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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抓彩虹进度53%:抓住彩虹 ...

  •   黎青岳长长的打卡清单实践进度十分缓慢,因为叶虹发现,她和黎青岳最喜欢逛的三个地方是超市、公园和家。
      后来还多了一个地方:菜市场。
      “小时候外婆种菜,洋芋是一年种两季的,秋末冬初的秋洋芋,个头较小、皮薄,圆溜溜的,更好吃。你知道洋芋是什么不?”
      小时候乡土的记忆已经融进叶虹的基因,无论她走得再远,天然对于丰收的喜悦会与她的灵魂产生共鸣。她喜欢菜市场带泥的新鲜香菜和红薯,喜欢看堆得满满当当的瓜果蔬菜,喜欢闻一地刚刚削去的甘蔗皮泛着蔗糖和白霜的味道。
      “土豆。”
      黎青岳喜欢菜市场,因为叶虹到了这里话会变得密,看到什么都想买,兴高采烈和他一起把家里冰箱填满。牵着她的手同许多白发的老爷爷老奶奶擦肩而过,他们同样不急不徐的步子,他似乎可以看到他们白头偕老的样子。
      “嗯,乡下叫洋芋。那个时节的凌晨已经开始起雾了,我陪奶奶去卖洋芋。外婆在傍晚的时候挖出带泥的洋芋,凌晨三点起来才冲洗,刚洗干净的洋芋带水,在筐子里可重哩。水在路上一路沥干,到了市场,我们的洋芋总是最干净也最新鲜的,好快就卖完咯。然后奶奶会带我去市场门口的包子铺买第一笼出锅的鲜肉包,哇,说到都饿了……”
      他们喜欢逛的菜市场没有包子卖,但是有一家做了很多年的饼铺,鲜肉馅儿的葱油饼,香得人口舌生津。
      周末的早上菜市场熙熙攘攘,叶虹啃着饼也不看人,黎青岳已经习惯,揽着叶虹避开路人。
      叶虹吃得一嘴油,脸颊鼓鼓像仓鼠。黎青岳整体来讲饮食习惯比较清淡,早晨不习惯吃油炸类的食品,但是往往被叶虹吃得一脸满足的样子勾得忍不住去咬两口尝尝。
      “说起来哦,龙溪饮食都很重油重酱噢,为什么你的口味那么清淡呀?”叶虹想起来问。
      黎青岳思索怎么回答,才不让她心疼。小时候的经历对于黎青岳来说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有时候他好像已经能够抽离去看待,彷佛不是自己经历亲身过的,只是那些影响依然长远。但叶虹不行,每次听他小时候的事情,总是眼泪汪汪。
      “开始是因为姥姥,她有高血压,做饭比较清淡,吃习惯了。后来自己开始做饭,清淡的饭菜操作比较简单。出国后更不用说了。”
      黎青岳说得简洁,但是叶虹已经能够自动脑补。因为他没有吃过几顿家庭餐呀。忍不住靠过去抱抱他,结果,一嘴油擦到了他胸前,浅灰色的卫衣一个近乎完美嘴唇印子。
      “……”叶虹抽纸巾擦,是擦不掉了。
      黎青岳抓住她的手,抽过纸巾给她擦擦嘴,扔到路过的垃圾桶。
      “没事,换下来洗的时候抹点洗洁精就好了。”
      这是叶虹教他的。
      以前他的衣物除了贴身的几乎都是送干洗,但是叶虹说冬天的外套干洗就可以了,其它的完全不必。黎青岳喜欢看叶虹认真将衣服分类,同色系的装进不同的洗衣袋,然后放进洗衣机,告诉他不同的材质用哪一档模式。当然,他最喜欢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她身上的衣服是同一种味道。
      每次叶虹和肖飞告诉黎青岳一点生活小常识,他都格外给面子地叹道:“好厉害!”叶虹好气又好笑,但是更心疼。特别是看黎青岳和肖飞交流做家务心得、埋头研究新买的洗碗机和洗地机、聊社会新闻,她想,家庭这门功课,他们也算是自学成才。
      卖家禽的老板娘已经对叶虹和黎青岳十分熟悉了,见只有他们两个人,便问道:“今天怎么不见家里的小帅哥?”一家三口老是一起逛菜市场的,这年头很少见的了。
      叶虹答:“复习功课,快期末考试了。”
      老板娘笑着说:“那这野鸭还要吗?我专门给你们留了一只,瘦而不柴,腹肌腰肌杠杠滴!”
