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征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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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有调整。
我都改世界线了，挪个时间线咋的啦！
这辈子没写过这么甜（？）的文！
老娘是写悬疑推理的，校园爱情故事……尽力了，抱头窜。
耀耀的小棉袄（？）燃燃X看起来非常冷静其实疯得很厉害也更隐蔽的耀耀。
——以下正文——
蒋梦瑶来学校接沈耀了。
上车之前，沈耀的心里其实挺高兴。
他惯常以理性的头脑在各处厮杀，内心深处却无比渴望着爱意的连接。
这种连接，对成长过程中缺乏亲情支撑的小孩尤为重要。
可周围的人似乎都不太记得了，鸣龙中学高三年级可望不可即的第一名，实际上也只是一个未满18岁，渴望得到父母关注与欢喜的小孩。
但是，这个小孩的美梦还未开始做，就彻底地结束了。
他逃不出母亲驾驶的那辆密不透风的汽车，终于在一门之隔的那边、父亲与情人的调笑声中，仓皇地逃走了。
蒋梦瑶歇斯底里地抓着方向盘，用力踩下了油门。
沈耀觉得，那一刻，也许她正在想着，就这么带着他一块儿撞死算了。
应该是对沈亮的眷恋让这个因为害怕富家太太的地位不保从而陷入癫狂的女人留住了最后的理智。
疾驰的汽车发出了“吱”的一声长鸣，她终于舍得刹车了。
看，我还得感谢我亲爱的弟弟，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对此一无所知的沈亮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出来，喊妈妈，喊哥哥。
蒋梦瑶脸色煞白，如同母狮子一般冲上去护住了她的小儿子。
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认为大儿子可能伤害他？
沈耀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昂然从这对母子的全世界路过。
沈亮不明白，他问哥哥怎么不说话。
哥哥还是不说话，妈妈满怀恐惧地抱紧了他。
后来，沈耀有认真地复盘思考过，但还是不太能理解让亲生儿子出面捉J父亲与小三的母亲，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
想不明白，他就自然而然地将手伸向了窗边那只维生素瓶子。
药是苦的，伴着凉水，引得胃抽搐得厉害，好疼。
疼痛中，沈耀痛苦地蹙起了眉头，他在发抖。
她很恨我，我越来越像那个人了，所以她一定很恨我！
我是那个人的儿子，我跟他又能有什么不一样呢？
血都是红的，也是冷的，仿佛山顶的雪水一样刺骨冰凉。
哦，大概还是有这么一条吧，拜这个致力于向种（燃耀）马形象靠拢的男人所赐，我对跟女人滚床单没有兴趣。
可是我有兴趣同他滚床单那个男人，李燃，他不在。
这得怪11班那个不太正常的雷鸣老师，这个人永远想一出是一出，动辄领着他手底下仅有的那五个学生离开校园好多天都夜不归宿，而且无一例外得没收手机，这导致沈耀此刻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家里阴暗爬行的时候，他想发疯，但是根本联系不上李燃。
可李燃又算是他的什么人呢？
沈耀其实下不了准确的定义。
不过他想他并不需要。
天真的少年自话自说地闯进了他的生活，他接受，就像是接受挑战一样坦然接受。
这没有什么好拒绝的。
因为他也觉得这个人有意思，足够引起他的兴趣。
他甚至并不吝惜向旁人展现他对他的特别。
只是大少爷的想法非同一般，他一直试图说服自己，这大约是在做一个有趣的实验。
他太想知道了，那个自以为看到了冰山的全部、但其实只发现了严寒一角的少年会在什么时候幡然醒悟到无论何时冻死在沈耀这座冰山山头上都将会迎来一种极其惨烈的死法，然后被吓得掉头跑掉。
沈耀将指甲扎入皮肤，指腹尖锐的刺痛与胃部抽搐的疼痛交织，在脑海中形成恶劣的誓言。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会愉快地欣赏你逃窜的背影，然后用你从我这里拿走的那一枚刀片，热烈地吻上你的喉咙。
至于那些绽放开来的血之花，就是我送你的临别礼物。
