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心跳》虹兰

3、第 3 章

　　“还好吗？”苏蕴听到后面的动静，转头看一颗脑袋抵在驾驶座靠背上。

　　周途仍然靠着椅背，点点头又摇摇头，似乎还有点不清醒。

　　“等很久了吗？”他的声音含含糊糊。

　　苏蕴点开手机瞧一眼时间，已经十点过了，差不多也该回学校了。

　　“没有，就一小～会儿。”苏蕴比个手势，摸摸他的头，“那你上去休息吧！我也该走了！”

　　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车门的缝隙打开又闭合：“嗯？”

　　“别走了！”

　　“……”

　　空气有点凝结，苏蕴心怦怦直跳，紧张起来。

　　周途没再说话，仿佛在留给她时间思考。

　　这是邀请吗？

　　苏蕴不是没去过他租的一个套一的公寓，但从来都不会待太久。

　　而且现在可是大晚上，会发生什么？她好像还没有心理准备。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害怕。是不是太快？还是她太保守？

　　怎么办？

　　她突然想起了刚刚车里的对话。她不应该现在和他同居。

　　汪瑶发过消息问了她几次，她最后想还是拒绝最好，又觉得进退两难，迟迟没有回答。

　　周途似乎看出她的为难，主动开口，用轻快的语气说：“我是想让你上去坐坐，不过现在是有点晚了。”

　　苏蕴有松口气的感觉，是自己想太多：“对不起！”

　　“不要道歉。”他补充道，“是我不好，我太心急了。”

　　两人下车道别，周途看着苏蕴离开的背影，轻靠着车身。

　　-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汪瑶刷着牙，从外面探出头来。

　　“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苏蕴上前，微笑。

　　汪瑶刷好牙，走了进来：“马上就到门禁，你要再不回来，我真怕你被他拐跑！”

　　苏蕴看着她的眼睛，真诚的问：“我不回来的话正常吗？”

　　“你一直和周途在一起？”

　　显而易见！汪瑶笑自己问的愚蠢：“怎么！他不让你回来。”

　　“没有，他只想让我去他家坐坐。”

　　“你没去吧！”

　　苏蕴摇头：“有点晚。”

　　“所以，这么晚还坐，怕不是另有目的。”

　　“其实他喝的很醉，做不了什么的。”苏蕴小声说。

　　“姐姐，明天可是周末，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你答应一次，第二回就变得很容易。”

　　苏蕴：“所以，我能答应吗？”

　　汪瑶当然不愿意，可又不知该如何明说，只是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我和周途已经交往有三个月了，也没什么感觉特别不好的地方。”苏蕴接着说道，“但要说更进一步的话，我感觉自己还没准备好。”

　　“那就不要急，只想和你上床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苏蕴见汪瑶话说的直白，有些脸红，没有接话，但觉得她说的对。

　　汪瑶：“男人多考验考验总没错。”

　　“考验。”苏蕴咕哝着这两个字。

　　苏蕴和汪瑶的话题渐渐扯远，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对了，今天我遇到一个帅哥。”

　　“帅哥！有多帅？”汪瑶还是有点兴趣，“多大年纪，有没有女朋友？”

　　“不知道的以为你要相亲呢，”苏蕴笑，“我哪里知道那么多。”

　　苏蕴讲了之前发生的事，被汪瑶调侃不会喜欢你吧，苏蕴便作势去打她。

　　“十一点！刚刚好！”吴琳此时推开寝室门，“你们聊什么呢？”

　　“好看的男人！”汪瑶回应。

　　吴琳顿时精神，加入了话题。于是寝室三人的夜间茶话会开始了。

　　“……”

　　“陆境宣，好像他说叫这个。”

　　“……”

　　“看上去二十四五吧，也不是很大的样子。”

　　“……”

　　-

　　苏蕴有些兴奋，今天其实是她和周途交往的一百天。

　　周途早已预约好和她晚上吃饭。

　　约会的地方在一家西餐厅，地点是周途选的。

　　苏蕴查了一下，是市中心的一家还不错的餐厅。汪瑶陪她选衣服，又花时间弄头发，化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苏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汪瑶竖起大拇指：“厉害！”

　　因为高瘦，脸也好看，汪瑶一直兼职做模特，对穿搭很有心得。“那是，也不看看我做什么的。”汪瑶对收到的夸赞毫不谦虚。

　　周途到点来接人，汪瑶把苏蕴送下来。

　　“怎么样？”苏蕴看见周途过来，有点惊讶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看！”

　　“没有谁比你更美。”周途不吝啬赞美，本来苏蕴就漂亮，平常也不怎么化妆，今天打扮一下更是惊为天人。

　　“谢谢瑶瑶吧！她帮我弄得。”苏蕴开心的说。

　　汪瑶本不想有存在感，但看到周途表现的很有分寸感，她也不能没事找事：“人交给你了。别忘了晚上好好给我送回来。”

　　“知道。”周途回答。

　　“可别乐不思蜀！”汪瑶凑到苏蕴耳朵跟前，小声说。

　　苏蕴点点头，欢欣的跟在周途身后，回头小幅度挥手，说了声拜拜。

　　餐厅里，苏蕴一页一页的翻着菜单，她压低声音：“我第一次来，不知道点什么好。”

　　周途：“我也是第一次！要不就点主打菜！”

　　“好像有点贵啊！”

　　周途笑：“我会付钱的，刚好发了工资。”

