行礼。诸般古怪迹象,事出反常。难道帝姬未看上龙意,天家亦有悔婚打算?

      这样也好!理清楚头绪后,夜魅魔尊急忙起身,跪下回道:“娘娘如此说,臣下实在惶恐!”
      天后哈哈一笑,说道:“许是我们做父母的爱女心切,才胡思乱想、自寻烦恼。魔尊又何出此言?”
      “娘娘所虑,并非毫无道理!”夜魅魔尊道:“帝姬本为天仙,夫婿理应从天界子弟中遴选才对。若嫁于魔族子弟,将来天孙血统杂乱,恐危及天庭根基!”
      “魔尊莫不是言重了!”天后听了,一脸惊诧地表情。

      夜魅魔尊一咬牙,说道:“娘娘,天庭若不稳,众生必受灾殃。臣下断不敢让小儿,成此罪人。还望二位至尊,念臣爱子之心,为帝姬另择仙婿!”
      “这如何使得!招亲懿旨说得明明白白,谁得绣球便做天婿。天庭应言而有信!”天后道。
      夜魅魔尊已明了天后意图,接着道:“臣下自会以小儿性情乖张狂妄、法力修为不足,自觉配不上天家帝姬为由,在三界宾客面前恳请退婚!”

      “龙意的人品、法力如何,众人皆见识过,如此说法有谁肯信?”天后为难道。
      “娘娘,只要魔族肯信,还有谁不信?”夜魅魔尊正色道。

      天后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神色,起身亲手扶起夜魅魔尊,说道:“那就委屈龙意魔神了!”
      “本为自愿,何谈委屈?”夜魅魔尊道。

      天后又说道:“不知龙意那孩子是何啥想法?我与帝姬也要再行商议。毕竟儿女亲事,父母也不可一意包办不是?”
      “正是,正是!臣下一定好生去劝小儿,相信他能明白其中苦心。”夜魅魔尊应承道。

      ***

      延迟这许久,二位至尊终于一同在御礼台就坐。

      一众仙魔宾客,纷纷来到云台下,整整齐列队,等待献贺、观礼。
      他们脚踏的地毯,由锦斓府七仙以霞光织就,再采集日月星辰之光拈成细线,绣上金色祥云、瑞兽、奇花异草纹样,霞光艳艳、瑞气升腾,不愧是天家气派!

      然而,宾客们仰头看去,却发觉有些反常迹象。御礼台顶祥云缭绕中,帝、后坐在正位,帝姬轻纱遮面,独坐下方侧位。新婿、亲家夫妇却不在台上。
      两位至尊的面色,亦看不出半分要纳女婿的高兴意思。尤其是天后,嘴唇紧紧抿着,表情甚为严肃。

      众人心中正犯嘀咕,就见夜魅魔尊出列,一步步走到云台正前,跪下叩拜后,大声道:“陛下、娘娘,臣有事禀告!”
      天帝一抬手,语气温和地说道:“夜魅魔尊,平身说话即可。”

      “小儿龙意,虽蒙凤兮帝姬垂青,欲选为夫婿。然而,天家帝姬身份高贵、品貌无双,道行修为深厚。小儿仅一庸常魔神,资质愚笨,自觉难与帝姬相配。因此,臣斗胆代为请求,准许小儿自愿退亲!”夜魅魔尊一字一句,皆极为诚恳。

      然则,这一番话传到众宾客耳中,不啻为九天炸雷。台下立刻一片哗然,仙魔宾客个个大张嘴巴,险些惊飞大牙。
      议论猜测声嗡嗡响起,初则轻微,继而越来越大,终于汇集为惊涛骇浪、此起彼伏。

      “能做天家夫婿,这是多大福气,又何等荣耀风光?他们倒好,竟然自请退亲!怪事年年有,今年格外多!”
      “这对父子,莫非昏了头?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良机,却被他们轻轻巧巧抛弃!”
      “也许,魔尊说得真是实情?”
      “笑话?实情便是,若龙意魔神都配不上帝姬,三界年轻子弟皆可掩面自弃了!”
      “此言未免绝对!”
      “从来良药苦口,箴言刺耳罢了!”
      ...

