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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我开窍了,我要开始追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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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牧算是这半个月头一次回家,将芭比娃娃交给秦岚就准备上楼。
见秦岚还有话要说,坐在沙发上道:“头一次见你等我这么久。”
这么晚了秦岚没有睡,徐牧知道是今早董事会议讨论的事,秦岚有话要说。
秦岚叹了一声,道:“这件事你做的不错,但徐牧当妈的要是猜不出儿心思,那就不算亲生的。”
“徐牧今早上的事跟她没关系,但时间有。”
徐牧知道她指的是林若惜,事是举报格律乐团的事,时间是举报时间。
秦岚挽了挽衣服,道:“格律乐团再怎么说也在贺城站稳了十几年,拉拢的人脉比你来剧院见的人都多,你这么不给人面子,当着所有人面就领警察进门。”
“你晚上再处理也不迟,息事宁人少招惹横眉竖眼。就算得了第二名不甘心,这只是入选比赛,那些乐团有那么等不及吗?”
“说出去我秦岚的儿子有多虎,殊不知借这个胆给人吃甜头。”
徐牧淡漠,脸上没有表情,拿出手机给秦岚看了一眼照片,道:“这是徐意领奖的照片。”
下一秒,秦岚收了训斥的态度,抱着手机喜上眉梢地称赞着。
“这是她照的。”徐牧拿了手机就往楼上走。
秦岚没脾气地翻了一眼,道:“把照片发给我,我做成相框挂在客厅。”
回到卧室,徐牧瘫坐在椅子上,自从上次林若惜在房间躲了之后,徐牧就再也没睡过。
他怕又做那该死的梦,想着时间久了,那人的味就散了。
但却又浓重了许多,秦岚方才的话,点醒了他。
他不相信霸总为博红颜一笑左右商界的事,但今天的他听见格律乐团柯林斯对她说,我喜欢你。
眼里顿时生了根刺,就提前找了警察给拔了,一刻都等不了,要他命的那种。
单手把玩着乐高,呵笑,不禁喜欢老同学称赞自己法海的称号。
麦田剧院星光大赏最后一次排练,阿小乐团被安排在第一个节目,也就是徐牧演讲完之后。
林若惜还是一如既往地给学员们进行排练前的工作,只是这次排练比较紧,只够走个半场。
徐牧演讲完,她们的学员就得马不停蹄地跟上,钢琴上台是升降式的所以不用急,其他乐器就得学员自行带到场。
学员们正观看着徐牧激昂的说辞,前月的紧张感一扫而空。
剧院后台的转角处,两个都背着包的人相撞。
“不好意思。”
戴着口罩的林若惜身形向后靠,伸手挽了挽肩上滑落的背包。
相撞的那人个不高,宽脖子显得人壮实,帽檐压得很低,一身维修工作员的穿着。
没说什么,头点得更低以示歉意,大步流星地走了。
林若惜抬腿,却又定在原地。
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应该在她第一份工作地方的见过,也是干维修的。
进了剧场,演讲接近结束,林若惜从武阳平手里接下拿托谱子的支架。
等候徐牧退到舞台中间,便跑上去定好位置。
昨夜林若惜喝了酒,受了风寒,今早一起来两个鼻子塞得严实,时不时用嘴呼吸。
可控制不住没有预兆的鼻涕,准备上场了,林若惜只得脑袋往上扬,别流到嘴里。
原本懒洋洋的眉头,再抬头,面容从惊愕到急促,手上的东西早丢下来。
一排排追光灯炸裂的声音,响彻整座剧场,电线在钢架上强烈拉扯的刺耳声让人牙龈发麻。
“小心!”
