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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百花宴(二) ...

  •   「警告!」

      「系统」:“宿主,您已经严重干预原书剧情。”

      「通知」:原剧情发生偏离,由此引发的后果需要宿主一律承担。

      明蝉面无表情:“我担。”

      「系统」:“宿主,您上一次就不该给谢白榆用解药。原书人物结局自有定数,您只需要修复因谢明婵死亡而崩塌的剧情即可,他们的死活您不必理会。”

      「系统」:“或者,换一种说法,您不该对他们产生任何感情,置身事外才好抽身。”

      “我对谢白榆没什么感情。”明蝉说。

      「系统」:“那您为什么……”

      “大周看似海清河晏,可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沈家一旦倒台,朝中局势势必混乱,而北狄,南蛮近百年来一直对大周国土虎视眈眈。”

      “若是狗急跳墙,两相联合共同入侵也不是没可能。谢老将军年事已高,朝中其他将军虽勇猛却不够稳当。思来想去,大周唯一的希望便是谢白榆。”

      “可他英年早逝……”明蝉低低冷笑,“没有他坐镇守护大周国土,用不了几年,这个世界一样会崩塌,对吗?”

      原书一笔带过遗留的漏洞是明蝉做了两年太子妃,跟着裴云朝分析朝中局势发现的。

      她话说得直白,系统罕见地沉默。

      但接下来,明蝉又说出更加令他震撼的东西。

      “在我第一次提出兑换解药的时候,你没有阻止我,也就代表你默认了我的做法。”

      “其实,谢明婵死亡根本不足以引发这一方小世界崩塌,谢白榆的生死才是那根定海神针。”

      “而你选中我来这里真正的目的、我真正的任务是改变他的结局,让他脱离原定的命运。”

      「系统」:“……”

      「通知」:“恭喜宿主获得回到原世界的资格。”

      「系统」:“但攻略裴云朝的任务必须完成,否则您离开后,谢明婵的灵魂会一同消散,真正死亡。”

      明蝉攥紧手心。
      事情果然不会这么简单。

      「系统」:“宿主,如果当时没有解药,您也会想办法救他吗?”

      “会。”明蝉坚定道。

      事实上,解药她早已托人研制,她向系统求助,只是试探系统的态度,验证自己的猜想。

      「系统」:“您果然对谢白榆……”

      明蝉打碎他不切实际的想法,淡然道:“我只知道,谢白榆死了,我不开心,仅此而已。”

      系统一阵死寂。

      明蝉切断脑海联系,将酒杯放入托盘,婢女低着头默默退开。

      沈廷玉一口牙差点咬碎,他强压下心中怒气,陪笑道:“太子妃不愧是将门之后,这杯醉仙酿我等郎君尚得慢饮,你能一口气喝下,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明蝉客气道:“沈公子谬赞。”

      场面静默片刻,一个头戴银簪,身着翠色衣裙的婢女忽然出声:“大公子,贵妃娘娘传您过去一趟。”

      姑母的贴身婢女亲自来请人,必定是与她们的计划有关。

      “知道了。”沈廷玉脸色阴沉,“少将军,太子妃,文进兄请恕在下失陪。”

      李文进微笑道:“你去忙吧,这儿有我呢。”

      沈廷玉点点头随着婢女离开。

      李文进手中的折扇开开合合。

      “太子妃脸色瞧着不太好。”

      折扇无规律地点着手背,他说:“我还是叫你明婵妹妹吧,太子妃这称呼太别扭。”

      “好。”
      “咳,咳咳……”

      嘴巴张合间,空气挤入口腔呛住嗓子眼,明蝉掩面轻咳。

      “喝那么急作甚?”谢白榆板着脸,语调却是软的,“跟我过来。”

      咦——
      李文进驻足原地,目光错愕地瞥一眼谢白榆,然后搓搓胳膊,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他和谢白榆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谢白榆这个人爱憎分明,要吵要骂从来都是痛痛快快,讲好话哄人呢,则会踩准他人癖好,对症下药。

      但刚刚那副腔调,听着不像是责怪自家妹妹,倒像是与心仪的姑娘…调情?

      调、情?!
      李文进一拍脑门,怎么可能?
      他肯定是疯了才敢往“调情”这两个字眼上想。

      罢罢,最近听风阁事务繁忙,裴云朝交待的事还没查出线索,他咋的有闲心懈怠公务?

      七位鬼面死侍……

      李文进怅然望天,深感精神错乱。
      日夜不停查了半个月,连个鬼的影子都没有。

      *

      “怎么样?可有感到头晕头疼?”

      明蝉靠在太师椅里,白皙的双颊慢慢晕染薄红,黑亮的双眸里,谢白榆的脸慢慢模糊,似乎下一刻就要分裂成两个。

      明蝉仰头,半晌聚焦对上他的眼睛,张张嘴道:“还好。”

      温热的呼吸带着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谢白榆撑在扶手上的手骤然收紧。

      “酒里掺了别的东西?”他素来直觉敏锐,尤其是对潜藏的危险。

      明蝉点点头,脑袋有些疼。

      后宅常用的腌臜手段,谢白榆多少了解一些:“他们竟敢用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无耻至极!”