      叶虹和黎青岳都被逗笑了,特别是黎青岳,笑得不行,又憋住,憋笑憋得身体直颤。
      叶虹见怪不怪,黎青岳有时候的笑点很奇怪。
      “要的,晚上回来吃饭,给他做酸菜鸭。”
      肖飞爱啃骨头,这种鸭子做酸菜鸭入味又好啃。叶虹爱吃软的,黎青岳就用一半煲汤,他喜欢喝汤,炖烂的鸭肉给叶虹做好蘸料。
      老板娘笑道:“哎哟,这大帅哥笑起来多俊啊,多笑,多笑,你太太更喜欢哩!”
      黎青岳便转过身去,假装看其他铺子,实际偷笑。
      叶虹说:“还要一只大公鸡。”
      老板娘问:“吃得了吗?要不过两天再买,放冰箱不好吃噢!”
      叶虹答:“明天家里有朋友来,做鸡公煲。”
      老板娘便去给他们挑大公鸡。
      叶虹凑过去逗黎青岳:“老板娘骗人,你还是不笑的时候更帅。”
      变脸都没变得这么快的,黎青岳马上收敛脸上的表情。
      “哈哈哈哈,我骗你的!”
      黎青岳看老板娘还没走出来,快速地握着叶虹的脖子亲一口,然后如无其事地放开。
      ……叶虹知道了,老板娘能够莫名其妙踩中黎青岳的笑点,但黎青岳也怕老板娘的玩笑。

      元旦过去了,新的一年已经来到,想起去年的元旦和春节,叶虹有一种似远忽近的感觉。
      元旦前,黎青岳常常加班,不加班的晚上和周末就回去监工装修。
      叶虹猜他要在装修好之后求婚,不然不可能晚上不骚扰她,反而大半夜自己坐在客厅研究装修进度和图纸。
      元旦放假前一周,叶虹决定将302的墙漆重新粉刷一遍。黎青岳找了粉刷工人,但叶虹和肖飞想要自己干。
      买好了环保漆,到了周末,302迎来了史上最大接客量。
      黎青岳一人分一把刷子,安排:“三儿、亮子、赵可为负责厨房,晴晴、虎子、菲菲负责客厅,肖飞、诗苑、王阳负责肖飞卧室,我负责主卧和卫生间。干活吧!”
      叶虹看着大家一哄而散到各个角落去铺胶纸防尘,她举个手问:“那我呢……”
      罗晴晴逗她:“这多明显啊,黎总让你当监工!”
      “……。我负责卫生间吧。”
      黎青岳知道她闲不住,就同意了。
      一群大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外都人五人六、衣冠楚楚,一凑到一起又吵又闹的,活儿怎么也干不完。秦明亮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黎青岳年会上抽中的蓝牙音箱,连起手机放摇滚,一群人又蹦又跳还大声跟唱,吵翻天了。
      幸好楼下的那家人移民了,楼上的老爷爷耳背。尽管如此,叶虹还是把门窗管得紧紧的,生怕被小区的人投诉。
      中午叫了海底捞外卖,大家戴着报纸折的帽子席地坐在铺了胶纸的客厅,吃顿饭跟抢一样。
      “……其实才还有很多,不用抢啊!”
      “你懂什么,吃饭就要抢着吃才香!”
      “对,你看我们念书的时候一下课就往食堂去抢饭,是饭好吃吗?是因为抢到的饭香!”
      “难道不是因为饿……”
      吃完了午餐还要干活,刘琦就地躺下,抚着脑袋虚弱地说:“哥啊,你这漆有毒吧,我觉得我头好晕想睡觉,肯定中毒了!”
      秦明亮踢一踢他,跨过去,边走边说:“我看你是吃太撑,饭撑到脑子了!快干活,早干完早回家洗澡,老子晚上还要约会!”
      大家默契地有路不走,全从刘琦身上跨过去。
      “妈蛋,你们这群人,老子不长身高了,都是你们的锅!”
