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才是王道》知洛枳

12、狗血飞飞飞

　　尖叫声吸引了门外的保镖，众人冲进来发现有人正在行凶，他们上前拉开那个压在血泊中的人身上的年轻男子。
　　随后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沈妟初回过神来，他迅速背过身挡住沈翎遥看那边的视线，他低下头询她，声音有些许不稳：“没事吧遥遥？有没有吓到？”
　　问完他觉得自己应该问了句废话。
　　沈翎遥歪了下头，害怕？她吗？应该是他吧。
　　她上前抱住他，手在他背后轻轻地拍了几下。
　　“别害怕呀哥哥，别总想着这个事，先出去吧，看点别的东西，你一直想着这个画面会做噩梦的。”沈翎遥拉着他走出了包厢。
　　包厢内，苏令和和皱眉看了眼那边的血腥景象，最后转身对一旁的两人说，“先出去。”
　　沈闻笙被沈勉摁在怀里，嘴里发出呜咽的哭声。

　　警察和急救车很快赶来，他们一行人作为相关人员要去警察局录笔录。
　　“遥遥，等下我们会分开单独被警察问询，你别害怕也别紧张。”
　　沈妟初和沈翎遥坐在后座，他侧过身对沈翎遥低声嘱咐。
　　沈翎遥点了点头，她靠着他，感觉他心跳一直停不下来。
　　看来是被吓到了，也是，之前听她讲这些杀人的事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哪怕这边的电视上有那些场景，那也是隔着电视机看的。
　　“你很害怕吗？”她问？
　　沈妟初身体僵硬了一下，当然是害怕的，活了二十多年的他在孤儿院见不到这种场景，来到沈家之后就更不可能见到了。
　　同类的身体被人像杀鱼一样按在地上用刀捅进去，鲜血源源不断地从脖子那里涌出，血液的腥味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进入鼻腔中。
　　真实的画面永远比屏幕里的更让人感到冲击力。
　　“嗯……是有害怕的，不过……”
　　沈翎遥伸手握住他放在腿上的手，“好吧，那你先害怕一会，回家先不要睡觉，会做噩梦的。”
　　“嗯，好。”沈妟初反握住她的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手上的骨关节。
　　还是很瘦，不过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起来的，慢慢养吧。
　　沈翎遥身高一米六五，体重只有八十斤，已经是瘦的有些不健康了。
　　坐在前边副驾驶上的警察向后边撇了一眼，他开口询问：“你们是男女朋友吗？”
　　沈妟初被自己口水呛了下，他赶忙开口：“不不不，警察同志这是我妹妹。”
　　“妹妹？那关系看起来很好啊，一起长大的吗？”
　　“呃，不是，我妹妹小时候失踪了，这几天才刚刚找回来。”
　　“啊？失踪？”
　　“对，她失踪后生活的地方条件不怎么好，对我们这边有的事都不太懂，所以等一下还请警察同志多照顾一下。”
　　“放心，这是肯定的。那你们和被害者是什么关系？”
　　“是我叔叔。”沈翎遥回答，她脸上带着微笑，“我知道那个杀人的是谁。”
　　警察顿了一下，“嗯？那你说那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他是我那个叔叔的儿子。”
　　“儿子？！”驾驶座和副驾上的警察一起开口。
　　警察赶忙追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认识那个人吗？”
　　“看出来的啊，那个人和我叔叔年轻时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了，怎么可能没有血缘关系，倒是那个叔叔现在的儿子，虽然和我那叔叔长得也像，但其实也不怎么像，他五官长得很艳丽不是吗？我那婶婶可不是这一挂的长相。”
　　沈翎遥的意思警察也明白，如果真的如她所说，杀人凶手是受害者的儿子，而在大众视线里所谓的亲儿子不是和妻子的孩子，凶手杀了自己的父亲，而刚刚警察赶到的时候，那一家人除了女儿其他的都表情冷漠，像是死的人和自己关系一般甚至恶劣。
　　不过这也只是她一个小姑娘猜测。
