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童话》懿声

2、 李小姐决定跳楼后

　　“咔哒——”身后的人靠得很近，冷漠地看着李珊珊把钥匙伸进去，锁舌应声打开。

　　李珊珊沉默地推开门，有几分不自在。

　　脑海里的思绪也很奇怪。就这样，领着一个陌生人进了她的家门，对方身上还裹着她的外套。

　　屋里干干净净，整洁得像是样板间。

　　当然，在李珊珊的计划里，这间房下一次被打开，应该是一群陌生人来收拾她的遗物。

　　女生大大咧咧地走进房间，四处打量了一遍，眉头不满地皱起，多了几分凶相。

　　看起来就很社会姐。

　　“怎、怎么了。”李珊珊有些忐忑。

　　女生看她一眼：“你家里什么都没有？”

　　李珊珊：……

　　当然什么都没有啊，要准备去死的人，难道留着吃的在家里腐烂吗？

　　“啧。”女生没多说，甩门出去了。

　　李珊珊默默地在椅子上坐下。

　　酝酿很久的行动被打断，很奇怪，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继续上天台吗？

　　可是监控拍到她和那个女生，那个女生会讲不清楚吧。

　　也许，再等过一段时间。

　　门被推开——女生提着一把挂面从外面进来。

　　李珊珊才发现刚才门原来没锁上。

　　女生也没管她，钻进厨房，动作利落地洗菜——打开的水龙头里没有水。

　　李珊珊弱弱解释：“水闸被我关掉了。”

　　女生盯着她。

　　李珊珊默默上前，把水闸打开。

　　想了想，打开柜子门，把燃气闸也打开。

　　“挺有安全意识。”女生看着，凉凉地说了一句。

　　李珊珊笑不出来，悄没声儿地摸出去，继续坐在椅子上发呆。

　　厨房响起菜板哒哒的声音，干脆利落，“唰——”开水龙头，“嗤啦——”鸡蛋滑进油锅，女生的动作很快，节奏却丝毫不乱。像是响起一首和谐的交响曲，香味紧跟着飘了出来。

　　李珊珊听到碗碟相碰的声音，应该是她在开自己的碗柜找碗。

　　十分钟后，女生端着一碗面坐在李珊珊面前，大快朵颐。

　　李珊珊才认出来她出去买了什么——两个鸡蛋，一把青菜，一把面。楼下有个小超市，平时居民做菜少两头蒜，没酱油了，都去那里买。

　　她对李珊珊的打量置若罔闻，速度很快地吃着面。李珊珊怀疑她是不是根本不嚼，即使是这样暴风吃面时，也皱着眉，根本不笑。

　　看起来很不好惹——从脸上那几道露出粉红血肉的伤口能看出来，是李珊珊会主动选择避让的那类人群。

　　所以她悄悄看着她吃面，不敢说话。

　　女生自顾自地把面吃完，起身去了厨房。

　　“唰——”水龙头打开。

　　她在洗碗。

　　李珊珊抿了抿唇，几分钟后，女生出来，走到她面前。

　　一片居高临下的阴影笼罩着，一只布满茧子和伤痕的，一点也不柔美的手在李珊珊面前摊开。

　　李珊珊紧张地抬头：“什么？”

　　女生薄唇轻启：“不要的衣服，给我。”

　　李珊珊看了看穿在她身上的明显局促的自己的外套，沉默了几秒。

　　“我有几身大一点的。”

　　冬天的衣服会稍微买宽松一点。

　　女生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李珊珊：……

　　总觉得今天晚上的遭遇到现在为止都很奇怪。

　　但还是默默去找出那几身大了的衣服，用袋子装好给她。

　　“还有吗？”女生问道。

　　李珊珊摸了摸耳朵：“那个，我可能还打算再活一段时间。”

　　至少今天晚上是不适合了。

　　女生神情自然：“哦。”

　　“那你准备好的时候通知我，不要的东西我来拿。”

　　李珊珊：……

　　“好。”

　　女生拿着东西走了。

　　李珊珊发了一会儿呆，脱了衣服躺回床上。

　　既然决定再活一段时间，那么明天也要去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