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契约》守冬

14、第 14 章

　　在上一次聚会的时候，艾尔德兰的年龄，在有伴侣的龙里面算是年轻，但是在没有伴侣的单身龙里是年纪最大的。

　　年纪大一些的有了伴侣的龙，在聚会上聊天的话题有不少就涉及到他们的伴侣孩子，这些话题考虑到艾尔德兰没有对象，在过去一般他们都不带着艾尔德兰一起。

　　但是和年轻的龙毕竟存在着年龄的差距，所以艾尔德兰和他们也不怎么能聊的起来。

　　在这一次，艾尔德兰带了自己的婚契对象过来，已婚的成年龙圈子很快就热情的朝着他打开了。

　　“我们已经等你找对象等了很久了。”一条龙拍了拍艾尔德兰的肩膀，和他开玩笑。

　　已婚龙的话题其实主要也就那么几个，聊了聊最近一百年都在干什么，有没有遇见大事发生之后，他们就开始谈及了生活。

　　在场的龙都是互相熟悉的，除了艾尔德兰在这一百年的尾巴上找了一个对象，其他的单身龙也没有其他找到恋人的，新生儿也没有，除了塞西尔他们这样的同性夫妻，还有几对新婚不久的异性夫妻最近正在享受二人世界，暂时都没有要生孩子的打算。

　　“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族群里有新的孩子出现了。”一条龙叹了口气，“聚会上如果有小龙在也挺好玩的。”

　　因为后代稀少，所以在每一次聚会上被带过来的孩子，基本上都会被族群里的长辈们抱着玩。

　　“爱丽丝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一条有些想抱孩子玩的龙朝一对夫妻眨眨眼睛，“如果你们生孩子了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去替你们孵蛋的。”

　　“你怎么不自己生一个？”另一条龙挑眉。

　　“我也想啊，可惜我和我的恋人都是男性，生不了。”他的脸上露出几分遗憾。

　　在旁边听了一会对话的一个精灵举了举手：“我最近研制出来一种药剂，可以让男性也生孩子。”

　　不过因为里面一份药材太过稀有的原因，他手里也就只有三份成品。

　　“那给我一份吧。”听见这句话，刚刚还遗憾自己生不了孩子的龙眼睛一亮，低头在自己的储物戒指里翻来翻去，找到几样合适的东西，准备用来和对方交换。

　　在翻出认为差不多价值的物品之后，说话的龙把戒指递给精灵，然后从他手里接过药。

　　“这份药剂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等他把精灵叮嘱的细节都记住之后，剩下的龙有不少都用同样亮晶晶的期待眼神盯着刚刚掏出来药剂的精灵，想要争取剩下的药剂归属。

　　要知道，在龙族里面，同性在一起的比例还是比较高的。

　　就在塞西尔还在感叹龙族聚会的各种五花八门话题，为有人居然还真的特意研制了能让男性生孩子的药剂这件事惊叹的时候，几份沉重的关心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同为同性伴侣，比利和霍尔并不打算生一个蛋，但是他不知道塞西尔和艾尔德兰是什么想法，毕竟他们也相当于是隔了一整个辈分，也许年轻人会有一些特别的想法也说不定对吧。

　　“你们准备要一个孩子吗？”比利凑过来，低声的询问塞西尔他们。

　　“不、不……不了……”听见比利的询问，塞西尔的眼中真切的露出了几分惶恐，这还是留给其他人吧，反正塞西尔是不想生的。

　　旁边的艾尔德兰也附和:“我也不想带孩子。”

　　霍尔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在塞西尔和艾尔德兰两人双双都拒绝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比利戳了戳霍尔的翅膀，语气中带着小小的抱怨。

　　霍尔挑眉:“小情侣刚在一起正是黏糊的时候，这么着急去要一个孩子干什么？”

　　比利想想也是，便也不再提了，就在这一会，那边剩下的两份药剂就都有了归属，被它们的主人心满意足的收了起来。

　　比利给塞西尔介绍刚刚给出药剂的精灵:“迪莉娅的药剂很厉害，在龙族的聚会上，最后几天会开放集市，大家都会把一些不怎么用的到的宝物拿出来，和需要的人互换，你到时候可以和艾尔德兰一起去她的摊位上看一看。”

　　不过毕竟主要面向的是龙族，所以迪莉娅带来的药剂对人族有用的可能不是很多。

　　但是她接受定制，可以委托她为自己准备一些药剂，在聚会结束之后，让迪莉娅去为自己熬制。

　　“你只要记住，虽然在大陆上没有什么名声，但是迪莉娅的药剂不比现在最有名的那几个差。”

　　“迪莉娅那里都有什么药剂？”塞西尔听到这里，对迪莉娅更好奇了几分。

　　“有很多种……”比利想了想列出来一些自己比较感兴趣的。

　　“比如说变形药剂，这是最受欢迎的药剂之一。”不过迪莉娅一般不会在聚会上把变形药剂特意带过来，因为在平时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龙在她那里定制了。

