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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消失的他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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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叶博，你就没想过表白吗？毕竟江队这么迟钝，这种事你不直接说，就凭江队？”小欧摇着头，“我觉得她永远发现不了。”
“一厢情愿怎么表白啊？”
说到这个小欧可就不困了，她坐起身子裹住被子：“我和你说，还真不一定！”
小欧花了半小时，细数了叶清风和江明月从第一天认识到现在的所有互动，其中着重描述了她俩眼神拉丝的关键时刻，以及江明月的那些双标行为。
“你都不知道，你俩那天的眼神都拉丝了。”
“你是没看到，你白天顶撞局长的时候，江队那担心的眼神啊。”
“你俩每次凑一起看东西的时候都离得特近，周一方试过相同的距离，还没等她靠近呢就被江队一巴掌推走了。”
“还有啊，你在食堂被打的那次，江队气得，我都怕她把后槽牙咬碎了。”
......
小欧像是等这一天等了很久，突突突说个没完，终于等到她的年度总结：“综上所述呢，我觉得江队未必对你毫无感觉。”
叶清风沉默良久：“你，是在嗑我和她的cp吗？”
小欧也不管她能不能看见，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你们嗑cp的都这么癫吗？”
“怎么说话呢，我们都有理有据啊。”
有理有据得让正主都沉默了？
叶清风：“冒昧问一句啊，你嗑的cp存活率高吗？”
小欧头又摇得像拨浪鼓：“我追星的时候嗑的真人cp全都be了。”
又是一阵沉默，黑暗中悠悠传来一句：“要不，你还是换一对嗑吧？”
小欧立刻抓住盲点：“所以，你也不希望你们be，你也想和江队在一起对吧！”
“但我感觉相比较恋人，她可能更需要搭档。”
“这两个并不冲突啊。”
感觉你不像是会和同事谈恋爱的人，叶清风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自己对江明月说过的这句话，简直就是一整个回旋镖。
叶清风叹气摇头，只能着转移话题：“别总说我了，你呢，你就不能把嗑cp的劲儿用到自己谈恋爱上？”
“我？我上哪儿谈啊？”
“身边都没有合适的？”
“没有闹心的我就谢天谢地了，还合适的呢，哪来合适的？”
叶清风隐约觉得周一方对小欧有意思，但这么试探下来小欧毫无察觉，就这还说江明月迟钝呢，看起来小欧也没好到哪儿去啊。
小欧的手机亮了，是周一方发的微信，说自己已经安全到家了，她勾着嘴角就抱着手机和周一方聊天去了。
“我还是去看看吧，感觉她晚上根本不会睡。”
叶清风起身下了床，队长办公室的灯果然亮着，她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江明月双手撑着脑袋，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
叶清风叹气：“懂不懂什么叫细水长流啊......”
江明月抬头看到来人：“来得正好，帮我看看这个视频。”
“你就打算看视频看一晚上啊？”
叶清风嘴上说是这么说，却还是走到她身边坐下。
江明月调着监控：“你看，这个扣子是从凶手里面的衣服扯下来的是吧？”
叶清风放慢反复看了三遍才确认地点点头。
江明月又倒了回去，从精确暂停的程度可以看出她已经看过很多遍了。
“能看清楚里面的衣服吗？”
叶清风不敢确定：“我看着像是蓝白相间纹路的衬衫？”
“像不像病号服？再看这鞋，室内鞋，不像经常在室外跑动的人穿的。”江明月又调出几段截取的视频，“你再看这些片段，他是不是在自言自语？”
叶清风凑过去看，凶手嘴里在念叨着什么，但当时没有人和他对话，确实像是在自言自语，她已经知道江明月想说什么了，凶手是一个精神病人，她没有说话，因为她看到江明月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而且监控里凶手的手明明被刀划伤了，现场怎么可能检查不出他的血迹呢？”江明月还沉浸在案情里。
