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本座不准你有任何牺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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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慈清醒后首次朝会，四面八方官员前来寒暄，他始终面带微笑，一袭深紫官袍回应地张弛有度，直到皇帝穿着龙袍、戴着金冠，坐在宝座上。
在连喊完三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后，宋启岚起身，看到皇上右侧多了一个人，此人戴着狐狸孔雀假面，穿着与画像上一模一样。
他扭头看向沈慈，沈慈面上波澜不惊，背后的手却握成拳，俨然已是注意到了。
第一次正面交锋，这么快就要来了么。
突然，离吹水脑中，系统爆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刺得离吹水忍不住偏开身子。
系统在空间中上下乱窜、快成了一道残影：[太危险了！太危险了！太太太危险了！这个人黑化值有100，而且对沈慈好感度也有100！！]
黑化值？听起来就不像什么好词。
离吹水：[什么意思？]
系统：[就是他对沈慈恨到扒皮抽筋，但沈慈可能又正好精准长在他某个XP上，导致他对沈慈有种变态的侵略欲……你必须保护好沈慈，沈慈现在处境非常危险！千万不要让沈慈一个人！！]
离吹水闻之冷笑，毫不掩饰地将讽刺、憎恶的视线尽数投向那道伫立的人影：[呵，丑八怪，沈慈也是他肖想的了的。]
对方察觉到他过分炽热的视线，顺势看来，四目相对、金石相撞，片刻后，对方绅士地微微颔首。
离吹水嗤笑一声，亦堂而皇之地翻了个白眼。
对方：……
沈慈注意到了这边的火花，扭头看向宋启岚，用眼色示意他：行事稳重、切勿冲动。
宋启岚不知道看没看懂，回了一个安慰他别害怕的眼神，并且竖了个“你最棒的”大拇指。
沈慈：……
默默叹了口气，收回目光。
早朝通常庄严且重要，朝臣们交流国家大政方针、听取各地官员的汇报，规模庞大，参加人数众多，事无巨细，因此也难免冗长无聊。
起初，只是地方强抢民女、偷盗抢掠之事，到某一刻开始，风向转变玄幻——
“禀圣上，七日前，献陵的皇军盔甲制造工厂发生巨大爆炸，刹那间天崩地裂、近处房屋如纸糊、尽数崩坍，死伤人以万计。”
“禀圣上，前日，玄武城天降巨型石狮子，震塌了正在施工的瞭望台，且使城内游行的大象受惊四窜，毁坏房屋数十座。”
“禀圣上，三日前，青州地下突发怪响，霹雳声不绝，火药自焚、烟尘障空，白昼晦明，其城主不满周岁幺子暴毙于室内……”
“禀圣上，昨日……”
“……”
每一端事件皆起而无兆，天降灾祸，死伤无数，约莫半个时辰汇报的臣使才汇报临毕，朝堂上帝王震怒，笏板砸到殿上，满座大臣缩颈如鹌鹑，皆畏惧不敢言。
离吹水摸着下巴：[当真有这些邪乎事儿一块儿发生？瞎扯呢吧？]
系统：[不是什么邪乎事，不过是百年一遇的流星雨罢了，落下的陨石砸到了各地，就造成了种种破坏，不仅是荣国，整片大陆都饱受此轮流星雨的摧残。]
在众人皆不敢言时，宋启岚恭敬向前迈出一步：“父皇，儿臣有言。”
帝王气得脸色发青，见到太子站出来，总算是平复了两口气：“说来听听。”
宋启岚：“既伤害已造成，追缅灾难中丧生之人是首要的，但更重要的是鼓舞志气，重建毁损房屋、朝廷拨放赈灾补款，多方同时修缮、安抚人心，在最短时间内，将损耗降至最低，尽快恢复尤其是献陵工厂的正常运转。”
帝王脸色好了些，又点名问沈慈：“国师可有什么好计策？”
沈慈拱手，道：“太子所言即为臣之所想。”
只说这一句难免叫帝王觉得敷衍，便又将宋启岚的说法因地制宜、细化到每一处地方，确保政策落到实处。
说是赈灾、赈灾，但国库里早就空空如也了，西北战局吃紧，如今哪儿来什么赈灾费之说。
帝王仍是愁容满面，此刻，久立于其身侧的钦天监终于开口了：“圣上，吾有一法，既能化解天降灾祸，又无需耗费国库。”
钦天监嗓音浑厚低沉，有点儿沙哑，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像被重力吸引，给人一种诡异的渴望靠近的感觉。
“哦？！”帝王眼即刻亮了，连身体都倾向钦天监，脸上堆满满意的笑：“爱卿有何计策，说来与朕听听？”
顾莽手端于胸前，道：“前夜臣夜观星象，夜中星陨如雨，此天象又称‘扫把星’，乃皇权凋零、英雄陌路之象，天象大乱，凶多吉少，斗转星移，乃国运跌宕起伏之征兆。”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帝王安康、太子健壮，何来国运凋零之说，反驳派争得面红耳赤。
