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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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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大人,这位是长宗我部元亲殿。”
“毛利元就来信说为了给下部戏做准备他去跟着田中芳树实习了,现在每天早餐三明治加红茶晚餐红茶加三明治,加上晕飞船,腰围已经从二尺一掉到了一尺九——我就说何必呢,他战国basara里那个造型虽然有点像青椒但还是很美味可口的,”长宗我部元亲抬眼看看信长,低下头去百无聊赖的拿三味线拨子把沙盘上被松枝围住的草茎一根根推倒,“结果他问我想变成历史一次吗……他问我想变成历史一次吗!地狱少女什么的最讨厌了穿越混搭什么的最讨厌了!”
比起这个难道不是该吐槽是什么人脑子里灌水泥想出让战国智将cos银河智将的主意吗……信长正想着,又听元亲道:“对了魔王样,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在下是光秀的朋友,战国无双3本能寺明智军也有在下友情客串,唉唉真想为这壮丽凄绝的场景谱曲一首啊!”
信长握住刀柄狞笑:“口胡你当我的面挖我的墙角也不是很想活的样子嘛!”
光秀横身拦在两人之间:“信长大人请息怒!这也是导演的安排,元亲殿他……”
光秀越是劝,信长越是火大,挥手把光秀推了一个趔趄:“导演的安排导演的安排!明智光秀!你本能寺叛上弑主是哪门子导演的安排?”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僵。
半晌,光秀屈膝下拜。
“光秀所做之事自当一身承担,信长大人请息怒。”
元亲不知是真活腻了还是有没事找事的爱好,凉凉开口:“我说光秀呐,这种主君跟着还有什么意思,早点烤了干净~”
信长想伸手相扶又忍住,哼了一声掉头便走。
月余时间一晃而过,拍摄计划表上终于也轮到了本能寺。
自从上次意外之后,织田信长跟明智光秀见了面都有点不自觉的别扭。平时没戏时还可各自寻些事躲了,纵有戏也多是一君一臣各守本分还好将就,可偏这最后一场戏……
啊不对,是两场。光秀路线里光秀胜了之后不忍下手,扔了刀哽咽着说想要看信长大人的天下——如果换了言情片搅基片或者正常情况的卖腐片这俩人近距离对视之后的动作一定是拥抱加接吻,可惜导演跟编剧的人品早就掉到地平线以下很久了——这时杂贺孙市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枪秒了信长(还给他留了说两句言情台词的时间),于是光秀扑上去扶尸痛哭。而信长路线里决斗之时光秀刀未出鞘,继续哽咽着说想要看信长大人的天下,最后在漫天烈焰背景前被信长公主抱着下场——很难说哪场更囧一点。在发觉剧情扭曲到何等匪夷所思的程度之后信长完全没有力气去询问导演是不是为省钱本能寺这两场不打算找杂兵了。
信长正翻剧本,又看见玉子在门口探头。
“呐,信长大人~”玉子双手抱着个半大的蓝布口袋,眼睛亮闪闪,“可以先拍我爹那场本能寺吗?”
“好,”信长想也不想就给了肯定答复,停顿几秒才问道,“怎么?”
玉子凑到信长身后越过他肩头看剧本:“其实是孙市拜托我来说的啦……现在我俩的戏一开我爹就拎着刀在一边监场,孙市说他要神经衰弱了,想赶紧拍完好去奥州找伊达。”
还真……不像光秀会做的事啊。
玉子憋着笑趴到他耳边:“浓姑姑跟我说战国basara那边第三部要给孙市变性……可别告诉他啊,人家等着去围观呢。”
这年头百合都不安全了,信长扭头去揉玉子的头发,一边想着一边随口问:“这是什么?”
“啊?”玉子顺着信长的视线看到自己手里的口袋,做了个夸张的鬼脸,笑嘻嘻递过去,“赔你领子的。”
信长还想着光秀,有点心不在焉的伸手去接,接到手里拉开了袋口,立刻被满袋子黑羽毛呛了个喷嚏。
“你……你打鸟去了?”
“没有啊,”玉子的表情叫一个天真可爱,“昨天去魏军大营玩,拔了那个穿紫的几把扇子。”
信长无语。
本能寺的一切都按部就班,水色桔梗旗在京都的月光下穿梭,森兰丸气喘吁吁的冲进来跪下禀报说明智光秀大人谋反了,而光秀在军阵前缓缓拔刀,喊出了那句著名的敌在本能寺。
再然后是火光中二人拼刀,信长略输一筹;光秀举刀挥下却只斩断几根鸦羽,扔下刀抽泣着说自己还是想要看到信长大人的天下。眼看要床头打架床尾和了,这时杂贺孙市biu的冒出来摆个专业狙击手的pose一枪秒了信长,情节编排得让第六天魔王颇有韩剧男主角熬了几百集裹脚布临要进洞房一场车祸下面没有了的憋闷。
很好,等拍完这边的戏老子陪玉子围观你小样的变性去!
“活下去,光秀……”信长不动声色的背完剧本上的遗言瞑目装死,借着光秀扑过来哭喊的功夫略偏了偏头,在摄影机拍不到的角度抓住光秀的手臂,声音压得极低,“你还……我吗?”
想问的是哪一个字,信长自己都不清楚,只得借着嘈杂的风声火声背景音乐声含糊了过去。
本能寺都烧过几十次了,钻地道换替身金蝉脱壳反包围什么的没一样没用过,最初的那场战役早模糊在记忆的碎片里了,连同情感与野望,连同那些叱咤风云的指点江山的日子。
只是他一直没有问过光秀,喊出那句敌在本能寺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信长大人……”光秀泣不成声,向着信长的方向俯下身去,几乎是贴在信长耳边道,“风太大我听不清……”
火腾的窜上来,信长也不装尸体了,弹起身来揪住光秀的领子把他死死按到地上,咬牙切齿半天问不出口,索性一低头亲了上去。
再抬起头来信长看见导演气得拎着扩音筒蹦出来跳脚大叫,玉子从导演身后探出头来装模作样的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看,浓姬笑嘻嘻摔了扇子说老娘这就去找阿市百合,庆次扛着鼓风机吹口哨——
然而被他按在地上的光秀轻轻勾起唇角,笑了。
“信长大人是我的一切。”
END
嗯,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玉子有没有在老爹(被迫)的亲身示范下走上同人女的不归路,川中岛夫妻档还要打多少场,杂贺孙市看见自己的新造型时作何表情,毛利元就在伊谢尔伦的实习经历如何,这些,都是另外的故事了。
至于主角是否是happyending的问题,没关系,他们还有很多部戏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最后感谢玉子也感谢暗耻,“信长大人是我的一切”这种官方台词都弄得出来不知是腐女之幸还是宅男之不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