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iss Point 满足点》惊禅

44、赶鸭子上架

　　见朋友是件大事儿，迟清淮本身就不善于社交，所以显得就更紧张了。而季云思呢，社牛一个，从来不怯于这种社交的场合。阿姨和frank一听季云思要带另一半来聚会，敲锣打鼓的表示热烈欢迎，还顺便叫上了其他朋友。没办法，英国这地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长居的华人多半三两都认识，呼朋唤友能叫出一大片。当然，认识，却未必有多熟。

　　季云思打扮的一如既往的好看，浅色的牛仔裤，上身是迟清淮的白衬衫。松松垮垮的穿着，而腰间用衬衫下摆打了个结，随性又自然。而迟清淮的衣服是季云思挑的，牛仔裤白T恤，外面一件浅蓝色衬衫。

　　迟清淮问会不会不够正式，而季云思坏笑问她，难道又想穿着三件套去卖保险？

　　“呆呆，阿姨和frank是我很多年的好朋友，见他们态度要正式，但不需要拘泥于小节。”季云思帮迟清淮挽着衬衫的袖子，又拿了一条项链，“带着吧，会有好运的。”

　　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十字架，很简洁，很好看。

　　“云思……这……”迟清淮愣了下，这不当不间的，怎么会突然有礼物。

　　季云思却把项链的环扣打开，轻轻绕在她脖子上，又倾身过去帮她带上。项链的长度正好，落在锁骨下方。不那么耀眼，从不抢镜，像极了迟清淮的个性。“你的生日礼物，虽然有些晚……”

　　对上那好看的眉眼，迟清淮不知道说什么，上次生日的不愉快让两个人别扭了很久，以至于都有意无意的对那次的事儿避而不谈。

　　“我一直是个挺幸运的人，每次的祈祷都会灵验。所以这次，我祈祷说，想让你的日子多些开心，少些阴霾。”季云思看着迟清淮，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清淮，你值得生命里所有的快乐和温暖。”

　　红着眼眶，迟清淮傻傻的摩挲着项链，点点头。

　　季云思看着她笑，“小哭包，眼睛哭肿了，一会儿没法见人了。”

　　那吻很轻柔，落在眼皮上，又落在唇间。

　　迟清淮抱着季云思，闻着她发梢间的香气，今天的香水，有些清冷。

　　“香水……不一样。”迟清淮憋了半天，说了不相关的一句。

　　“这个是见外人用的，你没闻到过。”季云思伸手点了下她脸颊，“我给你的，都是特别的。”

　　一句话，迟清淮就脸红了。

　　镜子里的两个人肩并肩站在一起，衣服的色系那么相配，而脸上的笑容都是好看的弧度。唯一的不同是，季云思有酒窝，迟清淮没有。季云思好看，迟清淮普通。

　　可那有什么关系呢？相向而行，细节互补。季云思说她俩合适，那她俩就一定很适合彼此，因为季云思聪明。

　　开着车，后备箱带着菜。英国的聚会正式些的，需要带花带酒带着满腹冠冕堂皇。可朋友聚会也可以随意，每个人都带着拿手菜，和闲话家常的轻松。

　　迟清淮为了展示手艺，自然是带着精心准备的菜。口水鸡，水煮牛肉，麻婆豆腐，光是报菜名的时候，就让季云思狠狠期待了一下，恨不得不去聚会了在家直接开饭。没办法，闻着香味却吃不到，实在太折磨了。

　　而迟清淮知道她会饿，所以偷偷留了一部分，先让季云思吃，美其名曰尝菜。因为季云思告诉她，这种聚会闲聊居多，根本没吃饱过。

　　嗯，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到了门口，院子里已经有了几辆其他的车。季云思家的房子不算小，而阿姨家的更大些。毕竟在伦敦，前院能停好几辆车的，就挺难找，更何况地点还不那么偏，不知道后头几个零。

　　下车打开后备箱拿东西，门里就有人迎出来。

　　“云思，你们可来了。”阿姨笑着，走到季云思旁边，“大家伙儿都到了。”