      “凡间有句俗话,叫\'各花入各眼\'。或许龙意魔神当真觉得,帝姬的模样类型,并非他的菜。所谓\'配不上\',只是托辞呢?
      “那可真不知好歹。想不到这位魔神,心性如此浮躁,是我等识人不明!”
      “若非他一定要抢走绣球,最终被选中的,或是那位白衣少年仙郎。他叫什么来着? ”
      “白剑,沉渊大弟子!”
      “哦,对。我看白剑真君,不比龙意魔神逊色!”

      龙意也在队列中,耳闻七嘴八舌的猜疑责难,他只略微垂首、面无表情,身形亦一动不动。

      御礼台上,天帝终于发话:“夜魅魔尊,帝姬既将绣球抛与龙意魔神,便是属意于他。你们父子,不必过于自谦了!”
      “陛下,臣父子并非故作谦逊。实在是,天家女婿非寻常人所能胜任,臣父子深感德才不及。还请恩准所请!”夜魅魔尊坚持道。

      天后也道:“龙意魔神,你果真也做此想法?”
      龙意听天后问话,便走出队列,跪下叩头行礼后,朗声回禀:“陛下、娘娘,父亲所言,正是小魔所想。小魔已立下毕生志向,当奋力修习道法,将来协助大魔天治理好魔界,并效忠天庭。另外,小魔实在不懂夫妻相处之道,深恐委屈帝姬!”

      “年轻人见识少些,对夫妻之道思虑不成熟。一时拿不定主意,也是有的。”天帝温言道。
      “是啊,帝姬恰巧也爱修道。你们成亲后,还可以相互切磋精进,岂非更好?”天后附和道。
      “陛下、娘娘之一番美意,小魔心领了!只是小魔心意已定,再难转变!”龙意道。
      听龙意的话语异常坚决,帝、后面上神色均极为难。

      众宾客听完这一来一回对答,渐渐也开始转变看法。
      二位至尊苦口婆心,令人深感天恩厚重;龙意魔神道心笃定,宁愿舍弃男欢女爱,亦值得佩服!

      天帝将允准前,又向御礼台下问道:“对夜魅魔尊父子退亲之请,谁还可有异议?”
      “启禀陛下,儿女亲事,是天家与夜魅魔尊府的家事,我等不便多嘴。”一位仙尊说完,众人皆点头称是。

      此客,忽又有一人出列说道:“陛下,臣下有异议!”
      众人一看,是位叫列缺的魔将。昨晚酒席上,他给大家留的印象极深刻。此君酒量大又爽直,就是有些“一根筋”。

      见是自己属下,夜魅魔尊密语道:“列缺!不得多言!”
      可列缺魔将不听,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虽是二位新人返回,然则天庭领出不行,是为背约。此风若长,天威何在?”
      列缺说得有理有据。众仙魔宾客听了,皆不作声。帝、后也双双面容凝重。

      “臣斗胆禁言,请求仍让凤兮帝姬和龙意魔神依诏令成亲。如此,方可打消大家心中猜疑,不使天庭威信受损!”列缺又道。
      天帝沉默片刻,只得说道:“列缺魔将所言有理,天家诏令确实不可不遵。”
      “谢陛下采纳臣之谏言!”天帝才说完,列缺就满意地回道。
      天帝愣了一下。如此,这门亲事只好定下来,再无法更改。

      不料,方才那名仙尊又出列反驳道:“列缺魔将名为进谏,实则逼迫。陛下圣意,怎可听其左右?”

      “哈哈哈哈!好一番虚情假意、惺惺作态!实在令老夫叹为观止!”冷不丁地,一阵奇怪刺耳的笑声,从抛绣楼二重传来。

      仙魔宾客们纷纷施法掩护双耳,同时诧异地看向笑声来处。
      只见一个滚圆身影破窗而出,经过阳台走廊时,臂膊顺势牵扯下阑干外的纱帘,活像一只双翼轻薄、姿态笨拙的鸟儿,冒冒失失直落向御礼台顶。

      来人正是不净殿主!
      他的出场方式,虽说新颖别致,却实在不合规矩。抛绣楼二重乃是内室禁地,除天帝陛下和面子极大的酒仙外,根本不准其他男仙踏入半步。
      这位老仙儿,怎会躲藏在那里?

