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喜欢你》品墨

28、第二十八章

　　舒息二代很快通过了一系列质检和审批流程，与此同时警方也在悄无声息地部署着。

　　舒息二代发布会当天，一大批警察毫无预兆地冲入现场，媒体当场曝光这款所谓的特效止痛药背后的猫腻。

　　可惜的是，发布会当天没有抓住徐开明。

　　他提前得到消息，在警察到来之前就逃走了。

　　警方随即发布通缉令，全城追拿徐开明。

　　他如同丧家之犬，只能东躲西藏。

　　徐开明找到公用电话，偷偷摸摸地给周峰打电话，“周市长，我现在该怎么办，你一定要救救我，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周峰在电话里安抚他并给了他一个地址:“今天晚上你到这里等我。”

　　徐开明按照周峰的吩咐赶到那里，那是一处很偏僻的地方，四下无人，只有一幢破败的平房亮着灯。

　　他留了个心眼，没直接进去，而是偷偷躲在暗处。

　　过了不久，从平房里走出两个男人，一高一矮。

　　矮个儿低低咒骂了一声:“妈的，这鬼地方，半个人都没有，你说那人还来不来啊。”

　　高个儿吸了口烟:“别急，再等等吧。”

　　荒郊野外的夜风又凉又刺，矮个儿被冻得够呛，他跺跺脚:“妈的，让老子等那么久，等那个人到了，老子一定要多捅他几刀。”

　　高个儿嘘了一声，“吼什么吼，生怕别人听不到吗，我跟你说不能乱来，那位交代的今天晚上要做的干净。”

　　“知道了知道了，随口说说还不行吗，妈的，冻死了。”

　　徐开明听着脸色发白，他蜷缩着止不住地发抖，周峰竟然想杀人灭口。

　　他不仅是一颗弃子，还是一颗知道太多的弃子。

　　等那两人抽完烟回屋，他趁着夜色逃走了。

　　他不敢走大路，只能沿着小巷躲躲藏藏。

　　他逃得急，没带钱，又冷又饿。

　　他想起季染染，心里盘算着女人应该好拿捏一些，可以让她找个地方把他藏起来，再让她给他准备好钱，只要能逃到国外，一切就可以从长计议。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狼狈不堪地走到季染染家附近。

　　他不敢光明正大地找她，只能躲在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等着她出现。

　　直到夕阳西下，一辆警车停在单元楼下，季染染和张警官从车上下来。

　　张警官神色凝重:“徐开明还没抓到，你要小心，我怕他知道你在帮我们做事后会报复你，要不我还是派两个同事来保护你。”

　　“老张，你放心，我就待在家哪里都不去，现在警力那么紧张，还是让他们先去帮你抓住徐开明。”

　　张警官想了下才点点头，“有事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好，”季染染答应，朝他挥挥手才上楼。

　　张警官一直目送她安全到家，才开车离去。

　　直到警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徐开明才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

　　他神情狰狞阴狠，这贱女人居然联合警察对付他，他就算要死也要拉着她陪葬！

　　所有和徐氏药业相关的人今天都在配合警察的调查工作，她和徐开朗因为身份特殊，是由张警官亲自护送回来的。

　　徐开朗又匆匆赶回公司了，徐氏还有一大堆的烂摊子要处理。

　　她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收了起来，还是等到徐开明落网，她再把一切都告诉苏睿吧。

　　她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刚想喝上一口，就听见门铃响起。

　　她从猫眼里看了一眼，是一个穿着顺丰工作服的小哥，抱着快递盒，因为低头看不清面容。

　　“什么事吗？”她在门内喊。

　　“有你的快递，签收一下，”小哥说。

　　“你放门口好了，”季染染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却不开门。

　　她看见快递小哥没什么犹豫地就把箱子放门口走了。

　　她又等了一会儿，感应灯重新熄灭，走廊上恢复黑暗和寂静。

　　她才小心地打开门，弯腰拿起地上的快递，突然就有一个人猛地冲出来，狠狠地捂住了她的嘴。

　　她用力挣扎着，但那人力气极大，把她拖进门里，然后拿起不知什么东西重重地砸了她一下脑袋。

　　在黑暗来临之前，她模模糊糊看到徐开明狰狞凶狠的脸。

　　徐开明把季染染绑起来封住嘴巴，又在她家里大肆吃喝了一番，才找到她的车钥匙，把她扔进后背箱。

　　他坐进车里，拿出季染染的手机给苏睿和徐开朗发微信。

　　他眼神疯狂，嘴角却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哈哈哈，你们不是都喜欢这个女的吗，我就让你们所有人都尝尝痛苦的滋味。