　　不过看来还是需要从家庭关系那边着重调查一下。

　　到达警察局后众人分别去做笔录。
　　“姓名。？”
　　“沈翎遥。”
　　“性别？”
　　“女。”
　　“和受害者的关系？”
　　“他是我叔叔。”沈翎遥乖巧的回答问题，沈青安的死让她现在的心情处于一种非常快乐的状态。
　　“今天事件的经过你能描述一下吗？”
　　“今天，本来我叔叔约好今天下午我们一家人去吃饭，可是我爸妈临时有事，就让我哥去陪他们吃饭了，他们怕我刚来还不适应，想让我待在家里，不过我想跟着我哥哥，就一起出来了，可是我跟我叔叔关系也不好，我不想和他见面，我就在休息室呆着了，后来嘛，我给哥哥打电话，想问他点事，我叔叔也进来之后，就被一直藏着的那个人杀了，就这样。”
　　“我们在你手机里发现你给你哥哥发消息说，如果有人要进休息室不让他拦着，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怕被他们看见，我只是不想和我叔叔见面，但这不代表我不能见面。”
　　“那为什么你和你叔叔关系不好？你哥在来的时候说，你失踪刚刚找回来，那么你和你这个叔叔也没认识多久，为什么会有关系不好的评价？”
　　“因为我叔叔也是刚刚找回来的，他是在我回家后第二天就和我爸遇见了，他小时候被拐走了，我很害怕他会抢走我家人的关注力，所以我对他态度很不好。”
　　对面的警察看着手上凶手的调查资料抬头继续问，“你确定和杀人凶手不认识吗？”
　　“当然，我刚刚回来，除了我家人周围的几个人，我其他人都不认识。”
　　“哪怕是在你失踪期间，你也不认识吗？”
　　“……”沈翎遥笑了笑，“警察叔叔，你可以去查我过去的记录，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回家了，我也想知道是谁把我送回来了，我失踪的时候跟不在这个世界一样，查不到就查那个凶手认识的人有没有我吧，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确实不认识。”没错，她确实和这个世界的太子还不认识，她认识的是是一个世界的太子。
　　“好，那么，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在看见刚刚的杀人场景后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还能笑得出来呢？”
　　沈翎遥没立刻回答，她反问，“不是还有人和我一样不害怕吗？而且我讨厌的人死了，我当然会高兴。”
　　一想到沈青安是被他的亲儿子用和自己上辈子杀他一样的方式下了死手，她就高兴地止不住笑意，沈青安死了她的心情当然好。
　　心情好当然要说出来。
　　对面的两个警察对视一眼，一直在做记录的警察问，“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想跟警方说吗？”
　　“……”她伸出一只手抵着下巴，轻声问，“我可以猜一下幕后凶手吗？”
　　“嗯？什么？”
　　“我觉得我知道是谁让那个人杀了我叔叔。”
　　“……你说。”
　　“他那个私生子的妈妈，很大概率是凶手。”虽然说是很大概率，但她的语气是十肯定的语气。
　　上辈子的太子叫沈故渊，皇后对他悉心教导他最后还是长成了一个烂样子，二皇子沈勉的母亲梅贵妃——林钟漾，一个看起来像雪中傲梅般的美人，可惜满腹心机，心狠手辣，教出来的沈勉也是个唯利是图肆意杀害无辜人的疯子。
　　这辈子沈勉让皇后养着，倒是有几分正常人的模样，沈故渊倒像是个疯子，可惜他不论哪一世都不如沈勉聪明，上辈子的沈勉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他虽然疯但表面上装的很好，在梅贵妃死后他也装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而且这辈子，沈勉看起来还是对沈闻笙执着，还蛮好笑的。
　　“为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只是猜测不是吗？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小三交换了自己的孩子和原配的孩子，然后养着原配的孩子打算等他长大去报复他们。”
