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霡霂之慕》秋风如初

79、第79章 好爱你

　　“以后在外面……”宁霂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清了清喉咙才继续说，“我们……还是注意一点吧。”

　　“嗯？”慕言侧过头看他，脸上看不出过多的情绪。

　　宁霂反应过来慕言是什么意思，看向依依的方向，确定对方没往这边看才抓了抓他的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总不能让小孩子看到。不管是不是同……性恋，这种行为还是尽量别影响到小孩子。”

　　慕言露出了笑容，“知道了，我会小心点的。”

　　又坐了几分钟，慕言带着宁霂坐上了摩托车，让他从身后抱着自己。他没开多快，慢慢悠悠在沙滩上晃悠着，似乎只是为了让宁霂有个合理的理由把手环在自己的腰间。

　　但宁霂抱着他的手还是很规矩的，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小动作。但这样规规矩矩的宁霂，还是让慕言的心悸动了一下。

　　宁霂的手机在口袋里响了起来，他松开一只手接通电话，“喂，你好？”

　　“宁霂？我是邢云。”邢云的声音似乎有些焦急。

　　“邢哥？怎么了？”宁霂抓了抓慕言的衣摆，示意他把车停下来。

　　“我们这边出了点事，今天应该拍不了了，只能改成明天。你和慕言现在已经在岛上了是吧？改成明天拍你们可以吗？”邢云噼里啪啦地说着，从语速就知道他现在有多焦头烂额。

　　慕言也听到了邢云的话，对着宁霂点了点头，宁霂对手机里的人说：“我们这边都可以。你们那边是什么情况？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人员调度有些问题，你们不用担心。我和几个执行导演和主要的工作人员等一下就过去，其他人要到半夜才能到。”邢云对旁边的人小声说了几句什么，才恢复正常的音量，“我们到了之后要定一下拍摄画面，慕言有没有时间带我们看一下场地？”

　　宁霂把手机递给慕言让他直接和邢云聊，“我们肯定有空，你们到了直接过来就行，我现在把地址发给你。”

　　“好，那就好。我还要给方瑜他们打电话，晚点再联系你。”邢云说完没等他们这边出声就挂断了电话，显然是忙得手脚朝天了。

　　“咱们这个节目……”宁霂把下巴搭在慕言肩上，“还真是坎坷啊。”

　　慕言也是同样的意见，“希望以后能顺利点吧，要不枉费了邢哥的名字了。”

　　宁霂低声笑了几声，然后又露出了担心的神情。

　　因为这通电话，两人都没什么心情继续玩了，把摩托停到一边，坐在阳光下看着几个小少爷玩。

　　“画册给我。”宁霂对慕言说。

　　慕言从背包里拿出画册和铅笔递给宁霂。

　　宁霂接过东西，翻了几页就开始画，丝毫没有犹豫，每一笔都苍劲有力。慕言没有看宁霂画的内容，专心看着眼前在玩的几个小少爷，看着独属于少年时代的轻狂。

　　慕言一直很喜欢看宁霂画画，但他却很少会看一幅画形成的过程，反而是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画画的人本身上。相较于一步一步看到画呈现出来，他更享受最后看到成果时的惊喜。

　　既然今天没办法拍摄了，他们的时间也相对宽裕了一些，所以原本只打算玩一个小时的沙滩摩托，最后几个小少爷玩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哲哥来找人，小少爷们才后知后觉已经到了什么时间。

　　而慕言只觉得，几个小少爷，果然还只是几个孩子。

　　哲哥走到慕言旁边坐下，“走吧，你嫂子做好午饭了，带你几个朋友一起吧。”

　　慕言现在看到哲哥就有种不是那么莫名其妙的心虚感，总觉得自己给人家女儿有什么不好的影响，甚至都不太敢看人家的眼睛。

　　“啊，好，我叫几个小少爷一起。”慕言起身的样子，似乎带了点逃跑的意味。

　　不只是宁霂，就连哲哥都看出来了。

　　所以在慕言逃跑之后，哲哥侧目瞥了宁霂好几眼，就算他打算忽略，也不怎么能忽略得了。

　　“怎么了吗？”宁霂开口的时候也是多少有点忐忑的。

　　“他啊，小时候挺难的。”哲哥说这句话也挺艰难的，但还是坚持说了下去，“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从他搬到岛上就认识了。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他妈。倒是慕叔，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回岛上待两天，不过好像都是挑他不在的时候。”

