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彩虹》黄碧玉

54、抓彩虹进度54%：爱在每一天

　　“阿彩，思念近在咫尺，可你遥遥不可及。”
　　黎青岳临时去德国出差，让赵可为回家帮他取护照。叶虹尽量整理了一个足够黎青岳应付出差的行李箱，去小书房找护照。
　　书房原本很大，但新装修的时候为了给叶虹做衣帽间，缩小了一半。两个办公桌靠在窗边，他们加班工作的时候抬头就能看见对方。
　　黎青岳说护照在书房的抽屉里，但叶虹第一次没有找到。赵可为还在客厅等，叶虹打电话确认是在抽屉里，她又找第二次，终于在角落翻到了。
　　心里松口气，站起来太急，被办公椅绊倒，摔在办公桌上，碰倒了一落资料和文件。
　　真是越忙越乱。
　　顾不上收拾，先将护照和行李给赵可为，送他离开，再回到书房慢慢收拾。
　　平日叶虹很少碰黎青岳的办公桌，她自己的办公桌自有规矩，不喜欢别人打乱她的内心秩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因此她也尊重黎青岳的秩序，平日整理、清洁也都是黎青岳自己来。
　　一堆看不懂的资料，叶虹只能按照直觉归类放好。拿起一叠文件的时候，里面掉出一本厚重的、封皮陈旧的笔记本。
　　叶虹捡起来，打开的那页写着：阿彩，思念近在咫尺，可你遥遥不可及。
　　叶虹直觉这本笔记本与自己有关，忍住翻看的欲望，放回办公桌上。
　　但，“阿彩，思念近在咫尺，可你遥遥不可及”，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
　　晚上的时候，黎青岳微信上发来平安抵达的信息，嘱咐她小区外的私厨他已经储值好，这几日她直接去吃便好，务必规律吃饭。周末可以跟罗晴晴去看话剧，他已经叫周伯虎定好票了。还警告她，鱼池等肖飞来洗，她不要乱动，容易受伤。
　　总之就是，他分明离开不到一周，事出突然，等他落地德国，各项事宜却为她安排妥当。
　　叶虹回他：亲爱的，你应该时刻记住，我不是三岁小孩儿！
　　黎青岳只回：乖乖等我回家。
　　叶虹犹豫再三还是说起笔记本，问他是否可以看里面的内容。
　　黎青岳没有当下回复，叶虹不知道是在忙，还是在考虑是否给她看。正想跟他说不用勉强，他回复：当然。
　　然后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却没再发过来任何话。
　　她不知道黎青岳打好又删掉的一句话是：里面全是你的名字，希望你不要被我吓到……

　　“阿彩，阿彩。
　　明明你叫hong hong。
　　不过，如果阿彩是我的专属称呼，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我叫阿彩，你就知道那个人是我？
　　好像，也不错。”

　　“阿彩，你的语速真快……
　　我知道了，你天下第一无敌最爱奶奶……
　　我不知道我爱不爱我姥姥。
　　但是我很想她。”

　　“阿彩，奶奶说，你八岁还尿床……而且你还跟奶奶讲故事，说那是管睡眠的神仙打翻了参汤。
　　哈哈，我大概以后都没办法喝参汤了。
　　我和朋友去商场，路过屈臣氏，买了防晒霜。
　　我要怎么给你你才会收呢？”

　　“奶奶今天吐了，她很虚弱。
　　可是我骗了你。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虽然奶奶也让我不要跟你说。
　　但是我觉得我们更亲近，我应该跟你说。
　　我还是说不出口。”

　　“阿彩，我今天有好好学习。
　　奶奶让我做你的榜样，可是你那么好，明明你是我的榜样才对吧……
　　你勇敢，你善良，你漂亮，你机智，你。
　　哎，明天开始我要多看点书，找更多美好的词来形容你。
　　你多好啊，从前我都觉得别人拿看野狗的眼神看我，只有你说我可爱。
　　那我就做一只可爱的小狗好了。
　　做你最忠诚的朋友。”

　　……

　　“阿彩。
　　阿彩。
　　我妈妈，结婚了。”

　　“阿彩。
　　好有意思，我爸爸也结婚了。
　　他邀请我参加婚宴，可是，我去了，他没看见我。
　　他抱着一个小女孩儿，满脸笑容地接待宾客。
　　我不记得，他有没有那样抱过我。”

