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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唱念做打 ...

  •   因为帮忙制了香,白术直接给了李华和阿桂一人一万摩拉,这东西本身就价值不菲,同时需要香道和医道,在古时的璃月,代表了人们对神明守护璃月的感激和惦念之情。
      李华回到往生堂,就看见钟离在灯下写字。
      “师父。”李华挨着钟离坐下,“这是什么?”
      “这是安魂符。”钟离用辰砂作墨,在纸上写下殷红的符号,圆融的笔画勾缠在一起,看着看着,李华不自觉的就心神安定了下来。
      “师父我有点困,先去睡了。”李华打了个哈欠,找地方躺下,直接就坠入了梦乡。
      钟离缓缓放下笔,把符晾在一旁。
      胡桃推门而入,压低了声音:“七星在想什么呢?怎么把先祖法蜕给藏起来了。按规矩来说,接下来应该是我们往生堂接手了。”
      “堂主稍安勿躁,送仙典仪就算是七星不办,也有其他人会提议的。”钟离不紧不慢收起台上的笔墨,表情淡淡。
      “不能超过七天,超过七天就不像样了。”胡桃从柜子里取出一刀纸,在中间敲上一个岩元素符号,然后把四个角往内折,依次叠三回,以堆叠出“重峦”的图样。
      这个纸样是胡桃学的第一个纸样,大道至简,在璃月的历史里,最得人喜爱的岩王帝君,代表他的纸样是最简单最平常的。
      今天出门的时候,胡桃已经看到不少人,自发的叠着纸,然后用线穿成一挂,挂在屋檐下了。
      帝君故去,举国哀悼。璃月人对于岩王帝君的崇敬,是刻在骨血里的。
      “以后没有请仙典仪了,没想到今年居然是最后一次了。”胡桃叠着叠着,忽然毫无征兆的落下泪来,“早知道我就不去归离原了,都没能赶上。”
      钟离微微僵硬了一瞬,明明帝君也没有和小胡桃有什么交集,为什么突然就哭了。
      他有些生疏的抹去胡桃脸上的眼泪:“其实也就每年讲个话,也不影响什么。”
      胡桃红着眼睛打在钟离身上:“那是不一样的啊,帝君如果在,那我们就永远是大地的宠儿,我们如果遇到了魔神,还有帝君帮我们抵挡。岩石的力量,令人安心。如果没有了帝君,我们面对魔神的时候,岂不是只能束手就擒?”
      “……别哭了。”钟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胡桃,或者说,他什么都不能说。
      胡桃没一会儿,又笑了:“我去趟无妄坡,说不定还能看见帝君,他一定放不下璃月。”
      钟离留之不及,无妄坡哪里会有……罢了罢了。
      不同的典仪有不同的规矩,他给仪馆授课平时多讲的是属于人的规矩,鲜少讲属于神的规矩。取了放在架子上的古籍,之前送别故友时,一些旧时的典籍应该有所记载。
      他在找的是,属于尘神那时的记载。
      其实并非他不记得了,只是只有找到“记载”,才算有据可考。
      归终喜欢香膏,但是那时候魔神并立,璃月也并非安定和平之所,本以为魔神的时日漫长,钟离曾许诺她,待到天下安定,四方和平,就找人给她做霓裳花的香膏,却没想到,归离原一役,那三盒香膏,最终只能敬献在送仙典仪之上。
      千百年过去,摩拉克斯成了岩王帝君,归离集本该欣欣向荣,只是离人不见归,孤鸿照只影。
      强行剥离神之心,对于钟离来说,也是一个负担。对于天空岛赐下的这东西,看似蜜糖,实则糖衣炮弹。
      几步踏出,回到庆云顶的洞天,钟离把神之心取出。
      为了获得七个座位,不知道多少仙魔前赴后继,却不知道,这东西是天空岛最大的谎言。
      一旦接受了神之心,就被天空岛所摄,成为七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傀儡。
      如果这东西,真的如同冰神所说,是那样的东西,那么,重新聚合以后,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剑指九霄之上。
      钟离忍住喉头的甜意,把棋子模样的东西轻轻抛起:“还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对于李华来说,他对师父的身份的确有些猜测,只是他并不甚担心,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冒险者,担心这些也无用啊。
      跟着胡桃折了一挂“重峦”,最近有几位客户过,胡桃人手不够,抓着李华一起去送行了。
      长长的仪仗根据雇主的要求,举着幡互送灵柩前行。
      懵懂的孩童手牵着手跟在长辈身后,逝者生前很喜欢花,于是许多绮丽的花朵堆砌在棺中,留下一路芬芳。
      及至定好的墓穴,亲眷们纷纷上前执香拜祭,只见上头用辰砂填了几个字,“爱妻华年之位”。
      这位逝者无需火化,胡桃取了金纸银花,祭烛香案,请主人家告别。
      及至仪馆们填土之时,男主人忽然跳入坑中,怎么也不愿意出来。
      胡桃上前劝:“你管管你丈夫,你看看,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男主人闻言抬头四顾:“阿年,你在哪里?阿年!”