　　宁霂惊讶地看向哲哥。

　　昨天进门的时候，慕言看到父亲时的诧异不是装的，说明他不知道父亲会在那个时间在那里出现。可哲哥却说慕震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回来，那就只能说明，慕震是故意不让慕言知道的。

　　“慕叔他，回来有事？”宁霂问的同样艰难。

　　“那我就不知道了。”哲哥对远处的女儿挥了挥手，“慕叔每次回来都不怎么出门，好像一直在家待着，哪都不去。”

　　宁霂的脑袋飞速运转，试图理解慕震的举动，但最后还是没能成功。想来想去，最后也只能理解为，这个举动是和慕言素未谋面的母亲有关。

　　那就不是他能多嘴的事了。

　　“你知道他交女朋友了吗？”哲哥突然问。

　　“啊？”还在沉思的人反应了一下，才听清楚对方问的什么，“啊……女朋友啊，我不知道……他……他没和我说过这种事。”

　　哲哥叹了口气，“估计他也定不下来。”

　　“为什么？”宁霂忍不住问。

　　“他从小就……”哲哥挠了挠头，“怎么说呢，就挺让人摸不透的。总是给人一种……抓不住的感觉。”

　　说着哲哥笑了一下，“其实现在让他谈恋爱，对人家女生挺不负责的，估计会很累。”

　　“不会。”宁霂忍不住替男朋友说话，“他对身边的人都很好，朋友也多，和谁都能玩到一块去。”

　　“那我不否认，虽然他挺让人摸不透的，但他从小就招人喜欢，认识不认识的小孩，都喜欢和他玩。”哲哥看向他，“苏涟你认识吗？听说也要上你们这个节目。”

　　宁霂点了点头。

　　“小涟就经常待着一帮小孩，抓着小言一起玩，不玩都不行。”哲哥说着又笑了起来。“那时候经常看到一个不情不愿的小孩，被一帮小孩拉着玩，逃都逃不掉。每次想逃，绝对被小涟抓回来。”

　　想到那一幕的宁霂，也跟着一起笑了。

　　一个高冷小孩，被一群自来熟追着一起玩，怎么想都挺可爱的。

　　笑完了，哲哥又换上了正经的神色，“你作为他朋友，希望以后多照顾他，能帮就帮一点。他真的挺不容易的，从小就没有妈，他爸工作好像也很忙。”

　　被慕言的朋友拜托照顾他，让宁霂莫名觉得自己和慕言的关系又近了一点。

　　他是能被拜托的身份了。

　　然后就忍不住自己的嘴角了。

　　“我会的。”宁霂说。

　　哲哥叹了口气，“还是小时候好，小孩交朋友多容易啊，多聊两句就成朋友了。我有一次带依依去旅游，买个奶茶的时间，她就和旁边的小孩玩起来了。长大了就不行了。”

　　“那慕言挺厉害的，他因为一杯酒就和我在酒吧搭上话了。”宁霂想到两人刚认识的时候，虽然被搭话的原因让人心情不怎么美丽，但他还是很庆幸慕言和他搭话了。

　　“他这些年是变挺多的。”哲哥点点头，“可能还是市里的生活比较适合他吧。好像就是他去市里上高中、上大学的时候，整个人的氛围都不一样了。”

　　宁霂想，那大概是因为认识了他。

　　然后他又因为自己立刻把原因归咎到自己身上而红了脸。

　　不要脸。

　　怎么整天想着掰弯人家的事。

　　他清了清喉咙。

　　“可能是吧。”

