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天才》后无来者

59、双重无解

　　基因署的人在禁地里有条不紊地进行清理销毁，央往在光里俯瞰着姚开怡报仇。看到最后她都看不下去了，那姚开怡好像非要把商闯打得现出原形才行。牙齿掉了，脸歪了，头发扯掉了——

　　岁沉叫人把商太太强制带走了，老太太当场晕了过去。

　　央往都没眼看了，正准备离开，一眼扫过去，看到远处有个熟悉的背影。

　　“央次？”她愣了下。

　　岁沉跟上她追了上去，可清理工人太多，央往钻进人群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她又回基因署了？”她扭头问岁沉。

　　“没听说，你会不会看错了？”

　　央往没说话，她总觉得自己没看错。可自从上次在科技厅顶楼跟央次分开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古嚣早就不在了，央次不回基因署，她能去哪呢？

　　央往正疑惑间，看见人群中布青和度况际从里面挤出来。

　　“小、小妹，他们说，你是央往？”

　　央往扶额。

　　这位先生无论什么事都是后知后觉的。

　　只是，他知道自己害得度千幕消失了，会不会生气？

　　“走，回去说。”央往拉着度况际往上走。

　　布青和岁沉互相看了一眼，默默跟了上去。

　　科技厅。

　　央往把事情一句一句细细解释给度况际听。

　　“你会恨我吗？”央往问。

　　度况际思考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身体基因是我妹，但是大脑里所有的记忆以及运作方式都是央往？”

　　央往点点头。

　　度况际咬着牙，扭头看了看布青：“你觉得我应该恨她吗？”

　　布青耸肩：“不应该。”

　　度况际嗯了一声：“听我家领导的，我不恨你。因为这件事本来也就是个意外。虽然我妹的记忆不在了，但她人还在，而且，央往也是我妹，我就当，你们两个现在合成一个了。”

　　大家噗嗤一声笑了。

　　布青笑过之后突然脸色暗了暗：“谁是你家领导？”

　　度况际着急：“你不能耍赖啊。”

　　布青沉思了一阵：“这样吧，有件事我得先说清楚。”

　　岁沉和央往对视一眼，说：“那你们慢慢说。”

　　“别！组长，这事跟你也有关。”

　　布青原本是芪芥集团古嚣的助理，上班没几天就被古嚣看中了。布青家里条件不好，但为人却非常硬气，她死活不同意古嚣的追求。

　　古嚣没想到自己这么好的条件还被布青这样普通家庭拒绝，由爱生恨，派人抓了布青的母亲齐兰，并给她注射了变异基因。

　　之后，古嚣越看布青越不顺眼，便把她派到了基因署，以齐兰要挟她，去岁沉身边盗取他想要的资料，并且不断威胁她传递基因署的消息给他。

　　“之前你们几次遇险，都是因为我。”布青看向岁沉，“你们会怪我吗？”

　　“当然不怪！你明明是受害者！”度况际极速接过话。

　　布青瞟了他一眼，看向岁沉。

　　岁沉：“我早就知道了。”

　　布青一惊：“你知道？”

　　央往笑了笑：“大嫂呀，你跟我大哥真的是绝配呀，这事我也知道！”

　　布青和度况际互相看了一眼：.......你们怎么知道的？！

　　央往和岁沉无奈笑了笑：“你们慢慢聊，我们要去看看冰至楠了。”

　　*

　　基因署花了近一天的时间，把这个禁地以及藏在地底下的所有违规生产的毒基因食物全部销毁了。

　　因为央往阻止得及时，一片菜叶子都没有流出去。但一号禁地附近每天都有基因署的人在巡视，以免有漏网之鱼。

　　秦科的ITO2基因检测器已经开发完成，分发给给各大食品供应商，所有食物在上架之前，不止要经历普通检测，还要进行ITO2基因检测。

　　冰至楠每天都要定时定量注射岁沉特制基因镇定剂，要不然不是爬起来像鬼一样嚎叫就是乱扣自己的全身。

　　央往和岁沉去实验室的时候，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两个人找遍了基团署所有角落，都没发现他。

　　“他的定位都消失了！”央往惊道，“难道——”

　　一个人只有死了，体内的静电通讯器才会消失，而活着的时候，如果不想被人知道在哪，就可以随意设置屏蔽状态。

　　秦科报告说本来设置的是自动注射，但因为他体内的变异基因已经越来越活跃，就算是特制的，每一次的镇定时效也在频繁变化，实验台的人工智能都已经更新不过来死机了。

　　“最近禁地的事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秦科一脸愧疚，“对不起。”

　　岁沉去查看了监控，发现一天前的深夜，冰至楠变异基因觉醒的时候正好基因署没人，然后他先是走出了实验室，然后一路出了大门，最后消失在监控里。

　　“糟了。”岁沉脸色大变，“去查卫星监控，一定找到最后至楠消失的地点。”