      胡桃指着一个方向,说:“反了反了,在这呢。”
      “她说,之前生病难受得不行,现在可算松快了,是个男人就别哭哭啼啼的,她可不喜欢哭包。”胡桃复述着未知存在的话。
      男主人闻言擦干眼泪:“阿年,我不是哭包。”
      “两个小家伙就交给你了,不要总是嫌弃孩子麻烦就不管啊。”胡桃又复述了一段。
      来来回回传了不少话,胡桃看了看天色,对虚空一拱手:“尊驾该随我去交割阴阳之地了,再放不下,也不可乱了秩序。”
      逝者似乎真的和胡桃交流了些什么,胡桃频频点头,而后转身对男人道:“后面你们家属就要止步了,免得扰乱了轮回之地的秩序。”
      仪馆们趁男主人和胡桃沟通时,已经盖好了了棺椁,填好了土。
      天明时分,李华拖着身体回到往生堂,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值了夜的仪馆们和李华一样,都找地方睡觉去了。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李华推门而出,就看见总务司的小昭姑娘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爷子来了。
      “往生堂白日不营业。”李华给来人泡了茶水,“二位可是有什么事?”
      “我们想请往生堂帮忙主持一下送仙典仪,这是七星签署的手令。”老人把一张盖了七颗印鉴的手令放到李华面前。
      李华连忙起身:“先生稍等,我去请堂主。”
      不多时,胡桃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胡桃平日里表现素来轻佻,老一辈人希望这送仙典仪能够庄重些,钟离虽然年轻,为人却十分庄重,对于璃月的历史也是知之甚详。
      经过讨论,七星的代表在往生堂和钟离敲定了需要准备的仪式,约定了先由往生堂垫资,七星忙过这一段以后,再来补上各项款项。
      李华默默在旁边端茶倒水,眼睛一刻也没有落在师父身上。
      钟离把手上的茶水默默喝完,说到:“请仪馆们到厅中听课吧,得把送仙典仪的章程讲一讲了。”
      胡桃去喊仪馆们,李华则把纸笔在厅里摆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港内重峦在辰时,统一点燃,为防引起火灾,需要请大家提前去每家每户收取,送到玉京台。”
      “和面对逝者家属时一样,大家不要高声说话,不可随意说笑,免得老人家生气。”
      “身上佩戴重峦的时候,大家统一用金纸,指代贵金之位。”
      繁复的礼仪被一一誊抄在纸上,请香的时辰,拜谒的时刻,都有规定。
      李华身为往生堂的一份子,将和同僚们一起,在送仙典仪时为参与仪式的人领路。
      “你们多多练习一下走位和动作,我出门去准备一下其他东西。”钟离安排好仪馆们排练的事,独自离开了。
      李华身为钟离的亲传弟子,作为领头人带着大家练习动作。
      “这边师父说请众仙法旨,我们就取青枝沾水,在台前撒三次。”李华站在最前,手里捏着却砂木的细枝。
      “我们心里默念一二三,动作务必整齐划一。”
      经过了三天的排练,大家预演了可能出现的情况。及至请仙典仪当日,李华穿着黑色的制服,跟着师父一起来到玉京台上。
      “请,众仙法旨。”钟离扬声道。
      李华当先上前一步,以手中青枝,蘸水连点三次。
      只见一片云来,二仙鹤一仙鹿并一老一少出现在玉京台上。
      五位仙人或以口衔枚,或以手执花,敬献在香案前。
      随后云雾自散,仙人隐去。
      “请,七星奉香。”钟离再道。
      李华领着天权星,一位面容出乎意料的年轻女士,凝光。
      虽然年轻,却是满头白发,李华垂着头引路,并不多看。
      后面几位则由其他仪馆引路。
      本以为七星多半是德高望重的老人,李华托着香盘,目不斜视。
      没想到七星里有那么多年轻人,至少外表看起来很是年轻。
      七星敬了香以后,守着玉京台的千岩军就散开了,一些在台下等久了的民众依次进入案前敬香,旁边准备了铁盆,重峦在这里面燃烧。不多时,里头的纸灰就积了三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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