林若惜瞳孔逐渐放大,那掉下来的追光灯逐渐占据她的视角。
徐牧回头的瞬间被林若惜一把拉下去,整个身子俯冲到后边。
玻璃破碎的声音,清脆又令人寒栗,就像一节钢管直戳人的咽喉。
林若惜张口不断地喘气,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呼吸的地方,她不敢相信自己这几步是怎么过来的。
追光灯一个拽一个退下悬崖,只剩一个摇摇欲坠的,晃在人的面前,像一个摆钟,跟众人的心跳频率相同。
她耳边有两拨声音,
“徐牧。”
“林若惜”
林若惜本以为自己躲过了伤害,但视线挪在自己裸露的小腿上,看到那片碎玻璃插进自己肉里,方才觉得痛。
迅速爬起身来的徐牧动作比心跳还快,抱起林若惜就往医院赶,杨舅妈跟在后面陪同。
到了医院,好在玻璃碎片插入不深,伤口清创缝合了两针。
徐牧拨了两通电话出去了。
杨舅妈坐在一旁握着林若惜的手,道:“哎呀,真是吓死人喽,再晚一秒我看徐总经理今天就得栽在那里,你也是心大。”
“万一没有躲过呢,那带着电,挨一下都要命。”杨舅妈递了一杯水。
林若惜失了神,方才徐牧伸手穿过自己的后腰,膝盖下时。
那一幕,她见过,不,像是早经历过。
林若惜说自己朋友一会儿就到,让杨舅妈先走了,毕竟乐团的学员还在那里。
麦田剧院方才事故的地点,到了四五个警察,还有一个徐牧的秘书。
剧场设备负责人道:“今天早上才修过的,是一个追光灯坏了,检查是接触不良,师傅修了之后走了。”
负责人被问到,维修人员信息时,负责人说是维修店里新来的员工,联络也只是张工的称呼。
徐牧打完电话走了进来,
林若惜坐起身来,
“徐牧,我想起来了,我好像知道是谁干的了。”
徐牧愣了几分,现在每听到林若惜的声音,都觉得愧疚,他知道这次很可能是行业报复。
此刻的自己只认是一个孬种,他没保护好她,死而后觉的恐惧,差点失去挚爱的痛楚,徐牧咽不下去。
徐牧眼眸挪向林若惜受伤处,句句回应道,“嗯,”
“那个维修师傅在格律乐团工作过,我见过。”
“嗯。”
林若惜说着,瞧对面的人情绪不对劲,因为面前的人是个内里极为敏感的人,只有她知道。
高中她对徐牧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没事,没那么严重,看开点。”
现在依旧,“徐牧,现在我们都应该庆幸死里逃生,看开一点。”
徐牧垂下脑袋,伸手捂着眼睛道:“林若惜,你还好吗?”
声音传过来带着一阵麻酥酥的暖心,这句话像是哭之前努力强撑的那一句话。
“我没事的,徐牧。”林若惜可以感觉到,徐牧是怕了,失去在他这里被划伤浓重的阴影。从失去家人的爱,从失去林若惜的爱。
“对不起。”徐牧双手抹泪合掌抵在眉间,眼眸愧疚地望向林若惜。
病房里就剩下两个人,林若惜不知怎地,眼神凝视着徐牧,敞开双手等待着什么。
徐牧在林若惜面前是个识趣的人,从高中就培养的觉悟,此时此刻他只想躲在她的怀里。
可明明他现在应该男子汉一点安慰着她的心,不知怎么他突然好累,没志气但好在她从不嫌弃。
徐牧的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跟个野猫一样,不安分地来回蹭。
薰衣草的香味从徐牧衣间窜逃而出,林若惜深深吸了一口气,整个心都软了下来。
徐牧也跟着吸了一口气,林若惜笑了,两个人活像高原反应吸着氧气。
徐牧说了一句话,很小,贴在林若惜耳边,再远一点就听不见。
林若惜听完最后一个字,眉毛挑的老高,却又很快垂下来。
猛地勒紧徐牧的后颈,干脆地道:“不行,徐牧你听着。我开窍了,我要开始追你。”
追徐牧这事儿林若惜想了好几天,没问任何人的意见很果断,就像今天徐牧说复合林若惜都一刀斩断。因为她要一个重新的开始,属于自己的爱情乐园。
徐牧本就被勒得急喘着气,林若惜那句我要开始追你,从后颈袭来的红晕遍布全身,整个身子忍不住的发烫,也许是爱人爱到骨子里,不经一点撩拨。
徐牧愣了下,肆无忌惮地挤走他们之间的缝隙,又道:“你喜欢四爱,好,我接受。”
他已经不在乎林若惜对于爱情态度的证明了,这需要时间他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那次酒馆分别后,江羽丞下车之前,告诉他了一个秘密。
徐牧那几年在英国过生日,家人不问,基本没人记得。也因为分手在生日那晚,徐牧每年过生日都一个人喝闷酒。
但总会收一个礼物,上面写着江羽丞寄来的,徐牧本以为江羽丞这小子这么懂事。
没想到那晚才知道礼物一直都是林若惜送的,写的是江羽丞的名字。
真是够孽缘的,对于那晚的情绪懊悔极了,就算她不怎么爱自己又怎样,只要自己爱她,甚至是感化她,或者是装苦粘着她,不要跟她分开就好。
“不是,我追你怎么成四爱了。”林若惜想要摆开这个菟丝花却使不上力气,也不敢使劲,毕竟还是个有伤再身的人。
她彻底放弃抵抗,双手抓向徐牧的耳朵,跟握了个暖宝宝一样烫热。“我说我追你,不是你追我,你能不能装作高冷一点,让我觉得有挑战性。”
腻歪的两人,殊不知门被人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