　　“电视剧里的东西不能就这样随便用在案件中，这对案件的调查方向会造成很大程度的影响！”
　　“不是说，让我说我想说的，我说了我的想法，你们反驳我刚刚说的是错的，我以为我只要说自己想的就可以了。”沈翎遥装出有些委屈的模样。
　　那是因为他们认为你是知情人士，“好吧，我们会对你说的话进行分析，你确定没有撒谎对吧？”
　　“有的。”
　　“？什么地方？”
　　“我爸妈不是因为工作出了问题才不来聚餐，是因为我很讨厌我叔叔，我不想让爸爸妈妈见他们，所以他们才没有来，公司其实很正常，他们是正常去上班。”
　　“……好吧。”他和自己的同事对视一眼，互相用眼神示意。
　　「这孩子父母有点溺爱。」
　　「有钱人溺爱罢了，那就这样？」
　　「嗯。」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好，再见。”沈翎遥起身，礼貌地道别。
　　“小妹妹，还是别再见了，来警察局可不是好事。”
　　“好，拜拜。”
　　沈翎遥离开后两个人在里面交谈。
　　“怎么看？”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警察问。
　　“能怎么看，她说的和她哥哥说的都对得上，而且她失踪的那段时间确实没有社会记录，凶手的调查报告显示社会经历中认识的女性也只有家人同学老师和一些经常去的桃色场所的人。”
　　“可是我觉得她很奇怪，她实在是太冷静了，即使在场的人中凶手的妻子和儿子情绪也很稳定，但他们也多多少少只是稳定不是不伤心或者无动于衷，可她甚至还很开心。”
　　“她说她是因为讨厌的人死了才高兴。”
　　“你信？”
　　“为什么不信，我们不知道她这些年在哪生活，对死亡的认识到底应该怎么样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学过，而且资料上显示的很清楚，被害人和她目前只有过一面之缘，仅凭一次见面就让一个刚刚回家还在适应社会和家庭的十八岁女孩起杀心和另一个不认识的人杀了她叔叔？”
　　“话确实是这么说，可是……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嘶，我就有点奇怪了，这个事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她为什么明明不喜欢她叔叔还是要跟过去一起参加饭局，而且还刚好和凶手藏到一个地方毫发无损？”
　　“……这个嘛，我来的时候和她一辆车，我感觉她好像特别依赖她那个哥哥，可能不想自己待在家里吧，怎么你小时候出去玩你妹妹不会天天缠着你让你带你带她一块出去吗？再说了凶手如果杀了她她肯定会发出动静，那样被害人就会察觉到然后凶手就没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了。而且凶手如果和她有关系，她不应该不去参加饭局而是待在家里才能没有嫌疑吗？”
　　“说的也是，不过我还是要说，我没有妹妹。”
　　“哦，我有，怪不得你不懂。”
　　“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到底哪里不对劲了？你今天怎么回事？没睡好吗？”
　　“你不懂，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女生给我的感觉和凶手给我的感觉很像。”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确实该多休息了，她都瘦成那样，哪怕是个六十岁的老人力气都能比她大，好了，你也说了只是很像，凶手可是另一个人，走了走了去把线索拼起来。”
　　……
　　沈翎遥和沈妟初回家后告知了沈青沅和江识意沈青安去世的消息。
　　沈青沅大受打击，江识意带着他去房间安慰。
　　“小初，你照顾好遥遥，别让她被今天的事吓到。”
　　虽然她也讨厌那个沈青安，不过她也没想过他会死，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好，妈先去陪爸吧，我陪着遥遥。”
　　沈翎遥站在他旁边，她脸上是假装的愁容。
