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6丨晓情浓初试锋芒（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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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拂花站了起来。
苏沐白收了灵力，墨雪消道：“摇光君这灵力可真是犀利得很，要不是我站得稳，现在躺在这儿的也有我一个。”
原来方才那一瞬间是苏沐白释出灵力同时击晕了这几个人，这灵力收放极快，宁拂花只觉发丝飘动，甚至都没触发修室的感应阵法。宁拂花疑惑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
墨雪消伸手挽住苏沐白的腰，刚碰到就挨了他一个肘击，“哎呦”一声，弯腰捂着肚子道：“挨打挨出来的。”
宁拂花脸上肉眼可见地拧巴了一下，伸手箍住了那侍女的两颊，一颗蜡封的毒丸掉了出来，道：“这个我带走审问。”
“请便，麻烦对外说她死了。”墨雪消道，“另外几个最好也关起来，免得的走漏风声。”
宁拂花叫了两个人把人全部拖走，只剩苏墨二人时，墨雪消背对着门，缓缓摊开了手掌。
他手心里横着一枚银针。
方才那侍女捂住口鼻的一瞬间，墨雪消余光里银光飞溅，所以他才不动声色地摸了那侍女一下，两指夹住了就要扎入颈脉的银针。苏沐白道：“我没有感觉到其他人，你看见是谁了吗？”
墨雪消道：“太快了。不过这个人知道修室不能用灵力，会暴露。”
修室的外面的墙上满是符篆，是个人就能看出来，苏沐白道：“这倒是不难知道。”
墨雪消道：“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少了点什么？”
苏沐白道：“夏琼身边那个人。”
墨雪消恍然大悟，意有所指地敲了敲苏沐白手里的名册上的独目鲧，坏笑道：“那摇光君今天就好好找出给辰砂下毒的人，我去勾搭勾搭夏琼的小白脸。”
苏沐白道：“他不白。”
墨雪消道：“你白。”
霈月找了过来，刚要喊摇光君，就见苏沐白飞快地踹了墨雪消一脚，墨雪消捂着腿蹦跶了几步，向门外走去。霈月本要敲门，见他要走也就不敲了，不大明显地嗤笑了一声，亮出手里的信：“摇光君，江少主连夜送来的，说是给您——”
话还没说完手中一空，却是墨雪消拎走了那封信，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霈月惊道：“你！这是给摇光君的！”
苏沐白不以为意，道：“不用管他，你过来帮我做事。”
霈月立刻转怒为喜，正要走到他身边挨着坐下，墨雪消忽然倒退了回来，吓得霈月连着退了三步差点被竹席绊倒在地上，墨雪消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走了。霈月也不敢坐那么近了，咬着下唇坐到了对面。
墨雪消抖了抖信封。
这信是用飞来峰独有的封信术封着的，强行打开必遭烈火自焚，苏沐白可不会解这封信术，不过若是说给墨雪消的，恐怕早就被人烧了，绝没可能落入他的手中。
信里大概是说蓬莱岛的尾巴白骨绝非近亲繁殖。江镜刮了骨，发现上面附着了一层晶质，不知道是不是这种东西催动了异变，才导致生出尾巴。而短命的原因也是这个。
这种晶质不是矿物，更像植物，生长会消耗骨髓，所以这些人才会短命。
最后有个结论，或许是类似菌类，吸入孢子造成的。
“刮骨……江镜你可真是越来越变态了，亏你想得出来。”
他将信重新封印收了起来。
沉星演武厅的人大部分都已经恢复正常了，远文在外面帮着宁氏安排人出临碣堡，而朱云中和严淮书正站在不远处的荷花池边不知道说些什么，墨雪消经过远文，远文低头说了两个字：“秦川。”
墨雪消差点骂娘：这姜衍之跑得太远了些！
“那僵尸咬人之后会把其他人也变成僵尸，不知和那幽冥将尸是否……”
墨雪消从朱云中二人身后经过，朱云中竟是一点都没察觉他过来，感觉有人影晃动才突然噤声，严淮书倒是一点也不介意，笑着喊住了他：“墨小兄弟。”
