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徘徊花依旧》丧家犬的乡愁

26、真的忘了

　　甄总也笑着说，呵呵呵——说你别斯文，你还咬文爵字不停了。

　　不过，我作为一个商人，有时候还真的有些害怕这商场了，商场真的如战场，稍有疏忽，就一夜之间就会被啃的渣都不剩。

　　当年我辞职下海时，一穷二白，啥都没有，一番摸爬滚打，吃尽了苦中苦，流了多少心血，撒了多少汗，才换来今天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家业。其实，永昶你可能不知道的是除了这点家业，很多钱都买了经验、买了教训。

　　比如昨天这事，我最初时和你一样的想法，等各种手续齐全了再干。

　　所以，昨天那会你把我气的准备大骂一通时，猛然想起这事，就又硬硬地压住了。

　　现在的我，说实话是被逼到这里的，当时就按规矩，本本分分地跑各种手续，但是，有时候就会石沉大海，有时候一年半载之后才下来，可这时候黄黄花菜都凉了，还能干啥。

　　后来，迫不得已，在法律允许犹可为的情况下，不得不想出一些不触犯法律的歪招来。

　　或许，你把这想象成一是个人的心机，其实，心机也是一种智慧，很多人将心机二字当做一个贬义词来看，好一些的看做中性词，其实，我将它看成是一个褒义词，心机就是人的智慧策略，没有心机的人，何谈智慧策略呢——哈哈哈——吹牛吹牛——你听听就过了，别放心上。

　　郭永昶喝了一口茶，有些感动地说：“这哪里能算是吹牛，我心里，这是一堂我人生中难得遇到的一堂最有意义的课。你以现场实验的方式，教我做事的方式方法，又以你的过往为例，教我学会变通，灵活应运规则规矩。说实话，以前我确实是有些自命清高，循规蹈矩又固执己见。之前，时常听人说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一直不明就里，但是，这件事让我茅塞顿开。此生遇到你，是我的幸运，真诚感谢你的推心置腹！”

　　甄总停了紧跟着说，“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咱们两个人认识之后，你的文笔让我欣赏，你为人的仗义和豪爽令我敬佩，当时，我让你帮忙出个策划案时，你什么也没说就做出来了，事后给你点补偿，结果你一句帮忙就是帮忙，如果谈钱那不叫帮忙，是交易。记得当时你说帮忙和交易是两个概念，把我一句话噎在当场，说请你吃个饭，结果你又来了一句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不知道，我是个商人，当初是咋想的，现在的社会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呵呵呵——你不要见怪啊，这可是当时我心里的真实想法，结果后来，慢慢了解你之后，原来这是你的性格就是说一就是一，不要说二，坚持原则，坚守底线。也就了然了当时的话，这也是让我这个逐利的商人多了些思考。我把你的这些也慢慢地融入到我的经营中来，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地做人做事，没想到，我的信誉度居然在业界有了一点影响力。这就让我心生感激。于是，就触发了我对‘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这句话思考。古人说这是两途，而我从你我的身上感悟到这可以是殊途同归的，也就是前面我和你谈的。”

　　郭永昶一听，愣了了一下，接着“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笑完后说：“不见怪肯定不见怪。这是啥时候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真的忘了？”甄总认真地问道。

　　“真的忘了。”郭永昶回道。

　　这时甄总笑了笑说道：“我记得有一本武侠小说写一位高手学武的时候，师傅教徒弟先看招式，招式练熟之后，师傅又让把所有招式忘掉。最后，师傅问全忘了没，徒弟说全忘了，结果就成了高手。那我现在说今天之前的事我也全忘了，你忘了没？”

　　郭永昶被甄总这一问问愣住了，一脸懵逼。想着这是什么意思，马上，他明白甄总是什么意思了，立即回道，“忘了。”

　　甄总又问了一句，“真的忘了？”

　　郭永昶一本正经地回道：“真的忘了。”

　　然后，两人面对面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两人畅快淋漓地相视大笑时，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两人的笑声才停了下来。甄总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进”。

　　“甄总好、郭总好。”进来的是前台负责接待的王晓雅，进门问了声好之后说道，“甄总、郭总，有位金城都市报的人过来说，找一下负责人谈点事。”

　　“哦！报社的人？”甄总随口问了一声，转向郭永昌道，“呵呵——你的同行来了，看来需要你接待了，我就不掺和了吧！”

　　“好吧，那我来接待一下，应该是过来谈广告合作的。”郭永昶笑了笑回道，然后问王晓雅说，“人在哪里？”

　　“在一楼接待区。”王晓雅回道。

　　“那你就带到我办公室吧，甄总这里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对了，小王，以后凡是有媒体的人来，你们就好好接待一下，现在这帮人里面，有的为了业务拉大旗作虎皮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你们就尽量姿态放低，不要招惹他们。如果把他们惹不高兴了，说不定就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给你们搞接待的都说一下，但不要声张，只是你们几个心里知道就行了。”郭永昶给小王交代了一下之后，看着甄总笑了笑。

　　甄总看到郭永昶的表情，回了一句“我明白”，接着说，“这方面你比我懂，你看着办就是。”

　　郭永昶前脚走进办公室，王晓雅带着一位年轻女孩后脚就跟了进来，并对那女孩说“这是我们郭总，你就跟他谈。”然后从门口的饮水机上接了杯水放到办公桌前左侧的茶几上，就走出去拉上了门。郭永昶看到后内心嘀咕了一下——这个小王。

　　那女子边问“郭总好”边伸出手与郭永昶握手，同时自我介绍道，“我是金城都市报时尚专刊记者谈雯雯，郭总叫我小谈即可”。说着，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郭永昶，郭永昶看了一眼放到自己办公桌的名片盒里，然后将自己的名片也拿给谈雯雯。

　　谈雯雯接过郭永昶的名片，说了声“谢谢郭总”。

　　“你好，小谈，坐下喝口水。”郭永昶说着走过去把门打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