　　为了照顾父母的心情她还是要装一下的，再怎么说爸妈对她的经历到底不了解，对沈青安的讨厌再怎么存在也不会希望他死掉。
　　在一起送沈青沅和江识意回房之后，她转身牵住沈妟初的手打开他的卧室。
　　她反手关上门，兴奋地看着他，“死掉了哎，还是被沈故渊杀死的，哇，看起来那个妃子的诅咒还挺有效的嘛。”
　　沈妟初抿了下唇，感觉自己的嘴有些干裂，他低下头添了下唇，“你很高兴。”
　　从沈青安死的那一刻，沈翎遥一直带着微笑的表情。
　　“当然，他死了我怎么会不高兴呢？”她歪头疑惑地说。
　　沈妟初心下叹气，他有些惊魂未定地想，如果那时候那个人藏在里面先把沈翎遥杀了怎么办？
　　“怎么了？他死了我很高兴，你觉得不对吗？为什么脸上表情这么奇怪？”沈翎遥越过他坐到床边。
　　沈妟初跟着她站在她身前，他皱眉，“你之所以今天想跟着我去，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他今天会死？”
　　沈翎遥笑而不语，意思很明显，她确实知道。
　　沈妟初脸色有些沉重，“怎么知道的？那个凶手认识你吗？”他思考着沈翎遥会认识那个人的机会。
　　“……问这些做什么？”沈翎遥反问他。
　　沈妟初坐到床边，“你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去今天的饭局，我之前问你，你也没有回答我，很多事我都不知道，我——”
　　“不知道就不知道嘛，对你来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沈翎遥无所谓地说。
　　沈妟初有些生气，“可这不是无所谓的事，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和一个杀人犯待在一个地方，而且还是我让你在那待着的……”
　　“所以呢？你在担心我吗？”沈翎遥反问，她不是很想花费心力去思考沈妟初此刻在想什么，她今天心情好，不想花费精力让自己受累。
　　“我当然担心你，我害怕万一那个人也对你出手，而且，你怎么会知道沈青安今天就一定会死？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当然会自己猜测，可是我猜不到会发生杀人事件。”
　　“……好吧。”她脱掉拖鞋，跪在床上搂住他，让他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
　　沈妟初被她的动作弄得愣了下，他慢慢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靠在她身上听着她平稳的心跳。
　　她揽住他的肩膀，像是哄他似的，“我之所以知道沈青安会死的事，这周去了那个庙里你就知道了，至于别的嘛，你要记得，在你们这边的概念里，我也是个杀人犯，我有自保的能力，他想要杀我没那么容易，所以别担心。”
　　“……”沈妟初没有说话。
　　他回想了从沈翎遥回来到现在这几天的时间，从第一天开始，她的情况从对陌生环境的抵触，到不久前不知道为什么的一场情绪爆发，后来对他那些莫名其妙的亲密行为，到现在整个人在他面前都有一种外放的情绪状态。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他也猜不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知道他们现在的行为是过于亲密的，可现在心跳加快的人只有他一个，对方对他的行为是随心所欲的，她这是把他当个宠物吗？
　　主人的事不用过多的告诉宠物，只要在自己想抱想亲的时候抱着宠物就好。
　　“你从回来的路上开始就变得好奇怪，你在想什么？”从沈青安死的那一刻她就处于一个高兴的状态，她只想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虽然察觉到了沈妟初的不对劲，但是她并没有管。
　　“……你，到底为什么对我做那些亲密的行为呢？因为我和你说的……那个狗很像吗？”
　　“嗯？”她稍微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疑惑地问：“你觉得我亲你是因为你像那只狗吗？”