      齐天仙尊却一副无事人模样,他背对两位至尊,目光遍扫台下众宾,颇有些威风凛凛、指点三界之架势。
      只听他说道:“各位仙友、魔友,今日之事,我必需站出主持个公道!”

      “放肆!”未等齐天仙尊再说下去,天后已站起身,粉面含霜、峨眉倒竖,斥责道:“不净殿主,你口出狂言,是何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绰华,明明是你们夫妻仗势欺人,反倒揣着明白装糊涂,问我何意?”齐天仙尊转身,看向天后,眼中满是狡黠精光,活脱脱一副”可让我抓住把柄了“的快意神情。

      天帝也沉声道:“不净殿主,休得妄言。”
      “妄言?”齐天仙尊先不慌不忙抖落两臂缠挂的破纱,又满不在乎道:“昊元,难道夜魅父子自请退亲,不是受了你们夫妻逼迫?”

      “你满口荒唐谬论,有何证据?”天后质问。
      齐天仙尊得意洋洋地说道:“我敢讲出来,自是有凭有据。方才密室中发生的一切,可都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众人脑中一激灵,全都竖起双耳,等待听下去。
      “不净殿主,你为何一直藏身二楼,还不让人知晓?”天帝问。

      “我可不是故意的!”不净殿主急忙辩解:“为了此次招亲大会圆满成功,这两日我可是一直操劳不休,帮你们招呼接待诸位宾客。因实在太疲惫,就多喝了几樽,醉后也不知被谁扶到楼上休息去了。谁聊我睡醒后,竟无意间听到了那些无耻密谋!”

      天后这才恍然大悟。不净殿主的一番说辞,她自然不信。
      不过以此人性情,偷寻机会上楼潜藏,试图干些鸡鸣狗盗之事,也并不意外。

      帝、后并非未忖度过,魔界一向韬光养晦,不愿张扬势力。夜魅魔尊请求退亲,多少也有私心,且需得到大魔天支持。如此,并不算天庭欺负魔界。
      可事情经不净殿主公然搅合,不仅面子难堪,更难免令三界起疑。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制止其胡言乱语下去。

      天后用手一指,喝道:“不净殿主,你密藏禁室,该当何罪?”
      “绰华,你急什么?不是说了,我是喝醉了,被人送进去的!岂能冤屈我?”齐天仙尊反驳道。

      此时,昨夜以冰雾包裹封住不净殿主的几位仙魔尊者,心中惊惧之余,也深觉蹊跷,便一起拉了密音群,询问受托隐藏冰球的弟子们,到底是何缘故?
      那几名弟子明白闯了大祸,全吓得战战兢兢,也不敢隐瞒,将一切和盘托出。只是他们一口咬定,冰球只被丢进定天峰下的山洞,不知为何却到了抛绣楼上的密室。

      不净殿主的二弟子玄雀,这会儿也在台下宾客队列后方。
      她仍时惯常低头姿态,面色似乎更加苍白,双眸看上去怯生生的,却在旁人注意不到的底处闪过一丝自喜。

      这次帝姬招亲,吉时一再延迟,帝姬抛绣球时不情不愿,绣球被抛出后飞得怪异。龙意魔神抢到绣球,在姻缘台上看向阳台时,面上情绪也由期待渐至落寞。
      这一切,她都瞧得清楚明白,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心中,对龙意魔神的深深倾慕。

      昨夜师兄脱不开身,她去迎接从凌霄殿回来的师尊,见其被封印丢弃石洞。以她的法力,无法解开冰雾包裹,只好作罢。
      今早争抢绣球的比拼落定,她察觉隐情,便顺势想到一个办法,那便是让师尊去搅局。

      如此,既成全了帝姬,也让自己留了念想,或许还能有机会再亲近龙意魔神。一切,果如所料!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似乎让玄雀的算计更为圆满,却又出她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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