　　“那你帮我点吧！不要太贵的！”苏蕴双手撑着下巴，全权交给周途负责。

　　可能这种地方重要的就是一个氛围感。桌上的蜡烛，窗边的夜景，只独属于两个人的空间和暧昧。

　　这种时刻，苏蕴并未留意到窗外经过的汽车，走过的人。

　　时间差不多，苏蕴从包里掏出一个打包好的盒子：“给你，礼物。祝你成功转正。”

　　周途打开，里面躺着一只手表。

　　周途一边试戴，一边说：“除了祝我转正成功，还有呢？”

　　苏蕴笑，装作天真懵懂的逗他说：“还有什么啊！我不知道。”

　　“真的吗？”周途也陪她玩。

　　“嗯嗯！”苏蕴点头。

　　“我们一百天的纪念日啊！”

　　“对哦！”

　　两人一起笑了。

　　“我也有礼物给你。”周途说。

　　苏蕴正期待着是什么，一位服务员推来一辆餐车，停在她们桌前，上面是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服务员把玫瑰递给她，苏蕴笑意盈盈的接过，看着周途，用口型暗示，你送给我的吗？

　　周途摇头，这事跟他没有关系，应该是餐厅这边有哪点弄错了。他对着服务员说：“是不是搞错了，这不是我们的。”

　　“是这样吗？你是苏蕴小姐吗？”服务员问。

　　这下苏蕴是真有点懵！

　　看两人的反应，服务员又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她。苏蕴接过，犹豫着打开。

　　to 苏蕴

　　希望你喜欢花！

　　——l.j.x.

　　苏蕴看着也没瞧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确确实实写了她的名字。难道是同名同姓。ljx是谁的名字缩写吗？可她实在对不上人。

　　她也不想再多想，既然不是周途送的，那也没什么意义。

　　她正想说点什么，服务员又拿出一个盒子。盒子很简洁，上面只有醒目的logo昭示着这不是一件便宜的东西。

　　还没等她开口，服务员直接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条手链！看上去晶莹剔透，十分好看。

　　苏蕴转头看周途，本想让他帮忙解围，但他似乎没想参与。她只能自己解释。

　　服务员去和餐厅经理商量。经理过来只说不太清楚，可能只是哪个环节有问题。承诺她们会想办法物归原主。

　　苏蕴想把花还回去，经理却让她把花收下。她说一时半会儿也许找不到人，那时花早就不新鲜了，就当是店里送的，如果那人需要的话她们会重新订一份。她甚至征求了周途的意见，最后这花就莫名其妙塞到了她手里。

　　经过这一小插曲，苏蕴显得有点疲惫，他无奈的看一眼周途，不明白为什么他同意收下花。真那么巧只是同名同姓吗？

　　“看来我必须保持危机感啊！”周途轻笑。

　　“你还说！”苏蕴是真觉得累了。

　　“走吗？”苏蕴拿起包，准备起身。

　　“我的礼物还没给呢。”

　　“哦，对！”苏蕴按捺住想闪人的冲动，对接受礼物都带着平静如水的心。

　　“不过可能没什么惊喜。”

　　苏蕴不明白他这么说什么意思，只顾着拆开包装。

　　是一款手链！！苏蕴这时确实不觉得惊喜，还是小心翼翼的拿出来。

　　“太普通是吧！”周途像是在道歉，“没能送个更好的给你。”

　　“不是这样的。”苏蕴听的有些歉疚，她可不是在意价钱，“礼物的价值要看心意和送的人，同样的东西你送给我，我才会高兴。”

　　“我送你的手表也没有很贵，所以你会嫌弃吗？”

　　“当然不会。”周途含笑否认。

　　“所以——”苏蕴把手链戴上，晃了晃，“我喜欢就行。”

　　周途结完账，示意苏蕴走人，苏蕴迟疑着要不要拿花，最后还是抱走等出去再说。

　　苏蕴和周途并肩从大厅出去，试探着开口：“要不我到外面把花扔了？”

　　“不用啊！花是无辜的，你拿着吧。”

　　“那行-吧。”苏蕴有点丧气，但没表现出来。

　　周途去开车，苏蕴留在门口等。她不明白，这花很可能就是送给自己的，但周途好像一点儿也不介意，他真的在乎自己吗？

　　苏蕴慢悠悠地往前走，思来想去间，差点迎面撞上一人，急忙侧身给他让地方，结果偌大的玫瑰花束还是擦过那人的肩膀。

　　“对不起！”苏蕴下意识道歉，抬头一看，这人有点眼熟。陆境宣，她想起来这人。

　　苏蕴和他四目相对，见他打着电话，她只微微点头示意，不管他还记不记得，也不便继续打扰。

　　“……”

　　坐进副驾驶，苏蕴抱着这束花，觉得十分不得劲，想找话题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无言。

　　苏蕴随意靠着椅背，汽车后视镜里远远的显示出一个人影。

　　“那人是不是你同事啊，上次接你遇到来着。”苏蕴没话找话。

　　汽车发动，后视镜里人离得越来越远。

　　“谁啊？”周途瞥一眼，并未看清是谁。

　　陆境宣。苏蕴在心里无意念出来这个名字。突然“噌”的一下坐直了。

　　“怎么了？”周途问。

　　“没事——没事！”苏蕴瘫回座椅。

　　不是吧！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哈哈哈！

　　陆境宣！——l.j.x.！

　　哈哈哈！这一定是巧合吧！

　　一定是！

　　苏蕴低头看了看手里抱着的玫瑰！

　　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