　　一起下地狱吧！

　　季染染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幢空旷而破败的建筑里，应该是某幢烂尾楼，四面空荡，冷嗖嗖的风呼呼地刮进来。

　　她一动，徐开明就用尖刀抵住了她的脖子。“别乱动，不然要是摔下去了，对美女可不太友好，”徐开明阴测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季染染侧眼一看，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头晕目眩，这幢楼很高，他们大概在离地20多层的地方。

　　一眼望不到底，只有漆黑凛冽的风，远处依稀闪烁着零星的灯光。

　　“怎么样，我为你们准备的地方，还不错吧，”徐开明笑着说，很满意地环顾了下四周，看上去心情很愉悦。

　　季染染看着他的笑容，后背一阵发凉，鸡皮疙瘩一颗颗地冒了出来。

　　她不说话，只是暗自打量着周围，思考着逃跑的可能性。

　　“我劝你，别费劲了，”徐开明像是知道她在干什么，笑得愈发愉悦了。

　　“用你一条命换两条命，不亏。”

　　季染染听着心惊肉跳，“什么意思？”

　　“等下，你就知道了，”徐开明说完就不再说话了，只是神情阴狠地盯着楼下看。

　　季染染被四面八方吹来的风刮得头晕脑胀，后脑勺的伤口也一跳一跳地疼着。

　　过了一会儿，楼下浓重的黑暗中亮起两束模糊的光，像是给这片诡异而惊惧的黑夜扯开了一道口子。

　　“季染染——”苏睿的声音在夜色中，在风中，清晰地透了过来。

　　季染染禁不住鼻子发酸，连忙喊道:“苏睿我没事！”

　　“徐开明你不要乱来，你已经走投无路了现在自首还来得及，”徐开朗的声音跟着响起。

　　徐开明冷冷地凝视着下方，直到确定并没有警方出现才开口:“只有你们两个上来，不然我就把这个女的摔下去！”

　　底下没有声音，但是很快苏睿和徐开朗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徐开明用手电筒的光照了照他们。

　　借着这一刹的光线，季染染看见苏睿衣衫凌乱还沾了不少灰尘，一看就是匆忙赶过来的。

　　“季染染！”他的脸上满是惊惶焦急，因为看不见，眼神落不到她身上，只能转着头找寻她。

　　“我在这儿！我没事！”

　　季染染一出声，苏睿的脸立马转向她，然后不管不顾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站着别动！不然我可要对她不客气了！”徐开明冷冷开口，脸上的神色阴狠和残酷交错。

　　“苏教授，你看不到，你心爱的女人正被我用刀指着，而且她被我绑在天台边，我只要轻轻一推她就下去了。”

　　苏睿脚下的步子就是一停，脸色苍白。

　　徐开朗开口:“徐开明，我们在这儿了，你有什么要求就开口，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徐开明听到却是哈哈大笑:“无辜？你们三个合起来欺骗我，你觉得你们无辜嘛！”

　　“放了她，我来给你做人质，”苏睿冷冷开口。

　　“NoNoNo，苏教授，我不需要你们做人质，我只有几个小小的要求而已。”

　　徐开朗已经按捺不住，喊了出来:“什么要求！”

　　“简单，第一，徐开朗你录音说舒息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和苏睿做的，跟我无关，是你想争夺家产故意陷害我，你现在很后悔唯有以死谢罪。”

　　“至于，苏教授，你现在打电话给周峰，让他帮我安排好后面的所有一切，你跟他说我绝对不会供出他来。”