　　迪莉娅也不藏私，一些制作比较简单的药剂，她直接就把熬制的方法告诉其他人，让他们自己也可以熬制，这样迪莉娅没有时间接单的时候，他们自己也能够想办法。

　　除了变形药剂，还有一些用在龙族鳞片护理上面的药剂。

　　龙族都很在意鳞片的护理，他们喜欢闪亮发光的东西，同样也喜欢自己身上的鳞片也是闪闪发亮的。

　　在平时的时候，他们一般会用玛瑙和宝石打磨自己身上的鳞片，在经过打磨之后，鳞片会更加闪耀。

　　不过打磨鳞片这件事一般都被龙族交给自己的恋人，因为变回原形之后，龙族的身体前爪太短，并不能很好的够到自己的鳞片。

　　尤其是后背，根本就够不到一点。

　　迪莉娅的药剂有针对鳞片破损的，也有针对黯淡鳞片的，也有可以在打磨的时候加入，让鳞片更好看的。

　　反正涉及到方方面面。

　　比利说到兴起，还把站在自己肩膀上的霍尔也抱下来，让塞西尔他们看霍尔的鳞片：“霍尔的鳞片一直是我在打理，你们看多好看。”

　　“只有仔细打理过的鳞片才会这么好看，除尘魔法虽然能够清除身上的灰尘，但是鳞片还是不如打磨过的闪亮。”

　　塞西尔闻言，下意识把霍尔的鳞片和记忆中艾尔德兰的原形做出了比较，原本在龙岛上和艾尔德兰在一起的时候塞西尔还不觉得，但是现在听比利这么一说，艾尔德兰的鳞片在对比之下确实有些黯淡。

　　在谈及鳞片护理这方面，怎么少得了龙族，已婚的龙族炫耀着自己身上的鳞片，同时交流着要怎么打理才好看的心得。

　　“迪莉娅那里还有给鳞片染色的药剂，不过要涂在身上，还必须要涂均匀才好看，下一次你们也可以试一试。”有龙给其他龙推荐。

　　第一次加入这个已婚龙族的话题，艾尔德兰和塞西尔在旁边听着他们聊的热火朝天，但是却完全插入不进去他们的话题。

　　插不进话题的两个人安静的站在旁边，偶尔有人递过话的时候“嗯嗯”两声，然后又安静下来。

　　“塞西尔也给艾尔德兰打理过鳞片吗？”有龙好奇的询问。

　　“嗯……”塞西尔迟疑了一会，然后才想出来一个理由，“我和艾尔德兰也刚认识不久，所以还没有过。”

　　说实话，别说打理鳞片了，塞西尔连艾尔德兰变小后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

　　挤不进话题还要被时不时的拉进来聊两句的塞西尔和艾尔德兰默默的退到边缘位置，两个人靠得更近了一些，在现在的场地上塞西尔也不好直接开口询问，只能朝艾尔德兰使了个眼神，想问他他们龙族聚会是不是每一次都在谈这些东西。

　　和塞西尔一开始想的好像完全不一样。

　　好不容易结束了鳞片护理的问题，比利他们又开始询问另一件事。

　　“你们刚在一起不久，所以还没有举行过仪式对吗？”

　　“什么仪式？”塞西尔有些疑惑，他还没有听说过。

　　“艾尔德兰没有和你说过吗？”比利看起来比塞西尔还要惊讶，说话时对艾尔德兰带着小小的埋怨，“那他这个恋人做得可不太称职。”

　　已经结了婚契，还有什么仪式是比较重要的吗？

　　塞西尔有些茫然。

　　他想了想在碰到其他龙的时候，他们和艾尔德兰假意抱怨：“怎么悄悄的就定下了婚契也不告诉我们，我们还想着能参加你的婚礼呢。”

　　想到这里，塞西尔问：“是婚礼仪式吗？”

　　“不是。”

　　比利摇了摇头，他以为是刚结婚契不久，新婚的艾尔德兰一时间没有想得太周到，忘了这件事。

　　作为长辈，他觉得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仪式给塞西尔解释一下。

　　“你还记不记得，我刚刚说过我是普通人？”

　　“普通人的寿命只有一百年，但是我已经活了几千年了。”比利开口说道，塞西尔在听见这句话时，下意识就竖起了耳朵，他没想到这个仪式会和比利一直活到现在的原因有关。

　　“是因为这个仪式？”塞西尔的心脏狠狠一颤，他眨了下眼睛，努力控制自己不移开视线往艾尔德兰的方向看，对比利口中能突破生命极限的方法生出了几分心动。

　　“是的。”比利点了点头，肯定了这个猜测。

　　“每个物种的寿命长度是有极限的，尽最大的努力，也只能够接近极限而并非突破。”

　　塞西尔自然也知道这句话。

　　“所以人族的寿命突破一千年，理论上应该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理论上是这样。”比利点头，“而龙的生命是以万年来计数的。”

　　对比之下，一个普通人的生命长度只有龙的百分之一。

　　作为有名的长寿种族之一，龙的寿命超过几乎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种族。

　　而作为有数万年生命的他们，却会在自己的生命中不可避免的爱上其他种族的恋人。

　　其中寿命最短的就是只有一百年生命的普通人。

　　而龙族一直都是一个忠贞的种族，一生只会有一个恋人，对自己的恋人矢志不渝。

　　让他们坚定不疑选择其他种族恋人的唯一原因也就是这个仪式。

　　“这个仪式的作用是共享生命。”

　　“是只在龙族传承中的禁术。”能施行的对象也只有这条龙结下婚契的恋人本身。

　　“共享生命？”塞西尔下意识跟着他重复了一遍。

　　“也许你在一些游记或者是传闻里会听过这个禁术的名字。”比利微笑着看着他。

　　“它叫龙之心。”

　　在更久远一些的传言里，龙的心脏可以让人永生。

　　同样看过这个传说的塞西尔低声喃喃:“原来是这个心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