　　这时慕言终于把几位不原因离开的小少爷哄好了，一群人开着几辆沙滩摩托，浩浩荡荡地向哲哥的店出发。

　　依依虽然对几位帅哥没有抵抗力，但对自己的母亲却是完全的依赖，所以在看到母亲的瞬间，就像发射出去的导弹，再也没有回过头了。

　　“麻麻！”依依一把抱住了母亲的双腿。

　　“宝贝！”依依被母亲抱了起来。

　　“嫂子，我带一群小少爷来蹭饭了。”慕言大声说。

　　女人对着一群高中生，莫名有些腼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你们好。饭菜都好了，你们多吃点。”

　　慕言是不会这么简单就让她糊弄过去的，拉着女人不让她走，“这是千千姐，厨艺甩我霂哥八十条街，做饭超级好吃。”

　　“千千姐好！”几个小少爷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

　　而千千姐则是腼腆地笑了一下，推了推慕言，“你们好，别听小言乱说，我做的都是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

　　“肯定合，我们最喜欢吃家常菜了。”程志立刻嘴甜地说。

　　“那就好。”哲哥说家里来了几个小少爷吃饭，千千做饭的时候一直很忐忑，现在程志这么随和的态度，让她放心不少。

　　“别站着了，快吃吧。”哲哥招呼几个人坐下吃饭。

　　小少爷们早上因为宿醉的关系，没吃太多东西，现在早就饥肠辘辘了。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肚子马上“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看着好好吃啊。”罗毅说。

　　“依依也最喜欢妈妈做的饭吧？”顾雁北扯着嘴角问一定要坐在他旁边的小女孩。

　　“嗯！”依依用力点了点头，“麻麻做的饭最好吃了！”

　　那边几个人在埋头猛吃，这边哲哥低声问慕言：“你们节目下午拍？”

　　“没有，延期了，明天拍。”说到这个慕言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个节目确实有点诸事不顺，好像也只有先导片拍摄的还算勉强过关。

　　“怎么延期了？”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沈天南蹙了蹙眉头。

　　“邢哥说工作人员那边出了点问题，改成明天拍了。”慕言给盯着自己看的依依夹了块鱼肉。

　　临时改变场地就是会有很多问题，这也是没办法的，沈天南虽然没怎么接触过家里的生意，但这点事还是知道的。

　　“要我帮你们问问吗？”虽然大概也知道答案是什么，但沈天南还是问了一句。

　　“不用了，邢哥给我打过电话了。”宁霂说出了他意料之中的话。

　　沈天南也没再坚持，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之后谁也没再提过节目的事，哲哥变成了主角一直在介绍岛上的人文历史，而几个小少爷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听的是挺认真的。

　　慕言则是一直在给依依夹菜，自己倒是没吃多少东西。宁霂一直在注意慕言的动作，但这么多人在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给慕言夹菜。可夹了几次后，慕言就小声对他说，让他不要再给自己夹菜了，宁霂也就只好停下自己的小动作。

　　“千千姐做饭好吃吧。”一行人酒足饭饱后，慕言笑着问几个小少爷。

　　“太好吃了。”罗毅靠在椅子里，满意地揉了揉自己明显鼓起来的肚子。

　　其他几位小少爷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吃完饭宁霂和慕言要回家准备拍摄的事，倒是几个小少爷，要和哲哥一家出去转转，去看看哲哥说的那些名胜古迹。

　　既然小少爷们有人照顾了，宁霂两人也更放心了，慢慢散步回了慕言家。

　　“刚刚怎么吃那么少？”终于恢复了二人时光，宁霂立刻问出自己的疑惑。

　　“不太饿。”慕言简单说。

　　宁霂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让他糊弄过去，“还有呢？”

　　慕言叹了口气，只觉得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瞒着宁霂，“就是有点……丧吧。要是我前几天表现好一点，就不用重新拍了，觉得有点对不起大家。”

　　周围还有人，宁霂只能像哥们儿似的搂住慕言的肩膀，“瞎说什么呢。节目拍得不好，是所有人的责任，怎么能怪你。我们都没表现好，所以现在才要重拍，不是你的问题。”

　　慕言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就是忍不住觉得是自己的原因，“唉，还是觉得挺对不起邢哥的，他这几天肯定不好过。”

　　宁霂揉了揉慕言的头，“所以啊，现在不要想这些，把状态调整过来，要是明天拍摄也不顺利怎么办？”

