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师》竹丌

25、第 25 章

　　谷妤薇的指骨修长白皙，眉眼深邃，似在她眼中，全世界都不及眼前人。指尖微微移动，所到之处皆是一阵轻颤。谷妤薇笑着将指尖滑过孟媛霜的脖颈，落在了好看的锁骨上。孟媛霜觉得自己的腿都在颤，呼出的气是滚烫的，孟媛霜将头深深的埋下，轻轻咬着唇。
　　指尖来回在锁骨上打转，好似在孟媛霜的心尖绕着圈，直叫她觉得羞耻。
　　谷妤薇的动作停了下来，移开的指却毫无征兆的落在了孟媛霜的腿侧，谷妤薇欠身凑近孟媛霜，混热的鼻息扑打在孟媛霜的耳畔，盖过了风声。灵活的手穿过遮挡，停在了孟媛霜的□□，孟媛霜的身子瞬间一软，下意识的伸手攀住了谷妤薇的双肩。
　　“霜霜，想要吗？”挑逗而羞耻的话传了过来，很轻很柔，落在孟媛霜心中荡起阵阵涟漪，好似一块石子落入原本平静的湖面，动荡不已。“霜霜，我想听你亲口说。”蛊惑的话语带人让人沉醉的感觉。
　　孟媛霜紧紧的咬着薄唇，握着谷妤薇肩头的双手紧了紧，似在回着这个答案。
　　谷妤薇的眸子沉了下去，唇角却弯着，停滞不前的手指再次有了动作，少女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的将重心全部放到了谷妤薇身上。象征着女孩的标志随着一阵刺痛感瞬间袭上孟媛霜的全身。谷妤薇却收回了笑，抿着唇将手指拾起，伸手摸到了孟媛霜的脸上。
　　红色的液体在孟媛霜不解与难受的眸中落下。谷妤薇将手指在孟媛霜的脸颊与下巴来回擦拭，眸中尽是厌恶，这也是孟媛霜从未见过的谷妤薇。随之而来的，竟是谷妤薇寒冷到极点了话语，“怎么，这东西的滋味你难道没尝过吗？”谷妤薇伸起手指，对着孟媛霜，用着最熟悉的声音，说着最冰冷的话。
　　“为什么……”孟媛霜不明白，明明眼前这个是自己认识了三年，喜欢了三年的人，是那个只对自己好的谷妤薇，可为什么，这样的她竟然会这样对自己，难道这三年，都是假的吗？一次次的靠近，一次次的温柔，难道真的都是假的吗？孟媛霜的双眼泛起了雾气，模糊了镜面。
　　然而这一次，却再也没有那人安慰的话了。
　　谷妤薇欠身凑近孟媛霜，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这是她欠我的，我要你来还。孟媛霜，你要恨，就恨杨倩雯吧。”谷妤薇冷笑一声，在孟媛霜惶然震惊的眸子中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躲在楼梯间的少年少女走了出来，肆意的笑声在空寂的楼顶传荡，将孟媛霜的心一瓣瓣撕碎、践踏。藏在镜片后的一双眸中写满了从未有过的情绪。孟媛霜抬眸朝一旁冷漠的少女看去，少女却只是平静的看着她，好似在她眼中，自己不过是个笑话。
　　孟媛霜收回目光，紧紧抿着唇，下身的疼痛在这一刻早就不及心里的痛。孟媛霜紧咬着牙，在少年少女的调笑中逃离。她跑了很久，跑得泪被风吹干，跑得双腿再也支持不住的摔在了地上，破碎的镜片刺入了她的掌心，血渍混着污垢被胡乱抹在了脸上，试图抹去那原本的红。
　　车停在了少女的身旁，车门打开，许旭从车内走了出来，男人在看到少女的那刻双眸震动，伸手将少女从地上扶起带入了车。车内的空气凝固，后座的少女紧抿着唇，一眼不发，直到发觉这不是回去的路才有了反应，“回家。”
　　两个字，冷得让许旭都不自觉的抖了抖，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少女，滚动喉头，终是将开往医院的车调转了方向。
　　那日之后，孟媛霜再也没有来过学校，而关于孟媛霜喜欢女生的事却飘扬而起。年级主任介入其中，将远在国外的杨倩雯惊动，匆匆赶回了国。
　　·
　　谷妤薇到家的时候，秦晴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精致的眼镜落在了秦晴直挺的鼻梁上，夕阳的余晖洒在秦晴的身上，让谷妤薇移不开眼。谷妤薇倚靠在书房门口，静静的看着秦晴埋头认真的模样，视线飘闪，不知何时眼前戴眼镜的人和那个同样戴着眼镜的少女重合。谷妤薇嘴角的笑意收起，摇了摇头将纷乱的思绪抛之脑后。
　　秦晴这才注意到门口的少女，抬眸朝少女笑了笑，取下眼镜，“小薇什么时候回来的？站了多久？”秦晴合上书，起身揉着眼角朝谷妤薇走去。
　　谷妤薇上前拉住了秦晴的手，一如既往的笑再次扬起，“刚回来，没站多久，见秦老师在忙，就没出声。”谷妤薇走到秦晴身后，轻轻的替秦晴捏着肩，“秦老师忙多久了，都不知道休息。”谷妤薇有些抱怨，嘟囔着嘴。
　　“一时忘记了时间，抬头才发现小薇都放学了。”秦晴笑了笑，转身牵过谷妤薇，“既然小薇回来了，那陪我出去买菜吧！”谷妤薇笑着点了点头。
　　街上是来往的车辆，偶尔一辆货车驶过，将谷妤薇一惊，伸手拉紧了秦晴。谷妤薇抬眸朝远去的货车看去，眸中带着怪异。秦晴没多想，随口道，“这次考试难吗？”