      肖飞弱弱道:“三十岁了还能长身高啊……”
      重新粉刷过的302焕然一新,室内光线都像变的亮了很多。
      临走时大家纷纷提出了自己的酬劳兑现方式。
      罗晴晴:“给我带娃一天。”
      周伯虎:“带娃一天+1”。
      秦明亮:“最新款的车给我送旗舰配置。”
      刘琦:“帮我约诗雅吃饭,嘿嘿。”
      赵可为:“老大,一周别骂我……”
      王阳:“老大,那个方案帮我改改啊……”
      李菲菲:“老大,新来的工程师微信给我推一下啊,嘻嘻。”
      秦诗苑:“肖飞,放假给我当模特啊!”
      ……
      还不如找粉刷工人呢……现在好了,欠一身“债“。
      过两天,油漆干了,趁肖飞还没回家,叶虹和黎青岳给肖飞房间换了定制的衣柜,新的书桌、窗帘和床,还有一面多宝阁的书墙,一切都是按照肖飞的喜好来的。
      十二月三十一号那天放假回家,肖飞以为进错房间。崭新的书桌上,放着一封信,打开来有两张信纸,分别来自叶虹和黎青岳。
      叶虹说,很高兴有这个机会让这个家变成你的家,一定要在家里住得舒适,姐姐爱你噢。
      黎青岳说,非常感谢你在我不在的日子陪伴着她,你是我们主动选择的家人,我们爱你。

      叶虹以为黎青岳会在装修好的新房子里求婚,但是黎青岳没有。
      拒绝了朋友们的跨年邀约,黎青岳带着叶虹回了龙溪。三十一号下班就出发了,塞车塞到快凌晨才到龙溪。
      去年差不多时间匆匆回龙溪,但是没有任何心思去看这个度过中小学时代的小城,现在一路看过来,发现这已经不是记忆里的龙溪。
      他们落脚在一家新开的酒店,站在房间的落地窗看过去,对面是交通枢纽,凌晨也灯火辉煌。
      “如果不导航,我现在在龙溪会迷路的。对面那里是哪儿啊,完全没有方向感。”叶虹扒在玻璃上说。
      黎青岳从身后围住她:“那里,你应该很熟悉才对。”
      叶虹疑惑地转头看他,黎青岳鼓励地点点头,灵光闪现:“该不会,那是原来老车站的地方吧!”
      他们静静地靠在一起,透过灯光里崭新的建筑看向他们的少年时光。
      第二天起床,在酒店旁边的早餐店吃过早餐,黎青岳开车绕过新的车站,往郊区开。
      “去哪里呀?”
      “一会儿就到了。”
      黎青岳卖关子不肯说,但叶虹感受得到他的紧张。他穿着黑色的大衣,明明是假日,里面却穿着挺阔平整的衬衣,系了领结,头发疏得一丝不苟,在小店吃早餐的时候同身边的人显得格格不入。他们本来是要在酒店吃自助早餐,但是叶虹昨晚看到了早餐店有龙溪的特色早餐要来吃,人实在多,黎青岳害怕弄脏衣服,罕见地只吃了两口就出门去等叶虹了。
      叶虹早上起来,黎青岳已经是如此打扮了。问他怎么穿得这么规整,他也不答。刷牙的时候要跟他亲亲,他也拒绝,担心叶虹嘴上的泡沫掉在身上。
      叶虹想要跟他一样穿大衣,黎青岳却给她裹上羽绒服,说天冷,穿暖和些。
      叶虹说:“你这样看起来一点也不暖和。”
      黎青岳道:“我不冷。”
      叶虹猜想,难道自己预感错误,他不是打算求婚?那他穿得这样人模狗样的是要干啥?