　　“这车不少，来了挺多人啊。”季云思把买的花和酒拿过去。

　　“可不，都是为了看看你那新对象的。”阿姨把东西接过去，“都可八卦了。”

　　迟清淮听见人说话，被后备箱挡着，赶忙深呼吸，换上公式化的笑容。她这人不爱跟外界接触，但也不是不懂礼数，从小练就了官方微笑的本领。

　　“清淮，来。”季云思冲她招手，迟清淮赶忙走过去，八颗牙标准笑，“这是一直很照顾我的阿姨，跟咱俩是老乡。阿姨，这是我女朋友，迟清淮。”

　　迟清淮没经历过见家长，这算是头一遭见长辈，整个人挺慌的。但还是表面上维持着淡定，伸出手，故作老成，“阿姨您好，我是迟清淮，很高兴认识您。”

　　“总听云思提起你，可算见到真人了。”阿姨笑着握了下迟清淮的手，“云思说你做饭好吃，藏着不带你出来，当她的私厨。今天啊，我们也有口福了。”

　　迟清淮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有没有，我那都是家常菜。”

　　“甭听她谦虚，我在家验过菜了，可好吃了。”季云思却看着她笑，“清淮，去把菜端屋里吧。”

　　迟清淮老实的答应，从后备箱取出保温箱，拎着往屋里走。进了大门左转直行到头是厨房，桌上摆了七七八八不少菜，估计是别人带来的。迟清淮把自己的从保温盒里拿出来，也放在桌子上。

　　“阿姨……那个……能不能一会儿借您家灶用一下。”迟清淮转身，看了眼屋里的配置。

　　“当然可以啊，还要什么。”阿姨性格还挺爽朗的。

　　“要个小锅，水煮肉得浇热油。”迟清淮拿出准备好的蒜末辣椒面香菜小包，放在桌上，“这个得现吃现浇。”

　　“嘿，果然是大厨。”阿姨点头，从柜子里拿出个锅，又打开柜子，“用什么自取，跟在自己家一样。”

　　这……头一次见面，就这么放心？

　　“清淮，你一会儿踏踏实实做，阿姨她们想吃正宗的川菜好久了。”季云思走过去，跟她肩并肩，语气正经，手却轻轻拍了两下她牛仔裤后口袋，小声说，“阿姨刚才夸你可爱，跟我看着登对来着。”

　　迟清淮脸红了。

　　东西放下，自然是要打个招呼。一部分人在客厅，另一部分在花园里晒太阳喝酒。英国这破地儿，有点像四川。但凡有太阳，人们就得坐在外面光合作用。三三两两散落着，倒不像会审，迟清淮也就放松了点。

　　“frank，你今晚有口福了。”季云思拿了杯喝的递给迟清淮，自己也拿了一杯，“我把大厨带来了。”

　　“那太好了，自从听你说要聚会，我都盼了很久了。”这位叫frank的老头转过身，笑着跟季云思说话，目光又落在迟清淮身上，“你好，我是frank，云思的老朋友。”

　　“您好，我是迟清淮。”迟清淮露出标准微笑。

　　“你今天带了什么好吃的？”frank认真的问。

　　迟清淮愣了下，用英文报了菜名。

　　谁料对方一脸激动，“都是我爱吃的。”

　　“啊……希望您能喜欢……”迟清淮觉得吧，这老头身上的西装挺好看，手表看着也不错，应该是不差钱的人。怎么……也找不到一顿好吃的中餐？怎么一个个的，看着她，都问的是菜的事儿呢？

　　难道……她的定位……已经在厨子这个身份上锁死了？

　　“我说叫你来聚会你不来呢。”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合着是找了个小朋友啊。”

　　迟清淮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一个女人，穿着包身的裙子，手里还端着酒，从院子里走过来，“云思，好久没见了。”