呐，李燃，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你会喜欢吗？
被困侑在雷鸣和桑夏双重教诲下的李燃此时完全意识不到某人内心深处这些深沉的暗潮，他只是趁着念书的空隙，单纯地思念他的小男朋友。
虽然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正式表白过，但是比起对待别人那种超级加倍的距离感，沈耀实在是太迁就忍让他了。
还有看到自己中箭时沈耀眼里藏匿不住的惊慌，李燃不认为那是假的。
所以，怎么不算是小男朋友呢？
虽然偷偷摸摸的，但是他控制不住嘴角扬起的笑。
雷鸣从他的座位旁边路过，拍了拍魂不守舍傻小子的肩膀。
李燃一惊，迅速调整姿势坐好，整一个欲盖弥彰。
这个老师是个老江湖，不好应付：“思考啥呢？”
李燃只好说是在思考人生。
“何种人生让你夜不能寐？”
还把春心荡漾写在了脸上？
雷鸣首先看向了程雨杉的方向。
女孩似有所感应，抬起头看了看他们，不知何谓，故一人分了一个白眼。
不对，清北毕业生拥有自己的敏锐，视线的落点不对。
李燃方才的目光并不聚焦于这个空间里的任何人和事。
所以……
李燃这个脑子，需要用的时候还是转得挺快的，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岔开话题：“老雷你的黑眼圈才是真的重。”
师生俩于沉默中面面相觑。
雷鸣主要是因为他病重的老爸，但是他不愿提起。
正好，李燃也不想提起他藏在心里边的那个人。
因此这一局交锋，是两两对峙之后心照不宣的平局。
但老师还是有些特权在身上的。
雷鸣跟李燃说，好好学习。
李燃说好，一定。
他当然是有动力的，他不想被那个人甩得太远太远了。
甚至无论在哪个方面，他都想努力离得他再近一点。
雷鸣那儿的集训完了，李燃回到沈家，同葛桂芬偷偷吐槽那个说风就是雨的雷老师。
奶奶拍了拍孙子的脑袋，说让他好好尊重老师。
李燃窃笑，我可尊重他了！
彼时大少爷正站在二楼的栏杆处，远远地看着他。
李燃蓦地抬头，同大少爷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沈耀转身回房了。
李燃：傲娇鬼。
但是……李燃认真地对比了一下，才几日不见，傲娇鬼好像又瘦了一点点？
他其实拿不太准。
这也许怪李燃平常不怎么关注生活中太具体的细节，眼下这个“瘦了”，更倾向于一种基于整体印象的概括性发言。
他蹑手蹑脚上楼，去敲沈耀的房门。
门没关。
沈耀坐在书桌旁，一双幽亮的眼睛正静静地盯着他看。
近了才方便看清楚，这位大少爷的脸色比分别之前更惨白了一些。
李燃不必多问也能猜到一点，无外乎同他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庭有关。
他控制不住，连忙冲上去抱住了他。
那种怨恨自己无力的情绪如同驱散不了的阴魂一样肆意地翻涌上了心头。
沈耀没说话，也没推开他。
他窝在他的怀里，仿佛变成了一具失去了灵魂的娃娃。
李燃也沉默着，他把人揽在怀里，细细摩挲他手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动作很轻，也很慢。
指腹的温度，热热的。
沈耀没有躲开，只是慢吞吞地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口。
李燃抬起手，将桌上台灯的光拧小了一圈。
他们之间，但凡开口必定少不得相互阴阳和抬杠，难得一回无声的静谧，好像还不错。
依偎的时间拉长，沈耀觉得越来越困了。
同样的房间，他一个人睡，就是整晚整晚的失眠。
这样子双标，是不是不太好？
只是好不好都不影响沈耀此刻借机补觉。
至于作业，他连同草稿纸一块儿毫无压力地全部扔给了李燃。
对不对的没关系，年纪第一有足够自信，可以等他醒来誊写的时候再改。
李燃杵着笔，有点小叹息，这就是同学霸谈恋爱的甜蜜与忧伤么？
还好今天放他们回来，雷鸣看着11班的小朋友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小脑袋，难得手下留情了，免了作业这道坎儿。
不然李燃得被作业堆压成易燃易爆炸的李燃。
刷刷写了一个多小时，李燃放下笔，晃了晃脑袋。
桃李班老师布置下来的各科习题没有一道是吃素的，写这种作业，不骗人，真心特别累。
而且……好吧，他还有蛮多答不上来的。
只好默默地捡起课本重新K书。
