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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本座与老婆的甜蜜初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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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来得正好。”
沈慈镇定地拍了拍艾尔肯的肩,让其退至一侧,右手将案桌上的画像推到宋启岚身前:“之前刺杀的幕后黑手找到了,就是这个人。”
可惜,这个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并不奏效,宋启岚冒着煞气,直勾勾剜着艾尔肯,偏偏对方同样不示弱地回敬以挑衅的抚唇。
仿佛在暗示他,刚刚二人接吻过似的。
这种钩子套宋启岚,一套一个准,他果真信了他的挑衅,微笑得瘆人:“国师大人端庄雅正,责备我不懂礼义廉耻,自己却与三王子于圣贤书房内干柴烈火……可想过有失为人师表?”
他这话说得又糙又尖锐,毫无身份、立场地道德指责,沈慈本该生气的,可不知怎的,见他妒火中烧的模样,心底却泄露出一缕愉悦,那是一种将其情绪玩弄鼓掌的控制感、安全感。
他这是……吃醋?不,嫉妒。
为什么嫉妒?如果不够在乎,怎么会气成这幅模样?
见沈慈毫无辩解之意,宋启岚一个冲步向前,攥起艾尔肯的衣领,磨牙吮血道:“我说谁搁这儿给我偷家呢?原来是你这孙儿贼!”
二人鼻尖相对,艾尔肯不还手,眼底甚至有阴谋得逞的笑意,在宋启岚拳头抡到半空时,被沈慈厉声呵住:“住手。”
见他闹得出格,沈慈没有挡在艾尔肯身前,而是走到宋启岚身后,压下那只铁硬的拳:
“你以什么立场在国师府耍威风?艾尔肯是国师府客卿,亦是大荣贵客,脑子让狗啃了吗?”
“……”
“松手!”沈慈命令道。
宋启岚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却可见听进去话了,腕上力量渐渐卸去。
艾尔肯刻意拉近二人的距离,贴在宋启岚耳边怜悯低语,用仅二人可闻的气音道:“你还没体会过吧……”
宋启岚眼瞳一颤:“……”
“国师大人的腰,劲痩有力得很呢……可惜你来太急,否则也能施舍你一星半点的眼福了……”
没让他有机会说完,宋启岚松开左手,抡起左拳砸到艾尔肯脸上,他手臂上爬满了青色血管,心脏一股股地将血泵上头,眼里冒着恐怖血光,低低俯视倒在墙角的艾尔肯:
“你算什么杂、碎?”
艾尔肯被宋启岚身上散发的浓烈煞气震住了一瞬,旋即反应过来,捂着肿起的脸,躲到沈慈身后,梨花带雨的泪珠滚落:“大人……我是做错什么了吗?”
沈慈也觉得此刻的宋启岚不同,与往日比,多了股子狂暴戾气。
“出去。”他侧首对艾尔肯道。
艾尔肯哪儿愿意,故作亲昵地扒着沈慈的肩欲再言,被其冰冷深邃的视线打断,他深深看着他,仿佛一眼便看穿了他丑陋的技俩,让他走,是给他最后的丁点情面:“别叫我说第二次。”
艾尔肯手指骨节用力泛白,垂下头:“我……这就出去。”
门被外侧轻轻阖上,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两个对立的人。
离吹水整个人濒临发疯,胡言乱语:[上次那些痕迹也是他搞得吧?他们做了?当真做了?好你个沈慈,老子每天累得跟狗一样,拿功德救你,你脑子里还装着那群莺莺燕燕。]
系统拿着镇定喷雾对着他的脸狂喷:[冷静!!那都是他的一面说辞!就是为了激怒你!沈慈有68的好感度,他不可能对除你之外的人动心!而且!你难道不想知道,沈慈对这个狐狸精的好感度是多少吗?!!]
离吹水觉得有薄荷的清香渗入大脑,使他吵闹的神经放松了些许,他听到了系统说的最后一句话:[哦?多少?]
系统:[10!!只有10点!他对那小破狐狸精一丁点儿感情都没有,你别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后悔终身的事来!]