      车离开城市的主干道,越开越偏,在一处空旷的水泥地停下来,旁边的铝制大门框上立着几个大字:青鸟驾校。
      叶虹彻底一头雾水,不知道来驾校要干嘛,默不作声地跟着黎青岳走进去,看他憋到什么时候。
      走进办公小楼,一位年轻男子满面笑容迎上来,对黎青岳道:“都准备好了,测试了几天了,能开。”
      黎青岳点头,他接过男子递来的一杯热给叶虹喝,叶虹喝两口放下。
      黎青岳的脸上毫无表情,这是他紧张到极致的样子,但外人看不出来。他牵着叶虹的手走出去,留下年轻人和几个昨晚帮忙布置的人小声打趣道:“知道的是要求婚,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抢婚……”
      黎青岳拼命掩饰的紧张被他手心的汗出卖了,搞得叶虹一颗心也不规律地跳,她看到平地另一边数量教练车都整齐地停在那里,练车场上空无一人。
      太阳明媚,但隆冬的风吹过,冷意刺骨,侧脸看黎青岳,他的脸似乎都被风吹得冻僵了,脸雪白,耳朵红红的。说真的,黎青岳简直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又在这么一个地方,叶虹心里关于求婚的猜测已经被寒风吹得七零八落。
      直到叶虹看到那辆熟悉而陌生的,17号公交车。
      转过办公楼,后面的一小片绿化小草坪上停着一辆公交车。看得出来,车刷了新鲜的漆,绿色如新,白色雪亮,只前面车窗上那白字红底的17号车标略有旧影。
      叶虹叫出声来:“是17号!17号!怎么会在这里!我看新闻,那一批旧车都统一作废了呀!”
      叶虹挣开黎青岳的手,大部往前跑去,长发飞舞在风里,像一团在水中氤氲舞蹈的墨。
      叶虹本只是想跑来近处看看,没想到她刚靠近,车门弹开了,里面一位面目熟悉的老人穿着旧日公交车的制服向她挥手,朗声道:“好久不见啊,小叶虹!快上车,要发车了!”
      叶虹瞪大眼睛喊道:“是黎叔叔!”她惊奇地转身扑向走过来的黎青岳:“哇,是黎叔叔!”
      黎青岳笑着点头:“对,是黎叔叔。上车吗?”
      叶虹怀疑地转头问黎叔叔:“这车还能开吗?”
      黎叔叔眨眨眼道:“当然!”
      叶虹兴奋地跳上车,抬步往后走,脚踩在空中,迟缓地落下。
      “这是……”
      黎青岳上车,车门关上,叶虹下意识退一步,退到了他的怀里。
      车缓缓启动,平稳地开出去了。17路一直这么稳吗?还是黎叔叔的驾驶技术提升了?
      车窗是雪白的纱,微微飘动。车顶和车厢是淡淡的薄荷绿,车地面上铺着米白的毛茸茸的地毯,而座位上满满当当铺满了鲜花,只留下过道的空间。
      车尾部分是半人高的芦苇,靠近车窗有一排狗尾巴草,车顶上垂下来一些葡萄藤曼,也不知道这时节哪里去找这么鲜绿的葡萄树枝叶。而其它大朵的小粒的参差不齐的娇艳花朵,叶虹一一看过去也叫不出名字,只知道给人感觉清丽而梦幻。
      车厢里响起音乐,熟悉的前奏刚刚响起,叶虹已经泪意汹涌,等到那把男声唱起“三月的烟雨飘摇的南方”,她已经快要抽泣。
      黎青岳慌乱极了,准备了一切就是没有准备纸巾,手忙脚乱地给叶虹擦眼泪,恳求地说:“你哭成这样,我要怎么继续啊……”
      叶虹吸鼻子,越想忍住,眼泪越流,试图憋住呼吸,结果开始打嗝。
      “我,嗝、还好没,嗝、化妆,嗝、不然,嗝、就惨了。”
      黎青岳引导叶虹深呼吸:“先别说话了,来,调整呼吸。深呼吸,别着急。呼……吸……再呼……”
      好不容易叶虹打嗝止住了,黎青岳脑子一片空白,事先备好的词全忘了。
      心里一急,扑通一下跪下去,满面红晕,急得说不出话来。
      好嘛,又换成叶虹对黎青岳讲:“深呼吸,别着急。”
      歌在循环播放,唱到“我会洗干净头发,爬上桅杆,撑起我们葡萄枝嫩叶般的家。”黎青岳眼里含泪,喉头滚动,仰望着叶虹道:“第一次见你,你听的便是这首歌。后来我独自听过无数次。”
      “远渡重洋,各地游走,很长的时间里,我不知道我孑然一身活着为了什么。最后还是忍不住回来。那一晚,我在波士顿的公寓里听这首歌,我想,蜗牛尚可以躲在葡萄叶下栖息片刻,而我有哪里可以称作家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念头,我必须回国。是神的旨意,或是上天善意的提醒,谢天谢地,我回来了。否则,我怎么可能在去年的今天同你重逢。”
      泪滚到腮边,留下痕迹。
      “阿彩,我爱你,以我的血肉,以我的心脏,以我的灵魂,爱你。”
      “只要想起这件事情,哪怕我坠入泥涝深渊,我也会奋力向你飞奔。”
      “请你给我一个家,给予我向你许诺一生的资格,赋予我一个俗世的身份。”
      “让我成为你的丈夫,可以吗?”