沈耀的书上有好几种不同颜色的笔迹，几乎占满了所有的空隙。
有老师讲的，也有他自己悟的，密密麻麻，但是多而不乱。
这种东西是日积月累的心血，该算是学霸千金不换的独门秘籍了，倒是舍得便宜了我。
感受到偏爱的李燃一点儿也藏不住笑，再情不自禁偷瞄一眼怀里还在闭着眼睛睡觉的沈耀，连那点惯常隐匿于眼底深处的冷漠与狠毒都被藏起来了，这样的大少爷看起来很乖。
李燃为能够踏实抱到这样乖巧的沈耀而开心。
他小心翼翼地拨弄他的小拇指，又幼稚地拉了拉勾。
谢谢你。
沈耀悠悠转醒的时候李燃正在苦恼一道数学选择题，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还在打着哈欠的大少爷抢走了笔，填了一手答案。
李燃：……心情略复杂的说。
“你可以走了。”大少爷恢复清明，随即高傲地命令道。
李燃才不管，凑上前去往沈耀那讲不出什么好话的嘴唇上吧唧咬了一口：“睡我是要付费的，先收点利息。”
沈耀努力地绷起脸：“滚蛋！”
李燃按照他自己定的那套“让滚蛋就是要抱抱”魔鬼逻辑，抱着他没松手。
沈耀：……我的心情比你的还复杂。
只是更复杂的还在后头。
后来李燃终于被赶着离开了，出了门再带关上。
沈耀舔了舔嘴唇，试探性的，一下下，很快。
又稍坐了一会儿，才悄悄挪到门边搞偷听。
却不只是听到了李燃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女人突兀的声音，他知道，那是家里的保姆之一，但他对她的印象很浅。
女人十分嫌弃不老实的李燃竟然又跑上了二楼：“你这是在给我的打扫工作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李燃没有同女人掰扯的兴致，只草草地回了一个“不好意思”。
可是那女人不依不饶，在她喋喋不休地嘴皮子底下，李燃就是一个不懂规矩还毫无自知之明的乡下野小子。
李燃对她的立场表示不理解，请问这位大姐，这从是哪里来的优越感：“您是哪个城堡里逃出来的公主，怎么如此委屈自己跑这儿做工来了？”
什么劳什子的公主？
女人被他怼得顷刻之间变成了黑锅底的脸色。
李燃侧开身子，绕开她径直走人：“想偷懒就直说，我才没得工夫去揭发你。”
女人气冲冲地跺了跺脚，可是李燃已经走远了。
沈耀默默听完了全程，踱着步子回到了书桌前。
他以最快的速度查看了李燃完成各科作业的情况，再由粗略估算得出，以这小子现在的水平，参加高考了不起也就五百分出头。
所以雷鸣那个老骗子，打着学校的旗号费劲吧啦地折腾来折腾去，到底教了他们11班些什么没有用的东西？
（雷鸣：EXM？你知道他入学考试才拿了几分么？）
沈耀抬起手，又将台灯拧亮了点。
桌面上的书本被翻得有些凌乱了，而一向规整的大少爷什么都没说，只是淡定地把它们重新整理了一遍。
唔，好难得睡着了一会儿，精神似乎也变得好了一点。
再回想起来几日前沈浩与陌生女人间不知廉耻的打情骂俏，还有蒋梦瑶那张极度压抑着愤怒与不安的面孔，心中那些肆意开疆扩土的痛苦好像被缩小成了一个虚无空洞的圆。
那是一个永远都填不满的圆，中心呼啸着沈耀这个人漫长一段冷肃萧瑟的童年。
好在，现在……它好像被圈起来了。
是这样吗？
沈耀更喜欢同李燃在校园里相见。
在学校，方便两人约会的时间反而多些，也自在些，不像在那个气氛惯常沉甸甸的大房子里，动不动就风声鹤唳。
只是为了保持高中生的纯洁性，咳咳，咱们在学校里头吧，那啥，只搞学习，学习，还是甜蜜的学习。
而沈耀这种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认真得不得了。比如补习这方面，他计划性强，方法又有针对性，作为被学霸男友一对一辅导的接收方，管你是什么铁石心肠的石头怪，很难不为之心动，何况李燃，他本来就栽得厉害。
李燃甚至担心过这对沈耀现阶段的成绩会不会有所影响。
结果换来了清冷冷地一笑。
然后又是那双漂亮得令人心动的眼睛，这一刻，它们离得他好近好近：“你觉得呢？”
被突然凑近的精致脸庞羞红了脸的李燃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欲盖弥彰地大声喊：“在下一定抱紧耀哥的大腿！”
于是沈耀送了他三字评语：胆小鬼。
11班的班主任桑夏隔着老远看到过两个少年一块儿看书讲题然后靠着树干闭眼休憩的场景，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快速掠过了小王子和小狐狸的故事，还有沈耀在□□上零零散散同自己的对话。