　　“Lisa姐，好久没见，你怎么样？”季云思跟她拥抱了一下。

　　“我还能怎么样啊，离婚了之后挺轻松。”这女人笑着，打量了一下迟清淮，又看看季云思，“你养的？”

　　……这是什么话？迟清淮愣了下。

　　季云思笑着，“清淮，这是Lisa姐，我的一位旧相识。Lisa姐，这是迟清淮，我女朋友。”

　　“女朋友啊……”那女的靠近了迟清淮一点，细细打量她，“换口味了？之前不都是帅哥吗？”

　　“我向来是看人，无关性别。”季云思依旧是笑着，“Lisa姐现在重获自由，没再找一个？”

　　那女人收回了目光，笑着喝了口酒，“我现在啊，宁可付费，也不想谈感情，男人太麻烦了。”

　　两个人的对话迟清淮插不进去嘴，而对方的眼神也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可她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她又不是金子，人家不过是好奇。她老老实实站着，保持着微笑。

　　“你家这小朋友，挺深沉啊。”可话题却莫名其妙的转在她身上。

　　“啊？”迟清淮愣了下，看了看季云思。

　　“清淮，想什么呢？”季云思笑着看她。

　　“想着……什么时候需要准备菜。”迟清淮胡乱找了个借口。

　　“早听说你手艺好，今天一定得尝尝，到底是多高的厨艺，能把云思都喂胖了。”那女人笑着，来了这么一句。

　　迟清淮那笑容僵在脸上，分不出是因为这俩人太熟悉，还是故意的。季云思每周规律去健身房，工作强度又大，胖？她根本连一百斤都没过，胖个毛线球。

　　这位女士，倒是挺丰腴的。迟清淮在心里默默下了定论，肯定是看季云思好看，嫉妒。

　　“可不嘛，有了她之后，我确实天天吃的好，睡得着。”季云思却没生气，“Lisa姐，要不你也找个能一心一意照顾你的，别总花钱找小狼狗了。”

　　这话……怎么……火药味十足呢？

　　“各位，准备吃饭吧。”剑拔弩张的时候，阿姨出来救场，呼唤大家准备开饭。本来这群人就是等着迟清淮季云思的到来，人起了，大家也早都饿了。

　　说是聚会，更像是自助餐。食物都摆在桌上，每个人拿着盘子选，随意找地方吃。而迟清淮热了油，浇在水煮牛肉上。辣椒的香气瞬间充斥鼻腔，每个人都跟丧尸觉醒似的往她这看。

　　什么叫主角？这就叫主角。

　　“那个……热油烫，吃的时候小心。”迟清淮贴心的对着满屋子人提示。

　　她把锅放回厨房，回来准备弄点吃的。结果发现，光盘了……

　　她做的三道菜，一点都没剩，其他的菜却都还在。

　　见鬼了？

　　“云思……菜呢？”迟清淮默默的走到季云思旁边，看着她只是静静的喝着东西，根本没拿吃的。

　　“抢光了。”季云思挑眉，示意她看这群正在埋头苦吃的人，“你浇完油，他们交换了眼神，锁定了你的菜。然后一拥而上，一人一勺，就没了。”

　　“他们……疯了？”迟清淮找不到别的形容词。

　　“人啊，太久没吃到家乡熟悉的食物，是会疯的。”季云思看着她，伸手戳了下她的脸，“得亏你提前在家里让我吃了，不然准饿肚子。”

　　“这不是挺多别的菜的嘛。”迟清淮回头看了下桌子上的食物，还真是……没什么人夹。

　　“他们自己都不爱吃。”季云思回身看了下，“我劝你也别吃，不好吃。”

　　“可我饿……”迟清淮委屈巴巴看着她，她忙了一早上，自己其实没吃饭。

　　“我带你去厨房，你要不给自己炒个小灶？”季云思看着她笑，“我也蹭点。”

　　“不合适吧……这是别人家。”迟清淮对这个提议有点迟疑，可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阿姨说了，当自己家。”季云思却拉着她往厨房走，“就当给我做。”