　　一个小时后。

　　岁沉和央往一脸死寂从卫星监控署出来。他们在卫星监控里看到冰至楠在从基因署走回科技厅的路上，跌进了河里。

　　历冲是脚受伤融入了土地最后重生成了不死的变异植物人，那冰至楠掉进河里，会有什么后果？

　　他们来到冰至楠掉进河的路边，没看到任何异样。

　　岁沉取了河水当场做了测试。

　　“河水里没有变异基团，”岁沉说，“ITO2跟预想的一样，不会融入水。”

　　“他会直接被淹死？”

　　“现在这个不是最重要的。”

　　央往脸色一变，她立刻明白了岁沉的意思。

　　“如果至楠在河里死了，最终会融入河底的土里跟历冲一样重生吗？”央往问。

　　“事情坏就坏在这，这条河，你不可能把它抽干去找最后至楠在哪里重生，而且，如果在这期间有河里生物接触到他的话，后果也不堪设想。”岁沉面色极其凝重：“至楠今年二十岁？”

　　“现已经过去三十多个小时了。”岁沉说，“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么，他现在已经重生了。”

　　*

　　背后是清冷冷的科技厅。岁沉又立刻通知各大水产商需要格外注意现在水产品的基因检测。

　　央往还记得上次在这里对付历冲，那时候，这里血流成河，现在，又将会在哪里会重演一遍？

　　“走吧，先让人监控着整条河，我们回去配制爆破基因。”岁沉拉了一把呆若木鸡的央往。

　　无论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想办法解救才是最好的出路。

　　上次为了对付历冲，配制的爆破基因剂量不够，导致最后只成功了一半。配制爆破基因必须要让它爆炸一次，最后流出来的液体才能用来对付重生变异人。

　　岁沉选了一个郊区无人的废弃工厂，央往、布青和度况际跟在他身边。

　　为了节约时间，他们选了用光里搬运材料。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为了避免剂量不够，这一次一定要配制出足够多的存货。

　　“原材料也不太够，不过五支应该足够了，至楠体重应该不可能超过一百五十斤。”

　　轰的一声！

　　布青和度况际转头一看，满地都是蓝色液体。他们飞奔过去，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镇定剂针，再次将这些液体与镇定剂融合。

　　叮——

　　岁沉的静电通讯在响。

　　卫星监控传来消息，桑城河下游二十五里的地方有异常！

　　有一个疑似变异重生人出现在河边！

　　央往心里一阵剧烈的绞痛，她实在不要看到冰至楠是这样一个下场。

　　哪怕让他安静地离开人世也行，为什么一定要变成这样？

　　“岁沉！”几个人正准备去往目的地，央往突然叫住他，“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冰至楠就一定只能死在众目睽睽之下吗？

　　他变成重生变异人了就一定没有意识了吗？有办法唤醒他吗？

　　“你别去了。”

　　很难承受，央往的眼里已经噙满了泪。

　　自从她以千幕的身份回来之后，很少关心他，每天都在忙着查商闯的事，而这件事却最终把他也牵扯进来。

　　“我要去。”央往抹了把眼泪率先走进光里。

　　桑城河边。

　　四个人走下光里的时候呆住了。

　　央次？

　　不是冰至楠吗？

　　可眼前人确实是央次！她变异重生之后，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全身裸|露着，正逮着人就撕！周围散落了一地的尸体，所有的人都躲得远远的。

　　央往已经彻底懵了。
　　央次全身裸|露着，全基因署都看见了她没有一丝遮挡的一面，就算到了如今这个年代，央往作为百无禁忌的超现代女性，依旧不想让央次以这副样子被所有人堂而皇之围观。

　　“怎么回事？”岁沉问秦科。

　　“我们也不知道，卫星监控署的人说这里冒出来一个人，让我们过来看看。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围观的群众就已经被她手撕了！

　　跟上次历冲一模一样。

　　“她现在的感知系统在以她为中心的约二十四米，不要靠近她。”岁沉说。

　　央峡农也站在一旁，整个人的身影有一股沉重的压力。央往站在他身边。

　　整个基因署的人默默看着远处一点点移动的央次，有的人听了岁沉的话，又默默跟随着央次的脚步往后挪动。

　　叮——

　　央往和央峡农的静电通讯里同时传来留言。

　　“我走了！你们两个从今往后也不用为我操心了。我相信，我的静电通讯消失的时候，你们都不会察觉到。对，是我设置了，我不想你们知道我的任何消息。包括死。我知道了历冲的事，他因为ITO2基因变异重生，这个重生是无敌的。岁沉以为他重组了个爆破基因可以破解，这次，不如你让他再试试？哈哈哈哈！我要无敌！我要变强！无论以什么方式都行！哪怕是个变异植物人又如何？你们全都拿我没有任何办法！”

　　央峡农和央往的脸色越来越差，他们盯着正在像卡顿的机械人一样移动的央次，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岁沉觉察出了不对劲。

　　“央次不止有ITO2基因，还有上次古嚣的。”央往的脸色特别难看，“她有双重无解的变异基因。”

　　基因署的人脸色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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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还有一章就写完了，感谢一直陪着我写下去的读者。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