　　……

　　“我知道啦，你讨厌吃芹菜。
　　那我以后也不吃芹菜了。
　　让芹菜滚出地球！”

　　“我知道啦，你喜欢吃绿色心情。
　　我知道你笑什么了，我回来看了，我变绿舌头了！”

　　“你不要瞪我啦……
　　17号车开一路，我正好做一张数学卷子啊，我也没有打扰你上班呀……”

　　“阿彩。
　　我，今天，不对。
　　打人不对。
　　但是我打的是不买票的坏人。
　　所以，你可以不要生气了吗？
　　阿彩阿彩阿彩阿彩阿彩
　　你没有生气！
　　伤口一点也不疼！！！”

　　……

　　“阿彩，
　　你说你不喜欢汽油的味道，更不喜欢公交车喷出来的灼热尾气，你说每辆车喷出来的尾气，都可能引起南北极一块冰川的融化，会让企鹅和北极熊失去家。
　　但是，我还挺喜欢的，因为临近夜晚，每辆回来的车都可能是17号。
　　我今天看新闻，看到新能源汽车，可能很快，路上跑的车就不用加汽油了。
　　好像很神奇。”

　　“阿彩，隔壁音乐节有你MP3里面的人。
　　好奇怪，你喜欢的歌手，好像都不帅。
　　所以……你会喜欢我吗？我也不帅。”

　　“阿彩，今天下了雨，好像有点凉。
　　夏天快要结束了吗？
　　我好舍不得。
　　所以明天，我们各吃两条雪糕吧。”

　　……

　　“阿彩，明天开学了。
　　你应该会喜欢学校二区食堂，就是人很多。
　　没关系，那离高三楼近，我帮你去抢！”

　　“阿彩，你在高一三班。
　　我可以去找你吗？
　　小灵通怎么关机了？”

　　“阿彩，奶奶，怎么了吗？”

　　“阿彩，阿彩，阿彩。
　　叶虹。小叶虹。
　　你去哪里了？”

　　……

　　“阿彩，我发誓，如果你爸爸打你，
　　即使他是你爸爸，
　　我也会杀了他！（用笔划掉）
　　那我至少会打回他。
　　你那么好，那么乖，好想把你带回家把你养得胖一些。
　　我在存钱了。”

　　“阿彩，我已经把头发染黑了。
　　那我可以去找你吗？
　　虽然，没有经过你同意，
　　我已经去偷偷看过你很多次了。”

　　“好开心，一上线收到你好多信息。
　　看着那些文字，我的耳边好像有你的声音在说着那些话。
　　你说朋友的问题，我没有什么经验。
　　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会有好朋友的，你那么让人喜爱。
　　不过，我希望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最最最最最最好的！”

　　“阿彩，运动会上三千米跑第一那个人是我。
　　你还认得我吗？
　　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现在有一个新的线上应用，叫微信。
　　我存够钱给你买手机了，可是你怎么才会接受呢？”

　　“好吧，你果然拒绝了。
　　我讨厌你的原则！（划掉）
　　我想见你。”

　　“今天打篮球受伤了。
　　阿彩，真的不能找你吗？
　　看到你和同学手挽手走过篮球场，
　　我下意识想跟上去，
　　然后秦明亮砸的我。”

　　“新年快乐，阿彩。
　　新的一年，希望你再长点个子、变白一点、不掉头发、物理跟上去、数学老师不拖堂、叔叔阿姨更爱你。
　　祝一切如你所愿。
　　晚上我们去外面跨年，大家都好高兴，欢呼拥抱。
　　我才不要跟他们拥抱。
　　周伯虎问我在找什么。
　　我在人群里面找你。
　　万一今天很幸运，让我在新年第一秒同你偶遇？”

　　“阿彩，你为什么在槐树下哭？
　　那个女同学真讨厌，我都要到你身边了，她干嘛要跑来！
　　不过我还是谢谢她吧。她让你觉得不是孤身一人。
　　虽然我就在你身后。
　　因为爱德华是吸血鬼怕光吗？
　　所以我总是不能见你。”

　　……

　　“阿彩，你不认得我了。
　　我开了一路车，从后视镜里面看你，你不认得我了……
　　你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
　　比赛你发挥得很好。
　　你说你超级紧张，但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只是觉得，你超级漂亮，闪闪发光。”