　　“还可以。”谷妤薇收回目光，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谷妤薇总觉得那个货车司机跟自己对视了一眼，他的眼神让谷妤薇觉得不善。
　　“那就好，对了，小薇想考哪所大学？”谷妤薇的成绩秦晴不担心。
　　“这个，我还没想过……”谷妤薇笑了笑，转移了话题，“秦老师，我想吃番茄炒蛋，学校食堂做的每次蛋都少得要死，挑都挑不出几块，又清汤寡水的，小气死了，还是秦老师做得好吃，我都馋一个星期了。”谷妤薇拿起一个番茄，朝秦晴挥了挥。
　　“馋猫。”秦晴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在谷妤薇的脸颊捏了下，接过了她手中的番茄。谷妤薇站在一旁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只是唇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端午那天，谷妤薇还在睡梦里，就被门外的门铃声吵醒。谷妤薇眨巴了下眼睛，发现秦晴不知什么时候早没了影。门铃声还在继续，似催命般让人烦躁，少女随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踩着拖鞋来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瞧了瞧，是一个快递打扮的男人。
　　男人白白净净的，看着也就三十不到，一顶红色的帽子压得低低的，不时低头看看手里的快递盒，不时抬眼看着猫眼。
　　谷妤薇打开门，对上男人微愣的眸子，男人很快低下头，将快递盒伸向谷妤薇，“请问是秦晴吗？有你的快递。”
　　秦晴有快递？谷妤薇没听秦晴说过，少女略带疑问的眸看向了快递盒上的信息，确是秦晴没错。谷妤薇点了点头，接过快递盒，“给我吧，她不在。”男人闻声忙将笔递了过去，谷妤薇在快递盒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而在谷妤薇没注意的地方，男人压在帽下的唇角悄悄勾了起来。
　　打发走快递员，谷妤薇这才转身关上门。
　　秦晴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每次对上谷妤薇时都有些出神。谷妤薇注意到，问了几次，秦晴都只是笑着说“没事。”谷妤薇将快递盒递给了秦晴，秦晴接过，打开是一套洗衣液，可她并不记得自己买过。
　　“秦老师，怎么了？”谷妤薇发现，秦晴今天很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秦晴回过神来，朝谷妤薇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很久之前买的，隔得太久了一直没想起来。”秦晴将洗衣液拿去了浴室，起身的那一刻，眉头却蹙了起来。
　　周末那天，谷妤薇睁眼时依然没有看到秦晴，心里的疑惑更重了。来到客厅，谷妤薇用座机拨了一个号码，号码那头却只有冰冷的“所拨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提醒。谷妤薇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拿着外套就出了门。
　　然而就在谷妤薇转身关门的那刻，一根结实的棍子实打实的落在了谷妤薇的肩头，谷妤薇只觉眼前一黑，顺势倒了下去。
　　模模糊糊中，谷妤薇能感觉到悬空的震动，身体被人拦腰扛起架在了肩膀上，谷妤薇张了张唇，还没开口眼前就再次陷入黑暗。
　　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小区楼道，男人将谷妤薇一路扛出了楼，来到了一辆货车前。货车的后车门被从外打开，一道刺眼的阳光将原本车内的女人一惊，双眼因一时适应不了而往里避开。男人一声不吭的将谷妤薇放在了女人的对面，用麻绳束缚住少女的双手双脚，口中也被塞进布块。
　　适应阳光的女人转过头朝对面看去，在看到少女的那刻双眸惊恐，死死咬着嘴中的布块挣扎着。男人将谷妤薇处理好后才转身看向背后的女人，男人将头顶的小红帽取下，半蹲在女人的对面，双手架在膝盖，一只手摇着小红帽。
　　白皙干净的面庞透着俊朗，然而时下却显得阴暗不堪。男人的嘴角透着笑，伸手在女人的面庞抚摸着，女人扭头避开了男人的触碰，满眼透着厌恶。男人也不恼，笑着再次戴上小红帽，“人多才好玩，别着急，等到了地方，游戏才开始，你乖乖的，我们一起玩捉迷藏好不好？”凑近女人的耳畔，轻唤又似自喃着，“姐姐。”
　　女人流着泪，男人起身将沉重的车门再次合上，黑暗中只有女人隔着布块不断发出的两个字——
　　“小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