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不住》九节111

24、搬出去

　　“你们认识？”江因月惊讶道。为什么同一个学校的苏小米都不认识温钺，周尔尔反而还知道呢。
　　“不认识。”贺汀否认。
　　周尔尔随口扯谎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认错了，就是上学时候大联考，我感觉我和她好像是一个考场。”
　　“这你都能记住，好强啊尔尔！”吴凌菲在一旁竖起了大拇指。
　　“还行吧。”周尔尔周尔尔走上前揽住江因月的肩膀，笑起来，“凌菲，我和小月是发小。这么多年不见，小月你还是老样子，太瘦了，我一只手臂就能圈住了。”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你。你和以前很不一样，穿着打扮……但仔细看又好像还是一样的。”她们很多年没联系了，有时候连过年的群发祝福都会漏掉，江因月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如此喜剧性地重逢。
　　“江老师，既然你已经安全到家了，我就先回去了。”贺汀对江因月说。
　　“啊，我都忘记了！”江因月踢踢踏踏跑到厨房，给贺汀倒了一杯水来，笑着说，“抱歉啊，温钺。”
　　“谢谢。”贺汀接过来，一饮而尽。
　　“温钺？”周尔尔重复这个名字。
　　“怎么了？”江因月问她，“尔尔，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吗？”
　　周尔尔微微一怔笑道：“没有啦，我就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谢谢，你的名字也很特别。”贺汀冲她微笑了一下，又转向江因月说，“江老师，那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下去。”江因月拢了拢头发，准备和她一起出门。
　　“温钺，下次再来玩啊！”吴凌菲在她们身后笑着说。
　　“好。”贺汀回头浅笑了一下。
　　“凌菲！你别收拾啦！”江因月喊道，“我马上就上来，地上等我来收拾哦！”

　　阵雨过后的空气十分清新，江因月走在贺汀的左侧，好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路送到车库，贺汀先开口道：“江老师，就送到这里吧。”
　　“嗯？哦，好，好的。”江因月停住了脚步，准备和贺汀道别。
　　贺汀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摇下车窗问道：“江老师，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没有。”江因月慌张地笑着说，“你开车注意安全，到家了和我说一声吧。”
　　“好的，我会发消息给江老师的。”贺汀微微一笑，发动车子离开了。她看见后视镜里的江因月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心底突然涌出一股寒意。

　　江因月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知道温钺是同性恋，而且还有恋人，但她为何总是想要再靠近温钺一点呢？仅仅是想和她成为朋友吗？
　　“小月你可算回来了！”周尔尔站在电梯口守着，见到她就揶揄道，“不知道以为我们住在999层呢！”
　　“抱歉。”江因月回过神来，往家里跑去。
　　“你别跑那么急，等下摔倒了！”周尔尔跟在她身后喊，“菲菲才拖的地，你慢点儿！”
　　江因月站在玄关，看到已经打扫干净的地面，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脑袋：“抱歉啊凌菲，又麻烦你收拾残局。”
　　周尔尔从后面冒出来一个脑袋，对着江因月的耳朵吹了一口气，轻声笑着说：“一家人还这么客气。”
　　江因月只是偏头躲开了，却没有被逗笑，还是沮丧的样子，又说道：“我每次都这样，真的很抱歉。”
　　“那好办，你请我们吃饭！”周尔尔冲她眨眨眼睛，皱着眉说，“我今天都没吃什么，饿死了。”
　　吴凌菲笑起来，弹了一下周尔尔的脑门，笑着说：“对对对，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好，我请客。”江因月这才情绪高涨了不少，问道，“你们想吃什么？”
　　“烤肉吧，我想大口吃肉。”周尔尔立刻就给出了答案。
　　“我赞成，前段时间都在控制饮食，是时候放纵一下了。”吴凌菲把垃圾袋都绑好提出来。
　　“我都可以。”江因月突然又想到秦医生说的话，笑着补充道，“我也想吃烤肉！”
　　“那就出发啦！”周尔尔接过吴凌菲手上的垃圾，欢天喜地地转身出门。
　　吴凌菲跟在她后面喊：“尔尔你别晃了！等下垃圾甩出来了！那个袋口扎不紧的……”

　　贺汀回到任星星家里，罗小枫正在写作业，边写边流眼泪，任星星坐在一边，看起来脑袋也要炸了。
　　“怎么了？”贺汀走过去问道。
　　“啊！”任星星看见她仿佛看见了救世主，拉着她走到一边，小声说道，“温温你终于回来了，你得救我一命，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告诉罗小枫这个是这么算的，就我觉得很简单啊，但她就是理解不了，而且我都没说她什么，我只是又讲了几遍题目，结果她哭了，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可能你讲话太大声又着急，吓到她了。”贺汀摸摸任星星的脑袋，安抚她说，“我去陪她写作业，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噢耶！温温万岁！！！”任星星快乐地低吼道。

　　“写完了？”任星星躺在二楼的沙发上，平板在倍速播放一部偶像剧，她听到贺汀上来了，便把速度改成了正常的。
　　“嗯，让她去洗澡了。”贺汀在另一个沙发坐下。
　　“感恩有你。”任星星冲贺汀飞吻了一下。
　　“你先暂停一下电视剧？”贺汀看着她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啊？我这样也能听你说话，我没开倍速。”任星星说。
　　贺汀也不勉强，直接说道：“我想搬出去住。”
　　“可以啊……什么？！”任星星直接把平板关上了，她坐起来，疑惑地看着贺汀，问道，“温温，我知道辅导小孩子做作业很难，但是我……”
　　“不是因为这个，你想什么呢？”贺汀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是因为什么啊？”任星星瘪了瘪嘴，不解地问道，“不是说好了，等我姐姐姐夫放心了，再想别的理由搬出去住嘛。”
　　“这样是不对的。”贺汀认真地说道，“一来我只把你当做妹妹一样，你是我很重要的好朋友，我这样继续陪着你演戏是对你的不负责任……”
　　“我又不在乎！”任星星眼眶红了，她带着哭腔说，“温温，我不在意你是不是喜欢我，我只想要一直在你身边，这样也过分吗？而且我都想好了，你如果有喜欢的人了，我肯定不会纠缠你，我会自觉离开的。”
　　“我有喜欢的人，我从没有忘记她。”贺汀平静地说着。
　　任星星没说话了，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一颗连着一颗，整张脸都哭湿了，在灯下亮晶晶的，楚楚可怜。
　　“星星……”贺汀拿了纸巾想要给她擦掉眼泪，但是任星星躲开了。
　　“你走吧。”任星星吸了吸鼻子，轻声说，“我自己安静一会儿就好了。姐姐姐夫那里我会自己说清楚，你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