　　“阿彩，天气热起来，夏天要来了。
　　我好喜欢夏天，夏天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你说你讨厌夏天一直流汗，或许我们可以选一个夏天不那么热的地方去念大学。东北好像不热。
　　PS：我觉得你满脸汗的样子有一种热气腾腾的美！好像你可以打赢整个世界。”

　　“阿彩，同学说要高考了，很紧张。
　　你相信吗，我一点也不紧张。
　　我希望明天就高考完，明天就和你去坐17号车。
　　我感觉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

　　“阿彩，我回来了。
　　我今天坐了一天17号车。
　　开车的不是黎叔叔。
　　这样很好。
　　谁也不会认得哭了一路的人是我。
　　我看到你一如往常地和同学上下学。
　　我猜得对吧？
　　你会有很多的朋友。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这个朋友。”

　　“阿彩，妈妈让我去澳洲念大学。
　　但是，我想在青湖念书。
　　这样，至少离你近很多，很多。
　　即使我没有勇气走近你，至少我可以近一点看看你。
　　别对我那么残忍，尽管惩罚我的懦弱。
　　让我偶尔看看你就好了。”

　　……

　　“大学生活，也没什么不同。
　　学习，运动，睡觉。
　　你曾说，感觉一切美好的事情都可能会在大学校园发生。
　　我不知道。
　　我只是在等你来。”

　　“阿彩，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
　　我在延庆寺做志愿者。
　　大师说，妄念不可执。
　　我在课室坐了很久，天光暗下来，我向神佛祷告：
　　请给我爱你的机会。
　　如果不行，请祂爱你。”

　　“阿彩，从寺里回来学校，下公交车的时候遇到一个背影同你很像的女孩子。
　　但我没有追上去，因为再像，我也一眼看出来，不是你。
　　我在公交上短短地睡了一觉，梦里都是你。
　　你的头发吹到我脸上的味道，变得好淡。
　　阿彩，我今晚也会按时睡觉，请你按时如梦，好吗？”

　　“阿彩，我去学了吉他。
　　我会弹米店了。
　　但我不能轻易弹。
　　旋律响起来，会让人想哭。”

　　……

　　“阿彩。
　　高考结束了。
　　你没有来17号。
　　黎叔叔说，他很久没有见过你。
　　所以，两年前，你有赴约吗？
　　我竟然卑鄙地希望，你没有来过。
　　这样，我会好受许多。”

　　“阿彩，我去了你家那条街。
　　没人再记得我。
　　我在你家买了几只灯管和插销零件。
　　磨蹭了许久，始终不见你。
　　听到你妈妈跟邻居说，你去大打工了。
　　可是他们迟迟不聊你去哪里打工了。
　　一个刚刚十八岁的小女孩，为什么大人不关心你去了打工。
　　我讨厌没有责任心的大人。”

　　“阿彩，开学，我能见到你吗？”

　　“阿彩！阿彩！阿彩！
　　你来了。
　　你终于来了。
　　夏天要结束了，可是你来了。
　　我开始喜欢秋天了。”

　　“阿彩，你看我的眼神同看其他陌生人无异。
　　于是我又怯步了。
　　被你用满眼是我的眼神看过，该怎么去接受现在满眼的陌生。
　　你越来越耀眼，连我们系都有男同学知道你。
　　嫉妒使我昏头，我在收课堂作业的时候，阴险地丢掉了那个男同学的作业。
　　为什么无关紧要的人都可以谈起你，
　　我却只敢在心里，一遍一遍默念你。”

　　“阿彩，你很累吗？
　　老师走到你跟前，你还在打瞌睡，我的心都揪起来。
　　可是你太可爱了。
　　老师骂了你，但是我看到她转头又在偷笑。
　　她喜欢你。
　　对啊，谁不喜欢你呢？”

　　“阿彩。
　　我羡慕那棵树，那只鸟，那阵风。
　　我对自己无数次起誓，新年前一定要走到你面前。”

　　“下雪了，阿彩。
　　我去湖边你的石凳上放了一盒炸鸡。
　　然后发觉我脑子不好用。
　　这么冷的晚上你怎么会来，放到明天早上也不能吃了。
　　然后我在雪里吃完了一盒炸鸡。
　　谁说炸鸡好吃啊？明明，没滋没味的。”