　　慕言猛地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宁霂安抚性地继续搓揉他的头，“我乱说的，明天肯定会特别顺利，让我家慕宝宝一炮而红，都不用去国外读研了，直接内娱出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慕言成功被逗笑了。

　　宁霂就是慕言最好的安抚剂，能够让他烦闷的情绪瞬间消除。

　　6年前是，现在也是。

　　“我保证明天会用尽全力，不让你一个人独挑大梁。”宁霂认真地说。

　　慕言看了看四周，在宁霂脸上亲了一下，“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关于留学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宁霂虽然不想在这一刻提起这件事，但他偷偷查过了，国外的申请比国内截止要早一些，慕言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

　　慕言虽然没想到宁霂会现在提起这件事，但也知道差不多该面对这件事了。

　　“我……”

　　但说完一个字他就没有继续了。

　　一直到走到慕言家，两人谁都没再开口。

　　两人回家的工作也是非常明确的，简单来说就是把院子收拾干净。虽然说是真实的节目，但这房子也空了几个月，没有必要把这一面也给观众看到。

　　其实要做的事也没有很多，院子里除了一套户外桌椅，也就剩下满院子的花了。

　　“我把枯叶收拾一下，你在那边等我吧。”慕言指着桌椅那边说。

　　说完慕言就去忙了。

　　连宁霂上了次楼又下来都没发现。

　　慕言家的院子是直接连着沙滩的，所以也没有什么绝对的界限，真收拾起来也没个结束，无边无际地可以直接收拾到海里。

　　所以两个小时后，当慕言已经快走到海里的时候，他回头发现那个靠在椅子里画画的人，不禁露出微笑。

　　“大老板！”他突然站起身，对那个人夸张地挥舞着手臂。

　　而听到他的动静的人，缓慢抬起头后，立刻露出了笑容。

　　“大社长~”

　　其实隔着沙滩挥舞手臂，怎么看都是很傻的举动。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谁也没终止这个动作。

　　慕言终于结束了这个动作，缓慢地走到宁霂身边，跪在他的腿旁边，拉着他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宝宝。”

　　“？”宁霂满脸都充满了问号。

　　“我好爱你啊。”慕言说。

　　虽然不是两人第一次说这几个字，但每次听到的时候，宁霂还是会感到心跳加速。这种悸动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每次都提醒着他眼前的这个人，是有多特别。

　　“啊……”最后他只说出一个单音。

　　慕言则是很喜欢宁霂被他吓愣住的样子，满足地看着发呆的人，手指在宁霂手背上一下一下点着。

　　“我也好爱你。”回过神来，宁霂说。

　　两人没腻歪太久，毕竟今天还是有正事要做的，要赶在节目组的人来之前把院子收拾收拾。

　　邢云的电话是半个多小时候打来的。

　　“慕言？我们现在上船了，大概20多分钟到。”

　　“嗯，我和霂哥已经在我家这边收拾了，你们跟着导航走就行。”慕言说。

　　“好，我就是和你说一声，等会儿见。”大概是事情解决的比较顺利，邢云现在的声音已经没有之前的焦急感了。

　　“好嘞，我们就在这等着了。”慕言说完挂断了电话。

　　“要不要去超市买点东西？”宁霂问。“也不知道他们午饭吃没吃好，买点慰劳品？”

　　慕言“呵呵”笑了几声，“我们是上节目的，要慰劳，也是节目组慰劳我们吧？”

　　宁霂抓了抓耳垂，“是没错，但我就是觉得……”

　　慕言没再继续逗人，“走吧，至少去买点饮料什么的，也不能让人家渴死在我家吧。”

　　“自来水管饱，不用特意买水。”宁霂摆烂似的坐到躺椅里翘起了双脚，一副谁都不能把我和这椅子分开的样子。

　　“我错了大老板，走吧，去买饮料。”慕言拉了拉宁霂的手臂。

　　“哼。”宁霂侧过头。

　　“好啦好啦，走吧大老板，我要渴死了，就差一杯运动饮料了。”慕言晃了晃宁霂的手臂，撒娇地说。

　　“你从来不喝运动饮料。”宁霂瞥了他一眼。

　　慕言又晃了晃他的手臂，“那我喜欢喝什么啊？”