　　“可以，”苏睿毫不犹豫地答应，他当着徐开明的面拨了周峰的电话。

　　“开免提，”徐开明冷冷提醒。

　　苏睿按下免提键。他很快跟周峰沟通了几句，那边沉吟了一会儿，回复说会安排好。

　　等挂上电话，徐开明看向徐开朗:“轮到你了。”

　　徐开朗面无表情的录完音，看着徐开明:“已经都按你的要求做了，该把人放了吧。”

　　“你把手机扔过来。”

　　徐开朗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也只能照做。他把手机丢在徐开明脚边。

　　徐开明脸上的笑意渐深，把刀往他们的方向一丢。

　　“你们拿刀互捅，自我了断吧，哈哈哈，”徐开明说着说着兴奋起来:“到时候你们就是因分赃不均起内讧而死。”

　　“你神经病吧！”季染染挣扎着动了一下，被徐开明一把扯住头发。

　　“贱女人！别乱动！我说了他们两条命换你一条命很值得！”

　　季染染头皮痛得说不出话来，就算苏睿和徐开朗照做了，徐开明也根本不可能放过她，他就是想折磨所有人，然后再拉着他们一起同归于尽。

　　徐开明看苏睿和徐开朗没有动作，急了:“苏教授，你不是很爱这个女人嘛！可以为了她去死，这样吧，你捅死徐开朗我留你一条命怎么样，让你和这个女人长相厮守，”徐开明的脸色愈发得阴狠，他又用力拽了下季染染的头发。

　　季染染闷哼了一声。

　　苏睿听得整个人颤了颤，徐开朗的神情也是一僵。

　　“徐开明，”季染染突然喊他名字，“你怕死吗？”她清晰的声音在夜风中听不到一丝起伏。

　　“什么？”徐开明还没反应过来。

　　季染染突然笑了，“不如我们现在来验证一下？”

　　说完，她突然用力地扑住他，然后整个人拽着他往楼下摔去。

　　徐开朗身体紧绷着，时刻注意着徐开明的动作，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也跟着扑过去，堪堪抓住季染染的胳膊。

　　因为重力，徐开明从季染染的身上滑了下去，只能抓住她的脚。

　　两个人在漆黑的夜色中，在二十多层的高楼上凌空悬挂着。

　　徐开明吓得崩溃了，凄厉的喊叫声响彻天际。

　　徐开朗紧紧抓住季染染的胳膊，但是两个人的重量他一个人根本吃不住。

　　他朝苏睿大喊:“快过来！他们两个掉下去了！”

　　苏睿简直肝胆俱裂，他踉踉跄跄地跑过去，摸索着抓住季染染的胳膊。

　　可是季染染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滑。

　　苏睿的额头上青筋蹦出，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拽住她。

　　“染染，求你……抓紧我，不要放弃……”他颤抖着唇，不停地乞求着。

　　可是手里的人却还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滑。

　　他眼红如血，牙齿都快被咬碎了，双手抖得厉害，却死死地不肯放手:“染染，别丢下我……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只要你活着，什么都可以，都听你的，你不想看见我，我就再也不出现，只要你活着……求你……”

　　他的声音破碎而沙哑，怆然而绝望。

　　季染染仰着头，眼睛里全是他的模样，像是穿越了漫漫光阴，凝视着当初的那个少年。

　　她的眼神温柔极了:“苏睿，放手吧，再不放手你们也会死。”

　　“我！绝！不！”苏睿几乎是从喉咙里一字一句地挤出这句话，他的汗水一滴一滴掉到季染染的手背上。

　　徐开明还在惊恐地尖叫着，已经被吓破了胆。

　　季染染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夜色漆黑，可她的眼中像是一刹那有烟花盛放，她轻轻地开口:“苏睿，我一直很爱你啊。”

　　然后她手一松，身子轻飘飘地落了下去，仿若一道流星。

　　“不要——”苏睿感到手上的重量一轻，绝望地嘶吼出声。

　　整个人就要跟着跳下去，被徐开朗紧紧拉住。“别别别，警察来了，下面有垫子。”