　　……不，他的意思是，你对他这么奇怪，是不是因为把他当成和狗一样的是个宠物一样的存在，而不是说他是狗的替身。
　　“你在想什么，那个小狗是很可爱，也很听话，我确实喜欢，可是它很不爱干净，每次洗干净就要去花园里打滚然后和它的朋友闹，脏兮兮的，我可不会抱它亲它，只有它刚刚洗完澡我才会摸摸它，所以它更喜欢当时照顾它的那个侍女，而不是我。”不过，“你到底为什么突然不高兴，我今天不想猜，你直说，我愿意回答的话我就告诉你原因。”
　　“……”沈妟初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较个什么劲，他好像是在担心，但是他也生气。
　　担心她会出事，可也生气，什么事都不告诉他，无缘无故地做一些亲密的行为，什么原因也不说。
　　“你不想说吗？你不说的话，我就当你没事了？”
　　“你……”沈妟初开口，似乎是有些难为情，他低下头靠着她，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脸，“什么都会说吗？”
　　“说过了如果我想说的话就会说的。”
　　“那，你刚回来的时候，对我的存在什么看法？”
　　“你不会想知道的，不过我很乐意回答，我知道你的身份是爸妈领养的孩子时，很讨厌你，厌恶你，我嫉妒你可以和我爸妈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而且在另一个世界的我在渡过很不快乐的阶段，所以我非常讨厌你，你看不出来我有时候会故意和爸妈说你插不进去的话题嘛，那就是我在故意针对你。”
　　“……”倒也不必如此真诚，他还不是个尸体心里是会感觉难受的，“……那后来呢？”
　　“后来，你太听话了，我想干什么你都听我的，你像个烂好人，可是你只对家人当烂好人，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后来，就觉得我听话，像你的那个狗了吗？”
　　“对啊，把你当成是我的宠物的话，那爸妈对你好我当然不会介意，我也不会讨厌你。”
　　“可是——”
　　沈翎遥低下头亲了他一下打断他的话，“你到底想问什么？你是喜欢我吗？你是想和我结婚吗？”
　　“！不！不是那个！而且我们的身份不可以结婚！”沈妟初看着她急忙说到。
　　“那你为什么不避开我？你怕我对你动手？”
　　“我只是……”他避开她的视线，“那你呢，你为什么要亲我？把我当个宠物，你不会抱你养过的小动物，那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因为我想这么做。”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她想做就做了，需要什么理由。
　　“……为什么想？”
　　沈翎遥皱眉，她哪知道为什么，她的念头出现了，对她没有伤害，那她就去做，这样她就高兴。
　　好烦，怎么总问她一些奇怪的问题。
　　她起身下床，脑海中浮现一个想法，她打算去卫生间做点事。
　　沈妟初见她要走，他急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仰头看着她，他有些惴惴不安地问：“你是被我问烦了吗？”
　　沈翎遥扯开他的手，点点头，“嗯，很烦，我去卫生间一趟。”
　　沈妟初看她走进去，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她说的很烦两个字。
　　也是，他为什么要去问一个疯子的想法，他们的想法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做事大部分只是凭借自己的想法，就像沈翎遥说的，想做就做了。
　　不需要去考虑他人的想法，也不需要去考虑社会道德的影响，没有攻击性的还好，具有攻击性和攻击能力的疯子是需要被防范的一类人。
　　因为他们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仅凭自己的心意做事。
　　就像沈翎遥一样，不想告诉他的就不说，想说的时候就说一些，想对他做亲密的事就做，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就不回答。