有限的交流可以佐证，沈耀这个人太聪明、而且善于伪装、甚至有些喜欢以极高的俯瞰姿态故意欣赏他人拙劣表演的恶趣味，是那种全凭他一念之差，既可以成就大才、也可以危害人间的狠角色，耀眼，也危险。
李燃……这个她自己班上的孩子，虽然成天就爱装冷酷板着脸，但是本质上是个心肠特别软的人，同沈耀这种亦正亦邪特质的人打交道，基本上没悬念，只有被吃得死死的一条路。
桑夏有一些犹豫，成年人，哪怕是像她这样天真的成年人，也总是习惯于先权衡利弊。
不夸张地说，如果只是专注于学习方面，沈耀可以给到李燃提供的助力甚至比他们11班所有老师都要强大。
但是她太清楚不过了，沈耀的性格里头，甚至全天下的好学生都该明白，一起跨越高考独木桥的所有人都是明牌的竞争对手，因此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无私奉献”，那么他如此好心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个目的，这个可能要付出的代价，李燃知道吗？
难不成是为了收个小弟……吗？
桑夏为自己的幽默汗颜。
两个少年醒来了，他们相视一笑。
李燃捡起书本，不小心碰到了沈耀的手。
气氛顿时变成了不对劲的样子。
虽然桑夏实际所看到的，也就是李燃说了句什么然后飞快地跑开了，沈耀低下头，留在原地继续收拾的场景。
但是晚走的沈耀起身一笑时的表情太过不加掩饰，桑夏在心中翻译了一下，无外乎是“你逃不掉了”几个大字。
为这份直白的占有欲感到吃惊的桑夏像是蓦地感受到了远处来自于沈耀转头看过来的目光，她连忙侧身躲在了旁边的柱子后头。
待她再探头去看时，沈耀已经不在那儿了。
天可怜见，她原本以为沈耀是个情感淡漠到骨子里的人。
鸣龙中学的心理老师桑夏似乎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并开始感受到了不一般的头疼。
今日早晨，李燃从沈家的佣人那儿打听到沈耀生日的消息便开始疯狂挠头。
谁都知道沈大少爷啥都不缺，估计买什么礼物都很难走到他心里去。
不信你看那个赵晴晴，礼物刚掏到一半就被微笑着拒绝了吧？活该！
沈耀笑眯眯的：“不然你希望我收下她的礼物吗？”
李燃觉得这笑容有大问题，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这手拒绝太能走进他心里去了：“不希望！”
沈耀歪着脸看他，这种角度下的大少爷好像是正在舔爪子的猫：“那你准备了什么？”
李燃为他准备了一块以理工直男审美而言精致华美得过分了的小蛋糕。
然后果不其然，就看到沈耀又在那里低低地笑。
“我……”李燃窘迫地搓了搓手，“我知道它很小……”
大少爷毫不掩饰他的财大气粗：“你就是准备个十层的大蛋糕，在我眼里也是一样的。”
李燃默，行吧，我家少爷又开始润物细无声地炫富了。
“这不是你的眼光吧？谁帮你挑的？”
“……”
“诶？是不方便说的人吗？”
沈耀的聪明体现在生活中的各个细节中，这一刻的李燃甚至觉得他很适合去当私家侦探。
“蛋糕店的店长，”一只gay里gay气但给他两拳就老实了的花蝴蝶，“我免费帮他修好了手机，他给我讲的这个……形状，说是最合适。”
最合适送给喜欢的人。
而且这么低调的用色，一看就知道是送给男孩子的。
“这么亏本的买卖你也做？”该说沈耀不愧是沈耀，这个人的重点完全落在了奇怪的地方，“为客人推荐产品本来就是开蛋糕店的人的职责好不好？凭什么要你免费给他修手机？”
“他说这属于新的艺术创作，要耗费心力的……”
“你就是那种年纪大了会被人骗着买保健品的冤大头！”
好吧，这俩极品，只要正儿八经谈起感情，就十有八九会搞成这个样子。
李燃扁着嘴，催促他先吃吃看。
沈耀：别以为你撒娇就可以萌混过关，我的理智不允许我……
“苦甜苦甜的。”矜持抿了一小口巧克力蛋糕的大少爷对此指指点点道。
在一只擅长拱来拱去的赖子面前，理智神马的，还是团吧团吧喂狗去吧。
“是吗？你不是不喜欢甜的……”李燃也尝了一口，眉头拧成了疙瘩，“啧，好苦！”
这下好了，沈耀笑得更大声了。
“我说的是不喜欢甜，不是嗜苦如命，”李燃咬牙切齿，“那个狗店长就是故意的！”
狗店长：阿嚏！
“看吧，你的狐朋狗友不靠谱吧？”沈耀对这块巧克力蛋糕的接受度其实蛮OK的，用料做工方面已经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然而这并不妨碍他这个人性格恶劣，正好借此机会给李燃出出难题，“所以，你要拿什么赔我的生日礼物？”