　　“阿彩，新年晚会，他们拉我报名。
　　我本来拒绝的，但是听说会有很多学弟学妹来看，我就答应了。
　　你会来看吗？
　　我会戴红色的假发。
　　你能认出我吗？
　　晚会不让人紧张。
　　你让我感到紧张。”

　　“阿彩。阿彩。阿彩。
　　牵你手的那个男生，他是不是好幸福。
　　你呢，你幸福吗？
　　幸福吧。
　　我看到你笑了。”

　　“阿彩。
　　我正在为我的懦弱付出代价。
　　我梦不到你。
　　梦里倾盆大雨，我在雨里一无所有。”

　　“秦明亮来看我，问我为什么这么瘦。
　　我不觉得啊。
　　我每天一样地上课、做实验、做作业。
　　我大概知道以后自己会做什么工作了。
　　奶奶说的对，念书会让我们知道自己真正的选择。
　　可是奶奶没有说，丢失了最珍贵的宝贝，该怎么放下。
　　怎么能，放下。
　　我真好笑。说得好像，我拥有过什么一样。”

　　“阿彩，篮球场上遇到他，我撞倒了他。
　　我真卑劣。我是故意的。
　　他会不会跟你说，一个有着多么可恶嘴脸的人让他受伤的。
　　你会不会也给他擦药，为他呼呼，怕他疼。
　　阿彩，为什么，受伤的是他。
　　这么疼的人是我。
　　疼得我站不起来，几乎流泪。”

　　“阿彩。
　　阿彩。
　　阿彩。
　　下雨了。”

　　“阿彩。
　　他很好。是我，因为嫉妒，无法一一讲明的好。
　　他有着明朗的少年气。
　　你应该和这样美好的少年恋爱。
　　你的眼光，真好。”

　　“阿彩。
　　我等不到荷塘的荷花开了。
　　软弱的我又要软弱地逃走了。
　　阿彩，我祝福你，衷心地。
　　你值得最好的一切，我愿你此生美满无虞。
　　我唯一无法原谅的，只是我自己而已。
　　一切都是我搞砸的。
　　倒是我凭什么这么自大呢？
　　世界这么多人，我为什么认为，我是会让你幸福的人？
　　我这样的人，懂什么幸福，凭什么幸福。
　　知道你幸福地生活着，我就能舔面残喘。”

　　“我们分开的时间，已经比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几倍了。
　　为什么，我会那么舍不得。
　　我问自己。
　　没有答案。
　　我只知道，在离你近的地方，一切色彩都更加明亮，一切事物都更加可爱。
　　我一点也不爱这个世界。
　　但是，我爱你。
　　原来，我爱你。
　　我觉悟得这样迟。
　　是不是因为没有人教过我爱，是不是因为我没有见过爱的样子，所以我不会去爱。
　　可是，爱这件事情，不可以学吗？
　　我擅长的事情不多，学习这件事算比较拿手。
　　可以等我学会爱这件事再来爱你吗？
　　算了，都是胡言乱语。
　　你已经在被爱了。
　　阿彩，我祝你，永远被爱意围绕。”

　　“留学的确认函，拖了太久。
　　每次我拿起笔要去签署，就觉得心慌。”

　　“他吻你的样子，十分地虔诚。
　　我想，他爱你。
　　真好。
　　阿彩。
　　阿彩。
　　阿彩。
　　今晚，我签了确认函。
　　我真的要走了。
　　我像个自说自话的神经病。
　　谁会在意我是走是留啊。”

　　“波士顿和中国有十三个小时的时差。
　　那是我和你现在的距离。
　　阿彩。阿彩。阿彩。
　　我时常分不清楚，相思更磨人，还是嫉妒更磨人。

　　“阿彩，思念近在咫尺，可你遥遥不可及。”

　　“阿彩，我喜欢如今的僻静。
　　每天会与很多人擦肩而过，但生活里只有我自己。
　　于是，我有大片的安静时空，用来想你。
　　不用在意你在哪里，你是谁的女友。
　　在这里，你只是我一个人的阿彩。”

　　“阿彩，波士顿的雨，好大。
　　淋湿之后，一路走回来，橱窗玻璃的里面看到自己像一条淋湿的野狗。”

　　……

　　“阿彩，我去上了亲密关系的公共课。
　　原来，我的人生里，唯一曾接近过建立起来亲密关系的人，是你。”