　　因为她不会去在意他的情绪，她会在意爸妈的情绪，让他们不因为她烦恼担忧，但是对他就不一样，因为他不是需要她去在意的人。
　　她不是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她会考虑爸妈的感受，但是不会在意他的。
　　沈妟初坐在床边，感到自己心脏的部位开始泛出酸涩的感觉，渐渐的这种感觉密布于整个胸腔。
　　他低着头，眼眶中的泪水掉下来打湿了深色的裤子。
　　他愣了一下，把眼泪擦干净，真是的，这才几天，就因为别人不在意自己就哭。
　　真是越活越过去了，当初刚来这个家里被爸妈不关注都没有哭，他自从五岁到这个地方之后，除了今天都没有哭——
　　其实也哭过的，沈翎遥当初被仆人偷走的时候他会偷偷地在被窝哭，他那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的妹妹没有了，他失去了一个家人，难过是真的，所以她回来之后他对她很好，格外照顾，格外让步。
　　因为……他喜欢她。
　　他最开始确实是对她有哥哥的照顾和关心，可是后来，沈翎遥会给他一种她很依赖他的感觉，他很高兴，这样他会觉得她像小时候的她一样喜欢他，需要他。
　　所以他一直认为自己对她是像小时候一样照顾，可是他忽略了一点，他们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自己对她依赖自己的喜悦感在兄妹的身份上是不合适的，只是他一直下意识的忽略。
　　直到沈翎遥那天突然亲他，他知道这样不对，可他没有抵触她的行为，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对她不止是当妹妹。
　　他开始害怕，他害怕自己对她真的是这种不该出现的感情，他希望一切都变回沈翎遥刚刚回家的样子。
　　可他又不可控制地陷入这种奇怪的关系里。
　　……是他不好，是他的错，他这样不作为对沈翎遥和自己都不是好事。
　　他叹了口气，打算明天就找借口回自己的房子那边。
　　沈翎遥在卫生间洗把手洗干净，把自己裙子上的腰带抽了出来，拿着腰带出门后就见到沈妟初在那边低着头，裤腿上还有几块小型水泽。
　　哭了？为什么？好奇怪，他哭什么？
　　她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你在哭吗？”
　　沈妟初低着头摇了两下，他清了下嗓子，低着头说：“没有，我没事，你先去吃饭吧，不是还没吃饭吗？”
　　沈翎遥没理他，她伸出手用力把他压倒在床上，然后脱掉拖鞋跨坐在他腰上。
　　沈妟初：！！！
　　他猝不及防地被推到，沈妟初想坐起来，不过被沈翎遥按住脖子制止住。
　　“你，这是干什么！”不能再这样过界了！他要不今天就回去吧！他感觉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过大界了！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腰想把她抱起来然后离开，不过下一瞬，他就感觉对方用巧劲掰开了他的手。
　　“看吧，我说过了，我不会轻易被人杀死的，我有学过一些歪门邪术，还挺有用的。”沈翎遥俯视着他说。
　　……好的，他信了。
　　“你，不要坐我身上，你下去！”
　　沈翎遥摇头，她把自己刚刚放下的腰带拿起来把他的双手捆了起来。
　　！！！
　　沈妟初吓到了，“你现在是想要杀了我吗？因为我刚刚不让你坐在我腰上？”
　　沈翎遥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虽然我杀过很多人，但是我记得我不杀那些没有欺负我的人，你害怕什么？”她弯下身，离他只有五厘米的距离，笑着说，“我只是想报复你一下，谁让你刚刚问那么多让我心烦，而且你刚刚骗我，你明明哭了，你现在眼角还红着呢。”
　　“那我跟你道歉，我——呜？”沈妟初被沈翎遥突如其来的举动止住声音，他惊讶地僵住了。
　　沈翎遥一手固定他的下巴让他张开嘴，另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进入他的口腔压住他的舌头。
　　！好像某种奇怪的剧情！
　　“呜！”他想挣扎，不过……挣扎不开。