有被“狐朋狗友”打击到的李燃只好可怜兮兮地说：“随你咯！”
“随我啊？那你可惨了！”沈耀笑得不怀好意，“这样吧，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赵敏啦？”李燃被勾走了心神，又努力抢回来了一点，“最后一个条件是让我给你画一辈子眉？”
沈耀提醒他好好念书，平时少看点小说：“画眉是用不着了，画图也许能成。”
这就拉着你家那口子沉沦于画图啦？让我们提前为未来的建筑汪默哀，emmm……
“那就把画眉提前到第一个嘛！”李燃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眉心，再顺着那蹙起的眉峰一路往下，停在了蜿蜒的眼角上，“我生日，也是今天……所以你也得答应我三个愿望，”他的语速越来越快，“我不管！当你答应咯！这是第一个！”
“三个条件对三个愿望，你搁这儿玩消消乐呢！”沈耀嘴上这么说着，但可能是因为那根手指的缘故吧，他的眼睛眨得飞快。
这是他第一次听李燃提起他的生日，同一天吗？就有一点……新奇？其实还有一点无措吧，毕竟号称什么都想牢牢掌握的人，竟然连这么基础的信息都没有掌握到，他甚至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好像有点挫败了。
主要是沈耀对待生日这个事情吧，他主观上不太愿意去多想，属于爱恨交织那种，所谓期待越久，痛苦越深，要不是此刻对面坐着的人是李燃……
“唉，随你开心吧！”自己找来的二百五，除了在他的星星眼中默默地啃完眼前这只苦了吧唧的巧克力小蛋糕，还能怎么办呢？
但是他没想到李燃的画眉方式是用嘴巴亲的。
沈耀无奈了：“你还记得这是在学校吗？”
“记得啊，”少年的吻一触即离，“只是想让你别成天皱着眉头，开心一点啊！”
然后他就脚底抹油跑掉了。
沈耀：……
沈耀没想到回桃李二班的路上能遇上11班的桑夏老师。
这可是个大麻烦。
优等生扬起了专属于年级第一的礼貌微笑，防御值瞬间拉满。
桑夏背着手看着他：“你脸上有黑色的印子。”
沈耀一边说“谢谢老师”一边抬手去擦嘴角，整个人那叫一个淡定。
桑夏牵出了一抹微笑：“不是那儿，是眉毛上。”
沈耀……沈耀顿时觉得自己是真的很想噶了某个惹祸精。
只是老师还是要谢谢的，咱沈大少爷主打就是一个遇事不慌，擦擦眉毛，但还是优雅~
桑夏笑吟吟地说：“不客气，我该谢谢你愿意在学习上帮助我们班的同学才是。”
沈耀脸上的笑容立马淡下去了，他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老师，不知正在思考些什么。
桑夏完全没有理会他骤然降温的冷淡，只是摆了摆手道：“去上课吧！”
既然她选择不摊牌，沈耀就照旧温柔地跟她说“老师再见”，眼底却几乎是冻结了的温度。
看着那个转身离去的少年的背影，桑夏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也不是非要端着，只是……她是真的还没有想好到底该要说些什么。
沈耀回家之后就直奔房间，他这个人干脆，直接掏出了他的银行卡。
这里头攒了沈耀从小到大从各方面获得的各项奖金，且从未用过，钱还不少。
但是实在想不起来什么可以今天付款今天到货的好东西……抓狂！
倒也不用嫌弃他，就这方面的经验，沈耀甚至连李燃都不如。
小时候企图用“聪明才智”给父母送礼物被劈头盖脸地骂过一顿之后，沈耀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类似人生经历了，别人的礼物他从来不接受，自然也不要指望他会回礼。
讨厌的李燃，就爱办这种令人纠结的事！
少爷的纠结被一声清脆的响动给打断了，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花瓶？
沈耀从来不在乎这种无聊的东西，他连门都懒得开。
直到他听到了那个女人尖锐的叫骂声，还有葛桂芬竭尽全力的争辩声。
叫骂的女人就是上回明晃晃嫌弃李燃的那个女保姆。
沈耀深吸了一口气。
他起身，冷着脸推开了门。
扫了一圈，果然李燃还没回来，不然不会是现在这葛奶奶一个人孤军奋战的场面。
她们正在争论到底是谁打碎了花瓶，也因此引来了家里的女主人蒋梦瑶。
而大背景是，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在为沈耀准备生日会。
