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的艺人总想爬上我的床》不识冬

4、第 4 章

　　“抄、抄袭？”
　　殷述有些结结巴巴重复了一遍，他有些过于震惊。
　　林守墨一挑眉，“怎么，你不信？”
　　不信吗？
　　殷述看着林守墨的表情，以他对林守墨的认知来说，对方不是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的人，所以他摇摇头，“不，我信。”
　　随后他又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林守墨很随意道，“你可以简单理解为一个乌龙，大概就是原来的制作人过度模仿了一个小国家不出名的曲子，做出来又舍不得删掉，就放在私人电脑里珍藏了起来，然后某个公司里的人偶然间发现了这个就拿出来用了。”
　　“可赵老师既然只是珍藏，为什么没有在一开始就阻止使用？”
　　赵老师就是赵疆，也是他们讨论这首原主打歌的制作者。
　　林守墨对此给出了辛辣的评价，“一个江郎才尽在公司里快被新人挤开的老人，怀着侥幸心理做出来的垂死挣扎罢了。”
　　殷述咀嚼着林守墨的话默然不语，许久才舒了口气，“总之不是有意坑我们的就好，现在事情也算解决了吧？”
　　“没解决我也不会安心坐在这和你聊天。”
　　林守墨望着殷述眉头也舒展来开的样子，内心觉得有些讽刺，又有慨叹于对方真是过于单纯了，就算不是有意坑你们，但等到事情暴露了，最后会被推出来背黑锅的还不是TRY吗？
　　不过这些事情他也没必要“未卜先知”，眼下既然他是这个组合的经纪人，那这些糟心事他来搞定就行，正好，他还挺喜欢处理这种糟心事。
　　殷述很快就把这个事情抛到脑后，既然主打歌已经换了，原来的歌直接报废，新歌他们也还挺喜欢的，那就没必要继续纠结。
　　他装作很随意，但两只手已经不自觉紧张握在了一起，开口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你怎么突然来当经纪人了？你不是说毕业后要做律师的吗？”
　　林守墨沉思了一下，忽然问道，“我说我不能告诉你具体原因你能接受吗？”
　　“啊？这个......我也只能接受吧？”
　　殷述结结巴巴给出了回答。
　　“那就好，我确实没想好该怎么跟你说。”
　　看着林守墨如此自然就敷衍了自己，殷述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场谈话。
　　但好在林守墨还有话没有说完，“你只要知道我是为了你才放弃了律师的道路，费劲心思成为你经纪人的就够了。作为我现在负责的艺人，你应该会听话吧？”
　　殷述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什么都没说出来，他看着林守墨那双笑眯眯的眼睛，有种自己被玩弄于对方股掌之中的感觉。

　　把殷述送走房间之后，林守墨把门关上，独自坐回了沙发上。
　　他拿起了本子，在殷述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勾，其他什么也没写。
　　“这下三个人就都会乖乖听话了......”
　　林守墨自言自语，复盘了一下刚才与三人的初次交谈，觉得表现还可以，至少目的是达到了。
　　他是个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的性子，既然已经决定踏进这个圈子，那他就一定要做到最好，既要把TRY这个在原本的时间线上会出道即糊的组合带到偶像的顶峰，也要让自己掌握足够的话语权成为顶尖经纪人。
　　至于什么是顶尖经纪人？
　　不是顶尖艺人的经纪人，而是能培养、打造出顶尖艺人的经纪人。
　　而这样的经纪人对于旗下艺人的掌控一定是合格的。
　　郝轩在看到林守墨的第一眼时下意识的认知是正确的，其他经纪人或许只能把自己定位在服务艺人与公司的定位上，但林守墨不是，他不是个屈居人下的性子，在公司和艺人之间当老鸨不是他的风格。
　　正如他以不同路径拿到这份工作的方式一样。
　　他也不准备像许逸秋心目中的白月光经纪人陈里美那样为他们做牛做马。
　　“那么接下来该考虑的问题是......”
　　他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若有所思。