　　……

　　“阿彩，今天在瑞士。
　　被冰雪掩埋的刹那，我感觉到世界寂静。
　　那瞬间我在想，如果我永远躺在这里，算不算一种归宿。
　　世界如此之大，可我既无去处，也无归处。
　　我好想念夏天，有你的夏天。”

　　……

　　“阿彩，你们，要结婚了吗？
　　所以，我该怎么办呐。”

　　……

　　“阿彩，上海很好。
　　不好的是我。
　　我常常走神，时时放空。
　　工作怎么都能做得走，毕竟我也没有其它事情可做。
　　那些大片大片的时间啊，还好有工作做盾牌。
　　否则，我早已被击倒。”

　　……

　　“周伯虎他们总是叫我回青湖。
　　我一次也不敢回去。
　　他们的热络使我害怕。
　　我早已变成冷心冷肺的一个人。
　　秦明亮感激我借钱给他度过事业危机。
　　有什么可感激的呢？
　　我不过是用钱来弥补自己对朋友的忽视。
　　我总说工作很忙。
　　其实只是逃避。”

　　“周伯虎和罗晴晴的婚礼，我去了。
　　抱着万分之一也许你会出现的想法。
　　你出现了，我能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
　　我只是很想你。
　　罗晴晴说，她很想念一个朋友。
　　我猜那是你。
　　但是，她怎么可能比我更想你。”

　　……

　　“合作伙伴翻脸骂我清高，骂我不懂人情，骂我不知上进。
　　真奇怪，他自己想要挣快钱满足欲望，就去呀，为什么要拿家庭说事？
　　明明，他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家庭，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上完小学进入初中。
　　我们没法再合作了。
　　阿彩，我好像什么都能搞砸。”

　　……

　　“我永远感激周伯虎，把我拎回青湖。
　　我永远感激刘琦，叫我去小店打牌。
　　然后你来了。
　　你走进小店那一刻，我几乎忘记呼吸。
　　我知道是你。
　　是我梦中的你。
　　是我思念的你。
　　是我爱着的你。
　　我以性命起誓，再也不要错过你。
　　哪怕做你一个普通的朋友。
　　只要让我停在你的视线里。”

　　……

　　“宝贝。阿彩宝贝。
　　天亮了，新的一天来了。
　　我必须马上去找你，以免昨天只是我的一场梦。
　　我总是做噩梦，但偶尔会有美梦，让我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

　　“世界上怎么会有结婚这么好的契约！
　　从今天起，我们互为监护人。
　　我兴奋的我无法入睡。
　　但我知道，以后的梦境里，都不会再下雨。
　　雨停了，天晴了，我抓住我的彩虹了。
　　现在，我的人生终于有了颜色。
　　我该如何更爱你啊，我的爱人。”

　　叶虹哭着入睡，哭着醒来。
　　她看着时间，约莫黎青岳那边还是清晨，没有开始工作，给黎青岳拨电话。
　　嘟嘟两声，那边响起她最爱的声音：“宝贝，早安。为什么醒这么早？”
　　叶虹咽下哭声，笑着撒娇说：“我只是很想你。”
　　“老公，全世界，我无敌超级最爱你。”
　　“希望你今天工作顺利。”
　　“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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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叶虹和黎青岳的故事，就写到这里了。
要特别感谢那位超级可爱的“小朋友”，是你的追文，让我坚持写完。
这个故事是前两年特殊时期的时候，有一天突然有灵感的。那时候，我们每个人都只能躬身于最基本的日常，同自己或最亲近的人朝夕相处。我相信，爱是可以抚平我们的焦虑和褶皱的。
然而提笔写了几张之后，我开始陷入“意义”的漩涡。我的文字有什么意义？我的故事有什么意义？我总是在想，越想越觉得写不下去。
然而几年过去，我始终放不下叶虹和黎青岳。或许他们没有更加波澜起伏的故事了，更多的是庸常的日子、平静的等候、慢慢的互相疗愈，但是那是我认为的微小的动人的故事。
于是新年伊始，我又开始写。
写到这里，叶虹和黎青岳的故事就要暂告一段落了。我相信他们会平静地相爱下去，相携探索以后的人生，未必风平浪静，但总是相依相伴。
谢谢一直在看文的几个朋友，或许，我们下个故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