但是这三个为碎掉花瓶烦恼的女人，谁也没有看到悄无声息下楼来的他。
于是沈耀默默看了一场大戏。
两位保姆的争论点是到底是谁摔碎了主人家昂贵的花瓶，蒋梦瑶的点是……你们吵到亮亮了，分不清楚就照价赔偿，一人一半吧。
一人一半，也就是一人十多万。
葛桂芬肉眼可见地变了脸色，可那个同样挨了责罚的女保姆，她竟然在偷笑。
这点小把戏，沈耀可不要太懂了。
他说：“既然分不清是谁的责任，不如看监控吧。”
女保姆的笑容一滞，但蒋梦瑶的脸色比她的还难看：“别胡说，咱家哪里有监控？”
女主人神情惊恐地到处扫了一圈，可是她分明什么也没有看到。
为什么沈耀说得如此言之凿凿，好像真的一样？
糟糕，她好像有些不太确定自己的记忆了……
沈耀笑了一下：“您忘了吗？一楼的房间外头父亲都安装了……要不我去找找朝着这个方向的带子好了，二十几万不是小数目，结果如何，还是等父亲回来定夺吧？”
蒋梦瑶的表情变得异常难看。
女保姆的也是。
甚至葛桂芬也愁容满面，她在满脸担忧地看着他。
沈耀转过身，一、二、三。
女保姆率先顶不住承认了，是她不小心摔碎了花瓶，正好看到葛奶奶进来，一时着急才想着要嫁祸给她。
沈耀再次看向了蒋梦瑶。
蒋梦瑶讪讪地说：“既然事情事情搞清楚了，那就算了吧。”
可沈耀并不打算轻易揭过：“刚才说好了的，不是得赔钱吗？”
那女保姆先是看了看蒋梦瑶，又看了看沈耀，小声说：“我会负责赔偿的！”
“一次性吗？还是分期？打款的账号我给你写一下？就用父亲的银行卡……”
“沈耀！”蒋梦瑶厉声道，“你该去写作业了！”
沈耀在他的母亲面前扬起了一抹笑：“不是为我准备了生日会吗？”
他笑着，冷漠地看向了那个点缀着一家四口的奶油蛋糕，只觉得异常反胃。
蒋梦瑶也特别的烦躁，她胡乱地擦了把脸，只叮嘱沈耀去把蛋糕吃了，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迈向了她小儿子的房间。
至于大儿子生日快乐不快乐，被这烦心事一闹，对不起，她忘了。
沈耀走到了餐桌前，提起了蛋糕刀。
他看女保姆的眼神，像是握了一把真刀。
女保姆被吓得忙不迭地跑开了。
只有葛桂芬上前来，小声跟他说谢谢。
沈耀浅浅笑了一下。
李燃刚进门就看到自家奶奶和自家小男朋友两两站在一个造型夸张的蛋糕前，他愣了一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下雨啦？”这是沈耀问的。
“嗯，突然下的。”李燃回答，他的身上有些湿了，这个样子，很容易令人想起第一次敲开这个大门的湿漉漉的小狗，那也是他们第一次离得那么近，又相距甚远。
葛桂芬让赶快孙子去换件衣服，高三的关键时期，可不能感冒了。
她的印象中李燃和沈家大崽关系还不错，沈耀方才愿意帮她出头很大概率也是看了李燃的面子，但是没想到自家这个好孙儿连换衣服也要叫上人家。
更奇葩的是，沈耀答应了。
地下室里，李燃央奶奶按照往年惯例煮长寿面，正好暖暖被雨水砸得冰冷的身子。
哦，如今还得加上沈耀的那一碗。
沈耀笑得乖巧：“谢谢奶奶。”
葛桂芬忙笑着说不妨事。
她出去了，方才还在插科打诨的李燃立马就安静了下来，他看着沈耀，头发还在滴着水。
沈耀走到他的身边，声音温柔得像是正在亲吻他的水滴：“我来帮你换吧。”
李燃的脸又双叒叕刷地一下红了。
沈耀揣着笑，把手放在了李燃的校服拉链上。
李燃有些耳鸣，只觉得脸上的红迅速地蔓延到了眼底深处。
吃完卧着金黄鸡蛋的长寿面，沈耀还得回房去写作业，他站起身，刚准备同李燃说些什么，就听到屋外的动静，沈浩回来了。
沈耀脸上的笑容迅速地冷却。
李燃的眼睛黑黑沉沉的，他轻轻地捏了捏大少爷的脸。
沈耀深呼吸，走出去。
推开门，他没错过沈浩看向自己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嫌恶。
那根风声鹤唳的弦绷得更紧了。
一家三口各怀心事，还得假模假样地坐在餐桌前扮演其乐融融。
沈耀早就已经吃饱了，他几乎没动筷子，只在举杯时轻轻抿了一口饮料。
沈浩对年纪第一的儿子语文只拿了132分表示强烈的不满。
沈耀熟练地背台词，我会继续努力的。
蒋梦瑶话里有话，说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做个诚实忠贞的人。
沈浩听得脸色大变。
沈耀倒是认真想了想，他说，好。
不料突然又是一声刺耳的尖叫，还有沈浩的手机铃声，它们是同时响起来的。
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脸色立刻变得各有各的难看，他们都快有些演不下去了。
