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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他为什么亲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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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锦打车回了学校，因为没带任何行李，他只能去学长的宿舍暂时借住。
在这之前余锦是婉拒过的，但因为胡舜严说他可以住实验室，那里也有休息室，而且是大床，他和他朋友挤一挤没什么。
最关键的是，余锦觉得胡舜严太温柔了，和他老哥关心他的时候特别像。
真好。
……
在胡舜严宿舍睡的第一天晚上，余锦复烧了，可能是白天折腾了一趟，出门又吹了风的缘故。
胡舜严宿舍里其他人都回家了，余锦没办法求助别人。
他迷迷糊糊给胡舜严发了个微信，然後就昏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他是被微信电话的声音弄醒的。
余锦被窝里的手动了好几遍才捉起手机，凭记忆点了绿色的东西。
电话‘嗡’一声接通，可对面没人说话，似乎有轻微的风声。
过了片刻，余锦才听到手机另一边有人叫了他――
“在哪。”
这声音有些耳熟，但余锦此刻脑子里仿佛煮透了，根本听不出来是谁，他只想起来睡觉前给胡舜严发了消息。
余锦可怜兮兮地说，“学长，我脑子疼。”
“……”
过了片刻，就在余锦迟钝的大脑即将察觉不对的时候，对面又问了句，“你，在哪。”
这句明显比刚才更低沉，可余锦还是听不出来。
“我在宿舍呢。”余锦慢吞吞地描述，“我没乱跑，好好躺在你床上呢。”
“……”
‘嘟――’
通话直接挂断了。
？
余锦有些不解地瞥头看去，视线逐渐聚焦。
微信顶上的名字是两个字的――
程哥。
一分多钟的通话上面，还有余锦发的一条微信――【学长我好像又发烧了】
余锦：“……”
我特么……
你听我狡辩！
……
余锦最後是被救护车接走的，被抬上车之前，他好像看到了一辆迈巴赫，驾驶位上有个人。
学校附近能开这种车的人不多，余锦觉得像大老板车库里的。
两次发烧都被他救了呢。
余锦心里愧疚无比，可惜自己什么报酬也没给人家，还惹起人家的伤心事。
“余锦！”
忽然，胡舜严的声音响了起来，在救护车门关上的前一刻，他从校门里冲了出来。
“我是他的朋友！请让我上去照顾他！”
医护人员招手，“上！”
……
余锦看着胡舜严上了救护车，蹲在自己旁边，握住了他的手腕。
“余锦，你怎么样？”
余锦还不太清醒，这会儿忽然误以为是胡顺延叫的救护车，“没什么大事，不用叫救护车的。”
胡舜严神色一僵，但余锦没有看出来。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胡舜严扯了个苦笑，“收了课题就想联系一下你，没想到怎么打也不接电话。”
余锦虚弱地说，“谢谢。”
胡舜严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没事，先休息吧。”
余锦疲惫地闭上眼：“好。”
……
余锦在医院挂了一晚上药瓶，第二天下午才彻底退烧，人也清醒了。
他捉起胡舜严给他送过来的手机，打开微信，找到了程远的头像。
点进去後，发现两人最後的交流还是之前那一分多钟的通话。
余锦斟酌了一会儿，打起字来。
【余锦：程哥，我那天发错人了，对不起啊。】
这条消息直到三个多小时後才被回复。
【程远：病好了么？】
【余锦：学长给我叫了救护车，我来医院了，现在已经退烧了。】
微信另一头‘正在输入中’了好一会儿。
【程远：看来是没好。】
【余锦：大概假期结束前能好的。】
【程远：你确定吗？】
【余锦：？】
【程远：连谁给你叫的救护车都不知道，你确定能好？】
这什么意思。
不是学长给他叫的救护车么。
可是那天……啊，好像学长也挺焦急的，但也没亲口说是他叫的救护车。
余锦觉得可能是自己误解了，当时又那么混乱，胡舜严可能以为他烧糊涂了，估计也没把病人的胡言乱语放心上。
【余锦：抱歉啊程哥，是我搞错了，当时在学校外面的迈巴赫是你的？】
程远隔了很久才回――
【程远：不是。】
余锦心里莫名失落了一下，但又很快打起精神。
【余锦：总之谢谢你啊，等我出院了请你吃饭。】
【程远：不出去吃，你回来做。】
这个意思是！
余锦兴奋地打着字――
【余锦：你原谅我啦！】
【程远：不是你的错，我不该对你发火，抱歉。】
余锦怔愣地盯着最後两个字，久久不能回神。
……
程远办公室里。
坐在真皮沙发上的程远垂眸盯着手机，盯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复。