　　哪……倒是行。

　　冰箱里食材不少，迟清淮拿了培根和圆白菜。手撕包菜挺好做，熏过的培根代替五花肉，也算是方便了。培根煎香，把油倒掉，季云思不吃油。而菜撕成大片入锅翻炒，没有干辣椒，倒是有新鲜的辣椒，也被切成圈，丢进菜里。两勺生抽，一勺糖，就可以出锅。毕竟培根是咸的，再加，就多了。

　　调料不齐全，迟清淮算是尽力。一盘热气腾腾的菜摆在厨房，而季云思从锅里盛了米，两个碗，两个人分着吃。

　　“咱俩这样……是不是挺不社交的？”迟清淮吃了口圆白菜，小声问。

　　“社交也得先填饱肚子啊，再说，那帮人，我也不是都熟悉，多是来蹭关系的。”季云思也吃了口圆白菜，“不过frank说一会儿要引荐两个人，可能是客户，你自己呆着能行吗？”

　　“嗯……我乖乖呆在厨房。”迟清淮觉得自己在这比较有安全感。

　　“那多可怜。”季云思笑，给她夹了块肉，“出去聊聊天呗，他们喜欢你的菜，肯定有不少人跟你说话。你也就知道，我不是在哄骗你，是真的很好吃。”

　　“可我……不喜欢跟别人说话。”迟清淮小声。

　　“不喜欢就学，人不可能只干自己喜欢的事儿。”季云思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你可以聊做菜，聊种植，聊文学啊，你都挺擅长的。”

　　恰到好处的鼓励，安抚着迟清淮不安的心，季云思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很温暖，“多吃点，你忙了一早上了。”

　　“好啊，找了你们一圈，居然在开小灶。”俩人正吃着，阿姨进了厨房，“清淮，你这菜真可以，比饭馆强多了。”

　　季云思看着迟清淮笑，一副我没骗你吧的表情。

　　迟清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您喜欢就好。”

　　“何止喜欢啊，我们家frank问你，愿不愿意过两天他生日的时候来当私厨，给他生日宴做几个菜。”阿姨靠在桌台旁边，“老头刚才跟我抱怨，请来的朋友太多。你那菜他没吃到多少，就没了。”

　　“啊？我做了……挺多的啊。”迟清淮愣了下。

　　“七八个人就照你那三个菜吃，哪禁得住抢啊。”阿姨笑，“你自己都没吃到，还得来再做一份。”

　　季云思递过去筷子，又拿了个碗，阿姨也不见外，直接夹了圆白菜，还知道配培根。“这也好吃，我怎么就不知道这么做呢。”

　　迟清淮挠挠头，笑的乖巧，“您下回可以试试。”

　　“我不试，这菜啊，一个人一个味道，我弄不出来。”阿姨的口径居然和季云思相同，“私厨的事儿你想想，回头让云思告诉我就行。”

　　放下筷子，阿姨往厨房外走，“你们俩吃好了赶紧出来啊，都等着见大厨呢。”

　　啊……迟清淮突然觉得压力倍增。

　　吃了几口饭，又把菜也消灭一空。季云思拿着纸巾帮迟清淮擦了下嘴，又贴在她衬衣上闻了下。

　　“是不是有油烟味？”迟清淮毕竟做了饭，怎么也会沾染些菜味。

　　“一点点，脱了吧，车里有你的香水。”季云思是个体面的人，车里这类基本物品都会备齐，“去喷一点，衣服就先放回车里吧。”

　　迟清淮乖乖答应。

　　她回来的时候，看到季云思在院子里，手里举着香槟，整跟frank和其他几个人说着话，估计是引荐的客户。迟清淮看着阳光下的季云思，那眉宇间的自信和从容。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呢？也能像个大人，替她分忧。

　　“小朋友，喝东西吗？”身边却传来说话声，迟清淮转头，是刚才那个女人。

　　酒杯递过来，里面浅粉色的液体泛着气泡，“谢谢您，我开车了，不能喝酒。”迟清淮笑了下，官方十足。

　　“知道你不能喝，这是气泡水。”对方却还是把酒杯递过来，“特意给你倒的。”