叶清风伸手关掉电脑，转身靠着办公桌，面向江明月：“这些问题等人抓到了再问他，这不是你说的吗？等明早小欧的人脸比对结果一出来，身份一确认，就直接抓人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保存体力准备明天抓人。”
江明月嘴里叨念着你关我电脑干嘛，就要起身重新打开，被叶清风按住双肩坐回了椅子上：“睡觉。”
强制略带威胁的关心，四目相对，江明月心虚地都结巴了起来：“我，我就，我在这儿睡就行，你快回去睡吧。”
“真的？”怀疑的眼神。
“当然。”
“你发誓，你要是骗我，你就破不了这个案子。”
江明月犹豫着，叶清风则在对面一脸我就知道的欠样，她只能咬牙切齿地发着誓。
叶清风心满意足，走到门口顺手就要给她关灯。
“别关灯，不用关灯。”突然拔高的音调。
关于江明月总在办公室睡觉这件事，叶清风一直有个猜测，或许不仅仅是因为工作方便，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平时睡觉也不关灯吗？”
江明月怔住，没有回答。
但叶清风已经有答案了：“上次我说过，我可以和你一起克服。”
“但不是现在，我还有”
“就是现在。你想让它一直是你的软肋吗？”叶清风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宿舍的方向走，脚步越来越快接近小跑了起来。
穿过走廊耳边呼啸的风声，仿佛将小欧的那些话又带到了叶清风的耳边。
“你俩每次凑一起看东西的时候都离得特近。”
“江队也不排斥和你的肢体接触。”
“我觉得江队未必对你毫无感觉。”
刚刚两人凑到一起看监控的画面，她伸手按住江明月肩膀的画面，之前给江明月上药的画面，在电梯里牵手的画面，都不停地闪回到叶清风的脑海里，仿佛是要印证小欧的推测。
甚至，她现在牵着江明月的手腕，对方也没有拒绝。
呼啸的风声渐渐小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叶清风自己的心跳声，又重，又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等两人到了江明月宿舍的时候，她只能大口地喘着气，说不出话。
江明月忍不住开口吐槽：“你们博士也太缺乏锻炼了吧？这才几步路啊？”
叶清风扶在床边平复着呼吸，扭头打量着江明月的宿舍，也是个上下铺，不过是地方大点只睡一个人罢了，其他设置和普通队员的宿舍也没什么区别，虽然江明月不常住，但应该有人定期打扫，桌子，床单都是干净的。
叶清风找到了台灯，然后把它挪到离床很远的桌子那头，调成最暗的灯光，然后让江明月躺在下铺，自己去关了灯。
“叶清风！”关灯的那一瞬间黑暗笼罩了整个房间，远远的那点灯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适应黑暗的江明月还是喊了出来。
“这儿呢。”叶清风三步跨到她床边，想要让她安心。
“没，没事了。”江明月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双手抓着被子却还嘴硬着。
“闭眼。”
“嗯？”
“我再重申一次啊，我这可不是催眠。”
江明月笑了：“你还挺记仇啊。”
叶清风又重复了一次之前在办公室给她做过的放松训练，看着她呼吸慢慢舒缓，肢体也慢慢放松下来，准备爬到上铺躺下。
可能是感觉到眼前的人要离开，江明月突然睁眼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语气紧张：“你要去哪儿？”
江明月在黑暗中只能紧紧攥住她唯一的安全感来源，眼前的这个人及她的声音。
“我不走，我就睡在你上铺。”
江明月慢慢松了手，叶清风这才慢慢爬到上铺，仍然不放心地叮嘱着：“睡不着就喊我。”
江明月闭着眼睛点着头。
“叶清风。”声音从下铺飘上来。
“嗯。”叶清风回应着，“睡不着就睁开眼，那边有光，你不是处在完全的黑暗里。”
叶清风很清楚江明月是因为害怕所以睡不着，但她一直说的都是睡不着，睡不着就喊我，睡不着就睁开眼，而不是害怕就喊我。她不着痕迹地维护着这晚江明月几乎难以支撑的自尊心。
“叶清风。”
“嗯。”
后来叶清风的回应变成了有节奏地敲击着床边，下铺也慢慢没了动静，叶清风小心翼翼从上铺探出个脑袋朝下张望着，应该是睡着了，她这才长呼出一口气。
最近，关于江明月对自己不是毫无感觉这个结论时常跳到叶清风的脑海里，又想起江明月那句带着怒气的“就不能是作为朋友的关心吗”，叶清风发愁地拧着眉，自己都已经打算掩藏着爱意，只打算站到她身边成为她的搭档了，怎么偏偏这种时候非要给自己一点幻想？
一声声叹息湮灭在了黑夜里。