他皱着眉想，刚才是不是不该否认车不是他的。
可如果承认了，对方觉得有负担然後跑掉怎么办。
而且……
程远划动一旁的鼠标，屏幕上显示着胡舜严的简历信息。
这两人是在交往么。
办公室内气温渐渐低了下去。
‘嗡嗡――’
来信息的声音吸引程远垂眸看去。
【余锦：程大老板大人有大量，小的感激不尽！［巨兔比心.jpg］】
程远的指尖在那个抱着心垫脚转圈的大兔子上摸了一会儿。
……
余锦病好了之後，假期也快结束了，然後回了趟家。
他联系了开锁师傅把门打开。
收拾行李的时候，他有些纠结地看着自己的行李箱。
床上还有一堆厚衣服没装，可行李箱已经快满了。
他不想逼死自己的爱箱。
无奈之下，他又翻出了一个行李箱，思量着自己的小胳膊腿能不能把这两个玩意成功带到宿舍。
要不还是求助一下吧。
余锦走向玄关，打算问候一下自己的最美邻居。
没想到一打开门，就和一个人对上视线。
“啊，你好。”余锦眼睛往下一瞟，心虚地说，“给你老板送饭来啊。”
完了，刚想用做饭贿赂最美邻居来着，这下没戏了，还能答应么。
副手B微笑着，“您找老板有事？老板现在很忙。”
突然的客气和敬语让余锦觉得自己不该站在这，“没什么，我不找，你们忙吧。”
‘啪嗒’一声，余锦就把门关了。
副手B进到老板家，把饭盒放到桌子上。
“门外有人？”正在沙发上摆弄一个游戏机的程远头也不抬地问。
“是余先生，他似乎有事找您，可一看到我就缩回去了。”副手B说。
程远皱了皱眉，偏头看过来，“你说什么了？”
“没有啊。”副手B很无辜，“他看着想过来给你做饭，但是看到我拿着午饭就回去了呀，而且您放心，我说您很忙，估计下午他也不会过来了。”
程远：“……”
程远：“为什么说我很忙。”
副手B‘嘿嘿’一笑，“您不是不喜欢人家么，这样您不就清静了。”
程远：“……”
程远眯眼：“所以我是不是该夸你？”
副手B嘴角一僵，感觉不对劲，“那，那不敢当。”
……
副手A过来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同事在擦地。
“哈，似曾相识啊。”
同事选择不理他。
书房内，程远正在看手机。
“老板，车拿来了。”副手A把车钥匙放在桌上。
程远‘嗯’了一声，单手操作手机快速打了几个字。
【程远：可以了，出门。】
五分钟後，楼下。
“程哥，真的太感谢你了。”余锦一边把行李塞进後备箱，一边和程远嘟囔，“我跟你说我下回一定给你做很多好吃的，有那个……”
程远站在一旁听着，也没有不耐烦，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行李装完了，余锦一拍车盖，扑了扑手，“好啦程哥……”
他语气忽然一弱，“怎么了么？”
为什么这么看他。
程远垂了下眼皮，再抬起时视线移开，迈步往前走，“没什么，上车。”
余锦挪腾到後车座钻进去，落座後仔细想了下。
是觉得他太啰嗦了吗，是有点吧，程远一看就不是那种喜欢周围环境叽叽喳喳的人，一定会觉得他好聒噪，说不定已经後悔送他了。
余锦抬眼一看，发现坐进驾驶位的是副手A。
啊，果然，已经不想亲自送他去了。
余锦心里微微失落，然後就听到身旁传来‘啪嗒’一声开车门声……
？？
开车门声？
余锦一扭头，看到程远矮身坐了进来，坐到了他旁边。
“开车。”
大老板发令之後，副手A立马启动车子。
大老板的小宝马从小区开了出去，低调地行驶在宽阔马路上。
余锦时不时偷一眼程远。
直到正在低头摆弄平板的程远忽然开口，“我看起来很像赛亚人么。”
余锦：“……”
那倒不至于。
余锦干笑两声，“就是好奇您一会儿要去哪，是要去公司吗。”
问完之後余锦就想拍自己嘴巴。
人家去哪关你屁事！
多你妹的嘴！
这下又该惹人家生气了，要是在高速上被丢下，余锦感觉自己都没地儿哭。
过了一会儿，程远在平板上切了个画面，短暂休息着。
“不去公司。”程远说。
他拇指摁着其他几根手指用以放松，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
余锦觉得自己的脖子可能也会被这只手轻松‘嘎巴’了。
余锦趁大老板心情平静，狗胆包天地顺了一句，“那您一会儿去哪，竟然能顺路到我们学校吗？”
程远忽然偏头看了过来。
余锦就把嘴闭上了。
程远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唇角轻轻勾了下，“我一会儿哪都不去，明白了么。”
余锦点点头，又摇摇头。
程远瞥了眼中控台，手摸过去之後没发现隔板按钮，心里微顿，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辆车他不常用，车里好像……没有隔板。
“算了……”程远低语一句，又转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我哪也不去，更不是顺路去哪。”