　　……

　　迟清淮愣了下，接过来，抿了一口，“谢谢啊，真是麻烦您了。”

　　她目光看了下周围，找到了个安静的角落，往那走，想躲开这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怪怪的。

　　可莫名其妙，这人跟着她，也往角落走，就跟约好了似的。

　　迟清淮呆，但是她不傻。来者不善这几个字写在脸上，她不想让季云思为难，也不知道这俩人之前有什么过节。于是她脚步换了下，往人多那走，冲着阿姨她们就去了。

　　“清淮，你来了。”阿姨看见迟清淮，拉着她过来跟其他人打招呼，“来来来各位，这就是大厨，你们赶紧讨教菜谱吧。清淮啊，这些姐姐都特别喜欢你做的菜。”

　　迟清淮的八颗牙微笑都快僵在脸上了，依旧乖巧的打招呼，“姐姐们好。”

　　还没忘了谦虚，“我那都是家常菜，随意做的。”

　　是，迟清淮喜欢女的。

　　但是，迟清淮不适应被扔在女人堆儿里。

　　可偏偏，大姐阿姨们都挺喜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过分热情的对话，迟清淮可以归结到季云思人缘儿好上。但是为什么有人会伸手掐她的脸……

　　“哎呦，长的真可爱，你今年高中吗？”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姐，离她挺近。

　　“我……大二了……”迟清淮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身子。

　　“打扮的跟日剧里的小男孩似的。”另一个大姐拉着她的手，“你别说，这白T恤还挺好看，回头我也给我儿子买。“

　　“啊……就是……基本款。”迟清淮努力迎合着对话，但是真的好难。

　　“这么年轻做饭就这么好，真是有天赋。”这个大姐珠光宝气，项链看着就贵，“什么时候开餐厅，我们一定去光顾。”

　　“开餐厅干什么啊，租店还麻烦。我这刚还问清淮，说frank生日，她愿不愿意当私厨来做菜呢，挣得不比开餐厅还多啊。”阿姨侧了下身子，把那握住迟清淮手的大姐给隔开了，“不然这么好的手艺，埋没了太可惜了。”

　　……

　　迟清淮这回，是真的笑僵了。

　　“做私厨？那好啊，正巧我下周办聚会，庆祝离婚成功。”那女人的声音又飘过来，迟清淮后背起了层鸡皮疙瘩，恨不得撒腿就跑，“小朋友，你会做西餐吗？”

　　“……会……”迟清淮保持着微笑，心里快哭了。

　　她社恐，嗯，真的社恐。把你们放这群大姐中间，你们也得社恐。

　　她从没体验过什么过年回家被亲戚们催婚的恐惧，因为她家里人少。但是现在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仿佛她就是那盘菜。她浑身的细胞都在抗拒，脸都白了。

　　“会啊，那太好了。”那女人递过来一张名片，迟清淮根本没看上头写了什么，只是礼貌的双手接过来，“三道course，摆盘精致味道好就可以，姐姐没那么多要求。大概会来二十个左右的人，有问题吗？”

　　迟清淮愣了下，“那个，我没做过私厨，您这个决定太冒险了。”

　　她想尽量把这话说的婉转点，让大家明白，她真的只给季云思一个人做过菜，没挑过这么大的梁，更伺候不了这么多的主子。

　　“万事开头难嘛，姐姐愿意当你第一次的对象。”那女人却笑，还碰了下迟清淮的杯子，“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什么了？

　　如果刚才迟清淮是脸色微微发白，现在冷汗都下来了。可周围的大姐阿姨们似乎感觉不到她的尴尬，反而热心的安慰她，说都是熟悉的人，让她放心做，拿出最好的厨艺水平。

　　赶鸭子上架，迟清淮只想哭。

---

作者有话要说：　　被扔进女人堆儿里这事儿，一点也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