　　……他错了，虽然她看起来很瘦小，但是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难道那个地方还有武功吗？她是学会武功了吗？不然按照男女先天性的力气和他们两个的肌肉密度以及他经常去家里健身房健身的前提，他怎么可能挣不开！他这次可没有对她毫无反抗。
　　“你现在不高兴吗？”沈翎遥问他。
　　“……”沈妟初无力地看着她，他现在应该说话吗？如果说话舌头动的话岂不是很奇怪，够了现在就已经很奇怪了！
　　“好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很高兴好了。”沈翎遥也没指望他说话。
　　她直起腰看着身下的人，有些散发的想，还挺好看的，就是有点眼熟，好像她用这个姿势勒死过一个女人来着，不过忘了是谁了。
　　沈妟初感觉她的手在自己的口腔中夹住自己的舌头，闭不上的嘴巴让他吞咽口水时舌头的动作像是在□□她的手指。
　　沈妟初闭眼，内心有些崩溃，这个场景好像某些他大学同学看的字母剧情，他还是眼不见为净算了，刚刚的那些悲伤情绪现在都快成渣渣了。
　　沈翎遥见他闭眼，把握着他下巴的手拿开，反正沈妟初也不会咬她。
　　她向后挪了一点坐在他的胯上，刚刚回家时沈妟初就已经换过衣服了，他现在穿的是比较舒适宽松的家居服，上身是个纯棉质感的单色短袖，下身是件宽松的长裤。
　　不过沈翎遥没换，她想了想自己衣服可能还有沈青安的血腥味，她把手抽出来，几缕银色的丝线在空气中出现又断开。
　　沈妟初睁开眼咳嗽了几声，他有些急促地呼吸着空气，然后就看见沈翎遥用他的上衣尾部把手擦干净。
　　所以说刚刚为什么要干那种奇怪的事！
　　不过下一瞬他就闭上了眼睛。
　　沈翎遥揽住裙子尾部把它从自己身上由下而上的脱了下来。
　　“！你干什么！！你脱衣服干什么？！！”沈妟初听见她把衣服扔到床下的声音，感觉到对方又坐在了他的胯骨部。
　　够了！太颜色了！他二十三岁啊！不是二岁和三岁！！再这样下去会有奇怪的反应出现的！
　　他现在就回家去！
　　逃避真的是非常有用的事！他要逃避这一切！他要逃避这个疯子！！
　　“我衣服上有血腥味，穿着不舒服。”沈翎遥从容地回答他的问题。
　　她伸手在他上衣衣尾处用了下力。
　　“刺啦！”
　　沈妟初僵住，他没有睁眼，但他感觉得到她把他的衣服，撕裂了！
　　“刺啦——”
　　现在，是直接把短袖撕成了开衫……
　　她是在威胁他吗？这到底是在干什么？这真的不是他在做梦吗？他等下该怎么跑呢？
　　沈翎遥扯过一旁的薄毯裹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停止了动作。
　　“你闭着眼睛干什么？”
　　沈妟初睁眼，见她身上有个毯子顿时松了口气。
　　他用力坐起身……没坐起来。
　　沈翎遥按着他的腰，他腰部发不上力，手还在被绑住，也起不来。
　　“咳，我错了，我刚刚不该一直瞎问，我也不该骗你，我跟你道歉，你先放开我吧？”沈妟初和她打商量。
　　“不要，我不想让你起来，你就这样躺着不行吗？”
　　“……沈翎遥，我现在还能问你问题吗？”
　　沈翎遥难得听他喊一次自己的全名，她颇有兴趣地点头，“问吧。”
　　沈妟初伸手用自己被捆住手腕的两只手握住她压在自己腹部的两只手，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他提起一口气直视着她，“你喜欢我吗？”
　　“男女之情那种吗？”沈翎遥很快就明白了他的问题。
　　“对，所以你喜欢我吗？”沈妟初问着，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在上升，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羞耻了。
　　“不啊，怎么可能。”沈翎遥看着身下耳朵红了的人，她怎么可能喜欢他呢，虽然她知道沈妟初对她有那种感情，即使他不承认，不过她还不至于看不出来，可是爱情可不是个好东西，她爸妈的也就算了，少见的爱情出现在两个上天眷顾的人身上是可以相信的，可是她和沈妟初？一个小时候被抛弃的孤儿一个杀了人的疯子？
　　他们两个谈什么爱情？那样可就不好玩了。
　　虽然料到是这个回答沈妟初多少还是心里觉得刺痛，他侧过脸，暗骂自己没用，都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了他还难受，真是没用。