　　此时宿舍的客厅里，郝轩和许逸秋都有些不自在坐在沙发的两端，他们各怀心事，也不敢对视。
　　等殷述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两人就仿佛见到救星了一样望着楼梯的方向，对下楼的殷述行了标准的注目礼。
　　殷述并没有在意队员这反常的反应，他自己现在也挺反常的，脑子里都在回荡着临走前林守墨说的那句话。
　　为了我而当的经纪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殷述这短短的几步路走的异常缓慢，每一次迈步都犹豫不决，内心的思绪却是不断翻飞，思维的敏捷度直逼他答辩时的情形。
　　他有想过，会不会是林守墨觉得上次见面时嘲笑他梦想的行为过于失礼，所以才选择来当他的经纪人赔礼。
　　但这样的赔礼未免也太超规格了，殷述觉得只要林守墨打个电话给他道歉，他就能心无芥蒂的接受，甚至会高高兴兴凑上去，根本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
　　可如果不是这个理由，又能有什么天崩地裂级别的可能，能让那个极度自我的林守墨为了他放弃自己的人生道路，直接改换另一条赛道？
　　殷述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只能叹息了一声，两手捂脸——他连自己什么时候坐下来的都不知道。
　　郝轩和许逸秋本来还在努力和队长搭话，硬扯的话题很尬，更尬的是队长根本就没听到他们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此时再见到殷述的表现，他们也都恍然了——原来队长也在那个房间里遭到了恶魔的言语摧残。
　　但郝轩和许逸秋都没有去询问的想法，也不想知道——开玩笑，都当间谍了，要是队长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自己是该遵从契约义务还是本心？
　　三声叹息同步响起。
　　这就是新经纪人住进TRY宿舍第一个夜晚的注脚。

　　翌日，周四，晴

　　七点钟太阳就已经升的老高，第一个起床的殷述洗漱完穿着睡衣从房门出来，准备下楼去厨房里弄点吃的，然后看情况把其他成员叫醒。
　　他们九点钟之前要赶到公司开始一天的练习，之前没有确定出道还处于练习生时期时起的更早，如果当天有考核，很多人都会五点钟就起来练习，现在这样仿佛寻常上班族一样的作息已经十分宽裕了。
　　一想到这，殷述就不自主想到了其他还在练习生教室打拼的朋友，既是朋友也是对手，而他们三个无疑先行一步脱离了苦海，不过练习生的教室也在公司里，他们之前练舞的时候就经常会和练习生撞见，倒也没有什么分开的实感。不然念旧的殷述早就该盘算着该什么时候去看望那些人了。
　　他熟练的把吐司面包放进了小烤箱加热，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了鸡蛋开始做煎蛋，面包烤热后将煎蛋放在中间，再配上几片切好的火腿和生菜，涂上一些果酱，切成两个标准的三角用牙签固定住，最后再配上一杯牛奶，一顿简易的早餐就做好了。
　　他刚坐下，智能锁开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是谁？
　　他疑惑的望了过去，就看见林守墨穿着运动服，全身包括头发都已经汗湿的样子出现在了门口。
　　“哟，你起来啦。早啊。”
　　“早、早。”
　　殷述勉力压下了心头的惊慌，此刻他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个宿舍已经不是只有他们三个了。
　　等等，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睡衣，没想到林守墨由远及近略带笑意的声音就这么传来。
　　“你的睡衣还挺童真的，这是懒懒猫吗？”
　　殷述睡衣上印着五只形态、颜色各异的小猫，每一只都很萌，是近几年很火的卡通形象。
　　殷述没顾及掩饰，反倒诧异问了一句，“你也知道懒懒猫？”
　　他还以为林守墨不会喜欢二次元。
　　林守墨脱掉上衣走了过来，“知道，以前有跟着导师跟进过他们涉及的案子。”
　　殷述看着光着上身的林守墨，第一反应是昨天的判断不是错觉，林守墨确实是变得壮实了，第二反应是赶忙低下头大叫，“你脱衣服干嘛？！”
　　“跑步跑的全身是汗，黏糊糊的，脱了舒服。”
　　“但、但......”
　　“你做的早饭？我吃一个可以吗？”
　　殷述勉强抬起头，就看见林守墨靠近了他，身上那股子汗味混合着热气在炙烤他靠近的皮肤。
　　“可、可以。”
　　“那我就不客气了。”
　　林守墨直接动手把另一半三明治拿走上嘴开吃，一边吃还一边评价，“煎蛋不错，火腿其实可以稍微加热一下，冰箱刚拿出来的味道太重了，吐司你可以考虑再稍微多烤十秒左右，味道会更好。”
　　谁管你啊！
　　殷述内心大喊，现实却是唯唯诺诺应声，“是、下次注意。”
　　然后低着头吃饭，根本不敢抬眼看林守墨。
　　好在林守墨吃完就回了房间洗澡换衣服。
　　别墅宿舍就这点好，每个人的房间里都有独立的卫浴，殷述以前没什么感觉，现在却觉得这真是太好了。
　　以及，林守墨身材怎么这么好，你一个经纪人要这么好的身材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