墨雪消道：“有事？”
严淮书诚然道：“有事请教。”
墨雪消道：“奇了，一个是凤凰台二把手，一个是凤凰台元老，居然有事请教我这个凤凰台宿敌？”
严淮书不以为然：“这有何不可，况且我与朱老也没有参与诛杀异族，离开凤凰台你我便不是敌人。墨小兄弟身手了得，我欣赏得很啊，你说是不是啊朱老？”
朱云中可不敢跟他一样信口开河，虽说没有参与，那也生是凤凰台的人死是凤凰台的鬼，严淮书是可以随随便便离开凤凰台，他可不行。但两边都惹不起，他支吾道：“啊，严帅言之有理。”
墨雪消“呵呵”一声：“那你说，我听听。”
严淮书道：“方才朱老跟我说你复生那日，临碣堡上出现了很多僵尸，咬完人对方也会变成僵尸，不知道跟幽冥将尸有没有相似之处。这幽冥将尸是你的杰作，可否透露一二？”
“哦？”墨雪消斜睨过去，“朱老是觉得那僵尸是我弄的？”
朱云中纵使脸黑都吓得白了一白，在心里把严淮书骂了个遍。严淮书连忙解释道：“非也非也，是我用词不当。那僵尸不是那白什么弄来的么，抱歉朱老。”
朱云中摆了摆手，跟吃了死耗子一样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褶子瞬间更多了。
“这样啊。”墨雪消轻描淡写，装傻充愣道，“摇光君杀了好几百个幽冥将尸呢，你们应该问他。”
说完，像个胜利者一样潇洒地转身走了。
朱云中松了一口气，颇有微词：“我说严帅啊，何必问他。”
严淮书道：“我倒是觉得他挺有意思的，不过好像不太好相处。他以前在澹光台也这样吗？我听苏怀瑜说他挺活泼的，像三娘多一些。”
朱云中道：“他若是像墨良仪，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早就死在水牢了。”
严淮书不大相信，拆台道：“你还好意思说，水牢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他跑了。”
朱云中差点忘了这个，不禁有些气愤了：“谁知道他居然可以炼出幽冥将尸，那东西通幽冥入鬼府，遇神杀神，遇佛弑佛，凤凰台大阵根本挡不住。说实话，当初摇光把他的尸体弄回来，我巴不得他早就魂飞魄散了。”
严淮书道：“我倒是挺好奇这个幽冥将尸的，可惜那时候养病去了，没见识到。”
朱云中叹了口气：“五年之期时本想借用墨雪消的尸首逼着摇光说出冥河谷的入口，他这一活了，问出来也没有用了。”
严淮书笑道：“你说……这乌涯君和摇光君究竟谁更厉害一点？”
朱云中也笑了：“您这话问的，这就好比问铁骨睚眦厉害还是整个玄门厉害，乌涯君总归只有一个人，摇光君可是整个玄门的，不过话说回来，那铁骨睚眦再厉害还不是被您收拾过，这区区乌涯君不足以放在心上。”
…
墨雪消站在辰砂的门外，守门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眼前这个这个男人他们肯定是认识的，可是没有少主的手令，谁也不敢动，想出一个人去问问少主，又没人敢单独留下。
墨雪消左右看了看他们两个：“是你们动，还是我动？”
于是二人把门打开了。
辰砂恢复得倒是快，一见他进来直接从榻上跳了下来，跳着脚就要骂，墨雪消两步上前捂住他的嘴，辰砂扑腾了半天，最后消停了。墨雪消轻声道：“那毒叶子可是你给我的，谁让你下手那么狠，活该。”
辰砂“唔唔”了两声，墨雪消松了手。辰砂也轻声道：“你也没说给我吃啊。”
墨雪消道：“会传声术吗？”
辰砂摇摇头。
墨雪消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门口有人守着，我不能设消声封禁，我用传声术问你话，你只需要点头和摇头。”
辰砂点点头
“有没有人来找过你，除了我和远文。”
点头。
“夏琼？”
摇头。
“夏琼身边那个人？”
点头。
“他进来了吗？”
点头又摇头。
“你吃了叶子，他见你毒发就走了？”
玩命点头。
“你师父去秦川干什么？”
瞪眼。
墨雪消道：“现在能说话了。”
辰砂看了一眼大门，踮着脚对着他的耳朵悄声道：“他去找古摩罗花的解药了。他让我告诉你，安神香的抽屉下面贴着东西，坚持七天，第七天他一定回来。”