谁料离吹水听到更疯了,幻想肩上扛着大刀狂劈:[才10点好感度就能做出这些!为什么对我不行?我看他是真的饿了!还有谁是10点的好感?!老子今天一次性给他把桃花树砍个——]
“精光”二字还没在脑中形成,两只怒而颤抖的手便被一只温凉大掌紧紧擒住,沈慈右手握着他的肩,身体被他控制着后撤,压在了书架上。
古今圣贤书顷刻撒了一地,二人心跳贴着心跳,距离近到能吞吐彼此温热的呼吸,火舌舔舐着灯壁,映得沈慈侧脸温暖柔和。
宋启岚腰肢被迫后仰着,呆滞地望着沈慈玛瑙般美丽的眸子,心跳得越来越快,眼瞳因心情迅速的转变而缓缓散大,他想动发现丝毫动弹不了,连双腿都被锢得死死的。
“冷静一点好吗?”沈慈轻轻道,神情平静而真切。
“……”
“我认识的宋启岚不会随便出手打人。”
“……”
“我现在松开你,你保证跟艾尔肯好好说话,做的到吗?幕后之人既然已经找到了,此时起内讧无疑是再给其可乘之机。”
“……”宋启岚呆呆地啄头。
宋启岚的心“咚咚”地,似要从胸腔蹦出来,他之所以这么乖,不是听见了沈慈说什么,而是耳朵边、眼前炸开了朵朵灿烂烟花,五彩缤纷,属实夺目。
沈慈理性认为他从暴怒到乖巧的变化太快了,于是有了片刻犹疑,可又想到此人可是宋启岚,那个傻白甜的小太子,本身便纯良、乖巧,又放下心来。
于是放松了钳制的力道,不料,脱离桎梏的手顺势按上沈慈后脑,力道之大、速度之快,生怕他反应过来,二人唇对唇,吻到一起。
沈慈头脑空白一瞬,柔软奇异的触感传来,潮湿的、酥麻的,微甜稍热,并不讨厌。
他观察眼下的小太子,正紧紧闭着眼,双颊酡红,小太子额头沁出了很多汗,想撬开齿关进一步攻城掠池,可显然技术尚未达标。
沈慈将他推开,后撤到烛光下,小太子大梦初醒般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沈慈拇指抹过唇瓣,注视着指尖的点点晶莹沉思。
“我就那么惹国师生厌吗?”小太子声音颤抖。
“……”
此刻的沉默捶得小太子心碎了一地,眼眶中泪珠摇摇欲坠:“难道我不如他俊,不如他聪慧,不如他有钱?他到底有什么好,您愿意吻他,就不能吻我吗?”
“我从未吻过他。”沈慈掀眸道,烛火在他眼中跳跃生辉。
“……那,那…他……”
“他有点儿自己的小心思,糊弄你罢了。”
这回换宋启岚脑子空白了,好似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嘴唇张张合合没吐出半个字眼来。
“不过,你对我什么心思,宋启岚?”,沈慈缓过神,启唇轻道。
“我,我……”
高出半个头的身影步步压迫而来,将其逼到房间角落,直至被阴影全部覆盖。
“那天你弄脏衣服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今天你控制不住情绪,脑子里想的又是什么?或者说……从我南巡归来后的你,一直想做些什么?”
“……”
“回答我。”
沈慈语气不紧不慢,却紧逼得人喘不过气,因为他每一字落脚点都太过精确,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畏于启口的亵渎。
时间被拉得很长、很慢。
隐约透过窗能听到月光自云层中扒开云雾,将银辉洒向大地,蟋蟀也奏唱着交响乐曲,万籁俱寂、万物生机盎然。
“你。”宋启岚手中云锦攥烂,唯一一个坚定的字眼自喉中滚落,落地激起万丈尘埃。
他迎视上沈慈眼中的意外,紧紧回抱住他的腰,圈的越来越牢,恨不得将自己融进他身体里,沈慈双手悬空,垂睫看着他的发顶。
“从我八岁见国师第一眼开始,我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你,那年你看到我绣的荷包南巡了两年,我回去就把荷包烧了,发过誓,若你娶妻生子,便绝不会再靠近你生活半步……”
“若我好男风?”沈慈道。
“那你只能是我的。”宋启岚咬紧牙道。
他眼中迸发出激烈的火光,如发情期争夺伴侣的公狼,有为之献祭生命而一战的狂热偏执。
系统:[沈慈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70]
许久,空中荡起一声轻笑,清润如娟娟泉水。
沈慈手搭在他发顶,道:“自古以来,从未听过有哪位帝王册封男人为后。”
“那我来做第一个。”宋启岚仰头,眼神坚定胜炼金。
沈慈:“我只拿你当太子殿下,敬你、爱你、辅佐你,以前如何,以后也会如何。”
宋启岚:“你说谎。”
沈慈扬起眉梢:“哦?”
宋启岚耳朵贴在他心口,闷闷道:“你的心告诉我的,它跳得跟我的一样快。”
“那你还听见它说什么了?”
“我听见它说,它很喜欢我。”
门再打开的时候,是宋启岚亲自来开的,他骄傲且洋洋得意地蔑视着艾尔肯,那故作宽容大方的做派,像极了中原老爷娶进门的大娘子。
“一起来商量吧,虽然我觉得你很多余,毕竟我自己就能保护好国师,多你一个保护国师也无妨。”
“……”
不是这样的,西域不是这样的。
在他们的国度,一直都是一夫一妻,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后,就不会再爱上第二个。一片叶子落叶归根后,便不会再被风吹走,它将永远属于那片土地。
“不是我保护大人,是大人需要我。”艾尔肯道。
他走到宋启岚身边低语,是怜悯也是警告:“你以为离大人很近吗?你根本不了解他,他今天爱你,能把你捧到手心里,明天不爱了,你就还是那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宋启岚抱胸:“呵,挑拨离间?幼不幼稚?”
艾尔肯:“随你怎么想,我跟你不一样。
我与大人之间是利害关系,我知道他的过往、了解他的喜怒哀乐、明白他受过的每一次伤,他回应你的情谊,都不会让我脱离他的计划,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心腹,也是唯一爬上过他床的人。
他是不爱我,可他也从没想过离开我。”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本座与老婆的甜蜜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