那就是……专程送他？
余锦小声嘀咕了几声谢谢，脸色微红地垂下头。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车里空调打得有点高，热得他心慌。
这种心慌的感觉直到下了车进了学校，还一直存在。
“余锦。”胡舜严站在校门口等他。
余锦推着行李箱走过去，“学长，麻烦你了。”
“没事，来。”胡舜严在他靠近後忽然伸手捧住他的脸，皱眉看了会儿，问，“病还没好？脸这么红？”
余锦觉得这个姿势特别不舒服，但因为对方是关心自己，他也不好意思挣开，“可能是车上空调太热了。”
“别动，我量一下。”胡舜严抬了下他的下巴，余光瞥着不远处的宝马。
他撩起余锦的头发，垂头探过去，贴了贴对方的额头。
而这一幕，离远了看仿佛他们正在亲吻。
而且余锦没有丝毫反抗。
“嗯，是不烧了，就是脸蛋通红。”胡舜严很快放开余锦，笑着帮他拿起行李，“看来车上的空调是很高，是你邻居送你来的？”
余锦‘嗯’了一声，递过行李箱说了声谢谢，然而话音刚落，对方忽然诧异地看向自己身後。
？？
身後？
刚一回头，余锦就被人捏住了脸。
“……”
程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车上下来了，正面无表情地审视着余锦脸上的每一寸毛孔。
这个姿势余锦真的挺介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脸颊被学长小心翼翼捧起来的时候，他只觉得不自在和难受，现在被这人用几根手指没轻重地捏着，明明有点疼，却又不自觉地心里发痒。
就是想挣开但又不舍得。
余锦：“……程哥你干嘛呢？”
“……”程远没说话，只是用拇指在他唇角附近来回拨弄，眼神暗而阴沉。
过了好一会儿，周围有不少学生都注意到了他们。
程远才松开余锦，但神色没有丝毫好转。
“小锦。”胡舜严忽然喊道，“这是？”
程远眯了下眼。
余锦纳闷地摸着自己的下巴，有些怯生地往後退，“哦，我一个朋友，他送我来的。”
“朋友么，是有什么……”
胡舜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你们什么关系。”程远冷淡地问。
余锦感觉他有点生气，但不知道为什么。
“这是我学长，程哥，我之前跟你说过。”
程远扫了胡舜严一眼，没什么表情地问，“我问你们什么关系。”
“我们……”余锦不知道程远好端端的这么咄咄逼人干什么，他斟酌地说，“就……朋友啊。”
然後余锦就注意到程远的表情不像是听进去的样子，似乎从刚才开始就认为他和胡舜严的关系很难令人容忍。
“普通朋友么？”程远问。
余锦实在太纳闷了，“怎么了程哥，是有什么误会么，或者你见过学长？”
“我不认识他。”程远绷着脸，目光在他鼻尖以下阴沉沉地扫过，“他为什么亲你？”
余锦猛地瞪眼，“什么……”
肩上忽然落了一只胳膊，胡舜严揽着他开了口，“这位朋友，我想你误会了，刚才我只是在给他量体温。”
程远‘呵’了一声，“你的嘴是体温计？”
胡舜严干笑一下，“就碰了下额头。”
余锦连连点头，也明白程远这么反常的原因了，“程哥你误会了，学长只是担心我，我们俩没什么不正当关系。”
程远转头看向他，神情严肃，“你知道什么关系正当什么关系不正当吗。”
余锦：“……”
我特么随口一说。
“这位朋友。”胡舜严捏了捏余锦的肩头，暗示交给他说就可以，“我和小锦是同龄人，各方面都很合得来，我们没必要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如果以後一定会变化，我想也会是比普通朋友更‘进’一步的变化。”
“你们差两岁。”程远冷声陈述，看他的目光就像看一个偷猫贼。
胡舜严笑了笑，“总比大八岁的更亲近吧。”
程远：“……”
27岁的程远：“……”
“那个……”余锦在他们中间弱弱地举了个爪，“你们俩真不认识嘛？”
两人异口同声――
“不认识。”
余锦服了：“我要进宿舍了，二位慢聊。”
胡舜严立马帮他拿起行李，“说着玩的，我送你。”
余锦和程远挥手，“程哥你别担心我了，快回去吧。”
程远冲他轻轻点头。
……
回家的路上，程远紧紧盯着车内没有隔板按键的中控台。
等红灯的时间，副手A终于听到自家老板跟他说了第一句话――
“为什么拿这辆车。”
副手A：“……”
还能为什么，因为您说要最低调最普通的啊。
“这辆车不符合您的要求么？”他问。
程远：“符合。”
副手A：“那您疑惑的地方是？”
程远：“为什么偏偏选一辆没有隔板的。”
副手A：“……您以前坐车使用隔板功能的概率为百分之一以下。”
主要程远以前也没有要用隔板的理由，因为很少带别人坐他的车。
程远就吩咐了：“把车库里没有隔板的车都处理掉，包括这辆。”
副手A心疼地摸了摸方向盘：“好的，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