墨雪消道：“七天也太多了吧？”
辰砂道：“他说只要你坚持住，他就告诉你袁薮的下落。”
这个死瞎子。
医馆里一整天都有人，进进出出的好不热闹，墨雪消等了一个时辰就等不下去了，去苏沐白那转了一圈，见他还在伏案工作也就没有进去打扰，监视了一会苏霈月，又去海边吹了一天风，终于等到了天黑。
亥时一到，临碣堡基本没人走动了。
墨雪消赶到医馆，正要进去，却听见里面传来一丝动静。
“姜衍之，你可真是个胆小鬼，窝在这种地方几十年，最后还不是孤独终老。”
是夏琼的声音。
“不，还有个小杂种，你那死鬼女人跟别人生的小杂种。”
后面小屋里一片稀里哗啦的声音，墨雪消绕到后面伏在窗下，那窗框好像坏了，落下一块木头卡着底部，刚好留了一条能看清半个屋子的缝隙。
夏琼踹倒椅子，在屋里走着，所到之处那些瓶瓶罐罐都被她手里的鞭子拨倒砸碎，残烛随着她的动作东倒西歪。旁边不远则站着那个叫邱萍的小白脸，不，小黑脸，垂手贴耳，乖得很。
“可笑。可笑！哈哈哈哈——”
她再次一鞭子抽了下去，整个架子拦腰抽断了，塌了下来，她看着这一片狼藉很是兴奋。鞭稍似乎扫到了邱萍，他略微皱了皱眉，冷峻的脸上有些不爽。
夏琼也注意到了，走过来，两指捏住他的面颊：“你倒是说话呀，天天一声不吭闷得跟个哑巴一样，怎么，当不夜侯当美了？那还不是我给你的差事，现在缥缈阁没有了，不夜天塌了，你这不夜侯也当不成了。”
她慢慢揉捏着邱萍的脸，葱葱玉指狎昵地挑起他的下巴：“别用这张苦大仇深的脸对着我，没有女人对你投怀送抱了，很失望吧？你在外面偷吃我可从来没有管过。”
墨雪消这趟可是没白来，这两个人果然关系不一般！
邱萍似乎有些恼，沉声道：“我没有。”
夏琼不信：“没有？”
邱萍没有回答，夏琼挽了挽宽阔的袖口：“跪下。”
邱萍终于撩起眼皮看向她。
夏琼道：“长本事了？让你跪下没听见吗？”
邱萍道：“这是姜医师的房间。”
夏琼嗤笑，她摸着邱萍的脸，转到他背后：“那不是更好吗，这里更有感觉。”
邱萍不再说话，拧着眉，一撩衣袍跪了下来。紧接着，鞭声破风，一直抽了二十来下，直把夏琼累得娇喘嘘嘘，才丢了鞭子，柔若无骨地颓坐在姜衍之的床上。
邱萍站起来，这二十多鞭子抽下来他居然一声不吭，看来也是家常便饭了。真不知道这夏琼还有这种癖好，墨雪消正为这个小黑脸唏嘘，就听夏琼用那慵懒而暧昧的声线说道：“过来。”
邱萍木然往前走了几步，再次跪在床前。
等了一会儿，只见夏琼那雪白的胳膊伸出床帏，狐媚一般勾住了邱萍的颈项，稍一用力，把他拽进了床里。
墨雪消更吃惊了。
不是吧，在这里？在姜医师的床上？在摇光君躺过的床上？！
他这里看不见那床帏之后，不大一会儿旖旎的声音就溢了出来，墨雪消一下子就红了脸，再一想自己干什么来的，差点背过气去——这两个人在这上演活春宫好滋好味，他还要溜进去偷东西，天理何在？！
再等一天恐生意外，他还是决定冒险进去，念了两遍心经，不大管用，也难怪苏凛他爹要废了这东西。
里屋的帘子落着，好在床榻在里面，看不见他要去的地方。那帘子半掩着烛火却掩不住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动静。好在安神香就在门边，他轻轻打开，摸到了下面黏着的一张纸。
纸不知道用什么贴上的，墨雪消轻轻扯了一下竟是没扯下来，刚要再试一下，就听见里面一声哼吟“啊，再快一点”，他手一抖直接伴随着后面的一声惊呼扯了下来，也顾不上看是不是撕烂了，推上抽屉就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一路不停地逃回了自己房间，推门，进去，关门，一气呵成。
他靠着门，闭目喘着，再加上跑得飞快，脸颊比方才还要红。
“你怎么了？”
他听见声音浑身一震，这才睁眼，眼前不远就站着一脸疑惑的苏沐白，一下子全身都绷紧了。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46丨晓情浓初试锋芒（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