顾莽不理会纷争，仍道：“敢问圣上、亦或太子殿下，近来数月，可有做什么触怒天威之事？”
宋启岚于百官前自道问心无愧，可偏偏帝王早已见识过钦天监通天本领，座中晃了神，仿佛自己曾造下什么孽果，当真被苍天看到般心惧：“无论何孽，既然爱卿说有法可解，不知是何法？”
隔着生金炼就的狐狸假面，宋启岚仿佛看到面具下，裂开了一张冒着黑烟的狐狸嘴，笑得恐怖如斯，那邪恶丑陋的手隔空指向沈慈：
“化解之法便是——国师大人。”
帝王吃惊：“沈爱卿？！”
“国师？！”“竟然是沈慈？”“啊？怎么回事啊？”“国师大人怎么成了化解之法？？”
众人议论戛然，瞩目的视线一齐落到静立雅然的一袭紫衣身上，沈慈与顾莽视线终于跨越十二年，于此刻金碧辉煌朝堂之上，短刃交击，激烈碰撞到一起。
宋启岚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攥起，小兽般冲到沈慈面前，露出不够尖利的獠牙，将爱人护在身后：
“又是扫把星、又是皇权凋零，一派胡言我统统不信，我大荣储君正活生生站在此处！我坚信事在人为，一场流星雨罢了，诸位但凡去翻翻那史书，哪场流星不是伴随灾难？”
沈慈怔怔地看着身前的人，一股异样的暖流淌过胸膛，分明从未见过这么失态的小太子。
钦天监轻笑了一声，对宋启岚的行为似是早有预料：“太子殿下不必如此着急，吾尚未说完解决之法，小小牺牲罢了，又非让国师大人上刀山下火海。”
宋启岚恶心地“呸”了一声：“你还想说完？什么解决之法都是荒诞！父皇切勿听此人妖言惑众！”
帝王对宋启岚的表现蹙了眉头，怒拍了殿上玉简：“放肆！！这是朝堂，岂是你胡闹的地方？来人，把太子拉下去！！”
大殿外带刀侍卫已经涌来，宋启岚草木皆兵，肌肉紧绷得可怕，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去与侍卫在庭上扭打到一起。
就在他考虑没有武器打赢可能性时，一只温凉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小臂，力道不轻不重，沈慈一贯稳重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国死则身陨，臣身为一国之师自当身先表率，愿闻钦天大臣所计之策，为生民谋太平，为大荣求昌盛。”
字句置地有力，如抛入湖面的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宋启岚眼珠瞪若铜铃，扭头望向沈慈，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不论顾莽要做什么，摆明了就是鸿门宴，去了就是送死！
“父——”他开口又要替他拒绝，背后一声悠长无奈的叹息响起，让他未尽的话卡在喉咙。
“我说过多少次了，殿下终究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
他的声音轻得风一吹就散了，宋启岚却追着想把它们捧在手心里：“一腔热血保护不了任何你想保护的人，这里是朝堂，要用脑子，要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且听他怎么说道。”
宋启岚心中躁动被一只无形的温暖的手渐渐抚平：“……嗯！”
钦天监笑了，不是奸计得逞的笑，而是一种热切、渴望，是亲自将宁可枝头抱霜死的梅花，碾入雪泥里中的畅快的笑。
“久闻国师大名，可久闻，终是不如一见呐。”
宋启岚被他的笑声瘆得掉了一地鸡皮，道：“谁愿意跟你一见？国师都说了，愿意听你说计策，你倒是废话多起来了。”
钦天监皱眉，觉得这狗叫的太子甚是扰人雅兴，道：“吾所言计策，只需劳烦国师前去浦阳大相国寺，吃斋念佛三日，虔心礼佛，为国祈福，方可化解天灾。”
四下哗然又起，钦天监顿挫半句：“不过，臣亦所言，国师需付出一点牺牲——”
沈慈微笑：“愿闻大人详言。”
“大相国寺有一圣女，自小从万民中推举而出，与佛像同吃住同供奉，受尽香火，早已通神力仙法，臣要国师这三日除吃斋念佛外，须于万民朝奉之下，做三件大事。
第一日，与圣女同吃住、品甘露；
第二日，与圣女共沐浴、行洗礼；
第三日，与圣女入洞房，享合欢。
三日礼成，国师之祈愿，便可借圣女之身，抵达天界，上神赐福，保吾之大荣万代无疆！”
在座死寂如墓，数百人大殿静得连针掉地上都清晰可闻。
唯有帝王一听当即拍板，又是喜悦又是激动：“沈爱卿！此番你救国有功，待你归来，朕必当重赏！朕今日话撂这儿了，男人风流乃佳话！常听闻爱卿室内无人，而朕的嫡妹南阳公主年方二八，花容月貌，便许你为妻如何！”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本座不准你有任何牺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