　　“那你解开我的手，你不能就因为自己想干什么就不顾我的感受动手动脚，你……”他说着说着，感觉熟悉的酸意重新涌上心头，他深呼吸，把眼泪憋回去，“我们这样不对，你下去。”
　　沈翎遥静默，她俯下身，凑近他的脸，轻声问，“你是又要哭吗？因为我说不喜欢你？你怎么这么爱哭，你之前可不这样啊。”
　　之前……之前的关系一直暧昧不清，哥不是哥，妹不像妹的，跟暧昧期一样，真是疯了，他跟一个疯子玩什么暧昧期。
　　而且就这几天……这几天，他从情窦初开那年到现在也就喜欢上了沈翎遥一个，他干什么想不开去喜欢一个不懂感情也不在乎他的疯子，他当初就不该回家来。
　　“你怎么又哭了？”沈翎遥抽出手给他擦眼泪。
　　她有些心烦，本来这几天她想通了一些事，沈青安也死了，她蛮高兴的，沈妟初这是干什么？
　　说什么她什么都不告诉他，问她对他的看法，问她喜不喜欢他……好烦。
　　是她报复他的行为过分了吗？她只是用手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啊，画本子里都是这么画的，亲近的人的惩罚方式，难道画本子上画的不对吗？
　　她叹气，解开他手上的皮带，然后坐起来，“好了，解开了。”
　　沈妟初伸手把泪摸干净，他用手撑着坐起来，低着头没看她，“你先下去。”
　　沈翎遥直起身，不过没有下去，她靠近他抬起他的下巴对着那艳红的嘴唇吻了上去。
　　沈妟初：！！
　　他睁大眼睛，呼吸屏住，他感觉她的舌尖伸进他的口腔，触碰到他的，对方闭着眼睛，一开始动作并不熟练，不过很快就找到了技巧。
　　沈妟初感觉自己喘不过气，对方的舌尖划过他的上颚，一阵酥麻的感觉出现。
　　他回过神来，推开她，捂着嘴，楞楞地看着她，像是傻了一样。
　　“你现在还想哭吗？这样的话你还闹别扭吗？”沈妟初喜欢她，那她吻他，他应该不会再哭才是。
　　沈妟初看了她三秒，他迅速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穿上鞋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就跑了出去。
　　沈翎遥躺在床上静默了几秒，面无表情看着连门都没有关上的沈妟初走的方向，突然她笑了几声，像是觉得很荒唐一样，她裹着毯子起身，拿起床上的皮带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换了身衣服，下楼没有找到沈妟初的身影。
　　“张管家，哥哥呢？”她看着在一旁给花瓶换花的张管家，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是小姐啊，少爷刚刚急匆匆地出去了，说是最近要回自己的住处住一段时间，应该是快期末考试了，少爷那个房子离学校比较近，所以回去了吧。”张管家脸上带着职业笑容，不过刚刚少爷穿着拖鞋衣服敞开漏出胸膛的跑出来，然后找他拿了车钥匙后拿着门口衣架上的外套说自己要回去住就出门了。
　　有猫腻！但是他不知道是什么猫腻。
　　“小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他暗戳戳地问。
　　沈翎遥笑了两声，他听着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背后发寒，他肯定又把空调冷风开高了！
　　“劳烦张管家明天送我过去哥哥那一趟，好吗？”
　　“去少爷那边吗？”那他岂不是可以继续吃瓜！
　　“对，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小姐饿了吗？晚饭已经好了，我去喊先生和夫人。”
　　“我就不吃了，没什么胃口。”
　　“好的小姐，小姐有什么需要再和我说。”
　　“嗯。”
　　沈翎遥回到卧室，安静的站了会儿后突然止不住的笑起来。
　　真厉害啊沈妟初，能让她觉得那么生气，而且连沈青安死了的事都失去兴趣。
　　很好，先给他一晚上的休息时间，她明天再过去找他。
　　她怕她现在气不过拿刀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