尖叫的还是方才那名女保姆，她说在小少爷的房间附近看到了一只蟑螂。
她把蟑螂捏在了手中的卫生纸里。
沈浩皱眉，蒋梦瑶不顾失态，横冲直撞地冲了过去，声音的尖利程度与尖叫相比不遑多让：“哪里来的？打死它，扔出去！”
女保姆不做声了。
剩下蒋梦瑶在这个屋子里发癫，她气势汹汹地到处翻找，终于在庭院走廊处的一堆整理好的纸箱附近又找到了好几只蟑螂。
“谁的？扔……烧了它们！”女人歇斯底里地吼道，“快点！”
沈浩和沈耀两父子全程看着她来来回回地折腾，没有一个人展露出多余的表情。
在场的其实没有人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葛桂芬的，之前沈家也默认了她整理这些废品去卖钱，准确地说，是不在乎。
葛桂芬有些窘迫，她说这些东西是傍晚时分才放过来的，准备明天一早去卖，按理说不会引来这么多蟑螂的聚集。
蒋梦瑶完全失去了往日端庄的风度，她嘶吼道：“什么意思？我还冤枉了你是吧？”
李燃忙不迭从地下室冲出来维护奶奶。
蒋梦瑶眼神凶狠地冷笑了一声。
外头的雨越来越大了。
沈浩撑着伞路过对峙的三人，他扯了扯嘴角，冷声留下了几个字：“扔了吧。”
他走了。
蒋梦瑶却不肯走。
她像是一座沉默中压抑着火焰的女门神，执意守在门口，身体语言很明显，就是不让葛桂芬祖孙二人再进去。
葛桂芬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张了张嘴，但终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李燃到底还是年轻，年轻的心哪里受得了这个气？
他扶住摇摇欲坠的葛桂芬，大声说，奶奶我们走！
女保姆站在他们背后的阴影中，藏不住弯起的嘴角，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沈耀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他的手握成拳头，指甲掐入掌心里。
看，这就是他的家人为他精心准备的生日会，真是太精彩了！
他追了出去，给李燃递了一把伞，并且告诉他不要还了。
李燃看了看眼前端庄的沈家大少爷，又瞄了瞄背后一脸大获全胜的女主人，神情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葛奶奶的状况不适合淋雨，”沈耀的声音听起来理性得不行，甚至有种神祇俯视人间沧桑的淡漠感，“有时间的话，我建议你最好是带她去医院看看。”
李燃这才惊觉奶奶的脸色出奇的不好，雨天这么凉，她在不停地发抖，额角竟然还在渗着汗珠。
奶奶！
李燃慌乱地接过沈耀送来的雨伞，神色一愣，却见那大少爷飘飘然地转身走了。
他轻声说，保重。
还有什么，但是被嘈杂的雨滴声淹没了。
葛桂芬也在看着沈耀的背影，她说不出来话，只能捂着胸口怔怔地看着，可气息变得越来越不均匀。
李燃咬咬牙，着急忙慌地拨打了120。
沈耀回到了客厅里。
蛋糕还在，他的父亲母亲却都已经不见了。
少年又拿起了那把刀，蛋糕刀。
他像是剁骨头一般，一下一下地把这个放着一家四口人像的蛋糕切了个真正意义上的粉身碎骨，然后把刀扔到了一边。
闹剧散场了，他得回房间写作业去了。
头好痛。
将近凌晨，李燃发消息来报了平安。
沈耀点评：果然是笨蛋。
笨蛋第二天没来上学，同学传言，是因为奶奶的病，被困在医院里了。
11班的人闹着要去看看，沈耀对此的反应倒是无动于衷，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显而易见的，昨夜他没睡好。
今早蒋梦瑶告诉他，女保姆已经被她辞退了。
沈耀说，那就好。
李燃再次见到沈耀时，要把连着雨伞一块儿偷偷交到自己手里的银行卡还给他。
这少爷心大到当着葛桂芬和李燃的面直接报出了银行卡密码，李燃还好一点，葛奶奶是当场就听慌了，这不刚才能开口，就立刻催着李燃给退回来。
“保姆的活儿被叫停了，但是看病，找房子，哪样不需要钱？葛奶奶日常的工资和你修手机赚的那些我大致有数，所以你瞒不了我，论积蓄，肯定不够花。那些钱，算是我借给你的吧，按银行的年均利息走就成。”
“你这买卖可能会血本无归啊……”
“想办法让它别血本无归是你的事。”
“可是……总感觉你这么好，会特别让人很轻易地骗财骗色……”
“……你有这个胆子，也可以试试看。”
“你能不能不要对别人也这么好？”
“……我看起来像是有那个大病吗？”