　　“无糖可乐。”宁霂嘴比脑子快地接了一句。

　　“哎呦~~”慕言直接坐到宁霂旁边，头在他颈窝处蹭了蹭，“日理万机的大画家，居然记得我喜欢喝什么。我受宠若惊啊~~”

　　“滚。”宁霂翻了个白眼。

　　“就不。”慕言又凑近了一点。

　　“你……”说了一个字，宁霂就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最后两人还是腻腻歪歪地出门买了饮料。

　　也好在慕言和超市的老板也很熟悉，让人把买的东西直接送到了家里，不用他们搬几十人的……口粮。

　　“这些东西要放哪里啊？”宁霂看着被堆在门口的各种箱子问。

　　“不知道。”慕言也没想到他们买了这么多东西，看着纸箱微微蹙起了眉头。

　　“随便放吧。”最后慕言也只能对送货的小哥说，“我之后再收拾吧。”

　　宁霂笑了一下，抓了抓慕言的手指。

　　~~~

　　“摄像从这个角度拍，画面怎么样？阳光够吗？”邢云蹙着眉头问摄像。

　　“现在的照射还是可以的，但再晚一点就不一定了。”摄像师的声音也不怎么轻松。

　　“早上的光线呢？会不会好一点？”邢云又问。

　　摄像师看向太阳的角度，“可能会，要不试试从早上拍，可以直接拍到下午再看看哪个效果好点。”

　　邢云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他们都不是专业的，拍时间太长，我怕效果更差。”最后邢云说。

　　摄像师犹豫了一下，声音低了一点，“我觉得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上次的效果本身就不怎么样，也和光线没关系。”

　　摄像师也已经和邢云合作过很多次了，要不也不会说话这么直。

　　邢云没说话。

　　要说他一点不担心那肯定是骗人的，但他还是对自己的策划是有信心的，所以不管是真还是假，他坚持这次的拍摄绝对会成功。

　　“行了，先做事吧。”邢云挥了挥手。

　　摄像师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去和助手聊拍摄角度的事了。

　　“邢哥……”宁霂走了过来，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嗯？”虽然应了一声，但邢云显然并没有回神，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但即使如此，宁霂还是默默地把自己的画册伸了出去，“我画了几个分镜的镜头，你看看能不能用。”

　　邢云似乎是听到“分镜头”三个字才回过神，看向了举着画册面对他的大男孩，“这是你画的？”

　　“嗯，我画的。”宁霂点点头。

　　画册已经翻开了，上面就是对着户外餐桌的一幕。

　　后面还有好几幅画，都是各个角度对着这个院子的，也有几个事对着前面的沙滩。

　　邢云饶有兴致地翻着画册，仔仔细细看着每一幅画。分镜他看过不少，宁霂画的画面确实非常不错，毕竟是专业的。

　　“我们之前准备的分镜头呢？”邢云问摄像师。

　　摄像师翻了翻，把邢云要的东西找了出来，“给。”

　　节目组的人虽然比宁霂专业，但宁霂画的更有意境，毕竟是艺术家。所以两份分镜，只能说是各有千秋，但宁霂画的在拍摄上不一定能完全达到。

　　“你这是准备把所有人的工作都做了？”邢云打趣道。

　　宁霂抓了抓耳垂，“我顺手画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以前没画过。”

　　邢云没再说什么，拿着宁霂的画册去和导演继续商量镜头了。

　　倒是站在一边的慕言低声问道：“什么时候画的？”

　　“刚才。”他说的刚才是真的刚才，就在几个小少爷玩摩托的时候。

　　“我以为你画风景呢。”慕言不喜欢看宁霂画的内容是真的不喜欢，到现在都还没看刚才的画呢。

　　“也画了几张风景。”这种分镜不需要多少花他多少精力，所以画完了还是能再画几幅其他的画的大纲。

　　节目组的人都在忙着，他们两人除了一开始带人熟悉一下环境之外，也没什么别的事了，现在只要在旁边等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