　　他死死地抱住这个男人，说了好多遍，眼前的人才慢慢地缓过劲来。

　　可身子还在不住地颤抖着，脸上全是泪水，仿佛死在了刚才季染染掉下去的那一瞬间。

　　他想起身，可是脚下一软，又跌了回去。

　　远处，从楼底下，依稀传来嘈杂的人声。

　　他用双手撑着地，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沙哑地开口:“麻烦你，带我下去。”

　　徐开朗带着苏睿下楼，他有些歉疚地开口:“染染没事，只是晕过去了，还要送去医院检查。这是我们和警察布的一个局，为了逼徐开明供出周峰，对不起，没事先告诉你。”

　　苏睿却仿佛没有听见，只是半跪在季染染身边，一遍又一遍地用手去触摸她。

　　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她是完好无损的。

　　直到救护车疾驰着开到医院，季染染被转移到推床上，他才松开手。

　　夜风无声呜咽，转头的徐开朗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震住了。

　　只见苏睿缓缓地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捂住脸，长长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仿佛劫后余生。

　　季染染醒来时，病房里很安静，外面依然是深夜，明月光辉清洒，整个世界一片静谧。

　　她一扭头就能看见趴在她病床旁休息的苏睿。她的手还被他紧紧握在手心。

　　她没叫醒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

　　忽然，沉睡中的人似乎是被噩梦魇住，肩膀剧烈地抽动了一下，然后喘着重重的气抬起了头。

　　虽然醒了过来，但是人却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他的眉心紧紧拧着，面上痛苦一片，握住她的手狠狠用力，另一只手探过来，摸索着去触碰她的脸，停在她的鼻尖试探她的鼻息。

　　季染染的眼睛刹那湿了，鼻子又酸又涩，她的手被他握得生疼，但她没吭声，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银白的月光笼在他的身上，让他的整个人显得虚幻而不真实。

　　过了很久，他的呼吸慢慢平静，整个人逐渐冷静，却依然握住她的手不放。

　　那一刹失去她的心慌和绝望仿佛刻在了记忆中。

　　即使隔了很久，依然随着他的呼吸和脉搏跳动。

　　季染染轻轻地动了动，他一下子反应过来:“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石磨砺过。

　　“我没事，都很好，你不用担心，”季染染柔柔地安抚他。

　　苏睿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

　　季染染微微地挪了挪身子，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你上来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她的声音又甜又软，就像柔软的春水一样漫过心间，苏睿根本拒绝不了。

　　他依言躺了上来，温柔地把她搂在怀里。

　　清凌凌的月光笼在两人身上，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

　　那么清晰。

　　季染染往他的胸膛里蹭了蹭，一只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今天发生的事都是我们和警察安排好的，不会有危险，只是周峰太狡猾，只抓住徐开明还不够。”

　　他没说话，只是呼吸重了一点。

　　季染染继续说:“很早就想跟你说了，可是老张不同意，他说计划走到今天不能出错，而且你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对不起……我本来不想把你搅进来。”

　　搂着她的手紧了一点，“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和警方合作查徐开明。”

　　“三年前妈妈去世，又和你分手，我一个人当时真得快撑不下去了，当时整理妈妈的东西，翻了一下她的病历就觉得很奇怪，她并没有基础病，按道理她的病情应该不会恶化的那么快，我就注意到她一直在服用舒息这款药，然后就慢慢调查这款药结果越查越心惊。我当时去了医院，也去了警察局，想把自己的发现公之于众，但都没用。后来就遇见了张警官，他把我介绍给徐开朗，原来他爸出事之后他就一直在怀疑徐开明，他想保住徐氏基业，就和警方合作调查徐开朗。”

　　“再后来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吧，如果不是想查清妈妈的死因，我当时可能就撑不下去了吧，一个人无依无靠活在这世上的感觉，太可怕了……”