李燃勉强笑了笑，又问沈耀什么时候能趁沈浩和蒋梦瑶不在，去沈家地下室收拾一下他和奶奶的行李。
“李燃，你觉得委屈吗？”
“……”
沈耀同他讲了那天晚上两次作妖的女保姆。
李燃愤怒，为什么？就因为我之前怼过她？一次不成就两次，非要陷害我奶奶？她有本事冲我来啊！
“本来就是冲着你……准确来说，是冲着我们来的。”
李燃睁圆了眼。
“狗突然叫得这么大声，不就是仗着背后有主人撑腰么？”
他看她一次次的表演，就是想看看谁是她背后的主人。
结果不只是公然偏袒的蒋梦瑶，沈浩都能不顾小魏的呼唤，留在这个家里看完女人们倾情奉献的大半场演出，不就是为了说出“扔了吧”那三个字么？
绕了一圈，裁判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
是沈浩指使的蒋梦瑶，那个女保姆就是个被推出来顶锅的。
想赶走别人，但是不直说，要通过虚伪地演戏，有钱人的心思，你别猜。
倒是这戏剧效果一环扣一环的，那能不精彩吗？
李燃的表情一言难尽，他以为自己拿的是热血少年番的剧本，没想到是甄嬛传？
受不了！幸好我跑路了。
不行，还有沈耀！
“他，你爸他发现我们……了？”
“真发现了，他可能会找人打死你吧。”
李燃：……你倒是不必这么不委婉。
“他只是不喜欢我们离得太近？如果说得更精确些，我如何不论，他似乎更加希望你可以永远停留在原地。所以不管是雷鸣还是我……想让你进步的人，就是不行！”
李燃懵逼了，他这辈子第一次听到有大人会是这么想自己，还是听这大人的亲儿子分析出来的，那感觉，倍儿酸爽：“啊？”
沈耀笑得捉摸不定的：“他好像很嫉妒你啊，李燃。”
“……”李燃表示一头雾水，他没找到自己身上哪点有可以让沈浩嫉妒的地方，听起来好变态啊，救命！
沈耀给了他另外一个手机号码。
“一个小小的不想被查通讯记录然后被逮个正着的应对方法而已。”
李燃乖乖地存好了，备注是一个小爱心。
沈耀对此未发表任何意见。
他给了他一个本子，搞得像是警察破案用的白板似的，照片放中间，文字围一圈。
李燃翻了翻，惊了个大呆：“你收藏这么多女生的照片干什么？”
“找不同。”
“啊？”
“随便说。”
李燃小心翼翼地说，他觉得还都挺好看。
“这些都是我爸在外头找的小三，不漂亮也才怪吧。”
李燃惊得差点咬断了舌头：“你想干嘛？耀耀，我，你不要做傻事……”
“我看你挺傻的，”沈耀斜睨了絮絮叨叨的某人一眼，“让你找不同，想啥呢？”
李燃只好硬着头皮根据已有资料对这些小三们从各个不同的方面强行比较了一波。
沈耀听得仿佛在上课一般认真，偶尔还做做笔记，越说话越多但是越没底气的李老师表示无比汗颜，宝你到底要干嘛，好吓人！
午休结束，沈耀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李燃委屈巴巴地揪着他的衣角，这些小三们，你还没说明白呢！
“你的思维方式跟我不太一样，特别适合解构分析，挺有用的，谢了！”
李燃开始扁嘴了。
你别管，撒娇这套就是对沈耀管用。
大少爷无奈但宠人的样子很可爱的。
“现阶段的话，只是想给他多姿多彩的生活再增增光添添彩。”沈耀歪头笑，“毕竟我还是很怕他……而且学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我们可是很忙的，加油咯！”
等沈浩的大小桃花纷纷闹开花的那会儿，鸣龙中学的学农日刚好开始了。
在一大堆情感沼泽里奋力蝶泳差点都上不了岸的父亲还要板着脸教训儿子：“跟学习无关的事，没必要太当回事，跟在老师同学后头做做样子就可以了。”
沈耀乖乖地应了声好。
沈浩又看似不经意地问起了李燃：“他有找过你吗？”
沈耀说，葛奶奶住院了，最近没空，想约个时间来家里拿行李。
沈浩嗤笑了一声：“行李？就是你拦着人不让扔的那些东西吗？”
沈耀交握着双手：“擅自动别人的东西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您教过我的。”
沈浩挤出一声冷哼，那就让他来拿吧。
电话响起，父子俩的交谈戛然而止。
沈浩又不得不在胡乱飞舞的桃花里继续暴躁了，他很恼火，这些女人到底是怎么一个接着一个碰到彼此的。
沈耀无声地低了下头，我什么也没有干，只是协助了一些商家做了一些推广而已。
这些女人既然有一个给人当小三一致的爱好，怎么就不能有第二个第三个呢？
共同爱好多了，总有可能会遇上的。
缘分，就是这样妙不可言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