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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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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常常在想，如果自己消失了，他们会不会比以往更加珍惜自己一点。
可他却在某一刻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有人是心疼自己的。
像是亮亮认真地说出自己的理想是觉得他学习太累想要给他当司机，又像是母亲真诚愧疚地道歉和补偿。
还有那个因为自己淋过雨努力在他头顶撑伞，经常摸着他的头嘱咐他“要爱自己”，生日礼物从不缺席，设计天赋为负分但会在小时候给他买气球的姐姐。
或许是在十八岁生日那天收到的秋英胸针开始，他就不想死了，他想活着。
伤痕累累的自己，在十八岁的凌晨迎来了新生。
“等等等等，”被评价设计天赋为负分的你此时正抓着室内滑冰场的外围栏杆，颤颤巍巍地挪动“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么丝滑的？！”
“姐，”沈耀无语的指着场内牵着妈妈的手缓缓滑动的亮亮“亮亮他都能行，你不至于比不过他吧？”
在沈耀鼓励着以前的花滑队长，现在的妈妈上场滑完过后，你们也在亮亮的拉扯下站到了冰上。
他们不过练习了十分钟左右，就不担心行走和摔倒了。
而你的四肢却在站到冰面上的那一刻如同退化了一样，在第四次行走失败而摔跤后，你靠着围栏不愿再走一步。
沈耀就在旁边看着你耍赖，有些无奈。
原来他的姐姐平时都在伪装成大人，在游乐场玩的一天完全暴露了本性。
或许说近期，你的面具好像在一点点退下。
像是你说的那样，因为天气很好，所以就值得开心。
他向你伸出手“不会摔的，我保证。”
“只要慢一点就可以。”
...
你坐在床沿，腿搭在沈耀的腿上，看着他挽起你的裤腿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膝盖。
“不是说不会摔吗？”
他在掌心将药油揉开，按在你青紫的地方“这是你自己摔的，怪不着我。”
确实是这样的。
你搭着他的手后虽然滑的不流畅，却很平稳，即使偶尔的重心不稳他也会及时扶住你。
“嘶…”你皱了皱眉“有点疼。”
沈耀放轻了力道“要把淤血揉开才能好得快，忍忍吧。”
这里是沈耀的卧室。
从外面玩完沈耀妈妈问你们“今天一起回家吃饭吧？”
你没什么意见，沈耀也表示同意。
你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打量起这个房间。
和几年前相比没太多变化，房间风格和他很配，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整洁干净的室内连一个娱乐设备都没有，书架旁边单独的柜子上是数不清的奖杯和证书，灯光照下，映地明暗交错。
你都能够想象沈皓帮儿子摆上去时的表情。
“好了。”
沈耀收起药瓶，放下你的裤腿，把医药箱放回柜子时路过窗边向下看了一眼，看见一个身影从车上下来。
“爸好像回来了。”
你平躺在床上，眼神放空“要下去吗？”
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沈耀把窗帘带上，语气不太好“去吧，我妈还等我们吃饭。”
下午沈耀妈妈记着沈皓快到生日，领着你们在商场给他选礼物时你们遇到了挺着肚子跟着司机金师傅的小san，原谅你不知道她的名字，但这个称呼好像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好吧。”
你向他伸出手，沈耀也从善如流地将你拉起来。
一楼很安静，只有客厅一盏灯亮着，隐隐可以听见谈话声，你们走下楼梯，才看清声音的来源。
你和沈耀对视一眼，没有过去打扰，而是安静在楼梯口，他靠墙站着，你则是坐到了台阶上。
蒋梦瑶和沈皓的谈话声在静谧的客厅中清晰可闻。
“第一，我没给她买房子。”
“第二，她怎么可能取代你。”
沈皓还想说什么，却被妻子开口打断“她怀孕了。”
“我的底线是不能有孩子，我不希望我的孩子……”
你听见这句话微微愣神，你想起了十年前那个晚上，你的母亲面对你的质问，那满怀憎恶的眼神对你喊着：
“你是我的孩子我想要怎么使用支配当然是我的权利！你这条命都是我给的，拿来报答我一下怎么了？！况且我又不是真要你的命。”
想着脸颊仿佛还有那种火辣辣的疼。
回过神来，沈皓还在喋喋不休，你抬头发现沈耀的指甲已经将自己的指节掐出一道血痕。
你站起身，在他身侧伸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沈耀察觉到手上的温度，顿了一下，才放松下来，翻过手掌与其十指相握。
他没有想太多，掌心传来的热度能够给他让他的情绪平复下来。
你不自觉地用指腹抚摸着他指节侧边的掐痕。
“你不是一直想个女儿吗？”
“过两天我找人带小魏去医院做个b超，如果是男孩就打掉，女孩留着，之后把小魏送去美国进修，再给她一笔钱。”
你张了张嘴，对沈皓能够烂到这种程度有点惊讶又在意料之中。
“你是一个成功的母亲，你看你把耀耀带的多好？”
“但在其他事情上，你做成过一件吗？”
客厅的玻璃映照出背对着你们的蒋梦瑶的表情，麻木，恍然，而这边沈皓即使只有侧脸，你依旧能够看到他虚伪笑容中的嘲讽与不屑。
你忍不住快步向前走，却被手上的力度给扯停，你回头看向站在原地的沈耀，以及他不曾松开的手。
他皱着眉疑惑地看你，好像对你的行为不赞同。
无论是蒋梦瑶，还是沈耀，对这一副场景都已经习惯了。
你没管他，示意他松手。
沈耀松手后，跟着你一起走了过去。
“他这么胡扯阿姨你怎么不扇他一巴掌？是因为一巴掌不够解气吗？”
看见你们两个站在一起，客厅的两人有点惊讶，特别是听见你的话后，沈皓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今天在冰场上，我连好好站在上面都很费劲，”你走向蒋梦瑶，出于尊重，半蹲下来与她视线齐平“但是阿姨你却能在冰面上做出那么多动作，你很厉害。”
“成不成功优不优秀不是能被其他人一句话而带过的，”犹豫了一下，你搭上她的手腕“同样，曾经付出过的汗水与努力也不是可以被随意否认的。”
蒋梦瑶原本死寂的眼睛有了波动，脑海中闪过今天儿子的笑脸和鼓励。
“至于小三的孩子……”你指向沈皓“阿姨你真的不想给他一巴掌吗？其实我从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干了，但是我没有正当理由，这巴掌能让我扇吗？”
“那个，”沈耀开口“妈，我们还没吃饭。”
你最终还是没有如愿以偿，你和沈耀母子俩出了家门还是有点失落在心里，让沈耀欲言又止的还是没有开口和你说话。
“你们两个想吃什么？”
你主动举手“烧烤配啤酒！”
蒋梦瑶把着方向盘，露出一个笑容“好。”
女性有千姿百态，
但绝对没有一种姿态，
是需要蛰/伏于男性/之/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