      明蝉说:“他们可不管这些,他们只要结果。”

      谢白榆额角青筋暴起:“咱们回家。”

      明蝉拉住他的手:“我提前用过解药,这会儿药效还没发挥。”

      因为手掌大小差异,她只能握住他的无名指和小指,凹凸不平的触感回馈到大脑神经,明蝉发觉谢白榆的小指上有一道烫伤留下的疤。

      “而且,咱们走不了。”她说。

      没有彻底搅乱沈家阴谋前,沈家不会放人离开。

      沈贵妃叫走沈廷玉,无非是商量着换个新手段使在谢白榆身上。

      明蝉的指尖一年四季都是冷的,谢白榆这次并未立刻抽开自己的手,反而回握住她的,试图将自身的温度传递给她。

      “可我不想再看见你为我冒险。”
      “他们若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只要你没事。”

      他在明蝉面前蹲下.身:“我命硬,你不必以身犯险。”

      明蝉扯扯唇角,抽出被他暖热的手,指关节砸在他脑门,玩笑道:“要是她们想拆散你和你的心上人呢?被迫娶一位不喜欢的姑娘过一生,你愿意吗?”

      谢白榆:“我不娶妻。”

      “知道,知道。”明蝉闭了闭眼睛说,“我这次帮你一个大忙,力挽狂澜,拯救你和你的心上人于水火之间……”

      谢白榆:“好、好、说、话。”

      明蝉:“所以,她是什么样的女孩子?透露点信息?说不定…我认识她。”

      谢白榆:“跟你一样话多,聒噪烦人,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哦,跟我一样,善解人意,治愈人心,追求真理,她性格蛮好的嘛。”

      谢白榆捏捏眉心:“你少夹带私货。”

      “嘿嘿。”明蝉乐在其中。

      “少将军,少将军——”

      沈家主满头大汗,一路跑来帽子偏了都不知道,他粗粗喘了几口气,道:“府中有一匹马突然得了疯病,冲进人群伤了好几个人,我手下那群武夫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功夫根本控制不住它!”

      “少将军声名显赫,英武不凡,十二岁就能挽大弓降烈马,我这,想请你过去救救急!”

      沈家主在朝中风光无限,头一次在小辈面前点头哈腰:“事后,我保证沈府必有重谢!”

      “保护大周子民是武将的职责,您折煞晚辈了。”谢白榆道。

      “霜珠,保护好太子妃。”

      “是,少将军。”霜珠领命。

      明蝉提醒道:“马儿凶残,兄长凡事小心些。”

      “你安心待在这里。”

      “等处理完它,我立即回来。”他站起身,深深看她最后一眼。

      “少将军。”沈家主一边擦拭额头汗珠,一边指路:“走这边,这边。”

      *

      沈思燕取下沈贵妃送的金簪。

      她自己心里想的清楚,此物贵重,她一文臣家的女儿怎好跟皇后用一样的物品,虽说是赢来的东西,但戴在自己头上难免受人指摘,影响家族声望。

      还是尽快放回屋里,忘记它,最好永远不再拿出来。

      “好她个谢明婵!竟敢坏我沈家大计!”

      “姑母,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先喝口茶,消消气。”

      沈思燕脚步一顿,四下看看,迅速躲在附近的假山后头。

      听声音,好像是她长兄和姑母?

      沈思燕稍稍侧身,撇头,窥见两个人的身影,一个头戴凤钗,一个白衣纤尘。

      真的是她们!

      “你父亲那边怎样?将谢白榆支开了吗?”

      沈廷玉道:“一切顺利。”

      沈贵妃冷声道:“哼,这次咱们双管齐下,确保万无一失。”

      沈廷玉听不大明白:“姑母的意思是?”

      “毁不了谢白榆,那便毁了谢明婵。”

      “姑母万万不可!谢明婵可是太子妃啊!她若出什么意外,太子,谢家,乃至当今圣上都要追根到底的!”

      “我又不是要杀她。”沈贵妃道,“我要让她声明败坏,无颜苟活于世。”

      “事成以后,陛下为了皇家颜面必然会让裴云朝废了她的太子妃之位,如此,谢家和太子之间的联系就彻底断了。”

      沈廷玉仍觉得不太妥当:“姑母,您说的有道理,但会不会多此一举?父亲那边万一成了,咱们又得多费心处理……”

      “玉儿。”沈贵妃冷笑道,“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你应该懂得。”

      “剩下的那杯醉仙酿,由你亲自看着燕儿喝下去。”

      少将军,太子妃,醉仙酿。
      沈思燕捂住自己的脑袋,冰冷彻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过全身。

      她以为的姑母,温柔尊贵。
      她以为的父亲和长兄,为国为民,光风霁月。

      原来他们所谋之事,无非是最卑劣,最低级的污人名节,残害至亲。

      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沈思燕攥紧手中金簪。

      坐以待毙,当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

      他们凭什么以为自己能成为一把好用的刀呢?

      凡事不能看表面,有些东西看着柔弱无害,实则美丽又危险。

      这样浅显的道理,她该给他们讲一讲。

      讲一讲什么叫身有反骨,“胳膊肘向外拐”以及更为可恨的拿刀捅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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