　　她的声音微微哽咽，苏睿听着心里就是一痛，不禁更加用力地搂住她。

　　“我不知道……我当时不知道……如果早知道你会吃那么多苦，染染，我一定不会放手，对不起……”

　　季染染在他怀里摇摇头，“都过去了，其实我后来有遇见白星耀，她把一切都跟我说了，那个时候是真得有点恨你，恨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想法，就这么轻易的放手，就这么轻易的替我下决定，可慢慢地我好像又能体会你的痛苦和挣扎了，而且我发现，我还是好爱你，怎么办，苏睿，我可能这辈子再也无法爱上别人了，”她嘟着嘴撒娇地说，这么直接的表白让她微微红了脸。

　　苏睿的嘴角微微扬起，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头发上，“那就只爱我一个好了，不要有别人，染染。”

　　他的一颗心像是泡在了温水里，软得快化了。

　　所有的忐忑，担心，惊吓，恐惧被她此刻的温言软语浇灌，统统不见了，变成了缠缠绵绵缱绻的情意。

　　“苏睿，我还要正式跟你道歉，我之前骗了你，装看不见故意接近你，”她郑重地开口。

　　苏睿动容，很久之后才嗓音微哑地开口:“染染，谢谢你，愿意这么辛苦地来我身边。”

　　季染染在他怀里仰起头，看着他脖子上那两枚银色的指环，笑弯了眼:“那么，你是不是可以把我的戒指还我了？”

　　“嗯……”苏睿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澎湃的感情，温柔而珍惜地覆上她的唇。

　　绵长的夜里，心上曾经的每一处褶皱都被深情抚平，两个人终于能够卸下所有的防备和伪装，坦诚相对，再一次找回彼此。

　　徐开明把舒息利益链上的人都供了出来，几日后，周峰从十四楼的家中跳楼身亡。至此，这桩牵扯数年震惊世人的大案终于大白于天下。

　　季染染出院后便向徐开朗递了辞职信。

　　徐开朗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这个决定。

　　“我还是喜欢中医馆的工作，”她朝他挥挥手，笑着离去。

　　徐开朗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天光尽头。

　　有些人的出现只是为了教会你什么叫爱，什么叫错过，什么叫遗憾。

　　季染染和苏睿一起回了R市，那个小城，那个盛满他们青涩年华的大院，那个刻满爱与别离的地方。

　　她和他一起去了黄倍佳的墓碑前。

　　苏睿恭恭敬敬地给黄倍佳磕了一个头。

　　“阿姨，对不起，我还是不能答应你的请求，我很爱很爱季染染，我知道我可能并不是唯一一个能带给她幸福的人，但我保证我会用我的余生用我的全力爱她，护她。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手。”

　　季染染也跟着跪在了墓前，磕了一个头。“妈妈，我也很爱苏睿，你放心吧，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让自己幸福的。”

　　毕竟，这个是她爱了十多年的少年啊。

　　有风温柔地吹过，阳光轻盈地洒向世间，白色的天光下两人的脸干净明晰得仿佛如初生一般。

　　两人起身，沿着寂静的小道往山下走去，季染染挽着苏睿的胳膊，“阿睿，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找大虎，让他请我们吃饭。”

　　苏睿宠溺地摸摸她的头:“都听你的。”

　　“那让我想想，让他请我们吃什么，听说他也快结婚了，那一定要让他带女朋友出来给我们瞧瞧……”

　　女人欢快清脆的嗓音叽叽喳喳地响在这片静谧的山林里，而男人偏过头，微弯的唇角写满了温柔。阳光从他们身后照来，轻柔地抚摸过他们的身体的每一寸。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有爱，有欢喜，有感动，或许难免还有泪水，忧愁和烦恼。

　　但，终将圆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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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一直陪伴，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想写2-3万字而已，没想到一写就写成了一个中篇。
这篇文没有大纲和细纲，就是某天心血来潮的一个念头而已，想到哪写到哪写到哪想到哪，所以不尽完美，谢谢大家的包容和鼓励。
我会继续努力哒。
快过年啦，在这里也祝所有的小天使们新年吉祥如意！永远快乐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