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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强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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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乱腥雨坠红尘，由是秋风度。
入秋后，启明帝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时常咳血呕吐、昏迷不醒。
迟然身为国师，常和一众太医应召入宫相陪。
期间太子监国，还算兢兢业业，至少没什么大的差错。
因为皇帝的身体问题，中秋宴取消了，老百姓们也不敢太过热闹，京城的中秋过得有些萧索。
八月十九，启明帝从床上醒来，遣散了众人，在陈公公的搀扶下撑起身子来到书桌前。
陈公公磨好了墨，启明帝执起笔，手有些抖，晕成了墨团。
他重重咳了几声，接连换了几张纸，终于写好了一首诗，眼含希冀地看着迟然：“国师可否为朕念一念？”
迟然拿起宣纸，明知不可为，还是念了。
“天保定尔，亦孔之固。俾尔单厚……”
喉咙一阵腥甜，迟然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纸上的字。
天保定尔，亦孔之固。俾尔单厚，何福不除？俾尔多益，以莫不庶。
天保定尔，俾尔戬榖。罄无不宜，受天百禄。降尔遐福，维日不足……①
启明帝见状笑了笑，“国师尽力了。”
他缓缓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从此便再也没有醒来。
京城的丧钟敲响，臣子、宗亲、后妃皆聚于大正宫前，身披孝服，叩首。
按照天启丧仪小殓，侍者给启明帝穿好繁复的龙袍，戴上十二冕旒。
小殓过后，便是大殓，启明帝被放入梓棺时，渐渐响起众人的哭声，悲莫悲兮生别离，皇后更是悼哭得晕了过去。
大殓之后停灵于陵墓旁的殡宫，举行祭奠仪式，由国师推算日期，于九月廿一下葬，祭祀天地、宗庙。
迟然的生辰在九月七日，正值国丧，情况特殊没有办，不过终归有人惦记着的，晚上回府，管家和司辰做了一大桌子菜，信王也来了，吃过饭，给他送上礼物和祝福。
丧礼结束，京城的氛围仍然压抑，迟然打算外出走走，带小鲛人南下回家，此时却传来消息：边关告急。
新帝仓皇登基，派兵迎战，可惜因兵部众官员常年贪墨、官官相护，导致军备粮草不足，相对而言大雍却兵强马壮，大锦士兵打不过大雍的精锐，节节败退，不日便被连夺十城，大锦也趁火打劫，攻占了南境二城。
李衍一怒之下将兵部众官员全部革职，打入天牢，连夜召见迟然：“国师可有退敌之法？”
迟然说：“臣不通兵事。”
看着李衍失望的神情，迟然又道：“或许有一人可挽救颓势。”
“谁？”
“信王。”
李衍皱起了眉头：“可父皇曾有令，皇叔此生不可出京。”
“现在做主的是陛下。”
李衍咬了咬牙：“可朕信不过他，放他回军营，无异于放虎归山。”
迟然道：“臣可随军，帮陛下监视他。”
李衍狐疑了一阵，最终还是点了头。
大雍的人马已经攻到了业城，得到任命后，信王李吟和迟然一行人整装往业城赶去。
穿上银甲的李吟，仿佛整个人都活了过来，掩去了那股风流气，倒是挺像模像样的。
信王勾唇一笑：“阿然被本王迷住了？”
迟然回了一句：“滚。”
“军情紧急，你们先走，我坐马车随后赶到。”他不会骑马。
“阿然没什么要给我的？”信王摊开了手。
迟然疑惑：“你想要什么？”
“护身符，你给了罗玉珂他们的，没道理我没有。”信王理直气壮地说。
迟然想了想，给了他一块小型的令牌，外边镀了一层黑色的漆，刻画着金墨画的图案，上书：玉皇令。
他之前的玉皇令丢了，这是新做的。
信王接过之后，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听迟然说：“这是个开光失败的玉皇令。”
“……”
“不过它开发了一个功能，当你遇到生命危险时扔出去，可退敌十步。”
“够用了。”信王率军策马而去。
信王一到业城就稳定了局势，三天后夺回了两座城池。
迟然是在捷报传来的时候到的，登上城楼，两方交战、杀声震天，战局的中心，信王正在和一名浑身杀气的玄甲将领对战。
远远看到那人的身影，迟然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他按住自己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感觉。
沙石飞溅，两人战得如火如荼，信王武功高强，即使被困于京也未曾疏于练习，刚开始还能和眼前之人打个平手，时间一长却渐渐被压制住了，在这位大雍的杀神面前渐渐力有不逮。
又过了半个时辰，信王被击落马下，兵器脱手。
没给他喘息的时间，长枪破空，携风声刺来，信王立马掏出玉皇令朝前一甩。“锵”的一声，玉皇令化作一道金光将对方击退。