      叶虹无法拉起黎青岳,她也跪下去,哭着说:“可以!可以!”
      两个人跪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先相拥痛快地哭一场。
      车开了一两圈了,黎叔叔忍不住道:“求婚不用戴戒指啊?”
      黎青岳的大衣外套上全是叶虹的眼泪鼻涕,至于他自己,突然晃过神来车上还有别人,大手在脸上一擦,揩掉泪水。
      他从兜里摸出来一只宝蓝色绒布盒子,打开是一枚盈润硕大的祖母绿戒指,叶虹眼睛瞪得圆圆的,问他干嘛如此铺张浪费。
      黎青岳摘出戒指,郑重地给叶虹戴上,才有几分讪讪地道:“好多年前在巴西买的了,之前是原石,最近才做成戒指的。”
      “贵吗?”
      “……还好?”
      “多少钱?”
      “嗯……卖一个专利的钱……”
      叶虹倒吸一口气,用另一只手拖住戴着戒指的手。
      黎青岳说:“我喜欢你买的素戒,这个戒指你拿来配衣服不错。”
      黎青岳绝口不提骗他买下这颗宝石的商人是如何口灿莲花的,他只听到商人一句“这是送爱人最好的礼物,会是爱情最恒久的见证”,就买下来。那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单相思的爱情要在哪里落户,却鬼使神差地,买下来。
      这一刻他想,那个圆墩墩的商人没有骗他,这颗宝石终归重见天日到了他爱人的手上。
      叶虹要把戒指褪下来:“天哪,丢了可怎么办!”
      褪到一半又戴回去:“啊,哪有女人能拒绝宝石啊!太漂亮了!你一早拿出来,什么都不说我都会答应你了!”
      她把手举在空中左看右看,今天的手都变好看了,变贵了!
      黎青岳趁机亲一亲她,两人团坐在花的包围中,一会儿嘻嘻哈哈,一会默然流泪。
      黎叔叔看求婚主要环节结束,将车开出训练场。对,他一直在训练场打转,这就是叶虹心里想车为什么这么平稳的原因。
      车没有牌,已经不能开出公共道路了,但这里地处偏僻,旁边成片的果林是熟人家的,黎叔叔就开去兜风,让他们在后面聊天。
      “17号怎么还在呀?”
      “那年我看到新闻回来,遇到黎叔叔也舍不得这车,我们就把车买回来了,一直存放着。黎叔叔还定期维护,所以现在还勉强能开。”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啊,我还以为你在忙装修呢……”
      “我原本是想在新房求婚,可是,有天晚上我梦到我们高考后来坐17号车……”所以他想,没有比这更好的求婚地点了。
      叶虹凑到他耳边小小声问:“老实讲,那些年你有没有梦到过我?”
      黎青岳瞬间满面红云,他侵略性地看着叶虹道:“有。你想知道具体的吗?”
      叶虹被他眼神吓到,摇头后退。
      黎青岳按住她,也学她小小声说:“今晚回去,你就知道了,关于我的梦。”
      叶虹:“……呵呵,倒也不必知道太多,呵呵……”

      这晚他们用黎叔叔给他们拍的照片发朋友圈,分享新年第一天的喜讯。
      照片上,薄薄的窗纱透过的日光像天然滤镜,黎青岳和叶虹眼眶红红、笑脸盈盈坐在长毛地毯里,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是生命力的一程春暖花开。
      叶虹写道:我开始期待明天。
      黎青岳写道:雨停了,我抓住了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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