摄政王沉渊虽然落马，却没有信王李吟狼狈，刚才那一瞬间足够他看清令牌的面貌，“你为什么会有他的东西？”
趁着对方惊愕之际，信王迅速退走，在士兵的掩护下回了城，关闭城门。
沉渊发了狠，抬手道：“攻城。”
迟然已经下了城墙，来到信王暂住之所，军医正在屋内给他包扎，包扎结束，意识到迟然有话想说，信王屏退了左右。
“还能顶得住吗？”
信王笑容发苦：“开始时，和本王交战的是韩诚，本王从他手里夺回了三座城。”
“如果是沉渊，恐怕这三座城，还要被夺走，也许不止三座城。”
“沉渊……”迟然冥冥之中有感，看向了手腕上的红绳。
沉默片刻后说：“你把我交出去吧。”
“什么？”
“他想要我。”
“休想！”信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想要你，除非从本王尸体上踏过去。”
迟然愣了愣，信王趁机捉住了他的手：“阿然，本王对你是认真的。”
迟然把手抽了回来，“是不是该暂时撤退了？”
“你与他有旧？”
“想不起来，只是一种直觉。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
且战且退，又退回了业城。
得了片刻喘息之机，可不久，战鼓又擂起。
看着敌军越来越猛力的攻势，信王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业城占据天险，如果失守了，相当于打开了天启腹地的大门，不能再退了。
只有一战！
一天一夜后，城门被攻破，大雍士兵冲杀了进来，为首之人骑着高头大马，所过之处鲜血飞溅，信王率众迎敌，每个人都拼劲了全力，直到最后，城内的天启士兵皆已殉国，只剩信王如孤狼般奋战。
鲜血染红了银甲，他和沉渊从马上激战至马下，周围的大雍士兵也没有上前，默默围观着这一场对战。
直到信王再次被击倒，吐出一口血沫，染血的长枪朝心口刺去时，被侧方甩出的一道令牌打偏了，刺入了地面。
沉渊的目光狠厉地转头，看到了那抹心心念念的身影。
白发雪衣，和这方红色的天地格格不入。
“放了他，我跟你走。”清冷的声音传来，却是如此刺耳。
“快走！”信王努力想撑身而起，又吐出一口血，他明明已经让人护送他离开了。
沉渊直直地看着迟然，勾起的笑容阴翳又讽刺：“你以为，你有得选？”说罢直接拔起长枪，猛地刺进信王心口。
“你……！”迟然顾不得许多，径直跑了过去，信王看着他焦急的神情，千言万语凝结成了临别时的一抹笑，缓缓闭上了双眼。
“不……”迟然想去查看他的伤势，看看还有没有救活的可能，沉渊搂住腰将他一把捞了过来，“想当着我的面碰别的男人？”
迟然冷冷地看着他：“你这个疯子。”
“是了，我就是疯子，遇见你我就疯了。”沉渊把人往肩上一扛，大步往营帐走去。
迟然顿时气血上涌：“放开我！”
挣扎不开，屁股还挨了一掌，大庭广众之下，所有的羞耻感都涌上来了。
看着主帅远去的身影，众将士面面相觑，有的茫然，有的恍然。
“看什么看？打扫战场。”韩诚喝道。
叶霖守在营内，看到自家王爷出征一趟扛回来个人，还是之前大张旗鼓张皇榜找的美人，惊讶得快合不拢嘴。
“打盆水来。”
“是。”
到了帐内，沉渊拽下他的鞋袜把人往床上一扔，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迟然被摔得有些痛，骂了声：“混账！”
很快，叶霖端了水进来，他不敢多看，匆匆出去了，敬业尽职地在外站岗，防止有人前来打扰。
沉渊解开甲袍，擦去身上的血迹，动作粗犷，擦拭完毕将布巾往盆内一甩，目光锁定迟然，赤着上身一步步走到了床边。
他身形高大，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迟然下意识双手一紧，但还是不服输地与他对视：“你想干什么？”
“让你践行诺言。”
“什么诺言？”
沉渊冷笑一声：“做我的妻。”
迟然恍惚了一下，连生气都暂时忘了，头开始隐隐作痛，“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继续装。”沉渊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这个吻来势汹汹，仿佛要把他吞吃入腹，迟然的牙关被撬开，被大舌侵入，他挣扎捶打着，在沉渊健硕的上身留下道道划痕。
这反而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刺激，让人欲望昂扬。沉渊把人压倒在了床上，粗暴地撕开他的腰带和衣物，扔到床底，接着翻身覆了上去，抬起他的长腿挂在自己腰上，却看见身下的人泪流满面。
冰肌玉骨的人儿颤抖着：“疼，我可太疼了……”
沉渊青筋鼓动，压着邪火：“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头，头疼，呜……”
作者有话要说： ①《诗经·小雅·天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